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孙女珍惜粮食

胡辉

小孙女今年9月上小学一年级。过去几年，因为年幼，小孙女在家里一直很得宠，要风有风、要雨得雨，吃饭时若是碰上不喜欢的菜就不吃，即使吃了桌面上也满是洒落的饭粒，碗里还会剩下不少饭菜。家里谁也不作声，只有我这个老头默默地将桌上和她碗里的饭粒吃干净。

7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晚餐后，趁家人空闲，我便叫来小孙女：“宝贝过来，爷爷给你讲故事。”听到我要给她讲故事，小孙女当然很高兴，她这个年龄，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我把小孙女拉到身边，讲起了我小时候的往事。

20世纪50年代中期，我家就住在省城，靠着铁路货运场，我这一辈是六兄弟，我排行第四，上有三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我上小学时，正值国家三年困难时期，穿着三个哥哥穿过的打了不少补丁的旧衣裤，背着破旧的帆布书包。那时，父亲在铁路上工作，三天两头在外跑车，很少在家，母亲在一家工厂做零工，起早贪黑，非常辛苦。几个哥哥除了上学外，还要利用空闲时间外出找零活干，赚点零花钱贴补家用。我除了上学外，要负责早晨去菜市场买菜、生煤炉、做早餐、照顾两个弟弟的饮食起居。家里人多，六兄弟都正是能吃的年龄，而粮食供应都是有定量的，所以，每餐饭我们都只是吃个大半饱。我明白我的父母亲经常讲“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目的。每次吃饭，我都把碗舔得干干净净，连菜碗里的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小孙女扑闪着双眼问我：“怎么會那样？”我说：“那时，我们国家的生产力水平还比较低，农业水利工程很少，无法做到蓄水灌溉田地，农业基本上是靠天吃饭。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国家连续遭遇自然灾害，还要偿还外国的债务，真是里灾外债一起来。”“怎么会闹灾？”小孙女十分好奇地问。我说，如果长时间不下雨，水稻没有水灌溉，长不出稻谷，就不会有粮食，人们就要饿肚子。“哦。”孙女似乎懂了。我接着说道：“那时，家里生活非常困难。我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经常去野外摘栀子花、捡草皮蘑菇，下青山湖摸鱼、捡螺蛳、捡河蚌等回家做菜，也经常在铁路货运站斗车厢里扫煤灰，弄回家和点黄土做煤球用来烧炉子，尽量节省家里的开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但我们不能忘记庄稼人一年四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劳动，不能忘了一粒粮食一滴汗的道理。”

“嗯，爷爷，以后我再不挑挑拣拣、浪费粮食了。”小孙女若有所思地说。听到她的表态，我感觉我的故事让她受到了教育，爱惜粮食、珍惜劳动成果的传统美德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这让我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