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目连戏声腔发展脉络钩沉

2022-01-18 02:26安徽艺术职业学院音乐学院安徽合肥230001
关键词:变文目连声腔

高 英(安徽艺术职业学院 音乐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1)

引 言

目连戏是一个依存于民俗活动的古老剧种,被誉为中国戏曲的“鼻祖”。目连戏唱腔“大多为高腔,以鼓击节,锣钹伴奏。后期有的也受徽戏和民歌小曲影响,改唱别调。已知的目连戏剧本,有明郑之珍的《目连救母劝善戏文》,清张照的《劝善金科》,……也有不少短折,如《下山》《定计化缘》《戏目连》《调无常》《男吊》《女吊》等。……现今川剧、汉剧、婺剧、桂剧、绍剧、调腔、昆曲、湘剧等地方剧种尚保留演出”[1]。

近年来,有关目连戏的研究在国内外亦成为热点、显学,诸多学者从其历史、剧目、剧本、民俗等方面对目连戏进行了关注,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但由于田野音响、乐谱资料的相对匮乏,多数成果偏于宏观的理论阐释,建立在音乐声腔、个案基础上的研究相对匮乏。本文拟立足于在第一手乐谱、音响资料的基础上,以保存较为完好的安徽南陵目连戏个案材料为支撑,对安徽目连戏声腔发展的脉络,以及对其发展历程影响较大的诸多传统音乐乐种之关联进行论证、阐释,以期厘清存疑的某些观点。

一、唐代宗教音乐、唐大曲在目连戏中的史迹

目连戏之“目连救母”的题材源自佛教,俨然已成定论。其与佛教直接的关联源自唐代的变文。

(一)与佛教变文的关联

目连戏故事源于佛教经典《大藏经》。唐、五代时,曾出现多种有关目连的变文,其故事内容逐渐趋于完整。变文最初是寺院里为了宣传教义而设,内容大多是演述佛经故事。为了吸引更多的佛教徒,又于讲述中插入了一些唱段,并进一步扩大讲述的题材与内容,加入了“一些不直接出于佛经而与佛教教义相符合的传说故事来讲唱,如《舜子至孝变文》《目连救母变文》等”[2]。

从总体上说,变文说、唱相间,有“序”与“尾”,中间用韵文演述故事。这些形式与戏曲的唱、宾白相间,戏曲的结构基本相似。目连戏与变文之间渊源深厚,并留存诸多史迹,如今存安徽南陵目连戏戏文中的《五七言》《七言词》等均与变文唱词句式相同。

学界曾有观点认为因为变文源自佛家的说唱,且变文中有目连戏的剧目,因而认为目连戏的音乐(声腔)亦源于佛教。这一观点有些简单化。因为源于佛教的变文,随着其世俗化,其讲唱的人也由寺院里的俗讲僧转为民间艺人。变文在发展过程中,不但在题材层面上加入大量的民间传说,还在音乐上吸收了大量民间曲调。佛教徒多居于民间,他们的化缘、法事活动都与当地人民接触,中国佛教音乐中的声乐部分,如《梵腔》《赞》《偈》等均与当地民间音调紧密相连。

因而,与其说目连戏声腔源自佛教音乐,不若说其源自民间音乐更为准确。当标识为目连戏的唱腔借用了某个宗教音调时,其本源往往还是来自某民歌、戏曲,而不能简单地认为目连戏中所唱的就是原佛教音乐的声腔。徽州目连戏中就保留有大量的梵音,其中相当一部分来自当地或外地的民歌音调。如刘氏在地狱所唱的《十月怀胎》以及观音嬉目连时唱的《十不情》等均属民歌。还有一些唱腔与当地流行的“撒帐”“闹房”等民歌亦十分相似。又如安徽东至目连戏中著名的【嗷佛调】(讲经僧唱),其实就是流行在安徽沿江、皖中南地区的山歌《慢赶牛》,两者的上句完全一样。从山歌《慢赶牛》到佛曲【嗷佛】再到目连戏的曲牌【嗷佛调】,考证其三者之先后已无意义,重要的是三者之间产生联系的内在机制是什么。究其根源,还是民间音乐的地方性、地域性以及方言文化区等因素的影响。从音乐地理学来看,安徽沿江江南、皖南地区的山歌,会影响九华山佛教音乐中的佛曲【嗷佛】,而皖南民俗文化、民间音乐在传播的进程中也会影响到南陵目连戏的声腔,这都是由同一文化圈中民间音乐的共生性所致。值得一提的是,目连戏中的一些赞偈式佛家唱段与九华山的佛教声腔有诸多不同,虽然节奏相仿、亦击木鱼,但在润腔方面已经戏曲化了。

(二)与道教音乐的关联

道教音乐又称法事音乐、道场音乐,约始于南北朝时期。从现存文献以及民间所搜集的曲谱来看,目连戏与道教音乐亦有着诸多关联。

如南陵目连戏中的【数鬼】(道士腔)[3]10,该曲牌唱腔本是道士做法事时为超度亡魂而唱的曲调,鬼魂中也有着与人间世界中类似的多样化性格的“鬼”,如“冒失鬼”“捣蛋鬼”等,【数鬼】是在数“醉鬼”,其曲调来源于著名的江苏民歌【无锡景调】。可见,这首道士腔不仅在文学语言、句式上接近民间口头文学,且曲调也借用了民歌。一方面这印证了前文所强调的目连戏音乐与民间音乐的关系。另一方面,虽然森严的道观非地位低下的目连戏艺人可自由出入的场所,但在实际调查中发现,很多道士做法事、道场时也常常会请目连戏艺人去吹唢呐、打锣鼓①正如无锡道观雷尊殿的道教音乐家阿炳,其音乐创作的来源从来都是与其周边的民间戏曲、民歌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联。,因而他们在此过程中也会相互学习、吸收,目连戏的戏曲声腔与道士腔,两者之间的桥梁由此搭建起来。

如安徽齐云山道乐中的【道士腔】中就是吸取南陵目连戏【行路】罗卜(生)的唱段【浪里占】[3]10与【赈孤】(流水板、道士腔)[3]11而来,在演唱之前还有道士与司鼓人的对白,而对白与目连戏戏文中完全相同,两曲板式也基本相同,道士称“流水板”,目连戏艺人则称之为“闪板”或“紧中漏”。此外,两曲的句读基本一致,骨干音与调式落音也大致相同。这些都说明了目连戏声腔与道乐之间的关联。

(三)与唐大曲的关联

隋唐“大曲”原貌今已无法知晓,仅存歌词而已。“大曲”是将器乐、声乐、舞蹈整合在一起,并连续表演的一种综合性艺术形式,这与后来戏曲的联合表演艺术结构大体一致。唐大曲一般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节奏自由、散板器乐演奏的“散序”;第二部分为节奏固定、慢板的歌唱部分,名为“中序”或“拍序”;第三部分则从“入破”开始,由散板进入固定节奏,为“虚催”,音乐由慢渐快,有“催拍”“促拍”之称,也是大曲最热烈的部分,再经历极快的“滚遍”、慢速的“歇拍”,最后的尾声则为“煞滚”。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大曲”行于宫廷,有正规的表演和完备的乐队,而目连戏行于民间广场草台、庙台,表演较为随意且“不托管弦”,但是两者在表演、曲式结构等形式上,皆可寻出诸多相通之点。将唐大曲结构中与现存安徽目连戏资料中进行对照,可以发现诸如催拍、滚终、滚下、煞尾等相当一部分的结构、速度类术语都仍有留存,还有一些术语只做了些许的更名改动,为变相遗存。且目连戏中亦有部分曲牌来自唐大曲,如【新水令】【降黄龙】【八声甘州】等。可见,大曲与目连戏是中国传统音乐母体下的宫廷音乐、民间戏曲艺术等诸多分支,因此,这些相通点的存在亦非偶然。这也说明了目连戏声腔的古老。

二、宋元戏曲、说唱对目连戏的滋养与发展

宋元以降,是中国音乐史的重要转折点,以市民为中心的戏曲、曲艺正式形成,并得到快速的发展。南北曲的繁荣,以及唱赚、鼓子词的发展都对目连戏声腔产生了影响。

(一)与宋元南北曲的关联

北宋时始有连演 7天的《目连救母》杂剧,目连戏在这一阶段走向相对稳定的状态,尤其是在剧本的文学部分,目连戏在唱词上沿袭了宋元诸宫调、南北曲传统,南北曲中丰富的曲牌对目连戏的声腔起到了良好的滋养作用。其中,目连戏中所用曲牌绝大多数来自南曲,而北曲则仅包含【雁儿落】【得胜令】【折桂令】【滚绣球】【混江龙】等少量曲牌。

杨荫浏先生在《中国古代音乐史稿》[4]依据大量文献资料对南戏音乐的特点做了较为精到的总结与概括。如将其所总结的南戏音乐特点与安徽南陵阳腔目连戏对照,不难发现两者的诸多相同之处。

首先,从音调来源来看,南戏音乐以当时南方民间歌曲为主,并继承了宋代词调音乐、歌舞大曲以及唱赚的音乐;而南陵目连戏则是以【哩落莲花】【十月怀胎】等当地的民歌,南北曲牌词牌为基础,吸收了唐宋大曲中的催拍、滚终等结构手法以及来自唱赚艺术的【佛赚】的曲调。从调式来看,两者都不受宫调限制,采用多宫调的转换。曲体结构上,南戏中的“可南北曲自由联套、新创曲牌”等特点也会在南陵目连戏中出现,如《斋僧》采用北曲【寄生草】与南曲【红纳袄】的联套,并出现有新创曲牌【江山省】。又如南陵目连戏《新年》中的【新水令】【鹧鸪天】【清江引】【降黄龙】【钧天乐】【皂角儿】,亦为南北联套。从板式来看,南戏音乐在连续叠用某曲时,段落间有板式变化,也有“集曲”的形式存在;同样,在南陵目连戏中,唱腔的段落间也伴有板式变化,如《描容》一曲后段迭用时,艺人在开头句之后便加入了散板乐句,可见目连戏早在南戏时期已有了板式变化的雏形。此外,集曲在南陵目连戏中亦较为普遍。如集【黄莺儿】与【柳林春】为【莺集柳林春】,集【五马江儿水】【金字令】【桂枝香】为【江头金桂】,再由【江头金桂】与【四朝元】集为【江头金桂四朝元】。目连戏中出现的诸多南北曲联套或“过曲”的形式,都有力地佐证了“阳腔”前期的联套特点,呈示出与南戏之间的密切关系。

宋元时期,北方院本、杂剧同时行世。其时,金院本中就出现了《打青提》,元杂剧中有《目连人冥》及《行孝道目连救母》(贾仲明《录鬼簿》收)等与目连戏直接相关的剧目。这些剧目在南北交流中融合发展,直至明人作传奇之风随之而起。今存各地目连戏,剧本基本也都沿袭南戏体制的明传奇戏写法,声腔则相对稳定并表现在剧本写作范式的稳定状态上。此时,戏文的“滚调”写法较少,更无“畅滚”句式。青阳滚调的风靡尚在明中叶之后,它必然首先冲击皖南、沿江地区,在被当地人接受后,再传播到外地。但目连戏在这时出现了两种情况:一是随着“滚调”运用,目连戏大量地采用“滚调”的文学句式,更为自由、通俗易懂;二是虽然音乐上采用“滚调”,但以“正宗目连”自居的南陵抄本流行地带,依然在剧本的文学句式上坚守原样留存,由此出现了通俗的青阳滚调与古板深奧的曲文搭配的“矛盾”状态。“阳腔”在南陵目连戏的“清槌慢板”中仍部分保留着比明代青阳腔更早的样态,南陵“清槌”中运用的“滚调”也体现着南北曲合套中,慢、中、快不同速度的板式的多样性。这彰显了有“戏祖”之称的目连戏对古老传统艺术特征的坚守,以及传承过程中的稳态。

(二)与唱赚、鼓子词等说唱的关联

北宋唱赚、宋元鼓子词与目连戏之间也有着一定的关联。目连戏中有一种【佛赚】,就是借用了北宋时流行的说唱形式唱赚。佛赚与唱赚之间的共性在于在每乐句开始都均匀地打三板,但前两板必连在板上击,后一板为底板。演唱中,前两板中止几拍后,又打在乐句的第一个“小逗”之末一音后面。这种“打板”方式在目连戏等高腔中都有遗存,如在湘剧高腔中叫“多册”,安徽南陵目连戏中叫“底槌”,具体敲击为“冬扑”或“匡冬”等。同时,目连戏中的【佛赚】也同宋代【赚】一样,在末尾句上以四言歌词结束。又如郑本目连戏中《肉馒斋僧》一出的曲调,就是由【望远行】【混江龙】【不是路】【马不行】【浪淘沙】【尾声】组成的唱赚中缠令的联套形式。

此外,目连戏在其形成发展过程中,还受到鼓词类曲艺的影响。鼓子词中通常只集中用一个曲调反复歌唱,以七字句式为基础,曲调只有简单的上、下句,每逢上句或下句拖腔时,必在高音区咏唱。且鼓子词有固定的鼓点节奏代替过门,让艺人说唱间歇休息,并以此招徕听众。这种形式在安徽的岳西高腔,祁门、徽州、东至、贵池、青阳一带的阳腔目连戏中也都可以找到遗存。其中,南陵目连戏中【七言词】不仅唱词具有说唱文学特色,为二、二、三句式,而且音乐也与鼓子词唱腔一样,上、下句反复,拖腔时在高音区咏唱。

三、明清传奇、乱弹对目连戏成熟的影响

至明,随着传奇剧四大声腔的盛行,《目连救母劝善戏文》等相关传奇剧本相继现世。清康熙年间,皇室曾搬演目连救母传奇剧,至乾隆年间,内廷编演了全本的《劝善金科》。

南陵目连戏近两代艺人是清末始建班社的后裔,他们所唱的目连戏被称为“阳腔广调”。自清中叶皮黄戏兴起后,目连戏为了生存竞争,出现了与京、徽同台的“花目连”“三串两盖”等演出名目,且与其他剧种互相收蓄,进入“广调”阶段。此时,目连戏已从原本较为严整的曲牌体,经“青阳滚调”冲击,又有了新的突破——曲牌体制的因素渐弱,板式变化体制的因素渐强,共出现了十几种板式。

目连戏对曲牌体的突破,关键还是在于“滚调”的出现,这也是目连戏、弋阳腔进入成熟阶段的重要标志之一。“滚调”,亦称“滚白”,是目连戏、弋阳腔、青阳腔等戏曲声腔中一种特殊的唱腔形式,其文辞一般为“曲牌的自由扩充。可用齐言(七言或五言)上下句,也可用杂言,甚至可用不押韵的散文,并多近于口语”[5]。滚调的运用,不仅使曲牌的文辞更通俗易懂,音乐更富有起伏变化,情感表现更为丰富,还意味着曲牌原有的格式被大大突破,且对于曲牌体音乐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滚调”应包括滚白、滚念、滚唱三个既相区别又统一的部分。而“畅滚”之“畅”,应是对“滚唱”的速度、曲趣总体风格和印象的描述、概括,并不是特指“滚调”的一个类别,而是从审美角度出发,是“滚唱”概念外延的延伸。唱、念、白三者均与曲文相连,曲文必与语言相连,而中国的语言文字具有声、形、义三个要素,“声”中又含韵、调。中国声乐作品中歌腔(歌曲作品)、板腔(曲艺唱腔)、声腔(戏曲唱腔)的旋律、节奏、韵味必与语言(含语言语调)统一和谐,语言文字的民族(民间)性与曲调的民族性天然地融为一体。对腔词合一为体的戏曲艺术而言,不宜将“滚调”这个古老音乐表演程式中的念、白、唱分开理解,但这三者各自又独具个性而存在,尤其是“滚念”之“念”,它在戏曲中是含有音调、节奏、语言韵味的一种“多元性”的表现形式,既不同于没有音乐节奏的“白”,又不同于完全音乐化的“唱”,而是介于唱和白之间的存在。因而,“滚念”也是具有旋律范畴高低抑扬的意义。值得一提的是,“滚念”中也有一种抽去了旋律音,剩下语言与节奏外壳,似今之数板,系干唱性的板式。

明清之际,弋阳腔、目连戏与诸腔的融合,是互相影响的。因而,有“昆”有“弋”,才叫“昆弋腔”,但“昆”为“正统”,高腔具有民间性。这种融合改变了曲牌,使雅与俗同存,故曰“草昆腔”。同样,皮黄腔(京剧)、二黄(徽戏)融入目连戏后,也具有了“高腔味”。可见,此阶段即目连戏声腔发展的稳定成熟时期,也是它与皮黄腔等诸腔深度融合、竞争并出的一个历史阶段。目连戏声腔之“多元复合”成熟的同时,也丰富了明清戏曲的其他声腔,它们共同繁荣了中国的戏曲声腔。

结 语

综上所述,目连戏之孝道与佛教结合题材源于唐代佛教变文,其声腔与道教音乐亦相互影响。目连戏与唐大曲在表演、曲式结构(术语)等形式上也有诸多相通之点,且有史迹留存。宋元以降,南北曲中丰富的曲牌、结构、宫调、集曲,以及唱赚、鼓子词中的句式、伴奏等也都对目连戏声腔的发展产生了影响。明清传奇、乱弹中的昆腔、二黄、京剧、徽剧等剧种的多头发展,尤其是“滚调”出现后对曲牌体的突破发展,都促成了以安徽目连戏为代表的诸高腔艺术的稳定与成熟。而安徽(皖南)之目连戏,作为中国目连戏留存最为丰富之地,留下了大量的音响、曲谱、剧本等宝贵的资料,并业已陆续申报、入选国家级非遗名录①2006年,徽州目录戏入选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2020年,南陵目连戏亦进入第五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推荐名录。。这些也是本文以安徽目连戏为本来进行立论,并以此阐目连戏、弋阳腔声腔发展历程的重要基础。

纵览目连戏声腔自宋元明清至今的发展历程,其间无论受到多少外来音乐元素的影响,其均以开放的姿态广收博纳,并为己所用。目连艺人都长期坚守弋阳腔“不避鄙俗”“错以乡音”“改调歌之”等基本传统特征。正因此,目连戏虽经历千年风雨沧桑,仍保留着古朴粗犷、通俗易懂的艺术风格特征,以独具个性的艺术品性卓然立于中国的戏曲之林。

(附言:本文写作中,承蒙安徽目连戏专家施文楠先生提供宝贵的学术资料,并给予了多方悉心指导,特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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