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非正式层级对财务绩效的影响研究

周小梅

董事会治理效率对财务绩效的影响一直都是学术研究的重点，主要从董事会正式结构和非正式层级两方面着手。已有文献中关于非正式层级的研究较为不足，实证研究对象以国有企业为主，但改革开放后民营经济迅速增长成为我国经济中的重要部分，本文以民营制造企业为研究对象，探讨董事会非正式层级、财务绩效与股权集中度的之间的关系。实证表明董事会非正式层级强度与财务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关系，股权集中度对董事会非正式层级强度与财务绩效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一直以来，财务绩效的影响因素都是学术研究和企业管理的重点。在现代公司治理结构中，董事会是连接股东与管理者的中枢，对企业决策和战略有着决定性影响，故而对企业财务绩效有较大影响。董事会是由拥有不同背景的董事组成，各个董事所拥有的社会资本差异为企业以及自身在董事会中所带来的的影响力不同。例如张耀伟（2015）实证研究得出董事会非正式层级强度与公司绩效之间存在非常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并讨论了其影响机制。自十八大以来国家推进民营企业加快建立合理治理结构、内部约束制度等，强调民营企业对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本文以民营制造企业为研究对象探讨董事会非正式层级关系对财务绩效的影响，为民营企业改革提供建设性的意见。

研究假设

董事会非正式层级相对于正式结构来说，具有隐性、衡量难等研究特点。大量研究学者注意到企业存在隐性的非正式层级关系，但这种关系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方法被衡量。如高管梯队理论提出者Mason认为高层管理者的个人特征会影响组织战略决策，进而影响企业财务绩效。He（2011）正式提出董事会非正式层级的内涵并用基尼系数来衡量非正式层级强度，用美国制造企业经验数据来验证了这一研究。基尼系数衡量董事会非正式层级的方法得到学术界的认同，曾江洪（2014）以国有公司为研究对象实证得出确实存在董事非正式层级并对财务绩效起正向促进作用。根据我国企业实际情况，研究者对基尼系数模型进行了修正，如张耀伟（2015）采用社会资本来衡量董事层级差异度。基于已有研究的分析，我们知道董事会非正式层级会影响董事会的互动过程、决策效率等，从而对财务绩效有影响作用。但是董事作为公司股东的代理人，控股股东对董事会的决策、运营具有控制作用，得到大股东支持的董事必然会在董事会中更具影响力。即股权越集中时，董事会越容易受到控股股东的影响，得到控股股东支持的董事将能够优化自身地位和影响力，从而影响董事会非正式层级清晰度；当股权越分散时，董事会的董事代表不同的利益代表，董事会决策效率容易受损。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董事会非正式层级与财务绩效呈正相关

假设2：股权集中度越高，董事会非正式层级与财务绩效的正向效应越强

变量与模型构建

本文选择民营制造上市企业2016-2018年738家企业为研究样本，数据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缺失数据由企业年报进行补充。本文以资产收益率（ROA）为企业财务绩效代理指标，以基尼系数（Gini）衡量董事会非正式层级，以前十大股东持股之和（CR10）为股权集中度。通过梳理已有研究，选择独立董事占比（Dratio）、董事会规模（BDsize）、公司规模（Size）、资产负债率（Detra）为控制变量。董事会非正式层级清晰度选择基于He（2011）基尼系数并结合我国实际情况的修正模型计算所得，即董事拥有的社会资本差异度进行度量。

为验证本文的假设，构建以下模型：

相关分析与回归分析

1.相关分析

利用STATA15.1对样本数据进行相关性处理， Gini与ROA在5%的相关性水平上正相关，董事会非正式层级强度与财务绩效正相关，假设1得到验证；其他各变量与ROA在不同程度上显著相关，说明控制变量有效。同时，各变量的相关系数值均小于0.5，说明变量之间不会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版面有限，未列出相关系数表格。

2.回归分析

由表1可知，Gini的回归系数为0.025，且P值小于 0. 05，说明在Gini与ROA在5%的置信水平上正相关，即董事会非正式层级越清晰，企业财务绩效越高，假设 1 通过验证。在回归中加入基尼系数和股权集中度的交互项，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002，P值小于0.05，即股权集中度对董事会非正式层级与财务绩效的关系起正向促进作用，假设2得到验证。

实践中，当企业面临较大的业绩压力时，会迫使董事会以更高效率决策。为了探究在财务绩效状态不同时，董事会非正式层级与财务绩效的关系，按照本年度财务绩效是否低于上一年度进行分组。若本年度财务绩效不低于上年度，P=0，则为没有业绩压力；否则，P=1，公司存在业绩压力。结果如表1，不管是否存在业绩压力，董事会非正式层级与财务绩效均显著正相关。对比模型3和模型4，存在业绩压力时董事会非正式层级对财务绩效的正向显著效果更强，可能是因为存在业绩压力时决策更需要具有高效率，促使拥有较多社会资本的董事获取更高层级。对比模型5和模型6，是否存在业绩压力对模型的影响较小，原因是股权比较集中时，非正式层级较为清晰，业绩压力所产生的促进效应在此时效果不太明显。

为了验证结果的稳健性，用资产报酬率代替资产收益率进行回归，整体回归结果一致。由于篇幅有限，未列出回归结果表。

结论与启示

本文以738家A股民营制造企业为研究样本，回归分析得出以下结论：（1）董事会非正式层级越清晰，企业财务绩效越高。故而，在民营企业改革过程中要注重合理的董事会结构，关注董事会成员所形成的董事会非正式层级清晰度对财务绩效的影响，避免形成董事会效率低下、非正式层级混乱的情况。（2）企業的股权越集中，董事会非正式层级对财务绩效的正向效应越强。在民营企业创新改革过程中，建立合理的股权结构，不仅有利于内部约束，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董事会非正式层级更加清晰，董事会以更加高效率的决策和运作，提升企业财务绩效。（3）通过对是否存在业绩压力进行分组回归，得出存在业绩压力时，董事会非正式层级清晰度更加明显，能够发挥出更强的正向效应，推动董事会的运作。

（西南科技大学）

参考文献：

[1]曾江洪，何苹.国有上市公司董事会非正式层级与财务绩效关系的研究[J].财务与金融，2014（06）：78-82+94.

[2] 张耀伟，陈世山，李维安.董事会非正式层级的绩效效应及其影响机制研究[J].管理世界， 2015 （1）： 1-17.

[3] He J， Huang Z. Board informal hierarchy and firm financial performance： Exploring a tacit structure guiding boardroom i n t e r a c t i o n s [ J ] . A c a d e m y of Management Journal， 2011， 54 （6）： 1119-1139.

[4]马连福，高塬，杜博.隐性的秩序：董事会非正式层级研究述评及展望[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9，41（04）：11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