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文艺座谈会讲话：从“人民性”到“以人民为中心”

祝琬茹

摘  要：自从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传入中国后，在中国近百年的发展中两次文艺座谈会的召开，确立了从“人民性”文艺思想到“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的提出。《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是毛泽东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确立了“人民性”文艺思想。2014年在北京召开的文艺工作座谈会，明确提出了符合新时代的发展特点，文艺工作应该朝着“人民性”方向发展，并且在文艺作品中贯彻落实马克思主义的人民性理念，以人民为中心的文艺创作方向正式被提出。

关键词：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文艺工作座谈会;人民性

中图分类号：I2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編号：2095-9052（2022）06-00-03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写到，文化是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人类社会的每一次跃进，人类文明每一次升华，无不伴随着文化的历史性进步。马克思主义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理，它传达的并不是准确发展路径，而是给予我们发展的方法，其中提倡的“人民性”也是经过实践验证过的具有科学真理性的观念。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之日起就高举马克思主义旗帜，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历久弥新，不断融入新的时代背景，拓宽其内涵。政府先后召开了相关会议传达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精神，鼓励组织人们一起领会精神并学习现今的内容，在查阅了相关资料后可以看到的变化是，这一思想从侧重于发展“人民性”转变为“以人民为中心”。

一、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在中国的早期传播和“人民性”概念的萌芽发展

这一思想的发展同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传播与发展是同步的，马克思主义是在二十世纪初传入中国的，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后能够快速发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适应了当时中国社会的需要，而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的传播与发展也是适应了当时的文化发展需要[1]。对于当时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社会来说，想要让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首先要解决的是文字、语言的问题。在新文化运动中就新文化方面，胡适早在“文学改良刍议”一文中就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对于文艺工作如何开展的想法至今为止仍有很高的学习参考意义，也被人们称作八不主义：对于文艺工作来说，第一点需要做到传达充实的内容，而不是泛泛而谈浮于表面注重形式;第二点不能一味模仿，要提出自己的看法;第三点要注意工作内容需要遵循一定的规范，不能为了追求新颖的创作违反一些语言规律;第四点不能装腔作势沉溺于一些空虚的事物中;第五点需要描写一些亲身经历扎根生活;第六点要有一定的文学理论作为支撑;第七点要注意用词，语句通顺;第八点在描写时不要使用一些空泛的词语。从这八点中我们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在胡适的观念中，所谓新文学需要使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语言，不拘于写文章的形式，描写当下新时代的产物而不是传统的咬文嚼字，不注重内容和思想的传达，要赋予文学作品生命力。新文化运动倡导的思想也极大地推进了思想解绑工作，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营造了良好的氛围。陈独秀在《文学革命论》一文中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要剔除那些只知道阿谀奉承空话大话的写给贵族看的作品，要着力发展那些和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通俗易懂的可以被人口耳相传的作品。在陈独秀的这段话里体现了一定的“人民性”，陈独秀认为文学艺术不是阿谀奉承的贵族文学，应该是平易近人的大众文学，文学艺术的创作重在写实，要贴近大众。在当时发展的阶段，“人民性”初现雏形。通过进步知识分子的解读和创新，使得文艺思想早期在中国显现出文艺“人民性”的特点。

二、延安文艺座谈会：马克思主义“人民性”文艺思想的确立和发展

1942年5月2日至23日在延安整风期间毛泽东同志亲自主持并且召开了文艺工作座谈会，发表了著名的《在延安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在延安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在座谈会开幕式上的引言，第二部分是会议结束时的结论性讲话。第一部分的引言主要指出了革命文艺的重要性，系统地总结了五四运动以来革命文艺运动的经验，同时对于一些存在于中国革命文艺运动中的问题做了清楚的解释，对一些模糊定义的概念做了清楚的划分阐释，指出了会议应该解决的问题。第二部分的结论主要阐述了五个问题，一是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二是如何去服务，即文艺的普及与提高以及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三是党的文艺工作和党的整个工作关系问题，党的文艺工作和非党的文艺工作的关系问题，文艺界统一战线问题[2];四是文艺界的主要斗争方法之一是文艺批评问题;五是文艺界的整风问题。这篇《讲话》对文艺界的整风运动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3]。

延安文艺工作座谈会是我国文艺工作思想发展的又一个高潮时期，此时国家迎来了和平阶段，有了稳定的政党和领导思想，经济发展较为稳定，新阶段的发展特点也为文艺工作的开展营造了良好的氛围。共产党人梳理了我国历次思想变化历程，总结了思想观念的变化阶段和特点，然后召开了此次会议。发展到这一阶段，马克思主义已经成了我国的主流思想，领导人对于“人民性”也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并且也实际运用到了工作领导中。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明确提出了“文艺工作者要站在无产阶级的和人民大众的立场”进行创作，在这一个时期的人民大众主要指的是工人、农民、士兵和城市小资产阶级。毛泽东同志对“人民大众”的这个概念的定义是符合当时的革命形势的，提出这个概念的重要目的就是动员所有力量朝着共同的方向努力，早日赢得抗战胜利，基于时代特点，此时的文学作品大多充满了保家卫国，报效祖国，歌颂抗战英雄的红色精神。毛泽东同志在多次讲话中也明确提出，文艺工作应该主要以为工农兵服务为主，文艺作品不能浮于表面，要深入百姓的生活，深入到抗战中，将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让更多的人了解到这一时期的真实情况。

毛泽东同志的这一讲话为以后文艺工作的开展指明了方向，尤其在立场问题、学习问题和态度问题等方面。在这一部分里毛泽东同志提出了“大众化”，就是要认真学习群众的语言。在这一部分工作对象问题，就是文艺作品给谁看，文艺工作者是为了谁而创作，就是反映了文艺作品为了人民，这里就显示出了文艺作品是为人民而创作的，具有“人民性”的特征。毛泽东同志的关于文艺人民性的论述是从马克思主义的文艺理论出发，充分融合了中国发展的实际特点，让马克思主义紧紧地扎根中国。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讨论和学习，在1942年5月23日进行了第二次会议，在本次会议上提出了我们的中心问题：一个为群众的问题和一个如何为群众的问题，而后又围绕着另外五个问题进行讲解。毛泽东同志在会议上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现阶段的中国新文化，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毛泽东同志在会议中说到“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毛泽东同志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如何让文艺更好地服务于人民大众，即努力于提高还是努力于普及？文艺工作的首要任务是为了工农兵大众服务的，在这个问题上也是围绕着文艺的“人民性”来论述的。第三个问题针对文艺工作和党的工作展开，也正是回答了这一问题平息了二者之间的一些争议，树立了统一战线，毛泽东同志明确提出，无论是革命斗争还是艺术斗争，都需要站在政治的高度上才能更好地展开，如果没有政治，就没有二者开展的基础条件。也只有政治才能真正披露阶级和群众的需要，不论何种工作，一旦脱离阶级和群众那注定是不长久的。在谈到文艺界统一战线的时候，毛泽东同志同样明确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目前国家处于抗战的危难中，必须首先站在国家的高度，为国家赢得和平长远的发展环境，赋予人们安定的生活条件，文艺工作的内容必须向抗战看齐。由于文艺工作的特殊性，因此要在其内容中贯彻相关思想，做好宣传工作。创作出属于中国人民的作品。最后，毛泽东同志还着重强调了文艺界存在一些危险的思想，与主流思想相悖，比如教条主义、空谈等，因此文艺工作者有职责承担起宣传主流思想的责任，充分贯彻“人民性”。

纵观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这篇文章，是紧紧围绕文艺的“人民性”问题展开论述的，在文章中虽然没有明确提出“人民性”这个概念，但是文艺为了人民，“人民性”这个概念是贯穿全文，是全文的一个中心思想。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同志提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指导方针。邓小平同志继承和发展了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里的思想和对文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指导方针，进一步提出“我们的文艺属于人民”这一时代命题，明确提出了社会主义文艺是“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文艺。这是马克思主义“人民性”文艺思想在新时期的新发展，更加明确指出了文艺创作为人民服务的方向，强调文艺要为社会主义服务，而为社会主义服务从本质上说也是为人民服务。胡锦涛强调，“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必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坚持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的原则，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全面发展，建设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从抗战时期到建国至今，历届领导对文艺思想都有重要论述，将延安文艺座谈会确立的马克思主义“人民性”文艺思想提升到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既适应了社会发展的需要，同时又赋予了马克思主义“人民性”文艺思想更丰富的内涵，开拓了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中国化的新境界。

三、北京文艺工作座谈会：以人民为中心的文艺创作导向的提出和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文艺工作。2014年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高度阐释说明了社会主义文艺的地位和作用，创造性地回答了事关文艺繁荣发展的一系列重大问题，对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做好文艺工作作出了一个全面部署[4]。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是习近平文艺论中最为集中、系统和明确的表达与阐述[5]，是对1942年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继承与发展，是新的历史条件下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发展全局的纲领性文献，也是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重要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談会上的讲话一共提出四个问题。在讲话中提到：文艺事业对整个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不亚于经济政治事业，文艺事业通过影响人们思想和精神的方式推动社会发展，关乎社会稳定，因此要格外重视文艺战线[6]。在新时代下文艺依然是很重要的力量之一。进入新时代后我国不仅进入了经济发展的新阶段，社会主要矛盾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文艺工作者需要敏锐地捕捉这一变化，创造出符合时代发展特点的作品。习近平同志《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也明确指出：“文艺要反映好人民心声，就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根本方向[7]，对开展文艺工作的认知在我国也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发展，但无论出于哪个历史时期领导人对此的认知实质都在围绕人民性展开。习近平同志对此的观点是在前任领导人的基础上进行的创新，结合当下人们对艺术作品的需求特点提出“人民既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的见证者”，随后提出了人民与文艺之间的关系，再一次阐述了其本质是人民性。在《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到的第一个问题：我们的长远发展目标的实现不能缺少中华文化的繁荣，当下进入了新的发展特点，必须在原有基础上做出创新，贴合时代特点和人们的实际需求。发展到现阶段我国在硬实力的方方面面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因此要重视软实力的发展，避免西方错误思想的渗透。我们追求的伟大复兴是涉及方方面面的复兴。习近平同志《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提到的第二个问题：对于文艺工作者来说，要想创作出人们真正喜闻乐见的作品，不仅要充分了解到人们的需求，还要撇去浮华脚踏实地，只有扎根于生活的作品才能真正深入人心引起共鸣，一些华而不实的作品只能是昙花一现。同时要在作品中贯穿传统文化的精髓，做好文化的传承工作，在继承历史的基础上做好创新，同时强调了创新精神在今后文艺精品为中心的文艺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作用。习近平同志《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到的第三个问题：文艺工作要重视精神的传承。中国精神是历代人们思想的结晶，我们要传扬正确的精神与价值观念，正确认识文化作品宣传工作，营造良好的文化氛围，在潜移默化中将中华精神刻画在人们的思维观念中。习近平同志《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到的第四个问题：在“加强和改进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的论述中，谈到了文艺工作的领导机制。要健全文化工作的制度，贯彻好人民性立场。我们的基本政治立场不是一句口号，而是要通过实际的行动做好落实。

四、结语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世界信息交流的隔阂被打破，我们时刻接受着来自其他思想的冲击，如何才能从海量的思想中摒弃错误观点，如何才能将我国的文化理念向世界展示做好文化输出工作，如何才能加强我国的话语权，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文化软实力会对各国的世界地位起到影响作用。习近平同志文艺论集中概括的讲话，全面囊括了文艺工作的各个领域。我们要做好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贯彻好宣扬好主流思想，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

参考文献：

[1]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J].共产党员，2012（23）：2-16.

[2]蒋述卓，李石.治国理政与新时代的文艺功能——论习近平文艺思想的政治维度[J].粤港澳大湾区文学评论，2020（5）：4-12.

[3]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载《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吕文明.从“人民性”到“以人民为中心”：两次文艺座谈会讲话的核心论题[J].山东社会科学，2021（11）：19-25+43.

[5]王瑞.论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的人民性思想[J].视听，2019（12）：8-10.

[6]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5-10-15（2）.

[7]新华网.（授权发布）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EB/OL].（2015-10-14）[2022-03-07].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5-10/14/c_1116825558.htm.

（责任编辑：张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