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应对新冠疫情必须更新深化“微自然观”

王 东

(武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2)

新冠疫情蔓延全球，对人类健康安全和社会经济发展造成严重影响。从各国抗击疫情的某些效果反馈来看，人类应对疫情的态度和防控疫情的方法均值得商榷，这反映出人类在认知自然界尤其是微观自然界及其与人类社会之间的关系问题上，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认知粗浅、逻辑不清、观点片面等情况，以致于新冠疫情一再被“想当然”地低效应对甚至无效应对，一定程度上加速了疫情的蔓延势头。因此，为更加科学应对新冠疫情，我们必须重新审视和反思人与自然尤其是微观自然之间的关系，从新冠疫情中汲取经验教训，更新“微自然观”认知，深化“微自然观”研究，为有效抗击病毒、早日战胜疫情提供更有效的哲学指导。

一、新冠疫情应对中暴露出的“微自然观”问题

此次新冠疫情造成如此严峻的形势，究其原因，既有“天灾”因素，也有“人祸”因素。而域外某些国家的确诊病例和死亡病例屡创新高的现实，更加凸显了“人祸”因素的重大责任。正如恩格斯曾所说“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

(一)在快速认知微观自然的能力上存在弱项短板

事物本质的暴露需要一个过程，决定了人们认知事物的本质也需要一个过程。但从此次疫情已造成的确诊病例数和死亡人数来看，我们充分认知新冠病毒的速度还是相对慢了。无法科学认知微观自然，就无法树立正确科学的、合乎微观自然规律的“微自然观”。

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微观自然的科学研究与认知实践，有利于把握微观自然界特定问题的规律性，发现微观世界中有机体的生命特点和繁殖特征，进而利用微观自然规律，正确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从理论上来说，探究新冠病毒真正的起源来源，追踪该病毒真正的变种类型及其扩散路径，有利于充分认识病毒、把握蔓延规律、探索防控路径。从此次疫情来看，虽然我国较快地分离出新冠毒株并及时上报相关专业机构，但我们在快速及时追溯病源、真正掌握病毒机理等问题上，仍有较多力不从心、力所不及之处。疫情发生已近五个月，我们对疫情来源依然停留在可能性的猜测和谣传上，而尚未形成准确定论。目前来看，认知和研究微观自然中单靠人眼已无法看到的细菌、病毒、真菌等微生物，普通大众已经存在专业门槛，需要专业人员借助专业设备进行艰苦卓绝的实验探索，离不开工作人员团结合作、通力配合、联合攻关。

此次疫情告诉我们，全世界病毒传染领域在快速及时地认知新冠病毒，存在合作低效、进展缓慢等问题，这反映出我们在一定情况下尚缺乏快速认知微观自然的能力。若要在疫情防控上标本兼治，就必须构建起强大的病毒检测、筛查、灭失体系，深化提高认知微观自然的能力，这都是我们尚需进一步提高和加强的短板和弱项。

(二)在人与微观自然关系的理解上过于粗浅宏观

人类受制于自身感知器官的局限，尚不能深入细致全面地认识理解微观自然及其与人类之间的关系问题。美国某些游行示威民众认为新冠疫情是个谎言，有些人听信特朗普关于注射消毒剂杀灭病毒的言论，英国等国家则计划通过“群体免疫”来应对疫情，印度民众自创“牛尿防病毒”方法。在微观自然面前，我们的大部分感觉器官已经出现了感知局限。为认知微观自然，我们必须借助于作为人类能力延伸的现代工具。然而，普通民众对自身及其与外界环境的关系上的认识，大多数还是依赖于感知外界刺激的各种人体器官。这就造成人们对肉眼可见、易于感知的宏观自然，能够较为直观、真切、充分地认知，但是在微观自然领域也感触不深，认识不到位，存在想当然的忽略现象，认为微观自然不重要、无所谓。

此次疫情中，基于病毒可能来自于野生动物的猜测，我们大力呼吁禁食野味。这虽然能够在降低接触和感染概率方面起到一定效果，但从长远和理性角度看，要想从根本上遏制住频频出现或偶然出现的疫情，就必须全面加强和细化人们对微观自然的认识，杜绝各种粗浅宏观的模糊认识。

(三)在应对微观自然灾难的态度上太过自负盲目

对新冠病毒认识不够充分全面，容易致使一部分人形成盲目乐观的态度。伴随着现代科技工业的发展，人们在应对宏观自然灾难的能力方面有了很大的提高。但这并不代表在微观自然灾难面前就能够高枕无忧、轻松解决。在疫情面前，有观点猜测新冠病毒会像非典病毒那样，随着气温回升就可以自然消失。还有观点认为人类对抗来自微观自然的各种灾难，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我们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进而提出通过“群体免疫”的方式来应对疫情。个别民众还通过舔公交扶手、乱触公用话筒等方式表达自己对于新冠病毒的不屑与傲慢。这些盲目而自负的认识，很大程度上源自于人们对微生物内在机理和繁殖复制规律等缺乏必要的、基础的认知，无法通过独立思考来理解病毒的传播途径、传染方式、致病致死逻辑，想当然地以为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是无足轻重、弱小脆弱的。

然而实际上，微观自然中有很多是人类尚不能完全免疫的微生物，有些微生物还有可能突发变异，形成可以突破人类免疫系统、威胁人类生命健康安全的特性，进而成为“危险微生物”，威胁人类生命健康安全。为此，我们必须克服各种盲目乐观态度，回归理性可观，正确应对疫情。

(四)在处理病毒疫情问题的逻辑上出现形而上学

出于对疫情及其严重程度的无知，出于“微自然观”的缺失，某些国家和地区对疫情认知出现形而上学的严重错误。在疫情面前，首要的人权是生存权，而自由、民主等人权必须在保证生存权的基础上才能实现。然而可悲的是，看似显而易见的道理，却在现实中不断被某些民众无视。美国某牧师在电视媒体中煞有介事地以“上帝”名义驱逐新冠病毒，是无视微观自然规律、纯粹的客观唯心主义，在基本逻辑上就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国外某些民众甚至将人类社会中的“自由、人权、平等”等问题，对那些科学有效的防疫抗疫措施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特朗普还公开戏言注射消毒剂可预防新冠疫情，部分民众竟然也信以为真，他们以身试法酿成悲剧。

这些都是典型的、脱离微观自然规律性认识的形而上学的荒谬思想，是反科学的、无知愚昧的表现。更有甚者，域外某些国家妄图用“武汉病毒”“中国病毒”等名称甩锅中国，企图在溯源地问题上妄下结论、误导民众，这种低劣无耻的政治搬弄行径，不仅是一种形而上学的严重错误，更破坏了微观自然探索的严肃性、严谨性，无益于真正探究新冠病毒的蔓延扩散机理，更不利于此次疫情的真正解决。

二、更新深化人类对“微自然观”问题认知的三个方面

(一)在深化人与微观自然关系的认知中，进一步纠正人类及其人类社会在自然界中的位置

伴随着人类科技水平和生产力的不断提高，人类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相比较而言，人类似乎已成为或正在成为地球万物的“主宰”。然而，每次重大疫情的爆发，都在用血淋淋的现实给人类的自负和无知而“交学费”，此次疫情亦是如此。从目前来看，及至可以预见的未来，人类将长期以生物有机体的形式存在，虽然我们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动性上体现出相对发达的水平，但这并不代表人类没有弱点。恰恰相反，人类在面对特定灾难时，很有可能非常脆弱无助，尤其是来自微观自然的某些“危险微生物”。我们赖以维持自身健康生存的免疫系统，将多数有害细菌、病毒等微生物屏蔽于人体之外。但是，作为人类进化成果的一部分，我们的免疫系统并不能完全抵御所有有害微生物的侵袭。

因此，我们必须深刻认知人类的自然属性，摒弃那些人类主宰论、人类中心论等错误思想和观点，不断将人类在自然界中的位置摆正摆好，在敬畏微观自然和宏观自然的基础上，充分把握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更加科学地评估人类对自然界所造成的影响程度，在人与自然的互动回馈中，不断纠正人类及其人类社会在自然界中的位置，尤其要进一步纠正其与微观自然之间的关系，在敬畏微观自然、探索微观自然的基础上，寻求与微观自然之间更加和谐地相处。

(二)在深刻把握微观自然赖以发挥作用的规律机制基础上，严格规范人类的生产生活行为

一方面，在人类社会，目前世界有约70多亿人口，数量已经非常巨大，自然界承受的压力逐渐趋于极限。另一方面，在微观世界，种类不胜枚举、数量不计其数的微生物群体，超出人类数量好几个数量级。“危险微生物”的复制繁殖与传播蔓延，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而人类活动正在不断向未知空间探索延伸，加大了人类接触到某些未知微生物的几率。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将时常遇到来自微观自然的各种问题。在这种的现实情况下，我们必须深刻把握微观自然的内在规律，深化对“普通微生物”的一般性认识和“危险微生物”的特殊性认识，进而总结归纳出可资人类借鉴的生产生活行为规范，用以规避被“危险微生物”袭击的风险，尽可能地降低来自微观自然的患疫概率。从近年来出现的非典病毒、H1N1甲流、埃博拉病毒等典型疫情来看，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来自于人类在生产生活中不健康、不卫生、不规范的行为或习惯。

现有研究已经证明，有些“危险微生物”往往可以通过食物链，不断传播蔓延到食物链上游直至最顶端。而有些国家和地区的民众，出于生产生活而对野生动植物进行滥捕滥杀，进而增加了人类接触“危险微生物”的几率。这就要求我们，在面对微观自然可能出现的未知危险时，必须严格规范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做好必要的卫生安全防护，时刻保持警惕心和敏感度，尽可能减少与“危险微生物”的接触机会，防止出现某些不可预测的灾难性后果。

(三)在对抗疫情时恪守理性，要回归疫情问题的规律本质，力戒将微观自然问题复杂化、严重化

我们看到，新冠疫情在蔓延全球的过程中，导致社会心理恐慌严重、政治动荡不安加剧，经济社会发展面临极为惨重影响。有些国家为推卸无能责任、维持统治基础，开始狗急跳墙，肆意甩锅、无端指责，误导民众仇恨情绪，耍弄政治权术，极端不负责任。这些行为，看似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局部紧张，实则饮鸩止渴，扬汤止沸，不仅没有解决“新冠病毒”问题，反而将单一问题复杂化，并延伸衍生出“政治病毒”“文化病毒”“意识形态病毒”等认知毒瘤，这些毒瘤又不同程度地反作用于抗疫斗争，更进一步地加剧了新冠疫情的严重程度。

在疫情应对中，美国当局对中国等国家疫情问题的不当言论和恶言恶语，正是典型的反例。特朗普出于个人目的，肆无忌惮、口出狂言，有意无意地误导民众疫情认知，企图将疫情问题人为地政治化、意识形态化。这些行径，恰恰体现出某些无知狭隘的政客借题发挥、毫无下限，缺乏必要的基本的理性和担当，因此无法回归到疫情问题本身的应对上，将疫情政治化、意识形态化，也无助于疫情的最终解决，反而可能因为忽略疫情本身而导致疫情的彻底失控。这是值得我们极力批评和严重反对的。

三、为更加科学有效应对新冠疫情提供哲学层面的实践指导

(一)人类要全面加强微观自然基础研究，提高发现“危险微生物”的敏感度和应对速度

一方面，在微观自然中，某些“危险微生物”具备极强的致病致死率，传播方式和蔓延途径异常多样，繁殖复制速度也是相当惊人。新冠病毒就属于这类情况。而另一方面，在人类社会中，交通工具已高度发达，人员流动便捷高速，部分地区人口稠密聚集，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医疗卫生条件相对较差。除此之外，各国的微观自然研究水平良莠不齐、疫情应对联合攻关存在短板、医疗数据共享和透明度问题等，这些都是抗疫的制约因素。以上种种原因，导致我们在应对疫情时进展速度不理想、应对速度不尽如人意。为高效应对疫情，尽快战胜疫情，我们必须做到两个方面。一方面，要全面加强微观自然基础研究，特别是生存于其中的“危险微生物”基础性研究，主动作为、未雨绸缪，争取在以后的防疫工作中能够做到防患于未然。另一方面，要更新和完善全世界范围的疫情监控预警体系，打通各国相关防疫部门最后“一堵墙”，进而提高发现特定“危险微生物”的敏感度和应对速度，为各国的抗疫应对工作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二)人类要在把握人与微观自然关系的基础上，进一步处理好人与人、人与社会和集体之间的关系

微观自然有其自身特有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新冠病毒的传染扩散、致病致死，与个人的贫富贵贱、文化文明、教育程度、意识形态等没有直接关系，而主要在基因寄生层面和免疫系统层面发挥作用。因此，人类在疫情面前要克服各种傲慢与偏见，正确处理好人与微观自然之间的关系，在敬畏微观自然的同时，积极主动地加大微观自然的探索力度。与此同时，作为一种公共事件，我们还要处理好人与人、人与集体、人与社会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此次疫情中，我们看到了西方价值体系中呈现出来的利己主义、过度标榜自由民主人权、互打嘴仗无端指责，域外民众甚至通过不戴口罩、游行集会这些危险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抗议和反对，对自身生命健康不负责任的同时，也无视和侵犯了他人、集体和整个社会的健康安全诉求。这种不和谐声音和错误动作，可能对某些社会人文问题起到一定作用，但在新冠疫情面前就会使整个集体和社会大多数人的努力都付之一炬，导致部分抗疫工作前功尽弃，这也是此次疫情之所以蔓延全球并严重至此的致命原因。因此，在微观自然面前，我们要在搞懂弄通“危险”微生物的致病机理、传播途径、生存弱点等基本情况的同时，正确理性科学地处理好个人与他人、集体、社会之间的关系，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牺牲了大众利益、集体利益，避免极度不负责任行为的发生。

(三)人类要不断克服人与社会发展的“单向度”性，促进人与微观自然的和谐相处

当前世界尚处在西方资本主义主导和挟制的意识形态阴云之下。而正在自我迷醉的资本主义正在将人类中的大多数引向“单向度”的未来，这种“单向度”性，不断割裂着人类社会，使得人类社会不断异化为脆弱的、利己的、自我沉迷的、停滞不前的世界。生活于其中的“单向度的人”，则异化为单纯追逐名利的、精致的利己主义的、个人的全面发展趋于单一的“畸形儿”。这种“单向度”性，在微观自然灾难面前，必然是不堪一击、原形毕露、丑态百出、洋相尽显。为了避免人类命运的“单向度”悲剧结局，克服人与社会发展的“单向度”性，我们必须不断促进人类社会与微观自然，乃至整个自然界之间的和谐相处，并在此基础上，不断促进全世界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不断促进人类社会各个方面可持续健康发展，才能保证人类社会始终保持健康稳定可持续的长效发展，人类也终将迎来更加美好的光明未来。

(四)人类要在直面微观自然风险挑战的基础上，消弭歧见隔阂与傲慢偏见，携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此次疫情蔓延全球，让我们清晰看到了各国的态度与应对情况是如何影响疫情严重程度的，也让我们更深切地明白在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上各行其是、推诿扯皮、落井下石、反复无常等错误言行的致命性。更有甚者，域外某些霸权国家无事生非、巧舌如簧，翻云覆雨、指鹿为马，背信弃义、损人不利己，一味奉行“本国优先”，破坏国际规则，严重违背国际道义，严重扰乱全球抗疫局面，导致自身也成了疫情肆虐的“王炸”，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天理的现世报。

为了保障全世界人民共同的发展福祉和光明未来，全世界各国人民必须联合起来，在涉及人类共同利益和诉求问题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此框架下全世界人民齐心协力、同舟共济，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披荆斩棘、接力奋斗，共同应对全人类共同面临的风险挑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集腋成裘，积土成山，迸发出强大的、无坚不摧的人类伟力，才能在人类风险挑战面前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