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FTA升级背景下的中国—东盟产业合作研究
——以旅游产业为例

文/韩庆敏(广西大学)

中国地大物博，具有五千年的历史沉淀，近年来已发展成为世界旅游大国之一；东盟的旅游业受到广泛关注，有广阔的开发发展前景，旅游产业也为东盟各国政府所重视，将旅游产业的发展作为经济的强大推动力之一。中国和东盟的旅游产业发展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更多的是各自所具有的鲜明特点，在旅游资源上呈现出很大的互补性，这就为双方深化旅游产业合作提供了条件。

一、中国—东盟旅游产业合作的原因

（一）客观原因

1.当前国际形势使然

当前国际经济形势风云变幻，时时刻刻都存在着各种机会和挑战。世界某些地区的冲突日益升级。中国和东盟加强产业合作是面对全球经济不稳定和各种挑战的最好选择，是推进地区共同发展的有效方式。旅游产业不论在双方的产业布局中，还是在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中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可以将其当作双方进行产业合作的试点领域，为双方产业合作提供更多的经验和积累。

2.推动双边关系的需要

在当前中国与东盟双边合作持续推进的形势下，加强旅游产业合作有利于实现中国与东盟经济贸易合作持续健康发展，加强中国和东盟双方在政治上的相互信任，实现关系更加稳定。从中国和东盟建立商贸关系至今，双方基本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商品贸易上，所以商品贸易取得了长足发展，但取得发展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产生贸易不平衡等问题，贸易不平衡的持续性存在会对双边贸易关系产生很大的影响，使双边贸易关系恶化。更深层次的旅游产业合作，可以成为中国和东盟国家赢得更多外汇收入的一大途径，使双方经济贸易更加平衡公平，双方都可以从相互贸易中获得更多的好处，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国家与国家之间贸易的长期存续发展；另外，加强旅游产业合作可以推动中国与东盟在其他服务领域的合作，拓展双边合作在更广阔的领域开展；最后，旅游产业合作可以使双方人员流动更加密切，人民之间更加理解，企业实现合作和共赢，政府之间更加互信，是促进地方局势稳定和实现双边关系持续发展的一大利好。

（二）主观原因

1.丰富的旅游文化资源

中国和东盟都具有自己丰富而充满特色的旅游文化资源，中国不仅有秀丽的自然风光，有草原沙漠，还有雪山湖泊；中国五千年的历史造就了其他国家不可比拟的文化遗产，其独一无二的历史文化底蕴为全世界游客所慕名。东盟不可替代的热带景观，如越南的下龙湾每年都有来自各地的游客前往，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更是世界知名的旅游天堂。旅游产业被东盟国家视为重点产业，相应地产生了一批具有强大实力的旅游集团。21世纪以来，中国旅游业取得快速发展，随着中国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中国已经成为亚洲最大的旅游客源国。双方在旅游资源上的强大互补性为产业合作提供了条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通过双方的有效合作能够实现旅游企业和产业的合作共赢。

2.良好的客源基础

双方都是对方的旅游主要客源国之一，虽然近两年由于新冠疫情，双边旅游人数有所下降，但在2019年中国和东盟双边旅游近6000万人次，在每周内往来于中国与东盟各国之间的航班就有4000多个，最受中国游客欢迎的十大旅游目的地就有7个是东南亚国家，中国与东盟双方互为彼此的重要客源国和目的地，这是开展旅游产业合作的重要基础。

3.产生协同和互补效应

协同效应是共性所产生的效用叠加，互补效应是指个性的组合所增加的效用。中国与东盟一些国家直接接壤，与其他国家地理位置也较为接近，具有很大的地缘优势，双方的文化和地缘因素导致双方比其他国家更具有文化认同感，在很多合作的问题和看法上都具有共同之处，所以共性的存在会减少旅游产业合作的障碍，从而实现产业合作的广泛有利影响，实现共同繁荣的目的。中国和东南亚旅游资源都具有各自独一无二的特点，东南亚景色呈现出浓郁的热带风情，传统文化特色浓郁，新加坡是世界知名的购物天堂，印度尼西亚因其由多个岛屿组成而被誉为“千岛之国”，这些是中国所没有的自然人文景观，巨大的差异就可以成为发展互补性的前提条件，通过对旅游资源的整合和设计，就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互补效应。

4.中国—东盟“10+1”框架

自自贸区建立并发展后，中国和东盟双方无论是货物贸易，还是服务贸易都取得快速的发展，产业合作也在逐步推进。《中国与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规定了关于贸易规则制定等方面的内容。虽然“10+1”的核心内容仍然指向的是货物贸易，但服务贸易也处于重要地位。《框架协议》中的经济合作综合措施都在逐渐被提及，服务贸易自由的深化会影响到许多行业。《服务贸易协定》规定，中国和东盟要继续增强服务贸易向更加自由化发展，推动服务贸易不仅在广度，还要在深度上进一步发展，以此来提高经济发展效率和形成核心竞争力，实现双方服务贸易提供者和服务项目的多样化布局。旅游产业在服务贸易的发展中占据重要单元，随着双方服务贸易自由程度不断提高，旅游业也必将迈入新的发展征程。旅游业在东盟是服务贸易优先发展的产业，具有很多优惠政策。“10+1”框架协议中的有关投资自由化和服务贸易的内容都表明中国与东盟进行旅游产业的合作是顺应趋势而为，具有良好的发展前景。多年来举办的中国——东盟旅游大会的核心目的都是为了更进一步促进旅游产业的合作，推进双方在旅游产业上进一步交流，进行更为广泛的旅游产业合作已经成为双边共识，也成为双方进行更深层次产业合作的表现。

二、加强旅游产业合作的对策建议

（一）加强旅游业基础设施建设

1.加速互联互通，实现旅游产业便利化

中国和东盟各个国家要重视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发展，增加各个国家之间、各个景点之间的线路的建设和规划，增强各个相关景点的互通性和可达性。双方要兼顾各个国家之间交通的便利性和互连互通问题，旅客出行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交通问题，交通的便利与否对旅行有很大的影响，中国和东盟国家需要就连接各国之间的路线、实现更好的互联互通作出进一步研究和开发。

双方要对互联互通路线进行交流设计，发展形成海陆空兼顾的一体化交通网络，让旅客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共同出资建设相互连接的海陆空通达，还要积极推动和重视公路和铁路建设。另外要合作开通中国主要城市、东盟主要城市、世界主要城市相互之间的定期航班，为世界各地的游客提供交通的便利，而对于东盟经济较为落后和基础设施建设尚不完善的地区和国家，中国和东盟其他国家要积极施以援手，在其政府允许的范围内，对其基础设施的建设给予一定程度的支持，使其也能赶上旅游产业合作的发展机遇，取得新的发展成果。

在旅游便利性方面，主要涉及的是签证手续的问题。中国公民在新加坡、印度尼西亚和泰国等国家的签证手续相对简单，而在有些国家则需要经过复杂的签证手续。这些问题都需要中国和东盟在政府方面加强协调和磋商，为双方游客直接往来提供更为便捷的手续、更为开放的旅游政策、更为宽松的旅游环境，只有这样才可以催生一批具有吸引力的跨区域旅游项目的诞生。

2.共同构建旅游产业合作的信息平台

信息已经成为新时代各个产业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对旅游产业更是如此。中国和东盟如果想要实现各国在旅游产业上的共赢，建立一个连接相互之间的统一的信息交流平台不可或缺，这个平台要包括双方之间的旅游景点和路线、酒店、餐饮等各方面的内容，涉及旅游服务的预定、管理、售后等诸多内容，还要具有一定的实时性，能够根据景区及基础设施的实时变化作出反应。中国和东盟双方要加强技术合作，开发建立一个兼顾各民族、各地区、各语言的信息平台。

3．完善旅游产业相关基础设施建设

东盟的一些国家发展较为落后，其基础设施建设缓慢，旅游服务设施缺乏，双方要加快各自基础设施建设，要对有些贫困的国家施以援手，鼓励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同时引导我国企业寻找对这些国家的建设进行投资的机会。我国要完善与东南亚相邻省份的建设，使其成为与东盟各国交流的窗户，吸引东盟国家来华投资旅游。

（二）丰富旅游产业合作模式

1.联合宣传，开拓客源市场

双方的旅行社和旅游集团之间要进一步深化合作，共同设计开辟新的旅游路线，实现旅游企业的双赢。还可以通过签署合作协议和进行联合旅游的方式，对各自的客源市场和旅游景点进一步开发。把中国——东盟发展成为世界知名的旅游地区，以提高整个地区的旅游知名度和形象，建造统一规划、统一推广的模式。

2.加强旅游相关人才的培养

旅游业是中国和东盟重要的合作产业，也是双方进行合作的重点关注领域。人才一定程度上决定着行业的发展进程和质量，旅游行业也不例外。人才的培养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双方产业合作的成败。所以，双方都要重视对旅游管理人员和服务人员的培养，政府和各旅游集团要将提高员工素质和加强培训提上日程。我国也要学习东盟地区先进的管理培训技术，为产业合作输入优秀的人才。除此之外，中国要每年派遣一批旅游工作者到东盟进行交流学习，东盟也要每年派遣专家学者与中国相互考察，双方要增强对对方旅游产业的了解，才能深化旅游产业的合作，开辟出适合的方案和项目。最后，还要重视旅游产业科技的合作、基础设施的建设、服务设备的改进、通信网络的改善无一不需要科技硬件的强有力支持，旅游项目涉及的规划、售后运营，只有科技的参与才能使其更便捷安全。双方进行旅游产业科学技术方面的合作也是推进产业合作之必然。

3．打造特色旅游品牌

在充分保留各方旅游特色的前提下，实现旅游资源的充分合理整合，对旅游路线和各个项目进行系统规划，设计出适用不同目的、不同旅客、不同景观的多样化旅游路线，充分发挥跨区域特色，让旅客有别样的旅行体验，为旅客多样化的旅行方式和旅行体验提供可能，对旅游方式和体验进行创新，打造独具一格的旅游品牌，使双方的市场份额进一步扩大。

（三）以云南、广西为突破口，打造先行示范区

1.推进旅游合作区建设

旅游合作区建设牵涉范围甚广，涉及政府的多个部门，所以，可以设立一个跨境区域合作的部门，这个工作部门参与组织和探索适合区域合作的制度和政策模式，探索合适的措施和优惠政策组合，重点打造一个独具特色的地方跨境旅游区，同时，支持双边关于服务贸易基础设施的建设，着力推进双边旅游产业深度合作和服务贸易自由化的进一步发展。

2.在云南、广西实现旅游便利化

要协调相关部门对中国——东盟博览会期间签证政策的长期调整，使广西、云南这些面向东盟的省份国际游客数量增加，广西和云南要为来自东盟各个国家的游客提供最为便捷的服务。

要及加强出入境的规范化管理，与边境接壤国家进行谈判和合作，简化通关手续，缩短通关的时间，提高通关的效率；进行通关相关科学技术的合作和开发，尽早实现通关手续办理的电子化和便利化，为旅客提供最为便利的出入境方式。最后，要为跨境旅游大巴、自驾游车辆等提供规范化的通关方式，使其办理通关手续流程简洁迅速，不会影响后续旅游安排，为持有第三国护照的游客提供简单的到达和离开方法。

3.提高自身发展的核心竞争力

要提高广西和云南这两个面向东盟的门户标志旅游业的建设能力，要保持在资源开发上与东盟国家的差异性和独特性，加强与东盟地区旅游基础设施的完善，形成集餐饮娱乐等内容为一体的旅游体验，同时，还要增加与国内旅游城市的交流，学习参考其他省份取得发展的成功经验，不断提高自身的核心竞争力，吸引来自东盟的旅客和企业。

总体而言，中国与东盟的旅游产业合作在两国的重视下不断取得新的突破，双方市场的依赖度不断提升。不断进行旅游产业合作的深化，实现旅游产业的跨区域融合，是双方进行产业合作的必然方向，也是双方经济发展不断契合的表现，是双方不断推进服务贸易自由化的结果，这符合中国和东盟各国人民的共同利益。因此，在CAFTA升级的背景下，中国与东盟应该积极制定有利于旅游产业合作的优惠政策和管理方式，将其合作作为双方产业合作的示范领域，为加深其他产业的合作提供经验，使双方都能够通过产业合作获利，促进中国和东南亚地区的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