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杏花海,一个不愿被错过的春天

2022-05-30 10:48熊昱彤
华声 2022年6期
关键词:石头城塔什库尔干帕米尔高原

熊昱彤

夕阳为雪山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头纱,伫立天地一片红光中,帕米尔的美和圣洁,使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杏花树荫下的村落、河谷、土房,安逸静谧如一幅画,一首诗。

杏花沟

四月,南疆,塔什库尔干,中国最西面的一个县,山谷中氤氲着淡淡的杏花香气。

613县道在峡谷里蜿蜒前行,路边奔涌着青绿色的塔什库尔干河。河水来自周围的雪山,汇入叶尔羌河后,最后会加入南疆母亲河——塔里木河。

这里是塔莎古道,是玄奘法师从天竺求经东归走过的路。

1500年前,玄奘东归,经由塔莎古道穿越葱岭,向着长安的方向、向着故乡归来。

帕米尔高原汉代时称“葱岭”。葱岭,不由让人想到葱郁的森林、葱翠的农田、春天弥漫四野的野葱香气,还有古时候的浪漫。

玄奘在《大唐西域记》里描绘了葱岭高原的壮丽与险恶。今日的塔莎古道,仍是一样的地势险峻,峭壁林立。路仍不宽,但已平整硬化。亲自走过深切的河谷、曲折的山路,更加深刻地感怀玄奘法师不顾道阻且长,开启那场漫长而艰苦卓绝的求真之旅的宏伟志愿。

层崖峭壁之下,奔腾的塔什库尔干河滋润养育着两岸的村庄、树木、牲畜,在河岸两侧画出一条窄窄的碧绿的生命线,在这条线之外的地方,除了灰色的石头还是石头。

河流的两岸散落着一个个塔吉克村庄,随意跟着一条小路,它就会带你走进深藏在老杏树下的村子,走近塔吉克人在杏花树下的日子。

早晨,鲜亮的阳光开始染红村后的山头。光线很快漫下来,一缕缕的光打亮了一树树的花。在清新的阳光下,这些四、五百年的杏树开得正盛,遮天蔽日,如云霞,似微雨,片片粉白中缀着点点微红,老树的蓬勃生命中透着青春的鲜活俏丽。

层层叠叠的杏花簇拥在一起,满目红粉,让人应接不暇,杏花浓重的影子下掩着一栋栋的朴素村舍。

杏花包围的村落、河谷、土房,安逸静谧如一幅画,一首诗。梦境和现实,在这个平行宇宙中,就是这么彼此观照、互为交错。杏花如雨微落,一片沉寂中,我屏息静气,轻移脚步,生怕搅扰了这一地缤纷。静思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无穷尽。树下嬉闹的孩子、静坐的老人,莫不有关生发、生长、以及一切生命的自然与必然。

走在这样的地方,内心无比的安宁。

行走帕米爾

从亚洲地形图上可以看到,亚洲四面都是低海拔地区标志的绿色,中间的那一坨深褐色的‘大疙瘩就是青藏高原和帕米尔高原。在亚洲的中心,喜马拉雅山脉、喀喇昆仑山脉、昆仑山脉、天山山脉和兴都库什山脉“不约而同”地向着一个方向汇结,形成一个巨大的山结,这个山汇就是帕米尔高原。

行走在群山起伏,连绵逶迤的帕米尔高原,一会儿翻越海拔4000米、终年冰雪覆盖的山口,一会又走在山脉之间宽阔的谷地。

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位于帕米尔高原的东缘。塔什库尔干是古丝绸之路的要冲。丝绸之路从这里通向印度、中亚、西亚直至欧洲,在海路尚未开通之前,帕米尔是东西方之间来往交流的必经之路,无数的使节、僧侣和商贾在这片地势高寒,行旅艰险的土地上留下了身影。

如今天堑变通途。从喀什前往塔县,国道314已是全线高速。车子疾驰在平稳光滑的柏油路上,窗外略过明艳的雪山和碧湖。有人用“最美300公里”来形容从喀什到塔县的路程。是啊,一路上峰回路转间,几乎每前进一公里,都会有新的景致跳进你的眼里,白雪皑皑的山峰、蓝绿色的闪亮河湖和茂盛湿地里悠闲的牛羊。

这一路相伴左右的是有“冰山之父”盛名的慕士塔格峰。随着公路向前延伸,从不同角度远观海拔7500米的慕士塔格,都如磐石一般巍峨,气度雍容,让人目光无法离开它。

在塔什库尔干县城北不远处,有一处背依昆仑山、面向塔什库尔干河的古城遗址,人称石头城。据传石头城是西域古王国朅盘陀国的都城,这是一个塔吉克族祖先建立的王国。我们现在看到的石头城遗址是清末在石头城东侧加筑的。戈壁草滩上,石丘重叠的城垣残部依然高大耸立。

从喀什去往塔什库尔干的公路从白沙湖畔绕过。在这个海拔3300米的高原湖泊能看到雪山、湖水和沙漠交相辉映的奇幻景观。如镜的湖面倒映出赫赫有名的公格尔峰和公格尔九别峰(柯尔克孜族语“白色的帽子”),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座绵延上千米的沙山,白沙湖就像一颗明珠镶嵌其中。

夕阳为雪山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头纱,伫立天地一片红光中,帕米尔的美和圣洁,使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摘编自微信公众号“三联生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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