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福格特先生》之“老鼠与青蛙之战”

摘要：“老鼠与青蛙之战”是马克思的著作《福格特先生》第十二章附录六中的内容，马克思将其单独列出来叙述，对文章内容具有补充说明、强化理解等重要作用，是文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对其进行梳理和分析，不仅能够了解其写作逻辑、写作方式和详细内容，更能够凸显其在文中的重要作用，进一步加深读者对《福格特先生》的理解，推动人们对马克思著作及马克思主义有深刻了解。本文从《福格特先生》的写作背景及内容、“老鼠与青蛙之战”的来源和寓意以及“老鼠与青蛙之战”基本内容等方面着手分析，思考并探究“老鼠与青蛙之战”于文章《福格特先生》本身、于读者以及于文学写作和鉴赏三方面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福格特先生》;“老鼠与青蛙之战”;意义

中图分类号：A8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1）16-0-02

《福格特先生》于1860年底出版，其单行本有500页，恩格斯评价这是到那时为止马克思“写得最好的论战性著作”[1]。然而这本著作对部分学者而言较为晦涩难懂，因此目前国内关于此的研究专著和论文寥寥无几。而“老鼠与青蛙之战”是《福格特先生》附录的内容之一，对其进行分析研究，能够帮助读者更加深入地理解《福格特先生》全文，从而促使学者对其开展更深入的研究和论述，以更好地学习马克思著作并发挥其思想的指导作用。因此，对“老鼠与青蛙之战”进行分析探讨十分有必要，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福格特先生》的写作背景及内容

《福格特先生》出版于1860年，马克思写作的直接原因是回击1859年12月出版的卡尔·福格特的诽谤性小册子《我对（总汇报）的诉讼》。卡尔·福格特在其小册子里歪曲事实，大肆造谣，散播大量恶毒的攻击性谎言，对马克思及其战友们在共产主义者同盟中的活动肆意诽谤，造成了许多不良的影响。同时，德国的资产阶级报刊和工人运动的敌人也利用此来诋毁共产主义政党和无产阶级革命家，其言论具有极大的欺骗性和危险性。为维护和巩固共产主义政党在群众中的影响力，让广大群众了解无产阶级政党事业的崇高和纯洁，了解共产党人和无产阶级革命家过去和现在的活动、他们的道德品质以及他們的革命胸怀和理想追求，同时也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准备革命力量和扩大群众基础，马克思毅然决然地对卡尔·福格特进行了反驳批判，揭露了他的阴谋和谎言。

在《福格特先生》这一著作中，马克思针对卡尔·福格特的歪曲捏造，叙述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早期历史和共产主义者同盟的真实情况，并用大量确凿的证据对卡尔·福格特真实丑恶的嘴脸进行了全面的揭露，揭露他充当波拿巴代理人的反动面目，同时全面地揭露了法国的波拿巴主义，无情地揭穿波拿巴集团玩弄“民族原则”的骗人把戏，剥去了它冒充“民族的保卫者”的伪装。与此同时，马克思还严厉批判和揭露了庸俗民主派的真实面目，如本文要谈到的鼓动者协会和流亡者俱乐部等流派。在文中，马克思通过对庸俗的民主主义者、波拿巴主义的代言人卡尔·福格特的严厉抨击，反驳了卡尔·福格特对马克思、马克思思想的追随者和早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污蔑，批判了他在诸多问题上的错误观点，有力地维护了马克思及其追随者的声誉，恢复了早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真实面貌，打击了卡尔·福格特、波拿巴主义者和资产阶级自由派，并宣传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是推动科学社会主义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重要著作。

2 “老鼠与青蛙之战”的来源及寓意

“老鼠与青蛙之战”原是古希腊的诙谐叙事诗，又译作《巴特拉霍米奥马希亚》，这是一部对荷马的英雄史诗《伊利亚特》的模拟诗，主要讲的是“蛙军”和“鼠军”两支大军交战的故事。有一天，一只老鼠在湖边遇到了戏水的青蛙，青蛙热情地邀请其到家中做客，老鼠十分高兴地答应了。于是青蛙便驮着老鼠到了水里，准备一起回家，却突然遇到了一条水蛇，青蛙和老鼠都吓得魂飞魄散，青蛙见状，一下子潜入水中，把无助的老鼠抛之脑后，而老鼠不会游泳，故而丧命。因此导致“鼠军”和“蛙军”之间爆发战争。

在《福格特先生》这一著作中，“老鼠与青蛙之战”是附录六的标题，在文中是指代没有意义的争吵。在文中，马克思把流亡者和鼓动者之间的斗争称为“伟大的老鼠与青蛙之战”[2]，深刻地讽刺了鼓动者协会和流亡者俱乐部这两个庸俗民主派之间自以为是却毫无意义的争吵。鼓动者协会和流亡者俱乐部是1851年在伦敦出现的两个互相竞争的德国小资产阶级流亡者组织，其主要代表人物是卢格、戈克和金克尔、维利希等人，两个组织的人数不多，其主要目的是通过募捐组织德国的“立即革命”。这两个派别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是力图欺哄流亡者群众，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最终目的，只是把他们当作棋子，打着民主革命的幌子，获取更多的利益，一旦他们的目的达到，就会将这些流亡者抛弃。二是为了维护和争夺自身最大利益，相互争吵，玩弄诡计，无节制地自吹自擂，把全部力量都投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去。在《福格特先生》一书中，马克思在附录一章中把“老鼠与青蛙之战”单独列出来，更加强力地讽刺了两者之间争吵的荒谬性，进一步揭露和批判了庸俗民主派的真实面貌，同时也用反讽、比喻的修辞手法生动形象地刻画了文中人物的形象，使得读者读起来更加有趣，使文章更加容易被理解并引发深思。

3 “老鼠与青蛙之战”的基本内容

“老鼠与青蛙之战”出现在《福格特先生》的411页至414页，其内容简短却精悍有力。在文中，马克思用幽默的语言讽刺了流亡者俱乐部和鼓动者协会之间自以为是且毫无意义的斗争，进而深刻批判了金可尔、戈克、赖辛巴赫等庸俗民主派代表人物浅薄无知的丑恶嘴脸。其论述的详细内容可划分为三个部分。

一是生动有趣地讽刺了流亡者俱乐部和鼓动者协会之间的战斗是毫无意义的。在文章的开头，马克思便指明，“‘流亡者和‘鼓动者之间的斗争，这一斗争在大洋两岸展开，这是伟大的老鼠与青蛙之战”[2]，紧接着引用了《恋爱中的罗兰》第27首歌中的“亘古未见比之更自豪的战斗”，从反面讽刺了流亡者和鼓动者之间自以为十分了不起的斗争。接着马克思又直截了当地表示，“我不想在这里细述‘战斗篇章”[2]，足以看出马克思对于他们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是很不屑的，连提都不愿意提。在《流亡中的大人物》中，马克思也表明，他们所谓的战斗是相互之间卖弄虚构的同盟和臆想的阴谋把戏，并没有引起多么严重的后果。这些所谓的流亡的英雄们绝对不会对现状产生任何的威胁，他们热切希望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使德国国内最好毫无波澜，呈现出一片死寂的沉静，好让他们这些人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沉静中显得格外响亮，同时使公众的觉悟水平最大限度地降低，好让像他们这样的人也可以成为出类拔萃的伟大人物。可见，他们努力从对彼此的攻击中获取存在感，好让他们能够感觉到彼此的重要性，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自以为是、自导自演。

二是批判戈特弗里德·金可尔庸俗荒唐的“革命论”。马克思在文中指出：“戈特弗里德认为，搞革命就像建铁路一样，只要有钱，要铁路就有铁路，要革命就有革命。国民的胸中应当怀有革命的热望，而搞革命的人的口袋里则应当装着现金，因此，一切都取决于‘一支不大的、装备精良的、有大笔金钱的队伍。”[2]可以看出，德国庸人金可尔头脑的庸俗和其“革命论”的荒唐浅薄，在他看来，革命是如此的简单，只需要口袋里有金钱就可以实现。同时马克思还说，“科苏特当时也正巧在美国为革命乞讨”[2]，可见，马克思不是单纯地讽刺批判金可尔一人，而是通过对金可尔的批判，揭露金可尔、科苏特等人物之间相互勾结的丑恶嘴脸，从而披露像他们这一类人的狭隘、鄙俗，相互之间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却不能做任何有實质意义的事情，只会空谈革命，自以为是，以至于最终迎合了反革命集团的心意，阻碍了无产阶级真正的革命活动的顺利进行。

三是揭露“革命公债”的真实面目。文中提到的戈特弗里德·金可尔的“革命公债”冒险计划，实质上是为自己谋取更大利益、获得金钱的可耻手段。在“老鼠与青蛙之战”这一附录中，马克思列举了“革命公债”的出纳员赖辛巴赫提供的革命公债收支清单，文中写到，“收入共有1587镑6先令4便士”“支出共计584镑18先令5便士，开支项目如下：金可尔和希尔盖特纳的旅费220镑，其他人的旅费54镑……根据金可尔的指示等支出100镑，革命公债最后剩下1000镑，戈特弗里德·金可尔把他存入威斯敏斯特银行以备第一任德国临时政府作保证金之用”[2]，然而临时政府却始终没有成立。可以看出，他们所谓的革命公债，大部分是用来旅游、自我消费，用于他们所谓的“革命”的少之又少。马克思据此揭露了“革命公债”的真实面目，有力地揭露并批判了金可尔、赖兴巴赫等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及其背后执政者虚伪、荒唐、可耻的行为，他们打着民主革命的幌子，以“革命公债”为借口，只为满足私欲，中饱私囊。

4 “老鼠与青蛙之战”的意义

“老鼠与青蛙之战”虽出现在《福格特先生》一书的附录一章，且仅仅只有三页的内容，看似不足为重，然并非如此。“老鼠与青蛙之战”不仅是《福格特先生》一书中不可或缺的内容，于读者而言，也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同时，“老鼠与青蛙之战”的写作风格生动有趣，对当下文学写作和鉴赏亦有重要的价值意义。

一方面，于《福格特先生》全文而言。马克思将“老鼠与青蛙之战”以附录的形式单列出来，必然意味着它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不可或缺的。附录的一大作用就是补充说明，让读者能够深刻理解文章内容，在本文中，附录六是为了补充说明“泰霍夫的信”一章的内容，出现在书中146页和159页，都是为了进一步解释鼓动者协会和流亡者俱乐部之间的斗争。马克思将其单列出来，是为了更加详细地论证自己的观点，也提供了充分的证据向读者证明这一争论的荒谬以及毫无意义，同时也更进一步揭示了金可尔、戈克等人的卑劣行径，他们的自以为是、互不承认、互相争斗，都不过是为了掩饰自身的罪行，互相推卸责任罢了。马克思在文中的有力批驳，进一步维护了无产阶级的革命活动，巩固了共产主义政党的伟大事业。

另一方面，于读者而言。《福格特先生》是一本相较而言晦涩难懂的书，要读懂它，需要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和完备的知识体系，因此，附录六对文章内容作了进一步的解释说明，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了读者进一步理解文章内容。同时，它多元有趣的写作风格能够激发读者阅读兴趣，帮助读者提升阅读、写作能力，推动读者进一步深入研究。于当下的我们而言，《福格特先生》并不是马克思最为著名的文章，且“老鼠与青蛙之战”又在附录一章中，因此往往得不到足够的重视。但是，我们要更深入地了解和学习马克思主义，要更深入地学习马克思的重要著作《福格特先生》。认真研读“老鼠与青蛙之战”是十分有必要的，这样我们才能追根溯源、辨明是非，更加坚定自身的马克思主义信仰。中国共产党一直以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的理论成果作为自己的行动指南，并在其指导下不断取得革命和建设的伟大胜利。实践已经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因此我们必然要弄懂马克思主义，才能更加了解无产阶级政党，了解无产阶级政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才能在其基础上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造。因此，我们不仅要顾大局，也要从细节做起，从《福格特先生》的“老鼠与青蛙之战”这样的细节入手，认真研读马克思的著作，并进行深入学习和思考，从而更加深刻地理解马克思主义。

此外，“老鼠与青蛙之战”于文学写作和鉴赏方面亦有重要作用。“老鼠与青蛙之战”一文感情色彩鲜明，在情节的叙述以及人物的刻画方面都有其独到之处。在人物刻画方面，马克思运用了大量类比，最为典型的就是把流亡者俱乐部和鼓动者协会类比为“老鼠”和“青蛙”，生动地刻画了二者形象;在情节叙述方面则大量使用反语、讽刺等语言，幽默地描述了反革命者虚伪、可笑的嘴脸，相互之间无意义的争斗，自以为是的场景等等，使读者能够沉浸于文章中，引起情感共鸣。同时，文章生动多元的写作方式提高了当下审美主体对文学作品的审美能力和审美趣味，丰富了文学形象和文学作品的思想内涵，对当代文学作品的创作和鉴赏不断向好发展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5 结语

《福格特先生》是马克思的重要著作之一，其附录六“老鼠与青蛙之战”是其不可或缺的部分，该内容生动有趣，写作方式多元丰富，且思想内涵丰富深刻，值得我们对其进行深入探讨研究。在深入探究的同时，要注意兼顾整体，把握《福格特先生》全文，并结合马克思的其他著作，还要通晓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更全面准确地掌握其中要义，推动其研究走向深入。

参考文献：

[1] 杨仁厚，左贵川.苏联对马克思《福格特先生》解读的成就与问题——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十四卷为例[J].贵州社会科学，2020（6）：26-33.

[2] 马克思.福格特先生[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411-413.

作者简介：周悦（1996—），女，贵州毕节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党史党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