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定位探析

摘 要：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政治体制、经济体制改革的逐步发展与社会逐步转型，社会上逐渐产生了草根体育组织。草根体育组织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承担着重要的社会责任，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本文采用文献资料等研究方法，对我国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进行探析，其功能定位主要表现为：维护公民体育权利、培育公民体育责任意识、激发公民公共参与精神、培养公民精神、为公民提供结社的载体、构建社会资本、为社会提供体育公共服务、促进体育行政部门民主决策、协助政府缓解社会矛盾。并提出我国草根体育组织功能实现的培育路径。旨在正确认识我国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充分发挥其应有的价值。

关键词：草根;体育组织;体育管理;功能;定位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808（2022）01-0022-06

Abstract：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up， the Grass Roots Sports Organization generated gradually based on the development of our political and economical system as well as the social transition. As the important part of the social community， the Grass Roots Sports Organization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building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nd shouldering vital social responsibility. Therefore， it is significant to understand the function of our Grass Roots Sports Organization and give full play to its value. The function of Grass Roots Sports Organization is mainly about safeguarding citizen sports rights， cultivating citizen sports responsibility and inspiring their spirit in public participation， cultivating citizen spirit， providing citizens with the carrier of association and constructing social capital， offering public sports service to society， promoting the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s to make decisions democratically， giving assistance to governments to relieve social contradiction.

Key words：Grass; Sports organization; Sports management; Function; Orientation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建立与完善，社会主体和利益关系呈现出多元化特征，社团在社会治理中的价值、功能及其在社會资源重新整合的重要作用日益凸显，政府对社团的控制出现重大转折。政府逐步放松了公民与政府的关系，改变以往政府主导配置资源、以权力主导经济的传统做法，而把自己的工作重心放在“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与公共服务”等宏观调控方面，实行简政放权、转变管理方式，为社会权力的发展释放了较大的空间[1]。作为社团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草根体育组织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发展起来的，并在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然而，作为一个新生事物，目前人们对草根体育组织所具有的功能还缺乏深入的研究与准确定位。因此，本文运用非政府组织理论，探析我国草根体育组织具有的功能，以期为引导我国草根体育组织走上健康发展的道路，充分发挥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提供理论参考与借鉴。

1 草根体育组织的概念

1.1 草根组织

“草根”原本专指草的根。后来“草根”一词被引入了社会学领域，被赋予了“基层民众”的内涵，即指处于基层和地方、远离权力中心的群体，即与政府相对的势力或同主流文化或精英阶层相对应的弱势阶层。冯利、章一琪认为：“草根组织是指自发的（民间的）、自治的（独立的）非营利组织，其中服务以社会底层/弱势人群的草根组织更具代表性”[2]。与草根组织相近的词汇有非营利组织、非政府组织、第三部门、 独立部门、慈善组织、志愿者组织等[3]。目前，我国的草根组织有以下六种类型：在民政部门登记的社会团体、挂靠在合法组织的非营利性组织、社区内的非营利性组织、注册的企业公益性组织、未注册的社会组织、互联网组织[2]。

1.2 草根体育组织

草根体育组织属于草根组织的下位概念，汪流等人认为，“草根体育组织指植根于社区基层，属于民间自下而上发起，不一定被现行法规正式认可，但在相当程度上具备民间组织核心特征（即非政府性、非营利性）的各类体育组织”[4]。具有民间性、独立性、非营利性、运动性等特征。目前，我国的草根体育组织主要分为三类： 企、事业单位成立的体育俱乐部、在工商部门注册各单项运动协会、没有注册的群众健身组织等[2]。

2 我国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定位

2.1 维护公民体育权利

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国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体育健身与体育休闲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种基本需求。但孤单的个人或弱势群体在面对强大的政府与竞争激烈的市场时，经常处于一种权利难以保障与维护状态，在许多方面会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究其原因，主要是个人或弱势群体经常远离政治权利中心，在政府主导的利益分配体系和相关的公共政策中影响甚微。虽然国家法律赋予公民参政议政的权利，但在现实生活中，单个人或弱势群体是最容易被遗忘和忽视的对象，人们要想满足自身的体育需求，仅仅依靠自身单薄的力量往往是难以实现的。

托克维尔则认为，“孤单的个人无力抗衡政权，基于共同利益或兴趣集结而成的草根组织能在公民和政权之间人为地仿造出一种中间权利，使公民有能力与政权抗衡，保护公民自身的权利”[5]。草根体育组织是一种民间自发形成的独立力量，它是弱势群体及成员共同利益的代表，集合并传递个体利益，通过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商谈和讨论，使分散的利益得到有效的整合，引起政府、其它社会群体的注意与重视。草根体育组织通过积极参与体育立法、体育公共政策过程，寻求所代言的个人或弱势群体的利益，实现更广泛的社会公正。一方面，它们可直接向政府提供体育法律与体育公共政策建议、咨询，为个人或弱势群体争取权益;另一方面，也可进行公共倡导，保证个人或弱势群体诉求得以实现。许多草根体育组织能够发挥对于体育立法和体育公共政策、宏观调控及市场监管的功能，对政府形成一定的影响和压力，维护个体或弱势群体的体育健身权利和利益。

2.2 培育公民体育责任意识

“对于任何社会来说，维持社会的健康、稳定和发展，只依赖政治制度的作用是不够的，必须要考虑人的主观性因素，社会成员若缺乏良好的公民道德和责任意识，任何制度都可能遭受扭曲与破坏”[6]。公民的权利与责任是相辅相成的，权力是实现职责的必要手段，实现职责是行使权力的目的，世界上不存在无责任的权力，也不存在无权力的责任。因此，公民在享受体育权利的同时，必须履行相应的体育责任。但长期以来，一方面，很多弱势群体成员的体育权利意识相当单薄，未能认识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也未认识自身应享有的体育权利，如许多人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体育设施、场馆被非法拆除已经侵犯自身的合法权利;再如我国体育法第四十六条规定：“公共体育设施应当向社会开放，方便群众开展体育活动，对学生、老年人、残疾人实行优惠办法，提高体育设施的利用率”。许多人在被阻止进入这些场馆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拥有的权利受到了侵犯。另一方面，人们在享受体育权利的时候，缺乏履行相应的体育责任的意识，导致经常出现不应有行为等问题，如许多人在公共体育场馆健身时，缺乏维护公共卫生、爱护体育设施的意识，导致体育场馆环境被污染、场地器材被损坏等现象。

草根体育组织是独立、自发形成的，天然具备平等、自由的价值观，因而在培育体育权利意识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如许多在公园内活动的草根体育组织，在依法向有关政府部门争取活动场地的过程中，就会增强成员的权利意识。同时，草根体育组织通过为其成员提供公共体育服务和倡导方式增强公民享有体育权利所对应的责任感，提升公民的体育权利责任意识。如各企事业单位所属的草根体育社团，在活动中都进行爱护体育场馆设施，维护环境卫生等倡导，这是草根体育组织得以维系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

2.3 激发公民公共参与精神

“在现代社会中，公共参与是人们的基本需要，是人们为了维护或促进社会公益，表达利益诉求、影响公共活动以及公共决策的社会实践活动”[7]。公共参与是民主政治的核心问题之一，无论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社会，公共参与都是实现善治的必要条件。只有通过公共参与，所有民主的价值和意义才能真正实现。换言之，只有通过公共参与，民主政治才能真正运转起来。可以说，没有公共参与，就没有民主政治，公共参与是实现公民权利的基本途径。张志祥则认为，在公共参与的过程中可以孕育和激发公民公共参与的志愿精神[8]。公共参与有许多种不同的形式，公民结社属于公共参与的一种基本形式。草根体育组织作为公民结社的重要组成部分，理应成为公共参与的范畴。

目前，我国的体育事业仍然处于重竞技体育、轻群众体育的阶段，公共体育事业发展相对落后，公民参与公共体育活动的机会较少，导致公民参与公共体育事物的意识相对薄弱，丧失了许多分享公共体育权利的机会。草根体育组织是基于人们自愿需求而形成的，对其成员具有天然的亲和力与吸引力。因此，草根体育组织在活动过程中，对于培养成员公共参与精神具有较大的优势。在参与草根体育组织等公共活动过程中，草根体育组织就像一个训练营，训练人们习惯积极参与公共体育活动，使人们的情感和思想可以得到更新，心胸变得开阔，增进成员对彼此之间互利互惠的理解，激发并促进草根体育组织成员参与公共活动的意识和精神，弥补因个人力量薄如而难以获得的体育权利。

2.4 培养公民精神

公民精神是一種独立自主，积极关注公共事务并合作、参与公共事业的态度和行为。它既强调公民积极捍卫权利的意识，也强调自觉履行义务的意识;既强调公民应严格遵守规则的意识，也强调公民的自治意识[9]。参与精神、民主精神、平等精神、权利意识、社会责任感都是公民精神的重要体现。公民精神对于多元社会的有序运行具有重要的保障作用，如果没有公民精神，社会就可能沦落为一场一个人对所有人的战争。在现代社会中，公民只有积极参与社会公共生活，才能有效维护自身群体的利益，只有勇敢并善于对社会公共事务与政府决策提出问题、批判思考并监督问责，如社会体育资源分配不均、体育健身权利受侵、体育行政强权、体育管理腐败等，才能真正体现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权利，真正实现言论自由权利、体育健身权利等。

公民精神的培养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它是一个随着民主与法治制度的逐步健全、公民自身素质提高而不断发展的漫长历程。民间自发形成的草根体育组织是培养公民精神的重要路径之一，它能够培养其成员合作与团结的习惯，进而培养公民精神。如公园、社区健身组织，通过号召社区有健身需求的成员加入体育健身组织，基于互相协商与合作来完成社区体育活动的自我治理、自我管理。通过这一系列的活动，培养了参与者（尤其是组织者）互相协商、合作、自我治理、自我管理的公民精神。

2.5 为公民提供结社的载体

人类之所以能从野蛮的原始社会发展到高度文明的现代社会，就是因为人们学会了集结成群生活。可以说，没有结社行为技能，就没有人类的群居生活，更不会有现代社会的高度文明。因此，集结成群的结社行为自然就成为人类应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凶猛的禽兽、残酷的社会竞争等赖以生存的一项技能。单个人通过结社，组成各种不同的组织，在自愿组成的组织里，人们的各种情趣获得发展，得到关心、爱护、尊重与认可，也能够关心、爱护和帮助别人，认同集体，达成共识，感受温暖，做出奉献。结社还可以使人们战胜生活的重压，超越隔阂、冷漠、麻木和贫乏，使生活变得更具有生机。在当代社会，结社已经成为人的一种基本权利。

民间自发、独立形成的草根体育组织是公民结社的一种重要的形式，它为那些具有共同体育爱好、诉求的公民搭建起来一个集结平台，成为他们对抗强权，保护自身权益，推动和维护民主的一种载体，最终使成员的某些主张与权益被采纳或实现[10]。对于弱势群体来说，如果不通过草根体育组织这个载体，他们的诉求难以实现。如城市社区、乡村居民，他们要想使自身参与体育健身或娱乐的诉求得到满足，在没有体育场地、缺乏器材设施，缺乏运动技能等条件下，不通过结社形式，他们的这些需求难以实现。草根体育组织都是基于公益性而建立的，他们通过自筹资金，购置器械，自行组织技能培训开展活动，还可通过合法渠道，争得有关政府部门经济、政策的支持。目前，草根体育组织这一公民结社载体，主要存在线下结社与线上结社两种形式。线下结社主要体现为各种实体体育组织，如秧歌队、公园晨练点组织以及各种体育项目协会等;线上结社主要通过互联网，利用QQ、Email、微信等形式基于共同体育需求而集结成的人群。与线下结社相比，线上结社具有成本低、交流互动效率高、自主性自愿性强等特点。

2.6 构建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是指个体或团体之间的关联（即社会网络）、互惠性规范以及由此产生的信任”[2]。社会资本对政治、经济和社会的良性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逐渐从单位中走出来，成为脱离了单位的个体，人与人之间纵向交流、联系的纽带被割裂，社会在短期内很难形成大范围的横向编织起来的网络。许多人找不到自身存在位置与价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淡薄，出现信任危机，人际关系存有虚伪和不诚实，彼此之间缺乏道德约束，一定社会群体的道德原则和规范不被人们所遵守，人与人的关系发生了危机。

社会信任是一种重要的社会整合和控制机制，是维系社会系统的重要凝聚力，是社会整合的超级“黏合剂”。社会的高信任度有助于增加社会共同体的价值认同感和凝聚力，增加社会公共生活的透明度与良性发展，减少社会生活中的矛盾、摩擦和冲突，从而减少社会生活的风险与代价。草根体育组织作为民间组织，是人们基于共同的体育兴趣自发组织起来的，對于加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具有天然优势。它们的成立本身就是自由平等的人与人之间相互交流、沟通的结果，而草根体育组织在其运行中，更是将人际沟通放在基础性的位置。它们在增加社会资本、提高彼此之间的信任度方面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2.7 为社会提供体育公共服务

公共选择理论认为，市场经济追求效率，产生贫富差距等问题，需要政府通过提供公共物品来弥补市场经济的缺陷，保障每个人的基本权利，维护社会利益。但是，政府在管理公共事务，提供公共物品的过程中，由于政府组织内在的缺陷，以及政府供给与社会需求的特点等原因，不可避免地出现服务遗漏现象，仍有顾及不到的社会利益，特别是边缘弱势群体的利益，如社会保障不健全、体育资源分配不均衡等问题时有发生。在现代社会中，政府把向公民提供基本公共服务作为自身的主要职责，但是我国的公共服务发展较为滞后，政府供给不足，尤其是在健康、教育、医疗、体育健身等领域。

诚然，政府是社会整体利益的代表者，是向社会提供体育公共服务的主导者。但主导并不等于具体包揽，在某些方面，它需要草根体育组织参与体育公共服务管理，以利于体育资源的优化配置。草根体育组织在协助政府提供体育公共服务方面具有的独特优势，它能够及时发现多元的社会需求，以自己的方式尽可能满足这些需求，为社会弱势群体及需求相对较为特殊的群体提供社会服务。随着草根体育组织的成长，专业能力的不断扩展，手段不断丰富成熟，草根体育组织在提供体育公共物品方面的贡献将会增加，将会更加体现提供公共服务的先锋和探索作用。虽然许多草根体育组织没有得到政府承认或引起政府的注意，但它们却在一直为那些未能分享政府所提供体育公共服务的民众而默默努力着。草根体育组织是政府提供体育公共服务的有力协助者。

2.8 促进体育行政部门民主决策

由于我国经济、社会福利、社会保障发展还比较落后，导致各地生活资源（尤其是体育资源）分配不均衡等，经济发达的一线城市明显优于其它地区。而在各城镇中，多数企事业单位的体育健身条件优于其它单位，不同的居住区域的体育场地、设施、器材也有明显的差异。体育资源分配失衡，导致我国城镇和农村存在大量弱势群体的体育利益得不到保障，如健身场地、设备、器材等条件分配不均衡，体育彩票基金分配、全民健身路径分配设置不均衡等问题。我国的体育资源配置主要由体育行政部门负责，因此，体育行政部门的资源分配决策的民主性，对于公民体育权益的获取具有决定性作用。在体育行政部门制定公共政策时，完全民主是不可能实现的，民主决策的民主性只能是相对的，对于那些弱势群体来说，他们往往是决策所忽略的对象。

“作为弱势人群和基础民众的代言人，草根组织通过积极参与立法和公共政策过程，寻求所代言的弱势群体的利益，实现更为广泛的社会公正”[2]。一方面，草根组织可直接向体育行政部门提供公共政策制定的建议、咨询，为他们代表的弱势群体争得权益;另一方面，草根组织还可以通过公众倡导，使公众成为公共政策决策的监督者。而对于草根体育组织来说，它们通常采用媒体和社会舆论的渠道，促进公众关注相关体育行政部门的民主决策，以提高公共政策的立法过程及其可能的效果，倡导和影响体育公共政策结果的公益性和惠普性。如在同一城市里，不同社区的体育场地、设施建设差异较大，有的社区条件非常好，有的社区几乎没有。一些处于体育场地、设施较差社区的草根体育组织通过报纸、广播、电视媒体发表他们对“体育资源布局不合理”的意见，以此引起公众与体育行政部门的关注，最终达到影响体育资源分配决策的制定的目的。因此，草根体育组织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体育行政部门决策的专断性、恣意性，减少强势群体对体育行政部门政策制定的操控，也一定程度上减少体育行政人员“寻租”的机会，相对维护他们所代表的弱势群体的利益，这对促进体育行政部门民主决策具有重要的作用。

2.9 协助政府缓解社会矛盾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政治、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发展，社会阶层结构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使得有些阶层分化了，有些阶层新生了，有些阶层的社会地位提高了，有些阶层的社会地位下降了。而社会阶层分化的结果就是强势阶层对弱势阶层进行利益侵占，导致产生社会利益分化与差别，产生政治态度与社会文化认同的差异和对立，最终加剧社会矛盾，甚至产生社会冲突的结果[11]。

近年来，我国政府对解决社会矛盾、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的问题越来越重视。在解决社会矛盾中，一改由国家对社会实行全面控制的做法，除了积极发挥政府与市场的功能外，还注重发挥社会社团在协调社会矛盾中的作用。草根体育组织作为社团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协调社会矛盾中展现出了独有的优势。第一，草根体育组织活动主要以体育运动为主要形式，而体育活动又具有转移注意力视角、缓解个人心理压力等作用，从而起到缓解社会矛盾，防止社会矛盾激化的作用;第二，草根体育组织活动具有个体交流互动频繁的特点，在个体的频繁互动中，个体可能通过其他人的帮助，使自身的问题或烦恼得以变通的方式得以解决，从而起到缓解社会矛盾激化的作用;第三，与其它社团组织相似，草根体育组织也具有接近社会阶层中易受损害群体的特点，促使利益受损群体聚集在一起，通过新闻媒体或与相关政府部门沟通，维护自身权益，最终起到缓解社会矛盾的作用。

3 我国草根体育组织功能实现的培育路径

3.1 加强国家体育法治建设，为充分发挥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提供保障

草根体育组织是在民间自发形成的一种由弱势群体组成的独立力量，他们通常远离政治权利中心，是最容易被遗忘和忽视的对象，想满足自身的体育需求，仅仅依靠自身单薄的力量往往是难以实现的[12]。如果草根体育组织能得到国家法律、法规的高度重视，那么势必会使每个成员谋求的体育需求得到有利的保障，使弱势群体真正享有更广泛的体育权力。虽然我国1995年8月29日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并进行了3次修订，并将全民健身上升为国家战略，对提升国民体质、促进全民健康战略实现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并为弱势群体健身提供了有利的保障。但我国体育法制建设起步较晚，还处于摸索中前进之中，尤其是在民间草根体育组织权利保障方面还有遗漏。因此，我们应加强体育法律、法规建设，让弱势群体不仅要享有普通人的健身、娱乐权利，而且还应得到特殊关照，以保障弱势群体公民的体育权利不被侵害。同时要做好普法宣传，让处于弱势群体的草根体育组织成员了解自身擁有的权利与应尽的义务，鼓励草根体育组织主动参与体育立法和体育公共政策、宏观调控及市场监管的工作，使草根体育组织成员在参与活动中学会维护自身的体育健身权利和利益。

3.2 加强自身文化建设，为充分发挥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夯实基础

草根体育组织作为社会价值的倡导者，可将社会发展的核心价值观推进到公共价值观[13]。作为一个民间自发形成的体育组织，草根体育组织的文化内涵只有符合社会发展的核心价值观——拥有健康的身体、阳光的心理、积极参与公共事业的态度，才能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吸引更多成员加入（为众多体育需求者提供集结成社的载体），培养其结社行为技能，并带动其成员积极参与社会体育活动，维护自身群体的体育健身利益。因此，草根体育组织只有加强自身文化建设，培养其成员具有民主精神、平等精神、权利意识、社会责任感，以提高组织成员彼此之间体育道德约束力，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降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成本，建立协商与互惠机制，构建公民信任感，传递正能量，减少社会矛盾、摩擦和冲突，才能规避社会信任危机的发生，才能真正维护公民当家作主的政治权利及体育健身权利[14]。加强草根体育组织自身文化建设，不仅有助于构建社会信任，构筑社会资本，还能弱化社会矛盾，避免矛盾积累乃至演化成群体性、冲突性，甚至出现社会动荡。

3.3 积极推进公共体育服务社会化，为充分发挥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搭建平台

草根体育组织之所以具有促进社会发展的功能，与其可以提供公共体育服务是分不开的。计划经济时代，体育行政部门一直是我国公共体育服务供给的绝对主体。公共体育资源与公共体育服务的权利一直控制在政府部门[15]。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与发展，公共体育服务供给主体的单一模式逐渐暴露出供给面狭窄、供给量有限、供给质量不高等各种弊端。为了克服公共体育服务单一供给主体的弊端，调动社会办体育的积极性，充分发挥草根体育组织在提供公共服务方面优势，国家逐渐把部分提供公共体育服务的权利交给了社会组织（包括草根体育组织）。一方面，缓解了政府部门繁重的工作压力，另一方面也可以起到缓解因公政府部门提供公共体育服务不均衡而产生的各种矛盾，防止社会矛盾激化，以利于促进社会和谐发展。同时草根体育组织也可在参与公共体育服务中得到历练，使自身变得更加强大，充分发挥草根体育组织在促进政治发展方面的功能。

4 结 语

草根体育组织是在我国政治、社会经济体制改革与社会治理方式转变背景下，在人们的体育需求日益增长的基础上产生的一种产物，并在国家社会治理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作为一种新型事物，草根体育组织还在发展完善中，其自身所具有的功能也处在不断发展变化之中。目前，我国对于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的认识还没有统一定论，还处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初级阶段。诚然，只有正确认识、定位草根体育组织功能，才能制定出台科学、合理的政策法规，保证其能够沿着健康的道路快速发展，避免其不走弯路、少走弯路，充分发挥草根体育组织在建设和谐社会中的作用。因此，我们应该运用科学的方法，依据其所处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背景，及时梳理并准确定位草根体育组织的功能，为相关政府部门制定合理的政策、法规提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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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10-09;修回日期：2021-11-20

基金项目：吉林省教育科学规划项目（编号：ZD17007）。

作者简介：杨志亭（1970-），男，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体育人文社会学、运动训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