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理论，紧扣文本

孟晓东

“文学理论”题自2020年现身高考现代文阅读题后，就显示出了强大的生命力。这种题因文设题，要求考生運用文学理论知识，对具体作品进行具体分析，不仅考查现代文理解与分析的能力，而且考查“审美鉴赏与创造”及“思维发展与提升”的能力，考生无法再按照以往所谓的“答题模板”应对，标志着高考现代文阅读考查向着更为学术、专业的方向发展，也对当前的语文教学及备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下面，我们就目前已经出现的几种基本命题形式逐一进行必要的指导。

一、考查文本理论的拓展迁移运用

（2021年新高考I卷）嵇康诗有“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一句，顾恺之说画“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请结合材料，谈谈你对此的理解。

本题考查的就是文本理论的拓展迁移能力。解答时，应先对嵇康的诗句及顾恺之的话语加以分析，然后再从文本中找寻相对应的理论依据。嵇康诗中的“目送归鸿，手挥五弦”是说一边目送着南归的鸿雁，一边信手挥弹五弦琴。“目送归鸿”描写的侧重点在于人的神态，包括眼神、表情等，“手挥五弦”描写的侧重点在于人的动作。顾恺之的话语则是将嵇康诗中所写推及自己的绘画经验，认为“手挥五弦”是一刹那的动作，绘画容易展现，而“目送归鸿”表现了动作的过程，还有一种情感在内，绘画不容易展现。而材料一、二都指出画宜于描写静物，是一刹那景物的一面，不宜于叙述动作。比如材料二第2段就说：“作为空间艺术的绘画、雕塑只能表现最小限度的时间，所画出、塑出的不可能超过一刹那内的物态和景象，绘画更是这一刹那内景物的一面观。”将以上分析归纳整理，即可得出答案。

参考答案

1.嵇康诗中的“目送归鸿”描写的是人的神态，“手挥五弦”描写的是人的动作。顾恺之认为画“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即绘画可以呈现“手挥五弦”的动作，而很难表现“目送归鸿”的状态。

2.绘画往往用来表现“物体”或形态，而诗歌则用来表现“动作”或情事。“目送归鸿”不是简单的某一时间点的人的状态，它还包含着人的情感，绘画作品可以传递直观的状态，但表达出细腻的情感绝非易事，这是顾恺之说“目送归鸿难”的原因。

二、考查文本理论在实践中的具体表现

（2021年高考浙江卷）上文所说的“叙述多维和立体”在小说和散文中有哪些表现？

本题要求根据周晓枫《散文的时态》中所说“叙述多维和立体”回答其在小说和散文中的表现。考生答题时需要先从文本中找出涉及“叙述多维和立体”的文句，对其进行认真解读，准确理解。所谓“叙述多维和立体”就是叙述要避免平铺直叙。然后，再找出文中阐述小说和散文叙述方面的这些特点的语句，如第3段，在小说创作方面，“顺序的颠倒、错位与叠加，也是常用手段”;第7段，在散文创作方面，“散文以正在进行时态来构思和描写，就不像过去那么四平八稳，可能出现突然的意外和陡峭的翻转。少了定数，多了变数;不是直接揭翻底牌，而是悬念埋伏;更注重过程和细节”。最后，就找到的这些语句，进行概括作答即可。

参考答案

1.顺序的颠倒、错位与叠加。

2.有意外，有翻转。

3.重过程，多视角。

三、考查评论文评论要点的选取

（2021年八省新高考适应卷）如欲以“一则‘新世说”为题写一篇《国文教员》的小评论，请结合文本，列出评论要点。

本题要求考生列出《国文教员》小评论的评论要点。鲁迅先生曾经说过：“选取有意义之点，指示出来，使那意义格外分明，是正确的文学批评的任务。”评论不能为评而评，无的放矢，要对文本经过内省后确定明确的评论视角，评论时要说到点子上，切中要害，选取作品有意义之点来评，才能避免评论的肤浅性片面性。对于本题而言，就可以选择文本一中较为突出的两点：其一，小说将人物最有特征、最富于意味的动作和语言，直接呈现出来。国文教员自编油印教材，在“五四”时期倡导用白话文教学的年代，编选课本以外的古今文白文章，“这些文章后来都进入了中国大学的读本”，以及讲解《老残游记》、李煜与苏轼的诗词、《史记》，文章通过记录人物言行，品评人物风格，具有“世说”类小说的特点。其二，小说中的国文教员授课风格，他是采取精当的讲解，对“孟轲”的‘轲字的点拨，借《病梅馆记》中“病梅”谈对学生“不做病梅”的期望，对李煜、苏轼诗词中“寒”字的留白教学，以及《鸿门宴》中“立”字的深度挖掘，教学方式新颖且能以新的方式反映新的时代内容。此外，再根据“文本二”可知，“文本一”的写作体现了学者金克木独特的小说观念，是一次创新写作的实践尝试。

参考答案

1.记录人物言行，品评人物风格，具有“世说”类小说的特点。

2.以新的方式反映新的时代内容。

3.体现了学者金克木独特的小说观念。

四、考查利用文本理论去甄别判断

（2020年高考上海卷）小洁同学读完本文，从图书馆借来《龙文鞭影》阅读，却产生了疑惑，按照本文作者提供的判断标准，《龙文鞭影》真的可以归入古代儿童文学作品吗？请结合下面《龙文鞭影》的节选部分，向小洁谈谈你的看法。

名高麟阁，功显云台①。

朱熹正学②，苏轼奇才。

【注】①麟阁、云台：汉代皇宫中的两处建筑，朝廷在此画像表彰功勋卓著的大臣如霍光、邓禹等。②正学：合乎正道的学说。

本题考查《龙文鞭影》的归类问题。目前，学界对文学作品分类标准五花八门，或按读者年龄分，或按读者群体及内容分，或按内容分，或按表达体裁分，或按创作理念分，不一而足。对于本题而言，答题时可从文本中寻找支撑自己观点的依据，抓住文中的关键语句组织答案。如“不能认为只要是描写儿童的作品，就属于儿童文学”“不可否认，中国古代确实不存在“儿童文学”的概念，自然也就没有相应的判断标准”“很多童谣被统治阶级用来制造舆论，也有不少被用来向儿童灌输封建伦常，这些童谣都不能纳入古代儿童文学的范畴”“又如始撰于明代的《龙文鞭影》……这类作品应归入儿童文学的范畴”等等。

参考答案

虽然《龙文鞭影》是为儿童创作的，但我认为该书不应归入古代儿童文学作品。部分内容如“名高麟阁，功显云台”充满为朝廷建功立业的色彩，不符合儿童心理;“朱熹正学”包含的内容过于抽象复杂，超出儿童的接受能力;使用过于浓缩的表达方式，也不利于儿童接受;作者对《龙文鞭影》归属的分析偏离了作品本身，而是着重于对书中故事的讲解，改变了分析对象。

当然，除了上述类型以外，还可有其他类型。比如，2021年新高考II卷第9题（文本二指出，教小孩子作文要“能懂得小孩子的欢喜”，谈谈文本一是如何实践“能懂得小孩子的欢喜”这一主张的），是同时给出两个文本，考查甲文本是如何实践乙文本主张的。总之，在文学理论题上，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新题型出现，考生不可不未雨绸缪。当然，考生只要平时充分准备与训练，考场上面对此类文学理论题，牢牢以理论为依托，认真扣住文本剖析，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就并非不可能的事。

（编辑：于智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