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妮淬炼叛逆女儿:单枪匹马也能孤勇成军

2021-02-26 01:51宏远
知音·下半月 2021年2期
关键词:闫妮回国爷爷奶奶

宏远

2020年12月,根据茅盾文学奖得主、著名作家陈彦长篇小说《装台》改编的同名电视剧,在央视一套黄金时段热播。当红女星闫妮在戏里扮演女一号“蔡素芬”,她生动传神的表演,引起广泛关注。

屏幕外,闫妮不仅是优秀演员,还是一位有智慧的妈妈。她有过一次失敗的婚姻,带着女儿邹元清生活。受家庭破碎的影响,加上青春期叛逆,邹元清一度厌学。后来邹元清出国留学,4年后又放弃国外学业,回国参加高考。出国又回国的背后,闫妮和女儿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纠结和眼泪?

单亲家庭之伤:13岁女儿非要出国留学

2011年5月的一天,闫妮又接到了女儿班主任打来的电话:“邹元清上课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单元测试成绩一次比一次差。”女儿已上初二,正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放下电话,闫妮忙从单位往学校赶。

老师与闫妮沟通:“邹元清进入青春期了,有些叛逆,也不和老师交流。希望家长和学校共同配合,让孩子平稳度过这段人生的特殊时期。”

半小时后,闫妮带女儿回家。吃晚饭时,邹元清突然对母亲说:“妈,我越来越厌学了,每天一进校门就想哭。我想换个环境,去国外留学。”闫妮不假思索地拒绝:“你才13岁,留什么学?要留学也要等大学毕业后!”邹元清不吱声,眼泪大颗大颗地淌。

闫妮1971年出生于陕西省西安市,从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后,考入空政话剧团。1996年,闫妮结婚了。丈夫邹伟是北京人,从部队转业后在北京公安系统工作。1998年,女儿邹元清(乳名元元)降生。因性格差异及聚少离多,闫妮与丈夫的婚姻并不和谐。

2004年,女儿6岁时,闫妮离婚了。因为闫妮频繁拍戏,一走就是两三个月,闫妮的前公婆主动揽责,将孙女接到身边,帮闫妮减负。

闫妮的前公婆退休前都是部队的老干部,老两口善良慈爱,给予孙女最温暖的爱。闫妮经常去前公婆家看望女儿,邹伟也努力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义务。可以说,元元是集三份宠爱于一身。

然而父母离异,还是给元元带来了心理阴影。小姑娘觉得自己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变得敏感、脆弱,心事越来越多,成绩始终处于中下游。2010年9月,元元升入初二。随着青春期来临,邹元清越来越叛逆,这已经是闫妮第N次被老师叫到学校,为此,闫妮没少数落女儿,母女俩经常起摩擦。

而今女儿又想出国留学,这更让闫妮的心乱成一锅粥。在她看来,有大人在身边监督,女儿都这样不自觉,要是去国外读书,没有家人监管,不知她会变成什么样。因此,闫妮断然拒绝了女儿的要求……

两天后,邹元清旧话重提:“妈,我想出国留学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希望你支持我。”为不激化母女矛盾,闫妮说:“留学是大事,我一人哪做得了主?我要跟你爸、爷爷奶奶商量下。”

当晚,闫妮在电话里将女儿想出国留学的打算告知前夫,前夫也不赞成女儿出去。不一会儿,元元接到了爷爷的电话:“你明天放学后过来吧,我们一起说说你留学的事。”这句话,让邹元清看到了希望。

次日放学后,她匆匆赶到爷爷奶奶家。一进门,邹元清就发现爷爷奶奶和爸爸都坐在客厅里等她。大家轮番列举了她小小年纪就出国留学的种种劣势,要求她放弃留学念头。“我就是要出国留学!”元元丢下这句话,气冲冲地回了母亲家。

一进家门,邹元清一言不发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闫妮正在厨房做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探出头问:“元元,你这是干吗?”邹元清声音哽咽:“家里没一个人理解我、支持我,我活得好累。我干脆离家出走,去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免得烦你们!”

闫妮连忙制止女儿,渐渐理清思绪:也许将她送出去换个环境,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她对女儿说:“妈妈想通了,答应你出国留学。”邹元清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随后,闫妮将想法和决定告知前夫和前公婆,他们尊重了闫妮的决定。紧接着,闫妮紧锣密鼓地为女儿办理留学手续。经多方比较,闫妮最终决定让女儿去美国洛杉矶一所私立中学就读。

这时邹元清才13岁,提出让妈妈过去陪读。闫妮是军人身份,不能出国陪读。而且她要拍戏挣钱养自己和女儿,必须留在国内工作。元元的爷爷奶奶都年逾七十,不懂外语,还有老年病,根本不具备出国陪读的条件。

闫妮只得无奈告诉女儿:“家里没有人过去陪你,你现在放弃留学打算还来得及。”邹元清倔强地说:“哪怕没有人陪读,我也要出去!”

2011年9月,闫妮送女儿飞赴洛杉矶。闫妮协助女儿办理好入学手续后,又陪了她几天才回国。分别时,元元抓住母亲的手不松开:“妈妈,我舍不得你走。”闫妮搂着女儿:“妈妈也舍不得离开你……”

强势母爱淬炼:单枪匹马也能孤勇成军

本来邹元清可以在学校寄宿,但闫妮担心女儿不够自律,以致荒废学业,便打算帮她找一个当地的监护人。一位在洛杉矶定居的朋友,帮闫妮介绍了一对可靠的白人老夫妇。

老两口年近七旬,退休前是教师。他们住的房子有200多平方米,人也很有涵养。闫妮放心地让女儿寄居在这对白人老夫妇家里。白天邹元清在学校上课,晚上、双休日在白人老夫妇家中吃住。

闫妮为女儿创造优越的留学条件,本以为女儿能安心读书,谁知,女儿又给她带来新的烦恼……

原来,邹元清就读的学校,学生来自世界各地,语言五花八门。除了上课,同学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邹元清陷入孤独寂寞中,疯狂地想家、想亲人。她半夜爬起来给母亲打电话:“妈妈,我好想你们,你过来陪陪我吧。”闫妮知道,如果自己满足女儿的所有要求,她就永远长不大。

闫妮严厉地对女儿说:“是你自己要求出去的。妈妈工作忙,不能经常去看你,你要学会独立面对一切。”被妈妈一番数落,邹元清只得挂断电话。

美国的教学方式与国内不同,老师讲半个小时,其余时间让学生自由讨论。邹元清英语口语不过关,常被同学嘲笑。而且白人夫妇不会做中餐,邹元清在家时,他们就让她吃牛油面包夹火腿。吃了一段时间,邹元清一闻到牛油味就反胃。留学生活点点滴滴都是艰辛,邹元清萌生了回国的念头。

2011年12月初,邹元清感冒了,高烧不退。在洛杉矶看病并不易,要提前预约,且费用不菲。邹元清不忍再给妈妈增添负担,便在家里喝白开水、吃维生素硬撑着。一直折腾了3天,体温才恢复正常。

傍晚邹元清从学校回到住处,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留学生活远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太难了!我还是想回国读书。”闫妮生气地说:“你这么折腾,谁受得了?如果你要回国读书,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邹元清哭着挂断了电话。

此后一连几天,闫妮再未接到女儿的电话,一颗心不由悬了起来。不久电视剧杀青,闫妮匆匆飞赴洛杉矶。她对女儿说:“一个人总要学会成长,遇到点困难就退缩,将来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你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对妈妈负责。”邹元清不吱声了。

闫妮在洛杉矶陪伴女儿一个星期,晚上母女俩睡在一张床上。她天天给女儿做中餐,给女儿讲述自己在剧组拍戏的艰辛:“一个月前,妈妈连续拍了7天7夜的戏,累得走路都能睡着。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妈希望你坚强,顺利完成学业。”

邹元清内心挣扎不已:自己6岁时,妈妈就跟爸爸离婚了,独自承受着心理、精神和经济负荷,每个脚印里都有泪和痛;为支撑自己高额的留学费用,妈妈一年到头辛苦拍戏,伤了也舍不得休息,自己不能再给她添乱了。邹元清含泪向母亲道歉:“妈,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提回国读书的事了,会珍惜当下的。”闫妮将女儿搂在怀里,母女俩百感交集。

很快,闫妮离开了洛杉矶。此后,为了融入学校的环境,邹元清一有时间,就跟着白人老夫妇练习英语口语。渐渐地,她发音越来越准确清晰。课堂上,老师安排分组讨论时,邹元清的发言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赞扬。她还努力与同学们打成一片,课余时间与他们一起游泳、打网球,去社区做义工……邹元清不再感到孤独,漂泊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不上学的时候,邹元清就去华人超市采购食材,在白人夫妇家包牛肉饺子、做炸酱面。美食出锅后,她还请白人夫妇品尝。老太太尝了一个水饺,夸张地惊呼:“上帝,味道太鲜美了!”她吃了5个水饺后,又吃了小半碗炸酱面。老太太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特意给闫妮打电话,夸邹元清能干懂事,是上帝派往人间的天使。女儿得到了房东的认可,闫妮倍感自豪。

与此同时,邹元清还成了班上最勤奋的学生。为了查资料,她星期天带着面包,去图书馆一坐就是大半天。2012年6月期末考试,邹元清6门功课有4门是A+,两门是B+。回国后,她将成绩单交给母亲,闫妮表扬女儿:“你的优秀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成绩还有提升的空间。从下学期开始,你门门功课都达到A+,能做到吗?”邹元清愉快地说:“没问题。”

果然,这年12月期末考试,邹元清每门功课都是A+。而且回国、去美国上学,她不再让妈妈接送,坚持一个人独来独往。她品学兼优,内心变得强大了,生活自理能力大幅度提升,平稳地度过了青春期。闫妮为女儿的涅槃欣慰落泪……

回国考入名校:亲亲母女成为暖心闺蜜

经历失婚之痛,闫妮依然对爱情婚姻抱有美好幻想。2013年10月,在同事的介紹下,闫妮认识了一位离异的工程师。感情稳定后,闫妮在电话里将恋情告知女儿。邹元清为母亲祝福:“妈,我真为你高兴!只要你爱他,他爱你,我也会百分百接纳他的。”女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闫妮百感交集。

2014年12月下旬,邹元清回北京度寒假。她向母亲询问感情进展,闫妮突然黯然神伤:“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原来,闫妮的男友准备移民加拿大,要求闫妮从部队转业,跟随他一起去加拿大生活。闫妮是一名军旅演员,观众也在中国,只得与对方分手。邹元清安慰妈妈:“别难过,咱再找更好的。”

2015年元旦期间,邹元清去看望爷爷奶奶。见到孙女,爷爷奶奶亲热得不得了。邹元清离开时,爷爷奶奶抓住她的手舍不得松开。邹元清与爷爷奶奶洒泪而别。

1月中旬,邹元清返回洛杉矶继续学业。但她担心妈妈,牵挂爷爷奶奶,渴望陪在他们身边,给予亲人温情和抚慰。按照美国的学籍制度,如果自己在这边考大学、读研,就还得待10年。到那时妈妈都50多岁了,爷爷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10年后不知还在不在人世……经反复考虑,邹元清做出一个重大决定:放弃美国的学业,回国陪伴亲人、考大学。

随后,邹元清在电话里将决定告知母亲。女儿已不是当年那个叛逆青涩的小女孩,她是出于对亲人的爱,才做此决定。闫妮被女儿的孝心感动了,同意女儿回国考大学。接着,邹元清又在电话里将决定告诉父亲和爷爷奶奶,他们也表示支持。

2015年5月,邹元清从美国退学,重回北京读书。到家伊始,她就与母亲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妈,你以前总教育我要坚强快乐,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爱情错过了可以再找,我希望看到从前那个开朗乐观的妈妈!”闫妮眼里涌泪:“谢谢女儿。”

邹元清没有在国内上过高中,闫妮担心女儿高考有困难。邹元清却信心十足:“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努力学习,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

邹元清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和艺术基因,也热爱表演,她的理想是考上著名艺术院校,将来像妈妈一样做一名优秀演员。为帮助女儿圆梦,6月初,闫妮将女儿送入北京一所封闭的私立中学上学,并请老师为女儿进行一对一的辅导。

邹元清每天早晨6点就起来学习,一直要学到深夜11点,一周只休半天。这半天里,邹元清会回家陪妈妈,与她一起吃顿饭。她还会暖心地开解妈妈,希望她与失败的恋情告别。在女儿的呵护下,闫妮彻底走出了失恋阴影。与此同时,邹元清还会利用休息时间看望爷爷奶奶,向他们讲述学习和生活情况。

经过一年苦读,2016年6月高考,邹元清考出了463分的高分,其中数学考了100多分,远远超出艺术类院校的本科录取线。最终,邹元清被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录取。闫妮倍感骄傲自豪,邹元清的爷爷奶奶也激动不已……

邹元清就读的中戏表演系学制4年,她前两年在伦敦学习,后两年在中戏上课。2016年9月,邹元清与同学们去伦敦求学。有过4年留学经历,她在心理上很适应,而且英语口语倍儿棒。

2017年暑假,闫妮接拍影片《我是你妈妈》。为了让女儿有个实践机会,她向导演张骁提出,希望能让邹元清扮演自己戏里的女儿。张导让邹元清来剧组试戏,见她外形和演技都不错,当场拍板用她。于是闫妮与女儿在戏里扮演一对母女。拍摄持续了20多天,闫妮与女儿每天朝夕相处。她教女儿演技、台词,教她如何与剧组同事相处,邹元清受益匪浅。

2018年9月,邹元清结束了伦敦的学业,回中戏上课。这年11月,随着《我是你妈妈》在全国各大院线隆重公映,邹元清是闫妮女儿的身份才浮出水面。很多粉丝说她们同样貌美,同样气质优雅,诙谐地称她们是“姐妹花”。

为多陪伴妈妈,邹元清每个双休日都回家住。母女俩一起做饭,一起做皮肤护理,一起逛街。闫妮有什么心里话也会告诉女儿,邹元清也与母亲交流自己的小秘密。闫妮劝女儿多谈恋爱,但要守住女孩的底线,邹元清劝妈妈再成个家。母女俩互相关心,互相温暖,处成了一对暖心的闺蜜。

2020年12月,随着电视剧《装台》的热播,闫妮再次成为大众瞩目的焦点。很多粉丝在闫妮的个人社交平台留言,希望她尽快拥有感情归宿。其实,这也是邹元清最大的心愿,她希望妈妈积极寻找爱情。如果碰到合适的,她也会给妈妈介绍,让妈妈的人生更圆满。闫妮被女儿的孝心感动到泪奔……

编辑/涂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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