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在线故事时间项目对儿童图书发行的启示

陈媛媛 林安洁

[摘 要] 澳大利亚的“在线故事时间”试点项目是突发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情境下推动儿童图书发行的一个很好的尝试。本文采用案例分析法和网络调查法，从背景、运行基本流程、服务具体操作、主体角色和任务等方面对这一项目进行深度分析，发现该项目的成功运行离不开行业组织的带领，公共图书馆、出版商、创作者等角色的通力协作，以及版权保护措施的支持等。结合该项目的经验和我国图书行业的实际情况，本文从网络环境下的版权保护、以用户服务为导向的长期品牌营销、出版商和公共图书馆的紧密合作、行业组织和项目的支持4个方面提出关于我国儿童图书发行的启示。

[关键词] 儿童图书 图书发行 故事时间 澳大利亚 公共图书馆

[中图分类号] G239[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9-5853 （2022） 01-0101-07

Enlightenment from Australian Online Storytime Scheme in Children s Book Distribution

Chen Yuanyuan Lin Anjie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80）

[Abstract] The Australian Online Storytime pilot is a good example of how childrens books can be distributed in the context of a sudden major public health event. With the methods of cases study and network survey， this article makes an in-depth analysis of this pilot from the aspects of background， basic process of operation， specific operation of service， main roles and tasks. It is found that the successful operation of the pilot cannot leave the leadership of industry organizations， the collaboration of public libraries， publishers， creators and other roles， and the support of copyright protection measures. Combining the experience of the pilot and the actual situation of the book industry in China， this article provides inspiration for childrens book discovery in China form four aspects of copyright protection in the network environment， customer service oriented long-term brand marketing， close cooperation between publishers and public libraries， and support from industry organizations and programs.

[Key words] Childrens book Book distribution Storytime Australia Public library

1 引 言

新冠肺炎疫情的出现使图书的出版发行受到严重的冲击。数据统计显示：2020年，我国新书品种规模达17万种，较2019年同比下降近12%;我国图书零售市场码洋规模为970.8亿元，同比下降5.08%，这是我国书业自21世纪以来的首个负增长[1]。图书馆线下服务的暂停和实体书店的关闭使出版商图书发行规模缩减，图书线下销售形势严峻。但疫情也促使用户更多地通过线上渠道进行图书选购，加速了直播、短视频等形式的图书营销方式的发展，众多出版商开始利用互联网技术进行图书推广。

针对儿童及其监护人的线下“故事时间”是国外许多图书馆的固定服务项目之一，在图画书的推广和销售方面起到了促进作用。为了应对疫情期间这项服务的大范围暂停，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Australian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Association，ALIA），通过“在线故事时间（Online Storytime）”试点项目，允许图书馆以视频形式继续提供服务，该项目取得了良好效果，已经为澳大利亚图书行业创收超5万美元[2]。少儿类图书占据我国零售市场的主要份额，其销售码洋在行业整体规模下滑的情况下仍保持一定的增长[3]。澳大利亚的这一项目是突发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情境下儿童图书发行的一个很好的尝试，其在扩大用户服务范围的同时，为出版商创造了营销渠道，促进了澳大利亚图画书的销售。因此，本文将从项目背景、项目运行基本流程、项目主体角色和任务、在线故事时间服务的具体操作等方面对这一项目进行分析，以为我国儿童图书发行提供启示。

2 澳大利亚在线故事时间项目解析

2.1 项目背景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2020年澳大利亚各地的公共图书馆被迫关闭，线下故事时间服务也不得不取消。为满足读者用户对早期识字活动等方面迫切的閱读需求，许多图书馆意图通过互联网，使用视频直播和社交媒体等方式继续提供故事时间服务，但这与澳大利亚版权法中规定的“传播是文学作品著作权人享有的专有权利”相背离，因此图书馆在进行在线故事时间活动中遇到了版权问题[4]。为解决此问题，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澳大利亚出版商协会（Australian Publishers Association，APA）和澳大利亚作家协会（Australian Society of Authors，ASA）的董事会在2020年3月18日共同制定了一项政策，要求其成员暂停任何与直播或预先录制的图书馆的故事时间活动相关的版权许可要求，这一“特殊政策”只延续到2020年年底。2021年1月1日起，一项名为“2021年在线故事时间（Online Storytime 2021）”的为期12个月的试点项目由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主导实施。

2.2 项目运行基本流程

“创作者—出版商—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公共图书馆—用户”共同构成了项目运行的核心链条。首先，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通过“在线故事时间协议”邀请澳大利亚出版商和公共图书馆参与项目，出版商若授权澳大利亚图画书在公共图书馆在线故事时间中使用，作为回报，就可以得到公共图书馆通过订阅支付的一笔费用。同时，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将出版商提名的图画书制作成书目单并公开和定期更新在官网“在线故事时间协议”页面内，该书目单包含图画书的书名、出版商、作者姓名、插图画家姓名、获奖情况以及部分图画书或其作者、出版商的URL[5]。公共图书馆若支付订阅费，就可以在项目期间不受限制地使用书目单中图画书的内容制作并发布在线故事时间视频。图1展示了该项目的主要参与者和基本的运行流程。

该项目不仅解决了前文提到的版权问题，让全国儿童能够通过公共图书馆在线平台参与“在线故事时间”，更保证了疫情期间澳大利亚图书的推广发行，以及儿童文学素养的提升。在此过程中，一笔费用通过图书馆订阅转回给出版商和创作者，间接打通了面向有儿童家庭的直接图书营销渠道。

2.3 在线故事时间具体操作

在该项目2021年第一季度的报告中，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列出了几家南澳大利亚和维多利亚州公共图书馆的评论，反映了公共图书馆的实践情况和他们对这一试点项目的认可程度[6]。一家来自南澳大利亚的公共圖书馆表示他们将与支持聋人和重听社区的慈善机构“聋人能行（Deaf Can：Do）”合作，制作手语版的在线故事时间。一家来自维多利亚州的公共图书馆表示他们热爱通过故事联系他们的客户以及客户的家人，并非常感谢该项目使这一切能够继续进行。

下面以位于维多利亚州的亚拉区图书馆体系（Yarra Plenty Regional Library）为例，介绍在线故事时间项目中图书馆的具体操作实践。亚拉区图书馆根据儿童年龄阶段不同，设置了针对婴儿、幼儿和学龄前儿童的三种在线故事时间活动，并分别在每周一、周三和周五上午10点在图书馆脸书（Facebook）主页发布视频。针对婴儿的故事时间多以歌曲和诗歌的形式呈现，而针对幼儿和学龄前儿童的故事时间多以展示图画书内容的形式呈现[7]。每期视频内容都需要一位图书馆员来展示，来自不同分馆的几位馆员轮流进行这一任务。每个视频发布时，都会附上简介，内容包括图画书的书名，图书馆员的姓名和其所属图书馆，图画书借阅信息链接，授权图画书的出版商名称，以及其他活动相关的标签。参与在线故事时间的家长也会在视频下发表评论，评论内容主要是表达自己和孩子对图书馆员表现的认可，这也使图书馆员能够通过服务得到精神上的回报。

2.4 主体角色及任务

2.4.1 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

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是项目的管理者，扮演着连接参与者和把控项目质量的重要角色。在连接参与者方面，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除了提出协议外，还负责对从公共图书馆流向出版商的这笔订阅费的管理。每家公共图书馆一年的订阅费为150美元，加税后共165美元。这笔订阅费会先交到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手中，其中25美元将被用于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自身的管理成本，另外125美元将支付给出版商[8]。由于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有权对项目进行多方面管理，为了保证图画书使用和资金收支信息的公开透明，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将每季度对图画书和资金使用情况进行监测和报告。在把控项目质量方面，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承担着审查责任，一是要在2021年与澳大利亚出版商协会协作对项目协议进行审查，从而为2022年制订更长久的安排之前，了解该项目满足出版商、图书馆和社区需求的程度;二是要在2021年9月对项目进行审查，以确定该项目是继续开展还是在2021年12月31日结束[9]。另外，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还是行业联合运动“澳大利亚阅读（Australia Reads）”的成员，所以为了助力联合运动的品牌推广，要求参与项目的公共图书馆在故事时间视频的开头放上该运动的logo。

2.4.2 公共图书馆

公共图书馆是项目的核心参与者之一，是在线服务得以实现的载体。公共图书馆与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签署协议之后，图书馆分馆就可以选择书目单中30多家大型出版商和小型出版社的200多本图画书中的任意一本进行故事时间活动。公共图书馆分馆以录制图画书阅读的短视频，并将其发布在网络平台上的形式实现在线故事时间服务。如果公共图书馆在2020年录制了书目单中图画书的故事时间，项目还允许他们将这些视频转换为新的订阅。在线故事时间视频大部分发布在公共图书馆的社交媒体账户上，根据项目第一季度报告，截至2021年3月31日，有298个视频被制作出来，其中接近一半的视频发布在脸书上，另外的视频大部分发布在照片墙（Instagram）和优兔（YouTube）上，少数发布在图书馆网站和视频网站维密欧（Vimeo）上[10]。项目报告还显示，并不是所有参与项目的公共图书馆分馆都在第一季度发布了在线故事时间视频，这是出于多种原因，如疫情的缓解，这些公共图书馆可以继续开展线下活动，将更少的时间花在录制视频上。不过，许多公共图书馆分馆计划很快也要开始录制和发布视频，多个地方分馆已经提前购买了图画书，所以他们在开始录制时就已经准备好了资源。在拥有使用图画书制作和发布视频权利的同时，公共图书馆还有义务遵守出版商的版权要求。由于部分出版商只拥有图画书在澳大利亚发行的权利，所以项目还要求图书馆在有需要的情况下将视频的可观看地区限制在澳大利亚之内。

2.4.3 出版商

出版商是项目的另一个核心参与者，是线上服务核心资源的提供者。出版商的图画书版权授权和实体图画书资源供应是项目进行的必备条件。只有出版商积极响应，提名更多图画书，书目单上的图画书数量才能更好地满足公共图书馆和用户需求，项目才能够正常运行。除了收到来自公共图书馆支付的订阅费，出版商还有权利要求图书馆在视频介绍中添加图画书、创作者或出版商的URL，以实现对图画书、创作者以及出版商的宣传，所以参与项目的公共图书馆的增加，对扩大出版商宣传范围有着重要意义。另外，出版商还需要按照自己的合同安排向创作者付款，实现订阅费流向创作者。对于提名图画书不作为商品销售的出版商来说，他们可以通过赠送等方式来支持参与试点项目的公共图书馆。如以出版商身份加入项目的西澳大利亚州立图书馆就决定在收回成本的基础上，为其他参与项目的公共图书馆限量提供《宝宝的方式》（Baby Ways）一书的大尺寸版本[11]。

2.4.4 创作者和用户

创作者是图画书内容的提供者。他们除了能够通过项目获得收益，还有机会让自己和自己的作品得到更多曝光的机会。同时，优秀创作者的作品，也能够吸引更多公共图书馆加入项目。在线故事时间内容针对儿童，并需要儿童及其监护人共同参与。线上服务使图书馆故事时间的用户范围扩大，过去无法参加线下图书馆故事时间活动的儿童和家庭，如父母双方都在工作且无法前往图书馆的儿童和家庭，生活在交通不便的地区，但可以进行互联网访问并拥有互联网设备的儿童和家庭，以及在农村和偏远地区的儿童和家庭，现在都有机会参加故事时间。亚拉区图书馆的用户反馈显示了在线故事时间对于不同类型用户的积极影响。调查显示：一名全职家长对在线故事时间表示了认可，并已经通过这项活动借阅了图书;一名参与故事时间活动多年的家长表示，自己和家人喜爱这项活动，并且现在还会和孩子去看其他图书馆分馆的在线故事时间视频;一名过去并不了解这项服务的家长非常感谢疫情期间当地图书馆的在线故事时间项目让她意识到阅读对儿童早期教育的重要性[12]。由此可见，用户在项目中不只是简单地接受服务，其行为和认识也会因服务产生决定性的改变，如参加故事时间和借阅图书频率的提升、儿童阅读和早期教育意识的增强等。

3 对我国儿童图书发行的启示

3.1 注重网络环境下的版权保护

出版商在授權公共图书馆使用图画书的同时，也面临着图画书内容在网络传播而遭到版权侵害的风险。为了保护出版商的图画书版权，澳大利亚在线故事时间试点项目对视频有效期和观看地区进行了规定。参与项目的公共图书馆最多只能将视频发布6个月，一旦视频到期必须删除。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还在官网协议页面附上了设置脸书和优兔视频观看范围的技术指导，以帮助公共图书馆对其视频的传播范围进行限制。由于该项目持续时间短、内容素材来源和版权归属明确，所以产生版权问题的风险也大大降低。

国内儿童图书出版商借助直播和短视频营销，缺乏像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这样的行业组织的统一引导，使用的内容素材来源多样，许多视频发布平台的监管力度也不足，这使得出版商面临的版权问题更加复杂，除了自身版权可能会遭到侵害，还可能会侵犯他人版权[13]。为了减少视频被随意转载播放的侵权现象和视频内容素材的版权问题，国内行业组织可以联合出版商、视频制作者和平台对直播和短视频营销进行规范，对视频的素材版权授权、传播范围、公开时间等进行明确，并要求在视频发布时注明版权归属和转载条件等信息，平台还可以利用技术手段对视频的格式进行加密并限制视频的下载。有了更多保障，才能减少出版商在网络环境下推广图书的阻力，提升该图书推广方式的可持续性。

3.2 形成以用户服务为导向的长期品牌营销

故事时间是澳大利亚传统的阅读推广服务，通常不只是简单地朗读故事，还经常伴随着歌曲和相关的手工活动，在儿童的早期教育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已经有了大批忠实用户。由于品牌效应，线上形式的故事时间很快受到大量用户的支持。疫情期间，部分国内出版商急于通过直播和短视频等方式对图书进行推广，以限时抢购、优惠、折扣等手段刺激消费者购书，虽然在短时间内提升了图书销量，但由于忽略了对直播和短视频内容的构思，在打造品牌、与用户建立长期联系等方面效果不佳。随着用户消费习惯的转变，直播和短视频等形式的图书营销将常态化，如果出版商图书的质量和内容不能满足用户需求，那么用户很难在更长的一段时间继续购买同一出版商的图书。儿童图书的核心用户是有儿童的家庭，他们购书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儿童的早期教育，为了满足用户这一内在需求，出版商可以开展以用户服务为导向的长期营销活动，为不同年龄段的儿童提供更加个性化的营销内容，通过定期的图书内容直播分享会、作者在线讲座等公益服务，对儿童的读写能力进行培养，在履行自身在促进儿童教育方面社会义务的同时，为图书、出版商和作者进行宣传并建立良好的口碑，从而获得更多忠实用户。

3.3 实现出版商和公共图书馆的紧密合作

虽然以用户服务为导向的营销方式在品牌建设方面展现出了优势，但其内容设计和实践运行的复杂性，也给缺乏这方面经验的出版商带来了不小阻力。国内图书出版机构图书直播就存在内容同质化和质量参差不齐等问题[14]。而出版商的下游公共图书馆作为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在儿童阅读推广服务方面进行了长期探索，在如何推荐图书和吸引儿童阅读方面有着丰富经验。出版商和公共图书馆传统的合作模式是通过书商进行图书的销售和采购，并没有实现两者直接的紧密协作。如果出版商可以与公共图书馆通过协议等形式进行长期合作，直接授权自己的儿童图书作为服务的内容素材，不仅可以借助公共图书馆服务向儿童和家长推荐图书，还能促进图书馆向出版商购买图书。就像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会员反馈的那样，许多热衷于借书的家庭同时也是购书者，这使得图书馆故事时间成为出版商的一个营销机会。另外，由于实体书在故事时间和图书借阅中必不可缺，那些馆藏中没有这些图画书的图书馆很可能会向出版商进行购买。在2021年第一季度，参与在线故事时间项目的图书馆分馆已经购买了965本书，所有出版商都有售出书目单上的图画书。从该项目中获得最大销量的出版商已经卖出了226本书目单上的书[15]。这对澳大利亚作者和出版商来说是一个非常欣喜的结果。

国内还没有像“故事时间”这样传统的全国性阅读推广服务，而且图书馆的服务组织机制也不像澳大利亚那么成熟。但是，在疫情期间，国内公共图书馆、少年儿童图书馆等在线上阅读推广方面也进行了有益尝试，许多出版商参与了这些活动。如深圳少儿图书馆组织全国上百家机构评出2020“我最喜爱的童书”30强，并邀请提名图书的出版商合作，通过“我爱·云共读”线上读书会对这些童书进行宣传[16]。但是这类活动还是多由图书馆主导，活动的持续时间、涉及的出版商以及推广图书的数量也很有限，较难实现对出版商儿童图书的大范围宣传推广。结合在线故事时间和我国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的经验，我国出版商可以联合行业组织，在图书馆服务较为领先的地区开展阅读推广试点项目，试点成功之后再将服务逐渐向其他地区推广，从而在更广泛的地区实现出版到发行之间的长期合作。

3.4 加强行业组织和项目的支持

长期以来，澳大利亚图书行业都在为儿童的早期教育事业努力，已经形成了出版商、书商、图书馆、各行业协会以及政府的通力合作，较大规模的阅读推广活动不仅会有权威协会的引领，还会有多方社会力量的参与[17]。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的领导和澳大利亚出版商协会、澳大利亚作家协会等组织的支持就是在线故事时间项目成功的关键。澳大利亚图書馆和信息协会是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服务部门的全国性专业组织、澳大利亚出版商协会是澳大利亚图书、期刊和电子出版商的最高行业机构、澳大利亚作家协会是澳大利亚作家和插画家的专业组织、社区和声音。这些权威组织的领导和支持，使项目能够合理考虑图书馆、出版商以及创作者各方的利益，并得到专业的管理和审查。截至2021年6月1日，该项目已经有来自38家出版商和数十位作者和插图画家超过285本图画书，和接近三分之一澳大利亚公共图书馆的加入，这些数字还处于上升状态。

在线故事时间的顺利产生和运行也离不开其他全国性或地区性活动和项目的支持。如由作者、书商、图书馆和出版商联合参与的“澳大利亚阅读”运动，为在线故事时间项目的产生创造了良好环境。昆士兰地区为0—5岁儿童提供良好早期读写基础的“影响一生的最初5年（First 5 Forever）”项目，为当地公共图书馆参与在线故事时间提供资金支持[18]。另外，在线故事时间项目还有效利用了美国企鹅兰登书屋于2021年限期开放许可的澳大利亚作家的作品，使更多优质图书可以在在线故事时间中使用，在丰富服务内容的同时，吸引了更多图书馆和用户的参与，实现了更好的图书推广效果。

我国图书行业也有许多活跃的组织，如中国图书馆学会和中国出版协会，其中中国图书馆学会的图书推广委员会还下设儿童及青少年阅读推广委员。但是这些组织缺乏共同协作，主办活动中涉及图书馆和出版商的数量往往很有限，难以形成规模效应。在未来，我国行业组织应更好地发挥其在儿童图书推广方面的引领作用，组织并协助更多图书馆、出版商以及不同领域的主体共同开展儿童图书推广活动，并规范各主体在图书推广中的行为，促进我国儿童图书行业长期健康发展。

4 结 语

澳大利亚在线故事时间不仅帮助公共图书馆在疫情期间继续进行阅读推广服务，还为出版商带来了可观的收益。我国出版商在营销实践中可以学习在线故事时间服务的具体操作，完善互联网环境下的版权保护措施，加强品牌化营销建设，推动儿童图书发行的长期发展。但是，图书发行不应该是出版商的单打独斗，澳大利亚行业协会、出版商、图书馆等为促进儿童早期教育发展开展的广泛而深入的合作，是在线故事时间项目能够成功实现大规模图书推广的关键。我国出版发行行业的上下游成员应开展更加紧密的合作，发挥各自的优势，在服务与图书的结合中实现共赢。图书行业的专业组织更是应发挥引领作用，以推动我国儿童早期教育发展为使命，组织行业内外成员共同开展图书推广活动，为图书行业带来更长远的收益。

注 释

[1]何安安.2020年中国图书零售市场报告公布：零售市场首现负增长[EB/OL].[2021-06-28].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88200748337015005&wfr=spider&for=pc

[2]Australian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Association.Library online storytime agreement brings more than $50，000 of support to the Australian book industry[EB/OL].[2021-06-28].https：//www.alia.org.au/news/22108/library-online-storytime-agreement-brings-more-50000-support-australian-book-industry

[3]陈慧.2020年中国图书零售行业发展现状与竞争格局分析：少儿类图书占[EB/OL].[2021-06-28].https：//www.qianzhan.com/analyst/detail/220/201028-ba4af049.html

[4]Australian Libraries Copyright Committee.Story time events by libraries[EB/OL].[2021-06-28].https：//libcopyright.org.au/story-time-events-by-libraries

[5][8][9]Australian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Association.Online Storytime Agreement[EB/OL].[2021-06-28].https：//www.alia.org.au/which-sector-are-you-interested/libraries-part-book-industry/online-storytime-agreement

[6][10][11][15]Australian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Association.2021 First Quarterly Report Online Storytime[EB/OL].[2021-06-28].https：//www.alia.org.au/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s/2021%20First%20Quarterly%20Report%20Online%20Storytime_1.pdf

[7][12]Yarra Plenty Regional Library.Online Storytime[EB/OL].[2021-06-15].https：//www.yprl.vic.gov.au/explore/early-years-literacy/online-storytime

[13]张琦，谢思慧.融合发展背景下直播、短视频在传统出版行业中的应用研究[J].出版科学，2020，28（6）：72-78

[14]杨秀，刘燕.基于CN～2模型的出版机构图书直播营销策略探究：以8家出版机构为中心[J].出版发行研究，2021（4）：48-55

[16]尹佳妮.2020年我“最喜爱的童书”榜单来啦[EB/OL].[2021-06-28].https：//mp.weixin.qq.com/s/RII4s ZynCxXzZa3BwQtWOQ

[17]章洁，束漫.澳大利亚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读推广分析和启示[J].图书馆建设，2019（1）：115-123

[18]Young People And Families.Join the ALIA Online Storytime Pilot Project[EB/OL].[2021-06-28].https：//plconnect.slq.qld.gov.au/blog/join-alia-online-storytime-pilot-project

（收稿日期：  2021-0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