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为媒”诠释清宫“四季”文玩藏品及衍生品的吉祥寓意

杜恒伟 孙诗瑶

唐代诗人白居易在《赋得古原草送别》中写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这里借草木、花卉的“枯荣”表达了人们对岁月变化的感受。我们知道，一年四季是因为地球在围绕太阳公转而形成的。由于黄道与赤道交角的存在，造成太阳直射点在地球南北纬23°26′之间往返移动的周年变化，从而引起昼夜长短和正午太阳高度都随季节变化，于是形成四季的更替。四季，指一年中交替出现的春季、夏季、秋季和冬季四个季节。自古以来，我国传统文化就重视“四季平安”，比如汉代的“四季平安”瓦当（图1），以古朴的形式，将美好的愿望融入建筑中；康熙年间杨柳青年画《四季平安》（图2），绘四个可爱的儿童，各抱花瓶一尊，瓶内分插牡丹、荷花、秋菊、 山茶四时应景花卉，借其音义，比作“四季平安”，以示子孙健壮。随着季节的更替，太阳光线照射强度的强弱变化，气温也随之变化，每个季节中盛开的花卉也不同，视觉变化更是直观。

清代宫廷重视对汉文化的继承和发展，清宫造办处制作了大量以花序变化表现“四季”的文玩藏品，象征着“四季荣华”和“四季平安”等。

首先，清宫藏品中表现“四季”的服饰与织绣缎料。可以说，清宫织绣的图样与款式不是特立独存，而是受到前朝，如明代乃至于唐宋风格的影响。

从公元前8世纪以来，中国的锦就是先把丝精炼，染好色后，再用来上机织造，这种织法现在称为“熟织品”，是织造高档丝织品的工艺方法。其中，织锦当属丝织品中最高级的品种。古时把锦字写成“锦”或“”，以示它织作费工，其价如金，故字从丝从金或从帛从金。织锦有以经丝显现花纹的“经锦”和以纬丝显现花纹的“纬锦”两类。早期表现为“经锦”，一般为平纹变化组织的织品；初唐开始有了“纬锦”，一般为斜纹变化组织的织品。这件宋式锦的组织，是以“三枚纬向斜纹”显现花纹，以“三枚经向斜纹”织成地纹。经丝分一组专织地纹的“地经”和一组专织花纬的“特经”。地经可用“综框”控制提沉运动，特经专由“花本”控制提沉，就能自动织出花纹。

盘绦四季花卉宋式锦（图3）

明，长142厘米，宽32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苏州生产。苏州在明代是江南织造所在地，为当时著名的丝织生产中心。苏州生产的宋式锦，以图案色泽模仿宋代风格的优美秀丽而闻名。“盘绦”纹是一种大、中型几何花纹的名称。在唐代就生产“盘绦”花纹的“缭绫”，当时“盘绦”纹绫为珍贵的丝织产品。

这件明代“盘绦四季花卉宋式锦”，是在唐宋几何骨架内填以自然形的传统花式基础上发展而来的。锦纹以同心圆斜差作为图案骨架。同心圆的外围缺刻成六出形，与相邻的花纹重叠交切，构成六出形外层的几何纹装饰区。区内嵌以连钱、锁子、龟背、万字曲水、双矩、菱格等细小的几何纹，这些几何纹都有吉祥的含义。如连钱象征富裕，锁子、龟背象征长命，万字曲水、双矩、菱格象征万事顺利或长命不断，等等。它们都是唐宋以来一直流行的传统花纹。在各个同心圆的中心部位，分别填充梅花、水仙、牡丹花等花纹，这也是宋以来流传的装饰模式。把不同季节的花卉与抽象化、理想化的几何纹组合成一个画面，这种设计构思是非常巧妙的。这件宋式锦花纹的造型简练规整。色彩则在橘黄地子上，配置大红、墨绿、明黄、石青等色的花纹。色彩处理上采用淡色相间，金线勾边的方法，即在花纹的边缘都镶上一层淡色，外面再勾上金线，以缓冲对比关系、统一主调，达到了富丽和谐的效果。这件盘绦四季花卉宋式锦，花纹完整，色彩和谐，寓意吉祥，织工精巧，质地匀细柔软；适合做服料、被面、幔帐、垫面等，是苏州生产的明代宋式锦中的代表作。

明黄地四季花纹妆花缎（图4）

明萬历，长41厘米，宽41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明黄色经纬线织五枚二飞经面缎纹地，以片金线和红、蓝、品月、月白、墨绿等色绒线为纹纬，挖梭盘织牡丹、莲花、菊花、梅花等四季花卉，表示一年四季。在织物的落空处饰金色杂宝纹。此缎是一件夹袱的边饰，花纹色彩丰富多变，质地相对轻柔，是较典型的明代妆花缎织物。

绿地缠枝四季花卉纹妆花缎（图5）

明，长186厘米，宽90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绿色经纬线织八枚三飞经面缎纹地，以片金线和白、黄、杏黄、大红、枣红、粉红、蓝、绿、果绿、品月等色绒线为纹纬，挖梭妆彩织缠枝牡丹、莲花、菊花梅花等四季花卉纹。牡丹和莲花是云锦类织物最常见的图纹。此缎采用两晕色手法，色彩变化丰富，色阶对比强烈，又以片金线绞织花边，产生较强的立体感和装饰效果。是典型的南京云锦妆花缎。

青地折枝四季花卉纹织金缎（图6）

明万历，长26.3厘米，宽41.5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青色经纬线织五枚二飞经面缎纹地，上以片金线织出交错分布的四季花卉纹，牡丹代表春天，莲花代表夏天，菊花代表秋天，梅花代表冬天。花纹排列紧密，有一种满地花的效果。此缎花纹的设计方法在织金锻中很普遍，因为要把昂贵而有限的金线充分显现于织物表面，只能如此紧密地排列花纹。

绿缎绣五彩四季花卉纹被面（图7）

清嘉庆，长275厘米，宽211.5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绿色缎面，以红、绿、蓝、黄、白为主色调，用26色绒线绣牡丹、芙蓉、玉兰、兰花、桃花、荷花、菊花、梅花、月季、水仙、海棠、茶花、桂花、石榴花、牵牛、天竹、蜀葵、灵芝等四季花卉纹，呈散点式穿插交错排列。被头上除四季花卉之外，还饰以蝙蝠。图纹组合有“春秋长寿”“四季荣华”“长寿多子”等吉祥寓意。此被面是嘉庆年间的苏绣精品，运用2—4晕色法，以散套针、齐针、施毛针、十字针、车轮针、鸡毛针、打籽针、平套针、松针、滚针等十多种针法并用绣成，用色丰富，构图繁缛而不显杂乱。

月白缎绣蝶鸟四季花卉紋便服袍料（图8）

清咸丰，长301厘米，宽149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月白色缎面，以蓝、黄、绿、白、红、黑为主色调绣折枝月季、桃花、寿菊、海棠、莲花、芙蓉、桂花、茶花、牡丹、水仙、秋葵、萱草、佛手、竹子、梅花、兰花、石榴花等花卉及蝴蝶、春燕、喜鹊等。有“四季荣华”“长寿多子”等吉祥寓意。此袍料是苏绣作品，运用2—3晕色法，以正戗针、鸡毛针、散套针、齐针为主，辅以接针、松针、打籽针等针法绣制。是后妃们平时所穿便服的袍料。

沉香色暗花四季海棠葡萄纹斗篷（图9）

清康熙，身长140厘米，现为北京故宫藏品。斗篷是皇帝冬日出门穿用的便服的一种。圆领，对襟，后开裾。斗篷分两层，内层为一宽平袖小棉袄，外层为宽大的斗篷，长及膝下。两层在领口和棉袄后摆处连成一体。领口处外层做襞积，呈上窄下宽状，穿用时将小棉袄穿上，随意系上两排扣的任意一排，斗篷便自然披于肩上，棉祆贴身保暖，斗篷挡风且不会因行走而滑落。此件面料为春绸，织造精细，提花清晰。装饰海棠葡萄纹，寓意子孙满堂。斗篷里子为月白色绸里，絮薄棉，穿着柔软舒适。

月白妆花缎四季花卉纹卒衣（图10）

清乾隆，身长102厘米，两袖通长184厘米，下摆宽98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圆领，领后镶云肩，对襟，裾左右开，衬粉红色菊兰纹暗花绸里。衣襟钉铜镀金扣襻五对，周身镶香色云龙纹妆花缎边。衣身满织牡丹、莲花、菊花、茶花等朵花纹，枝叶缠绕，花朵硕大。此衣为戏剧中扮演兵卒所穿。其面料系明代江宁织造贡品，成衣于清乾隆年间。缎面织造精致，提花规整，采用“挖花”技术织花纹，设色丰富，清新悦目，具有典型的明代宫廷织物风格，参见明黄地四季花纹妆花缎（图4），是研究明代挖花妆彩技术的重要实物资料，亦是清宫戏衣之珍品。

雪灰色缎绣四季花篮棉袍（图11）

清乾隆，身长144厘米，两袖通长180厘米，袖口宽18厘米，下摆宽122厘米。

现为北京故宫藏品。后妃吉服之一。圆领，大襟右衽，马蹄袖，裾左右开。缀铜鎏金錾花扣四枚。月白色暗花绫里，内絮薄棉。领、袖边饰石青平金绣凤鸟纹缎及石青片金缘。领口系墨书黄纸签二，一书“藕荷缎绣花卉有水棉袍一件，乾隆三十三年五月初五日收敬事房呈”，一书“藕荷缎绣花齐棉蟒袍一件”。以雪灰色素缎为面料，通身绣八组由二十余种四季花卉组成的花篮纹样，间以杂宝、草虫等纹。下襟绣海水江崖，间饰杂宝。针法丰富多变，纹样清丽雅致。

其次，清宫器物类表现“四季”的文玩藏品。从器形看，大体上分为四面体、花瓣形（五面或四面）、十二面凸起的瓶或尊或玉壶春瓶式样等。先看器形是四面体，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用四方形表现，每个面代表一个季节。

象牙雕四季花卉图方笔筒（图12）

清早期。高12.1厘米，口径9.3厘米，足径8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笔筒用象牙雕成，呈上宽下窄的折角四方形。四外壁开光内雕四季花卉图案，有牡丹、荷花、菊花和梅花四季花卉，象征春、夏、秋、冬，花繁叶茂，翻卷自如，宛若天生。又点缀蝴蝶、蜜蜂、鹭鸶、竹枝等，组成有寓意的吉祥纹样，如平安、报捷、连科、三友等。折角处开光内饰夔纹。此器洁白莹润，清丽精雅。风格受竹刻影响，采用高浮雕技法，构图规整，刀法精细，线条婉转流畅，工艺水平极高。

粉彩四季花卉纹方瓶（图13）

清雍正，高30厘米，口径7.9厘米，底径6.9厘米。现为北京故宫藏品。瓶口为方形，口沿外卷，细颈，折肩，四面直腹，细沙底平实无款。肩部饰锦地开光纹。腹部四面分绘四季花卉，寓意“四季平安”。此瓶造型以直线或接近直线的微曲线为主，具挺拔的美感，各部位比例协调，充分表现出雍正朝器物造型秀美的特征。

粉彩镂空四季花卉图笔筒（图14）

清乾隆，高13.5厘米，口径6.1厘米×4.3厘米，底径5厘米×4厘米。现为北京故宫藏品。笔筒呈方形，口内敛，直壁，平底，四角形足，底有四支钉痕。器内施白釉，四壁粉彩镂空牡丹、荷花、菊花、梅花四季花卉纹，装饰典雅。圈足内施白釉。无款识。

乾隆时期成功地仿制出多种工艺品的色釉，皆模仿逼真。仿石釉即为其中一类，属低温釉，见有大理石釉、卵石釉、虎皮石釉、松石釉等。此件笔筒以石釉作为四周边饰，中间以粉彩镂空雕刻花卉，工艺复杂，显示出乾隆时期的工艺特征。

清宫造办处能工巧匠根据四季“花瓣”的形状制作的文玩。

牙雕填黑漆地四季花卉图笔筒（图15）

清中期，高13.6厘米，口径12.1厘米，底径12.5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笔筒为象牙质地，呈五瓣梅花式，口及底沿各刻一周夔龙纹。五瓣形的外壁上随形作五个开光，分别雕有梅花、荷花、山茶、水仙、月季等四季花卉。其间蝴蝶纷飞、鸟儿栖息，一派自然美景，寓意“四季荣华”。器底部刻一卧象，身旁置一宝瓶，寓意“太平有象”。底承委角五矮足。此器采用减地阳文雕成，花卉刻线纤细，在刻线上涂有黑漆。花卉之外的地平铲去一层，填黑漆为地，使得图案黑白相间，色彩对比强烈，图纹清晰，有如工笔画。为象牙器中别具一格的作品。

百宝嵌四季花卉海棠式笔筒（图16）

清中期，高10.8厘米，口径13.5厘米×12.4厘米，清宫旧藏。现为北京故宫藏品。笔筒海棠花形，平底。外壁髹酱色漆地，以厚螺钿、染牙、青玉、象牙等镶嵌牡丹、水仙、梅竹、菊花、灵芝及蝴蝶等图案并间饰描金。筒内及底髹黑漆。此笔筒造型别致，构图清新，采用了百宝嵌与描金相结合的方法制作而成，是集实用性与观赏性于一体的精美艺术品。

还有为了表现十二月花卉，明代制作的器物表面瓜棱12道的文玩。

釉里紅四季花卉纹石榴式尊（图17）

明洪武，高53厘米，口径26.5厘米，足径23.2厘米。现为北京故宫藏品。尊呈石榴形，故称“石榴尊”。撇口，短颈，溜肩，肩以下渐收敛，近足处外撇。通体起瓜棱12道。外壁通体釉里红装饰，纹饰共计10层。口沿下绘回纹，颈部绘如意云头纹。肩部绘两层纹饰：上为仰莲瓣纹，莲瓣内绘折枝莲花纹；下为朵云纹。腹部两层纹饰：上为连续的如意云头纹，云头内绘折枝莲花纹；下为四季花卉12组，均配以湖石。腹下部绘仰莲瓣纹，莲瓣内绘朵花纹。近足处绘两层纹饰：上为回纹；下为覆莲瓣纹，莲瓣内绘折枝莲纹。足边绘卷草纹。外底无釉，无款。

铜胎画珐琅四季花卉包袱瓶（图18）

清嘉庆，口径2.4厘米，高9.8厘米，腹径5.2厘米。台北故宫藏品。院藏嘉庆铜胎画珐琅仅2件，此为其一。短颈斜肩小瓶，全器浅蓝色地，以墨色勾边彩绘，铜镀金口沿，颈饰花叶纹，其下为蕉叶纹，器身有绘缠枝花卉，腹下缘有蕉叶纹，圈足饰回纹；瓶身为紫粉色八角锦地纹锦袱包覆，有蓝色缠枝花边与绿色团花纹内里；底施白釉，有双方框“嘉庆年制”楷书红款。据其款式，应为广珐琅，配色清丽，画工细致，虽有部分釉色不均，但仍为罕见嘉庆画珐琅之精品。

铜胎画珐琅四季花卉瓶（图19）

清康熙，高13.7厘米，口径4.1厘米。玉壶春式瓶，内施浅蓝色釉。黄地瓶腹以写生技法描绘代表春、夏、秋、冬花园景致的杏花、把莲、牡丹与冬梅。鎏金侈口口沿下饰浅蓝色蕉叶纹，与瓶腹下方与圈足所饰之浅蓝色二重仰莲瓣及单重覆莲瓣，上下相互呼应。底有白地“康熙御制”双方框双行蓝料款。黄地四季花卉显得雍容富贵，但以淡蓝色晕染之蕉叶纹与莲瓣又有清新脱俗的气息，是雅致的小花瓶或案头陈设器。

宜兴胎画珐琅四季花卉盖碗（图20）

清康熙，通高8.2厘米，口径11厘米，底径4厘米。盖碗碗身作敞口，斜直壁，矮圈足造型，盖为盘形圈足盖。碗外壁彩绘四组四季花卉，以牡丹、月季、雏菊、茶花与梅花的组合，象征四季。盖面亦呼应碗外图饰，彩绘同样代表四季景的折枝月季、莲花、菊花和梅花。盖内与碗内亦各彩绘一朵莲花与月季花。碗底以黄料书“康熙御制”宋体四字款，外围双方框，框线内细外粗。同时因宜兴胎加施有一层透明釉，故让碗与盖的口足皆出现一道无釉细边。据道光十五年《乾清宫珐琅、玻璃、宜兴瓷胎陈设档》记载，因该一档案中有“宜兴胎画珐琅五彩四季花卉盖碗，伍对”，可知此盖碗流行于康熙朝。传世典藏此类盖碗的木匣，因制作于乾隆朝，故也透露它们曾经被乾隆皇帝典藏的经过。

宜兴胎画珐琅四季花卉盅（图21）

清康熙，通高9.4厘米，口径11.2厘米，底径5.2厘米。台北故宫藏品。盖盅器身作撇口，口下弯转成斜折沿。弧形深壁，矮圈足，足壁微外撇，倒置如覆盅之造型。盖为盘形圈足盖。外壁彩绘牡丹、月季和雏菊，盖面装饰象征四季的牡丹、月季、菊花与茶花。碗与盖内各绘饰一朵月季花，底以黄料书“康熙御制”四字宋体款，外加双方框，框线内细外粗。相对于前述盖碗的器形，此类盖盅则较少见。从纹饰细节中，亦能观察出与瓷胎画珐琅相同的细线勾绘和以白料渲染的技法；反映出深受西洋画珐琅启发而产造的宜兴胎画珐琅，装饰虽是传统的四季花卉，然而从侧重花叶阴影的变化，明显地流露出绘制技法中所存在的西洋影响。

粉彩四季花卉纹套杯（图22）

清道光，高4.2厘米，口径8.6厘米，足径5.1厘米。现为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品。杯撇口，深腹，平底，圈足，体呈马蹄状。十二杯为一套。每杯口沿内各书一句墨彩诗句：“一杯相属成知己”“二人对酌山花开”“三升竹露春壶满”“四腮鲈嫩金樽浅”“五粒松枝醉一攀”“六宫粉黛无颜色”“七年乌帽抗黄尘”“八年流落醉腾腾”“九朵芙蓉当面起”“十分酒写白金盂”“十里一色杏花红”“十二街中看色偏”。外壁饰粉彩四季花卉，每杯描绘一种花卉，分别为梅花、玉兰、桃花、牡丹、石榴花、芙蓉、百合、桂花、菊花、天竹、水仙、蜡梅。各杯底心亦绘一朵折枝花，无款。此种杯式又称十二月花卉杯，除粉彩外，尚有五彩制成的，始盛于康熙。此套杯胎体轻薄，画笔工细，诗画一体，情景交融，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清宫表现四季题材的绘画作品数量众多，这里介绍《清邹元斗画四季花卉册》。

清邹元斗画四季花卉册（图23）

本幅十二开，每开一幅，折装，绢本。台北故宫藏品。均纵24.3厘米，横24.6厘米，均设色画。每幅均钤二印：“长奉万年春”“臣元斗”。第十二幅款：臣邹元斗恭画。 右幅空白。鉴藏乾隆御赞之宝。宣统御览之宝。此册四季花卉，邹元斗笔精墨妙，可见师出蒋廷锡路数，色墨并施，简率间出。勾勒晕染相得益彰，着笔用墨颇为工细。按照一年四季顺序所作花卉分别为：杏花、桃花、海棠、紫薇、月季、莲荷、桂花、菊花、芙蓉、茶花、水仙、蜡梅。

邹元斗（清代早中期），字少微，号春谷，别号林屋山人。娄县（今上海松江）人，寓居江苏常熟，为蒋廷锡入室弟子。康熙（1662—1722）中以画供奉内廷，官中书舍人。工书，能诗，善画，苦摹宋元诸家，深于观察，妙擅写生，所作花鸟兼有天趣物趣之妙。名著于时，尤长设色桃花，所作妍丽华湛，风致婵娟。间作山水，亦清逸朗秀。

（责任编辑：朱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