项目塑造未来

尉艳娟

2020年，已成过往，但并不好过。一场猝不及防、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引发了颠覆性变化。变化是挑战，亦是机遇。面对颠覆性变化，项目管理将何去何从？项目管理者该如何乘风破浪？构建“项目管理4.0”时代的法则是什么？带着以上问题，《项目管理评论》杂志采访了十几位中外顶级专家。

热点：2021年项目管理风向标

1.项目VUCA特性的凸显

2020年的一场新冠肺炎疫情加速了行业和社会变革，项目的VUCA（Volatility-易变性、Uncertainty-不确定性、Complexity-复杂性、Ambiguity-模糊性）特性更加凸显。米歇尔·西里（Michel Thiry）博士指出，我们需要进行更频繁的决策和更好的数据收集，项目需要不断迭代和增量（敏捷管理的两个组成部分），也需要积极参与的发起人和实用的治理结构。

2.应急项目管理的深耕

戚安邦教授告诉记者：“项目管理将朝着深耕不同专业性项目管理的方向发展，应急项目管理是最典型的新趋势代表。VUCA时代，许多项目都属于突发事件应急管理项目的范畴。当今世界各种突发事件不断，对应急项目管理的需求大增。人们常说的‘黑天鹅‘灰犀牛事件都是突发事件，需要使用非程序化、非结构化和复杂性的管理原理和方法，因此，应急项目管理是项目管理未来发展最重要的趋势。”

3.虚拟工作的流行

虽然科技进步和全球化推动了工作的虚拟化，但新冠肺炎疫情加速了虚拟工作这一趋势的进程。米歇尔·西里博士说道：“越来越多的人在家里工作，组织不得不重新审视工作方式，重新考虑如何管理项目，特别是在团队合作、控制和监控方面。虚拟工作中，沟通通过社交媒体和视频链接进行，决策变得更具参与性。分布式团队将更快地生成更好、更准确的数据，减少等待决策的时间，这将加强组织的响应能力和灵活性，但前提是管理者能够分散控制权，并向团队传达明确的价值目标。” 亨尼·波特曼（Henny Portman）指出，面对虚拟工作，项目经理需要开发额外的技能，创建一个目标明确、自主、精通、透明、信任、授权和分散决策的项目文化。项目经理必须能够促进远程指导，将项目成员的内在动机保持在最高水平，培养适应性思维以应对“未知的未知”。除此之外，时间管理和自我效能也非常重要。

4.项目经济的兴起和项目的普及

在项目经济时代，人们使用技能和才能将想法通过各种各样的项目变成现实，组织通过成功完成项目、交付产品和对准价值流向相关方交付价值。

安东尼奥·涅托·罗德里格斯（Antonio Nieto-Rodriguez）教授表示：“项目将成为时代的经济引擎。2021年将见证项目经济的崛起。职位描述将结束，取而代之的是项目角色。我们正在从效率驱动的世界向变革驱动的世界转变，这将对战略、文化、组织结构、能力、薪酬等产生巨大影响，越来越多的工作将通过项目进行。美国理查兹集团（Richards Group）几乎取消了所有的管理层和职务头衔，只留下‘项目经理头衔。理查兹集团并非特例，未来职位描述将被项目角色所取代，员工被分配到一个又一个项目中。大多数员工并不按照职位描述工作，而是致力于不断变化的优先事项、战略计划、以客户为中心以及为组织提供价值，他们实际上是在不断做项目。”

汪小金教授给出了项目经济时代组织变革的四大法则：区分重复性工作和独特性项目、建立以项目团队为中心的组织结构、推行以结果为导向的业绩考核、培育团队合作和敏捷适应型组织文化。

项目经济时代，项目和项目管理的地位将日益提高，项目管理能力决定着组织的核心竞争力。对于项目和项目管理的日益普及，汪小金教授总结了三大趋势。①大众普及。基本的项目管理方法是非常通用的，是每个人都应该掌握的。随着学习和应用专业项目管理方法人数的增加，以及他们对周围人的影响，项目管理向大众普及的速度将日益加快。懂不懂项目管理将成为一个人是否有文化的一种新型表现。②高管学用。随着项目管理和战略管理的联系日益紧密，组织中的高层管理人员将越来越重视学习和应用项目管理，把自己的管理工作项目化。他们会以项目的形式来落实自己的管理设想。懂不懂项目管理将成为高管人员能否胜任工作岗位的一种新型试剂。③智慧提炼。项目管理作为一种实用方法，其智慧提炼一直相对欠缺。随着项目管理实践的不断发展，从哲学高度来提炼项目管理的智慧就成了一个方向。PMI把其全球标准《项目管理知识体系指南》从过去的“基于过程”改为即将发布的第7版的“基于原则”，是符合“智慧提炼”这个发展方向的。结合中国的儒家、道家和易经等传统智慧，来提炼项目管理的智慧，也必将日益得到重视。

5.敏捷与可持续性的平衡

安东尼奥·涅托·罗德里格斯教授表示，VUCA时代，我们要扩展工具箱，灵活使用项目管理方法，不能抱着“一刀切”的想法，因为一种方法不可能解决组织中所有类型的项目和变更。2021年，项目实施方法将演变成为一套工具，包括敏捷实践、传统项目管理实践，以及设计思维、创新、精益創业和变更管理。项目经理应该根据项目的类型应用不同工具和技术组合。另外，传统项目管理办公室（PMO）需要变革，因为大多数组织都在寻求更敏捷的机构设置，减少管理层，鼓励基于项目的工作和自我管理的团队。首先，PMO应该覆盖战略，并转变为战略实施办公室。其次，我们需要开发敏捷PMO，这些临时实体将助力传统和敏捷项目。一旦项目结束，PMO应该过渡到运行、运营或销售项目生产和交付的产品。

IPMA理事会主席乔普·舍弗利（Joop Schefferlie）告诉记者，人类面临的挑战愈加复杂，如气候变化、大规模冲突、不平等、贫困、资源短缺等，所有这些都影响着我们的工作方式。为了在这个混乱和快速变化的时代取得成功，组织必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快地评估、反应和适应变化。项目管理领域的“最佳实践”正在失去意义，而更敏捷的变更方法被视为前进的方向。然而，敏捷性本身并不是目标，而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敏捷性是指使用迭代的方法来规划和指导项目过程，专注于对客户有价值的东西。

米歇尔·西里博士强调，目前，很多组织从经典的基于流程的预测型项目管理向敏捷方法转型，敏捷方法不仅应专注于快速持续交付，也需要创造可持续的价值。在追求速度的同时，也要重视可持续性。最新修订的项目管理指南和标准非常强调收益实现，可持续的解决方案才能确保收益实现，因为只有在产品投入使用之后才能衡量效益。但使用并不足以评估项目价值，价值还取决于解决方案在组织中的整合或与客户日常实践的整合程度。使用设计思维可以使项目团队快速交付成果，并持续关注最终目标，从而实现长期价值。

关于项目管理的可持续性，玛丽莎·席尔瓦（Marisa Silva）在其著作《项目经理枕边书》中写到，从长远来看，项目的成功超出了质量、时间和成本的典型参数的限制。面对今天的挑战，我们需要考虑更广泛的层面，考虑项目的收益、最终产品对周边社区甚至对地球的影响。在可持续发展战略的支持下，我们要在这样一种情景下工作：对当前消费需求的响应不会损害未来一代的需求响应。项目就是我们的未来，让我们做好项目。

6.适应性领导力与自组织的势在必行

项目和项目管理对社会的影响与日俱增。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与项目管理有关，但是我们执行项目的方式正在改变。乔普·舍弗利指出，适应性领导力是未来的新常态。适应性领导者能够对技术创新、不断变化的社会关系、新的劳动分工和新的工作方法做出迅速反应。世界面临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也要求采取不同的控制方式。未来，组织的所有层级都将承担更大的责任。决策者将越来越多地将责任分配给具有专业知识的人，我们将看到领导权贯穿于整个组织的各个层面。

莱因哈德·瓦格纳（Reinhard Wagner）也表示，自组织是未来项目工作的常态，领导者需要赋予团队成员更多的权力，允许团队自我决策。自组织以所有人的知识为基础，能够充分利用现有能力的多样性，有利于应对VUCA时代的挑战。

7.价值衡量和风险定义的与时俱进

关于价值的衡量标准和风险定义，我们应该与时俱进。米歇尔·西里博士强调，目前，有些组织仍将价值仅仅视为一种财务衡量指标。但是，越来越多的组织正在考虑用更广泛的因素来评估价值。组织开始考虑由相关方驱动的价值，并将价值视为目标一致性和可实现性之间的平衡。可实现性是风险水平的代名词，用来衡量一个项目所面临的总体风险。风险管理的定义也将超出降低威胁的范畴，我们可以用“风险优化”这个词来描述这个趋势。风险优化是通过提高项目的可实现性，在降低威胁和增强机会之间建立平衡的过程。为此，项目经理需要采用更广泛的价值观、以相关方为中心的管理方法及对风险的建设性观点。

对于价值的定义，安东尼奥·涅托·罗德里格斯教授提出了“价值三角”（收益、风险、可持续性和影响）的概念。

8.项目治理体系的再造

李永奎教授表示，2020年是VUCA时代的标志性年份，传统的项目参与方角色和关系将被重新定義，项目将成为相关方的命运共同体，价值链需要共创和共享，而非过去的简单价值分配，项目治理体系将会再造，以对抗VUCA特性带来的不确定性影响。

9.新兴技术的冲击

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正在引发颠覆性改变。高德纳公司（Gartner）称，到2030年，80%的项目管理任务将由人工智能接管。对此，安东尼奥·涅托·罗德里格斯教授说：“人工智能将取代一部分项目管理任务，但我们必须拥抱技术。一些算法将帮助我们预测项目的成功率，验证项目的范围，在几分钟内自动设计项目计划。对于许多人来说，失去作为项目经理的大部分当前任务可能是可怕的，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可以将我们的注意力转向更多的增值活动，并推动项目成功率的提高。目前大约70%的项目未能实现其目标，我们迫切需要加快步伐，大幅度提高项目成功率。”专家们提醒，人工智能时代，技术只是推动者，不是目标。基于项目的工作要以人为本，我们要多关注项目中“人”的方面。

李永奎教授提醒道：“新兴技术的深度渗透将加剧项目各方知识的不对称性，项目各方的新兴技术能力和专业知识鸿沟会越来越大，这一不对称性将对项目管理带来巨大挑战，尤其是新基建领域。”

重点：2021年项目管理者的角色定位与核心能力

VUCA时代，变化之快、变化之大，前所未有，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更是成为加速变革的催化剂，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项目管理专业人士将在未来扮演关键角色。安东尼奥·涅托·罗德里格斯教授指出，未来5年，项目数量将增长。新冠肺炎疫情之后，经济、医疗、社会护理和整个社会的重建规模将是前所未有的，数以百万计的项目需要数以百万计的项目管理者。那么，项目管理者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应对挑战呢？

IPMA的个人能力基准（Individual Competence Baseline，ICB）4.0提出了VUCA时代项目经理要具备三个维度的能力：环境能力（Perspective Competences）、行为能力（People Competences）、技术能力（Practice Competences）。PMI的“人才三角”模型提出三大技能组合，即技术型项目管理技能、领导力、战略和商务管理技能，这三种技能的有效应用离不开项目管理技商（Project Management Technology Quotient，PMTQ），特别是其中的数字化技能。项目管理技商是个人在项目管理中适应、管理和整合各种技术的能力，在人工智能时代，项目管理技商将对项目管理产生深远影响。PMI《职业脉搏》报告指出，在技术颠覆时代，项目领导者需要具备以下能力：创新型思维、数据驱动的决策能力和合作型领导力技能。

安东尼奥·涅托·罗德里格斯教授表示，项目经理需要转变为战略实施专家。战略实施是在项目经济中取得成功的核心能力。最新调查表明，众多高层领导将项目管理视为核心能力，并将在2021年及以后对其进行投资。然而，项目经理需要学习新技能，并发展成为战略实施专家。他们需要在创新阶段尽早开始项目工作，使用构思和设计思维来确保通过正确的项目管理方法选择并开发出能够产生价值的产品。人工智能时代，虽然大多数工作将被机器取代，但领导、战略和价值创造等工作需要人来负责。

戚安邦教授认为，项目管理者的应变能力是最关键的技能。因为VUCA时代的易变性、不确定性、复杂性和模糊性都是突发事件出现的根本原因，而应对突发事件最需要的就是“随机应变”的能力。

亨尼·波特曼指出，应对VUCA的影响并在VUCA世界中生存，项目经理需要更加敏捷，需要培养以下思维方式和能力。

（1）适应性思维。项目经理需要管理未知的情形，探索未知的道路，批判性思维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是关键。

（2）以人为本。必须知道如何训练和培养团队成员，具备促进技能、深度倾听技能、沟通技能、指导技能和团队建设技能。

（3）求知欲。世界正以超快的速度变化，新的颠覆性技术每天都在涌现，所以必须抱有终身学习的态度。

米歇尔·西里博士认为，项目经理必须调整他们的行为，使其更具响应性和适应性，把关注焦点放在长期价值而不是短期结果上。项目经理需要具有更大的灵活性，这可能与组织严格控制其资源的需求相冲突，项目经理必须培养平衡两者的能力。项目经理从一开始就要明确界定最终目的，以免迷失方向，但实现目标的手段会发生变化，交付的功能可能会在过程中重新安排优先次序，这需要项目经理具备更大的灵活性和反应能力。项目经理将从纯粹的理性、分析和预测的思维方式转变为一种更应急、更直观、更适应性的思维方式。

伊恩·弗雷泽（Iain Fraser）指出，VUCA时代为项目管理行业提供了巨大机会，项目管理将从聚焦认证、方法和工具向更高的要求（如价值贡献、价值实现时间、结果）转变。项目管理将更加关注价值贡献（对客户的价值、对员工和品牌的价值、战略价值和财务价值），价值实现时间，更谨慎的分阶段规划，混合式管理方法。为此，项目管理者需要具备以下能力。

（1） 专注于目标的能力。好的目标声明和战略愿景声明将使整个组织及客户、供应链、社会等方面的意图更加清晰。

（2） 领导力。培养社区意识。了解自己领导能力的长处，这将对组织文化产生积极影响。领导力需要不断精进，不是一蹴而就的。

（3） 人际关系管理能力。使用“HELP方法”（Humor-幽默、Excite-振奋、Listen-倾听、Praise-赞扬）与个人和团队相处。

（4） 风险与回报的平衡能力。挑战现有的风险阈值，以实现更大的灵活性。

（5） 判断力。运用“头脑、心灵和直觉”的推理来确定最佳决策方案。“头脑”与知识和数据有关；“心”与通过清晰的愿景和目标声明点燃的激情有关；“直觉”是从以往经验中汲取的判断力。

乔普·舍弗利强调了以下四大关键能力。

（1）谦卑。谦卑是能够接受反馈和承认别人比你强的能力。在瞬息万变的世界，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很重要，领导者需要对学习持开放态度，相信比自己知道的更多的人，了解组建正确团队的必要性，鼓励个人发展。

（2）适应能力。要接受变是永恒的，基于新的信息改变想法是一种优势而不是弱点。适应能力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至关重要，数字环境的快速变化需要领导者的适应性，适应性强是组织（创新和反应能力）和敏捷领导者（接受新想法、改变意见）成功的关键。

（3）远见卓识。即使面对短期的不确定性，也要有明确的长期方向感。在瞬息万变、商业模式被颠覆、机遇无处不在的时代，清晰的愿景变得更加重要。有远见卓识的领导者对去哪里有一个明确的想法，即使他们不知道如何去那里。

（4）积极参与。愿意倾听、互动和沟通，并对新兴趋势有强烈的兴趣和好奇心。

在李永奎教授看来，2021年项目管理将进入“无方案”时代，项目领导者的作用愈发重要，也将需要以下新的关键技能。

（1）从系统性到复杂性的领导力。VUCA时代，项目领导者不仅要有系统思维，而且要有复杂性认知、降解和驾驭能力，也就是复杂性的领导力。

（2）项目领导者需要掌握更多的“原则”而非具体方法。VUCA时代，既有經验可能是“陷阱”，项目领导者要警惕专家思维，要成为战略家、军事家、理论家，要掌握兵法原则，把战略和战术相结合，实现可控背景下的项目非劣解，而非关注一时和“一城一池”的得失。

（3）项目领导者要有韧性能力。未来项目领导者会面临越来越多的压力与挑战，应对复杂性冲击的韧性能力是项目领导者的关键能力。

（4）项目领导者要有创造机会和整合资源的能力。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未来传统项目继续存在，但新项目会越来越多，变革性创新成为必然选项，项目高价值和专有性资源的整合成为决定项目成败的关键变量。

焦点：构建“项目管理4.0”时代的法则

“项目管理是21世纪最具挑战性和竞争力的黄金职业。”（《财富》杂志）

那么，在一个深刻变化的世界里，项目管理职业如何真正发展壮大？项目管理专业人士将发挥什么角色？如果技术正在迎来“工业4.0”时代，那么我们如何构建“项目管理4.0”时代呢？要回答这些问题，就需要对未来进行一次向外看、影响深远的讨论。为此，英国项目管理协会（Association of Project Management， APM）邀请众多专家开启对话、献计献策，最终形成了《预测未来》（Projecting the Future）报告。

报告指出，我们正处于由人工智能、大数据和机器人驱动的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初期。气候变化和可持续性要求我们从根本上重新思考经济运行方式，而人类寿命的延长正在改变我们生活和工作的长期准则。项目专业不再仅仅是一门技术学科。项目是变革方式，项目将是塑造未来的中心舞台。

报告总结了构建“项目管理4.0”时代、推动项目管理职业未来发展的八大法则。

（1）未来项目管理是适应性职业。面对前所未有的技术、社会和环境变化，项目管理职业将成为创造和实现变革的核心职业。为了成功地实现变革，项目管理的未来将是一个适应性强的职业。项目管理专业人士需要适应不断变化的工作环境，不断地学习以拥有强大的元竞争力，如复原力、预测和创造变革的能力、建立多元化团队的能力、使用和实施新技术的能力（如数据分析）、以人为本的柔性领导力、人际技能、沟通、协作和管理日益复杂的相关方的能力等。

（2）构建从新手到注册师的行业人才发展通道。通过专业组织和院校等各方的合作，使人们认识到项目相关职业是一种理想的职业。少强调项目管理流程，更多关注项目的变革性、启发性和收益。我们要通过注册途径让越来越多的人将其视为一种贯穿于众多组织和不同行业核心的职业。

（3）加强终身职业文化建设。在工作寿命延长和工作可能受到数字技术干扰的情况下，我们迫切需要加强对专业人士的支持，使他们能够在整个职业生涯中接受培训、再培训并不断学习。个人需要认识到自己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为学习和提升投资的责任，雇主也必须承担起培养员工的责任，帮助他们适应不断变化的经济需求和新的工作方式。政策制定者应尽力支持这种职业文化，这可能需要在技能资金方面有更大的灵活性，如建立技能账户，使个人能够管理自己的学习。

（4）项目既要影响交付也要影响战略。项目专业人士希望在制定项目战略和组织总体战略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在拥有大量项目组合的组织中，项目负责人应该在最高层有一个席位，可以引入首席项目总监（Chief Project Officer，CPO）的概念，或者将更多的项目管理经验引入董事会，以确保在当今快速变化的环境中，项目的重要性被视为战略发展的关键部分。

（5）合作。项目管理专业拥有一套核心技能和专业知识，但作为一种职业，我们必须与其他职业、雇主和组织进行交流，以发掘改进项目交付的创新方式。合作将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合作可以帮助项目专业人士拓宽其核心技术项目管理能力之外的能力，如通用领导能力、数字技能或个人能力（如复原力和心理健康管理）。

（6）推动项目管理职业发展并建立其影响力。我们需要继续宣传项目管理的优点，并展示其作为经济和社会变革推动者的影响力，以提高全球项目管理的标准和形象。

（7）为有效方法建立证据基础库（Evidence Base）。人们都希望建立一个针对项目管理有效技术的证据基础库，可以分享在快速变化的世界中什么是有效的见解。太多的项目未能达到预期的结果，或超出了时间和预算，人们迫切想了解项目成功的条件是如何演变的，他们渴望了解面对复杂而混乱的世界，过去的经过验证的解决方案可能无法再次奏效时，如何从以往经验中吸取正確的教训。

（8）将可持续性融入项目中。在实现“零排放”目标方面，项目专业人士将发挥重要作用。可持续性将成为项目管理工具箱的一个组成部分，是项目管理思想的一部分。

针对个人，该报告提供了以下行动建议：①建立适应性思维模式，准备好塑造变革，持续学习、成长；②关注新技术、领导力和人际技能；③保持好奇心，跳出思维定势，对组织战略和战略实现方式有更广泛的认知；④沟通技能和领导多样化团队的能力。

针对组织，该报告提供了以下行动建议：①在组织战略讨论中，多引入项目专业的话题，在决策层加强项目专业人士的发言权；②认可项目专业人士对组织成功的关键作用；③创造促使项目成功的组织氛围；④创造多样性的人才培养通道；⑤支持项目专业人士不断学习以适应变化的环境；⑥改进项目收益（包括社会和环境影响）沟通和分享的方式。

结语

蒂姆·班菲尔德（Tim Banfeld）在《预测未来》序言中写道：“受新冠肺炎的影响，对许多组织来说，‘一切照旧已经不可能了。尽管前方的路充满挑战，但我们要充满信心。项目是变革工具，是危机应对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重塑、复兴和重建经济中将发挥重要作用。”是的，项目将塑造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