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黑胎青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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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龙泉窑是中国瓷器工业史上最重要的瓷窑之一，也是几千年来中国青瓷生产高峰时期的典型代表。根据目前的考古调查资料，龙泉窑分东区和南区，东区产品主要流向普通百姓和出口，而南区产品主要流向宫廷和贵族。关于龙泉窑的学术问题很多，其中黑胎青瓷的面貌和性质无疑是一个重要问题，涉及的内容很多，面貌也最复杂。鉴于此，本文试图对这一问题进行学术梳理，以期理清相关问题，推动这一课题的进一步研究。

关键词：龙泉窑;黑胎;青瓷;窑场

正式的考古工作始于20世纪50-60年代。

为还原龙泉青瓷的烧制过程，1959年末至1960年初，朱伯谦等人在龙泉窑核心区大窑、溪口、金村进行调查和小规模试掘。经确认，大窑、溪口有5座烧黑胎青瓷的窑，龙泉黑胎青瓷（后称黑胎青瓷）的窑口至此增加到7座。

黑胎青瓷以其相对较小且规则的造型、接近南宋官窑的釉色和多元仿古礼制造型的审美取向，表明其在器物和功能上有别于其他大宗产品。因此，从官窑、仿官窑到圪地窑，其性质和年代一直存在争论。其根本原因在于以往的研究多是从宫廷藏品和零星出土的器物中推断。因此，学术界期待通过科学地考古发掘，对其进行全面了解，并探究其制作性质、龙泉窑与宋代宫廷的关系，以及与南宋哥窑、官窑的内在联系。

黑胎青瓷与哥窑的关系

根据多年的考古调查和发掘，黑胎青瓷生产中心区除溪口瓦窑洋地区外，还有大型窑场。此外，瓦窑路、石龙地区乃至龙泉东区都存在黑胎青瓷窑。

作为龙泉窑的生产核心，大窑地区有许多黑胎青瓷窑场，这点在陈万里先生早期的调查报告、20世纪50年代末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的考古工作以及今年通过对大窑地区窑址的考察，早已有所体现。

通过跟瓦窑路窑址、瓦窑垟窑址等的黑胎青瓷对比，小梅镇瓦窑路在釉面、造型、装烧工艺等方面都表现出早期特征，且碎片极碎，恰好符合文献中哥窑“百圾碎”的说法，可能比大窑、溪口更古老。这可能是解决黑胎青瓷与南宋官窑关系的关键。

黑胎青瓷始烧制于南宋初期，不应称为“仿官品”，可能是明代文献中的哥窑。而龙泉烧黑胎青瓷只在溪口3个窑口发现了遗物，说明其烧制是局限在小规模内或此技艺属于“高精尖”技艺，抑或跟宫廷关系密切。

而从外观看，黑胎青瓷与城郊坛下官窑近似，但釉面更通透。通过测试表明，二者在胎质细密等多方面表现一致。既然二者关系密切，但又不是仿官窑，其本质是什么呢？或许就是哥窑。

根据明清以来各种文献对哥窑器物的描述，其特点如下：时代为宋代。这点在文献中多有提到，如《弇州四部稿·说部·宛委余编》提到“宋时……故曰哥窑”;地点在龙泉，文献中，其烧造地点或为处州、龙泉县、琉田;胎质为黑胎、紫口铁足、胎骨厚薄不一，如《格古要论》记载“旧哥窑……有铁足紫口”;且总体面貌与官窑类似。据此，黑胎青瓷完全符合哥窑的描述。首先，在黑胎青瓷的时代虽存有争议，但基本可确定在宋代;其次，从器型和胎釉看，主要为陈设瓷，可概括为薄胎、厚釉、开片和紫口铁足，与文献中的哥窑相似。综上所述，黑胎青瓷属于哥窑。

有效区分哥窑是基础

既然龙泉制作的黑胎青瓷是哥窑产品，如何有效区分是研究哥窑——尤其是故宫等各大博物馆的传世产品的基础，而非所说“哥窑传世”“传世是金线”。这其实是两个概念，不能画等号。

据观察，除两岸故宫等部分哥窑产品是宋代哥窑产品外，还有本应是龙泉制造的官窑瓷器和哥窑瓷器也被列为官窑产品。在现存的传世窑具中，确实有许多根本达不到宋代器物的标准;由于对哥窑产品的认可，宋代以来，历代都有人仿制哥窑瓷器，且从元末到明清再到民国，仿哥窑代代相传也是事实。永乐以后，明代御窑（器）厂仿品林立，不同时期、不同层次都有仿品。其中，宣德、成化时期的仿制品最为著名。乾隆御用诗“铁足腰圆冰裂，宣城脚跟本夫满花，如今景德正翻新，且复古不易”评论中，便专门提到了宣德、成化对哥窑的模仿，以及王朝的革新。

此外，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产生意识上的混乱。比如1941年9月19日，有人在日记中写道：“这一次，我听某贾（古董商）说，龙泉古窑址出了黑胎。到了上海，卖给了几个学古瓷的老外，说是杭州龟山的东西，很严重。哪个地方出土的？出土情况如何？当然，这于龙泉的黑胎而言还算幸运，但可惜龙泉真正的价值其实是戴上了无关紧要的龟山官窑的高帽。”

综上所述，龙泉生产的黑胎青瓷为宋代哥窑，其特征与官窑相似，产品为皇室生产，尚可接受。曾经被认为可能是哥窑的老虎洞窑场，实际上是元代末新烧的仿宋哥窑产品的烧造地。近年来，龙泉南部地区新发现的米黄釉制品表明，龙泉也可能是“传世哥窑”的重要产地之一。所谓“金丝铁线”是一个诞生于民国及以后的概念，是后来人为添加的，将其作为哥窑的一个特色显然是错误的。

为何黑胎多现于龙泉窑

哥窑本身有一个发展的过程，所以应该不止一个窑，年代也有延续的时间。根据现有的考古资料，哥窑的产地虽然在龙泉，但龙泉分布的窑口不止一个。黑胎青瓷产品不仅在一直备受关注的溪口瓦窑垟窑址和大窑岙底等地发现，在小梅瓦窑路、石隆等地也有发现。

2012年，在龙泉东区的窑场中发现了黑胎青瓷，这是一个全新的发现。而且，似乎宋代龙泉很多窑场都有黑胎青瓷生产的趋势，似乎黑胎青瓷往往与“河滨遗范”青瓷一起生产，这也为大家研究龙泉黑胎青瓷与哥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其实这也是古窑烧制宫瓷规律的客观反映。在接到中央政府的烧瓷任务后，由于不同于普通瓷器的标准，它使用了不同于原白胎瓷的黑胎，而且是厚釉瓷，与龙泉当地窑的原烧工艺相比，几乎是一个全新的工艺。除了窑还是龙窑，无论是制造还是烧制，都需要在众多窑口中选择能够满足烧制要求的窑来承担任务，所以这也是“为何很多龙泉窑都有黑胎”的原因。

据现有资料推测，可能先在龙泉东区张村和小梅瓦窑路烧成，同时也在溪口瓦窑窝和大窑一起烧制，目的是为了选择合適的胎料和进行新的厚釉工艺试验。也许是龙泉东区和小梅的胎料不太适合烧黑胎青瓷，所以在溪口瓦窑烧制了一段时间，但时间不长;也可能是大窑的胎料更适合，所以最终放弃了溪口瓦窑周边的区域，集中在大窑生产（延续到元代）。最后这种生产技艺在大窑中发扬光大，使龙泉窑成为青瓷生产的集大成者和下一代名窑。

我们应该对所谓的“传世哥窑”瓷器按元代仿哥、清代仿哥等进行分类，而非将不同时期的所有器物放在一个框架内作为个体来对待。

随着龙泉窑青瓷研究的发展，龙泉青瓷中的黑胎青瓷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通过对黑胎青瓷的分布范围、年代与性质、黑胎青瓷与哥窑的关系、哥窑与南宋官窑的问题分析，再次证实了黑胎青瓷是龙泉窑青瓷中做工最为精致，成瓷最为精美的龙泉青瓷，是龙泉青瓷中最具代表性的品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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