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别林斯基思想历程

2021-03-15 04:49王小欢
锦绣·下旬刊 2021年9期
关键词:俄国文学思想

别林斯基,一位出生于俄国医生家庭的文学家,在那个习惯子承父业的世纪里,医生家庭出生的小孩,他的未来似乎也将伴随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而进行。可现如今,书本、百度百科都称他为俄国文学批评与文学理论的奠基人。由医生救人肉体至作者救人精神,让人很难不去想象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鲁迅先生曾认为医学对于那时的中国并非一件紧要的事情,如果中国人的思想不能觉醒,不能改变精神,中国就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中国。所以鲁迅先生弃医从文,文艺能够提高人们的思想觉悟,能够把沉睡、麻木状态的人们唤醒,能够激发人们的爱国之情,这是一剂就中国的良药。

别林斯基与鲁迅先生相似而又不相同,他对文艺于人之精神联系这点认知比鲁迅先生更早。 40年代初,在逐渐兴起的农民解放运动的影响下,克服了思想上的迷雾,坚定的站到了否定专制农奴制度的革命民主主义的立场上来。在莫斯科大学的学习生涯中,就因写具有反奴隶权倾向的剧本《德米特里·卡里宁》而被当时的校方以“身体虚弱,智力低下”为借口开除。俄国的农奴制度于当时而言存在了许久,他们在地主庄园经济基础上,靠剥削农奴建立经济、法律制度。人民是土壤,它含有一切事物发展所需的生命汁液,而个人则是这土壤上的花朵与果实,如若花朵沉睡、果实蜷缩,那这片土壤又何来色彩可言?农奴之于别林斯基,就如沉睡的中国人之于鲁迅先生,都是所需医之人、所需唤醒之人。

在被校方开除的两年后,别林斯基收到了当时刊物杂志《望远镜》的任职邀请,正式开启了他的批判生涯。别林斯基对于农奴制的憎恶,让他开始寻找一种可以改变现在腐败的现实社会的哲学理论,他渴望跳出这一“人吃人”的古怪现状。1841年时,别林斯基认真思考了当时热火朝天的西欧乌托邦社会主义的浪潮,但这盲目崇拜西方资本主义的文明的见解,让他更加坚定了社会主义的道路。虽然别林斯基拥抱社会主义道路的时间较晚,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社会主义的认知和自己独特的见解。

他在接触社会主义前,也深虑当时其他的社会思想流派,也曾沉醉于空想主义中。沉浸在杂乱思想理论中一段时间的他,很快意识到和平的道路和手段是没有办法改变现有的社会主义,革命要伴着流血,以暴制暴,才有成功的可能。他开始挣扎反抗把俄国宗法制度过度理想化的斯拉夫派,也不同意西欧派盲目崇拜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见解,认为民主革命运动必然会导向一个没有人剥削人的新社会。别林斯基往往将自己放于知识分子的中下层,并以这个视角对底层的劳动人民进行观察和分析,犀利的目光緊锁当时剥削农民的地主阶层和官僚的贵族。人对自己的利益总是有一种共通的病症,认为自己的财富是绝对不可侵犯的,在地主阶层和官僚主义坚持不愿意放弃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和平的谈判并不能给这个“人吃人”的现状带来些许的改变。暴力的,流血的革命,便成了当时唯一的一种有效手段。因此,别林斯基的社会主义实践思考中,会缺少斯拉夫派的大慈大悲的圣父思想。

别林斯基的社会主义思想是激进的,一往无前的。在他的世界观中,社会主义于他而言是一场空前的启蒙,它将革命的奋斗、生为人的意义深深的种进别林斯基的心中,一种解放被压迫者的思想在他心中悄悄发芽。在别林斯基的不断否认、不断认可、不断学习、不断实践后,日渐茁壮,最后在他心中长成了一棵不可撼动的大树,也成为了他一生的指引方向和思想的代表。农奴摆脱剥削者的压迫,便是社会主义摆脱现实压迫的一种体现,所以别林斯基将长矛对准了当时的农奴制,进行大量的抨击和批判文学的创作,以彼之矛捍卫自身的信仰和思想理论,并坚信正确的思想是不会畏惧其他思想的抨击和批判,相反正确的思想在这种炮火下更加茁壮、坚定。秉持着这种想法的别林斯基,才会在当时温和的俄国文学,在当时充斥着理想化的俄国思想,在当时深陷自我感动的俄国制度中,表现的如此格格不入。

别林斯基不仅在社会主义思想上的正确与否,西方文学的资本主义世界观的正确与否进行大量思考与实践。同时,在哲学思想上也开始摆脱黑格尔唯心主义的影响,肯定思维是客观存在的主管反映,认为“精神的东西不是别的,只是生理的东西的活动”,主张把“科学从先验论和神学的怪影中解放出来”。存在即合理,有这种神学怪影的科学思想的存在也不怪异,当时西方宗教文化盛行,而俄国受西欧派的文学影响,也深深陷入西方资本主义的神学文化影响中。别林斯基发现了这一存在的古怪,作为一名合格的批评家,也将才华的长矛对准这点,批判黑格尔唯心主义哲学体系,认为有运动才有生命,但在对人类历史的看法上没有彻底摆脱唯心主义的束缚,认为社会的发展是取决于启蒙教育和思想文化的传播。

对于任何现实的批评、批判观点而言,受批评、批判的事件的真实性都需要进行深刻的认知和自然客观的表述。别林斯基曾用“哪里有生活,哪里就有诗”,十分浪漫而又富有想象的话语,开启了他文学生涯的第一步。在真正的理解了当时俄国社会的残酷后,温室的玫瑰捧着仅剩的花骨朵,在“人吃人”的社会中找到生活下去的目的和真正的信仰,诗和远方都在,但理性常伴。文学生涯的中期逐渐变得尖锐且冷漠,这种冷漠不是对身边人的冷漠,更多的是对当时俄国社会的冷漠,对客观世界保持自己的冷静观察。

后期,通过不断学习实践中,发展成为更加成熟的社会主义思想。“现实的诗”“理想的诗”现在的人们总喜欢这么评价他,在我看来,“现实的诗”是当时俄国残酷的社会制度,真实而又压迫的让人窒息,而“理想的诗”是虽然别林斯基言语刻薄尖锐,但始终不改心中最初的批判信仰,始终以底层群众,保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别林斯基的文学是现实的诗,但心中永远保持着理想的诗,路一直在他脚下,他带着丰富的思想和无限的可能,一直走在社会主义的这条道路上。

参考文献

[1]刘宁;别林斯基的美学观点[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58年03期.

[2]程代熙;略论别林斯基的文学民族化思想[J];社会科学战线;1978年02期.

[3]尹旭;别林斯基论典型观的一个缺陷[J];朔方;1993年03期.

[4]张春吉;别林斯基的文学民族化理论[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1年02期.

作者简介:王小欢,女,2000年8月, 湖南省株洲市 ,华南师范大学本科, 研究方向:实验艺术。

(华南师范大学 湖南 株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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