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入职护士共情能力、正念水平与工作投入的相关性研究

2022-03-01 01:21汪晓兰黄紫文于晓玲吴德全
池州学院学报 2022年6期
关键词:新入正念共情

汪晓兰,康 蓉,黄紫文,于晓玲,吴德全

(安徽医科大学 第二附属医院,安徽 合肥 230601)

新入职护士即毕业后参加临床工作2年以内的护士,由于学校环境与工作环境的差异,再加上业务不熟练及沟通能力欠佳,导致该群体经常面临各种挫折、困惑和压力,导致工作投入水平较低[1]。工作投入(Workengagement)由 Schaufeli等[2]提出并将其定义为“个体对工作充满激情、奉献以及无限精神、时间投入的自我感受”,是一种积极参与工作的心理状态。大量研究表明,工作投入对提升工作满意度、提升服务质量和工作绩效有促进作用。因此,如何提高护理人员的工作投入是卫生管理者的重要研究课题[3-4]。有研究报道称,正念减压能够有效提高护士工作投入水平[5]。正念(Mindfulness)是指个体有意识地把注意维持在当下,觉知当下的一切并对其不做任何批判的一种自我认知方法[6]。正性情绪扩展和建设理论也指出正性情绪能够对个体的认知与行为产生积极作用,从而提高工作投入[5]。另外,不同的年龄阶段及不同的工作年限会影响护士的共情能力,进而影响其工作投入[7]。其共情能力(Empathycompetency)是指在个体工作中,帮助和照顾他人或者其他任何形式的付出中,获得的愉悦感或满足感[8]。而我国广大新入职护士对护理工作的认同度和职业带来的满足感不高,长期的职业规划也尚不明确,不利于我国护理学科的发展。因此,提高新入职护士正念水平和共情能力,改善其工作投入状态将十分重要。但国内护士工作投入的研究起步较晚,针对这三者变量之间的关系研究较少,尤其在针对新护士工作投入方面的研究更为缺乏。因此,本文旨在以共情为中介变量,探讨正念对新入职护士工作投入的内在影响机理,为今后制定新入职护士工作投入有效干预策略提供理论支持和研究基础。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采用整群抽样法选取安徽省某市三甲医院新入职护士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取得护士执业证书;新入职(工作年限≤2年);近期无重大应激事件;无心理障碍问题并知情同意。本次调查共回收156份问卷,其中有效问卷153份,有效率为98.07%。

1.2 研究工具

1.2.1 一般资料调查问卷 根据本次研究目的设计,包括性别、入院年份、最高学历、用工性质、家庭所在地等。

1.2.2 护士共情能力量表 本研究采用2012年郑杏等修订的中文版护士专业生活品质量表的分量表:护士共情满意量表[9]。采用Likert5点量表计分:1表示“从未有过”,2表示“很少”,3表示“有时候”,4表示“经常如此”,5表示“总是如此”。该量表共10个条目,量表的得分越高,则表明护士共情能力的水平越高。本次调查中,共情能力量表总体Cronbach’sα系数为0.955。

1.2.3 正念注意觉知量表 采用2010年陈思佚等人修订的中文版正念注意觉知量表,共15个条目[10]。涉及日常生活中个体的生理、情绪、认知等方面。采用Likert6级评分法:1表示“几乎总是”,2表示“非常频繁”,3表示“有些频繁”,4表示“有些不频繁”,5表示“非常不频繁”,6表示“几乎从不”。得分越高表示其正念水平越高。得分范围为15~90分,其中低于40分为较差,41~65分为中等,66~90分为较好。本次调查中,正念注意觉量表总体Cronbach’sα系数为0.960。

1.2.4 Utrecht工作投入量表 采用2006年李金波等人修订的中文版的Utrecht工作投入量表,共16个题项[11]。量表包括活力、奉献、专注三个维度,其中活力维度包括6个项目,奉献维度包括5个项目,专注维度包括5个项目。采用Likert7级评分法:1表示“从不”,2表示“几乎没有(一年几次或更少)”,3表示“很少(一月一次或更少)”,4表示“有时(一月几次)”,5表示“经常(一周一次)”,6表示“很频繁(一周几次)”,7表示“总是(每天一次)”。该量表得分与工作投入程度呈正比。本次调查中,Utrecht工作投入量表总体Cronbach’sα系数为0.973。

1.3 统计分析

本研究采用SPSS22.0统计学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和方差分析比较新入职护士各量表得分在一般人口学上的差异。使用Pearson相关分析探索正念、工作投入及共情能力的关系。采用Harman单因素方法对所有变量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采用Hayes开发的SPSSProcessv3.5宏程序中的Model4进行中介效应分析,用偏差校正Bootstrap检验法对共情能力在正念水平与工作投入的中介效应显著性进行整合性验证分析,检验水准α=0.05。

2 结果

2.1 新入职护士工作投入现状

新入职护士工作投入得分为(77.08±18.28)分,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分析新入职护士工作投入的单因素结果表明:性别、是否为独生子女、毕业学校、用工性质、最高学历、家庭所在地、父亲文化程度、父亲职业、母亲文化程度和母亲职业的护士共情水平得分、正念水平得分和工作投入得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不同科室新入职护士的共情水平得分无统计学差异,正念水平得分和工作投入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具体结果见表1。产生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是由于不同科室的工作强度、工作内容、工作压力以及医患沟通难度不同所导致的。

表1 不同人口学特征的新入职护士共情能力、正念水平与工作投入得分比较(n=153,x±s)

2.2 共情能力、正念与工作投入的相关分析

将正念、共情能力与工作投入进行相关分析,结果(表2)显示:共情能力与正念水平呈显著正相关(r=0.204,P<0.05),且与工作投入呈显著正相关(r=0.411,P<0.01)。正念水平与工作投入呈显著正相关(r=0.616,P<0.01)。

表2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及其相关分析(n=153)

2.3 共情能力在正念与工作投入间的中介效应检验

假设正念能力为自变量,工作投入为因变量,共情能力为中介变量,采用Hayes编制的SPSSProcessv3.3插件中的模型4对共情的中介效应进行验证[12]。将所有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处理后,首先检验中介的第一步:正念→工作投入(β=0.874,t=9.610,R2=0.379,P<0.01),则正念显著正向预测工作投入;其次,检验中介的第二步:正念→共情能力(β=0.085,t=2.559,R2=0.042,P<0.05),表明正念显著正向预测共情能力;第三步加入共情满意后,正念→工作投入(β=0.788,t=9.099),共情能力→工作投入(β=1.020,t=4.883),R2=0.465,P<0.01;正念对工作投入的影响依然显著。综上,共情能力在正念与工作投入之间起到部分中介的作用。具体结果见表3。

表3 共情能力、正念与工作投入的中介模型(n=153)

同时,采用Bootstrap法评估计算95%的置信区间,结果如表4所示。结果显示,检验路径所对应的置信区间未包含0,说明本研究中介效应显著,中介成立,共情的中介效应量为9.861%。

表4 正念在共情能力和工作投入之间的中介效应检验

3 讨论

工作投入在工作中表现为强烈的认同感和高能量水平,精力专注不涣散。而护理工作特点就是要求护士时刻保持活力,避免疏忽、尽职尽责的奉献精神和较高的专注度。有研究表明[13]护士工作投入的高低,直接影响以患者为中心护理行为的呈现,从而影响护士的工作效率和护理服务的质量。本研究结果显示,新入职护士工作投入得分为(77.08±18.28)分,处于中等水平。活力维度得分(27.80±7.02)分,奉献维度得分(24.26±6.03)分,专注维度得分(25.01±5.77)分。

高于国内研究结果[14-15],可能由于本研究的样本全部选自三甲医院,护士本科及以上学历构成比高(69.3%)。在工作投入三个维度中,活力得分最高,专注处于中等水平,奉献得分最低。这可能是因为新入职的护士通常比较年轻,刚接触临床,干劲十足,活力得分较高。同时也由于学校环境与工作环境的差异,再加上业务不熟练及沟通能力欠佳,导致该群体经常面临各种挫折、困惑和压力。在工作初期不能很好的融入集体之中,总感到自己像是“局外人”,影响了新护士角色转变,使得专注得分较低,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该群体的工作投入。奉献在工作投入3个维度中得分最低,与MMauno等的研究结果不一致,可能由于受到文化差异的影响,护士对护理专业的认同以及价值观也存在差异[16]。

本研究结果显示,新护士共情得分(28.58±5.34)分,低于上海市护士[17]和美国护士[18]得分。正念水平得分为(65.54±12.88)分,处于中等水平。研究表明,正念水平较高的护理人员能够更为切实地感受当下内外部的变化,当个体处于应激状态,正念非评判性的认知方式可以扩展个体对事件的注意分配,更容易与他人产生情感联接,共情能力较好[19]。研究认为新入职护士在提供服务时不能完全对护理工作仅凭既往经验,这样很难提供富有同情心的护理,正念水平较高的人员能够有效地关注病人,共情能力良好的人员可以更好地理解病人的行为及情绪,提高工作投入,加强护理人员与患者互动的质量[20]。

本研究结果表明正念对护士工作投入有显著直接效应,这与前人的研究结果一致[21]。正念是一种将专注力保持在当下的状态。正念应对模型指出正念是个体对事件正向认知重评的核心力量,个体对压力事件进行积极重评的过程,就能产生积极情绪与正向行为[22]。正性情绪扩展和建设理论亦指出,积极情绪一方面能够使得个体在安全熟悉的工作环境下,迸发更多的激情与创造力,使得个体行为更专注与开放,此外也促进个体铸造的积极心理路程的长期性与稳定性[7]。正念展示的是对事物、感情、情绪的觉察并不加以评价,以旁观者的身份更加客观理智的应对工作困境,减少负面情绪对个体影响,从而强化正性思维,激发个体积极工作行为,提高工作投入水平[23]。有研究表明通过正念训练可明显提高正念水平,有利于年轻职员的工作投入[24]。除此之外,本研究中不同科室新入职护士的正念水平得分和工作投入有明显差异,得分高的科室工作人员正念水平更高。

本研究结果还表明共情能力在正念与新入职护士工作投入的关系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以往的研究表明个体的正念与共情水平存在显著正向相关,高水平的特质正念会促进高共情的产生[25]。正念训练的事件相关电位研究表明[26],正念练习提高了个体共情中的观点采择得分,降低了个人痛苦,且脑电结果表明正念训练增强了被试对疼痛共情引发情绪的调控,提高了被试对象对情绪的觉察同时降低了因共情引起的情绪卷入。共情对工作投入的正向预测也得到了以往研究的支持,周秀敏等由研究发现,共情对于工作投入具有重要影响,当医务工作者处于高水平共情疲劳状态时,会对工作投入产生负向影响,使个体难以全身心投入工作,且更难以顺利完成工作任务或达成工作目标[27]。吴鸿雁等研究表明,年轻护士共情能力的主要因素是工作环境工作满意度和同事支持[28]。新入职护士往往需要轮转科室,工作环境与同事需要经常调整,导致共情能力的降低,进而影响护士的工作投入。总之,共情能力越高的个体,积极的情绪体验越多,自我满足感与成就感不断增加,工作热情日益增长,患者满意度提升,医患矛盾得到缓解,从而个体更愿意将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放在护理工作中,也更容易完成工作任务或者实现工作目标。

4 结语

综上所述,本研究认为护理管理者及护士本身应积极采取有效措施,改善工作环境,增加管理者及同事的支持度和护士的满意度。另外可通过提高低年资护士的共情能力,掌握正念训练方法,增强该群体的工作投入。但本研究仍有些局限需要谨慎考虑。首先,本研究纳入对象选择主要集中某校附属医院,被试对象选取的局限性可能限制了结果的推广。另外,从研究结果可以看出,虽然共情能力是正念水平和工作投之间的重要桥梁,部分中介效应仍暗示了其他中介机制的存在,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深入分析正念与工作投入之间的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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