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中骑兵团在“五一”反“扫荡”中

2022-07-05 21:41郭学工
党史博览 2022年7期
关键词:冀中五一日军

郭学工

英勇善战的冀中骑兵团

1942年日军“五一”大“扫荡”,是抗日战争中冀中地区最为艰苦的时期。到7月,冀中已被平津日军严密布控,在42个县、8000多个村庄、6万多平方公里土地上,日军共建立碉堡1750个,修筑“扫荡”公路7500多公里,挖掘封锁沟4000余公里。冀中平原被日军分割成2600多个小格子,日军实行所谓点、碉、路、沟、墙五位一体的“囚笼政策”。白色恐怖笼罩在冀中平原上。

在“五一”反“扫荡”中,冀中骑兵团是奉命在日军包围圈中战斗的主力部队之一。4月30日,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赋予骑兵团的任务是“坚持在内线作战,牵制与吸引敌人,侦察情况和宣传群众”。5月22日,吕正操再次赋予其“重返中心地区,继续坚持内线斗争”的任务。团长马仁兴率部两次冲破日军5万重兵包围圈,奋战70多天。7月中旬冀中骑兵团杀出重围后,吕正操紧紧握着马仁兴的手,连声称赞道:“欢迎咱们的赵子龙!”

日军“扫荡”开始后,根据地深(县)武(强)饶(阳)安(平)中心地区异常安静。1942年5月11日晚,骑兵团在武强县沙洼附近几个村落集中,干部们在开会统一内线作战的战术思想。

第二天刚蒙蒙亮,汪乃荣政委赶到南面的3连。清晨,远处传来一阵枪声。中午时分,枪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骑兵团团长马仁兴判断,日军正以“篦梳拉网”的方式向根据地中心区逼近。

空中日军飞机对人群俯冲扫射,地面则以小间隔(单兵相隔10多米)、多梯队的战斗队形向前推进。时任中共武强县委书记的严镜波后来回忆:“我们4个县的部队干部与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混在一起,被围在堤南村以北、小尹村以南的洼地里面。”人群从四面八方向沙洼拥来,足有几万人,野兔受到惊吓四处乱窜。到处是死人,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日军自信地认为,冀中军区机关和冀中主力部队被他们“罩”住了。

1989年,吕正操与夫人刘沙合影

下午3时,骑兵团准备突围时,汪乃荣政委指挥的2连、3连已与敌人交上了火。马仁兴只好交代参谋长卜云龙、政治处主任杨经国,带机关部分人马上接应政委,他和宋辅廷副团长带着4个连队向北面突围。为了减轻政委的压力,突围方向选在饶阳西尹村南至武强刘堤村北,这里是敌人的防守重点。

卜参谋长、杨主任焦急地等待汪政委,仅见2连指导员王序卿带着2连、3排突出来了,接着是部分受惊的马和2连副指导员王维。南边的枪声逐渐稀疏了,政委极有可能遭遇不测。

本以为猛烈火力可以把敌人吸引过来,敌竟不为所动,阻击没能收到预期效果。汪乃荣经历过长征,身經百战,既然日军不上当,那就硬碰硬地冲!他用沙哑的声音告诉大家:一定要把日军引过来,掩护老百姓和兄弟部队转移。

汪乃荣骑马挥刀大吼一声带头冲了出去,身后是2连、3连的勇士们。沙洼方圆几十里无遮无掩,人高马大的骑兵冲了出来。密集的炮火砸了过来,疯狂的弹雨扫了过来,天上的飞机也来凑热闹,锋芒转向了他们。前面的骑兵端着机枪边扫边冲,后面的挥着马刀紧紧跟上。日军丢下机枪就跑。人哪有马快,混战后日军全被撂倒。骑兵们勒住马头,瞅准下个目标继续冲杀。

人不死,马能跑,刀枪在手就没完没了地冲。前面倒下,后面补上,人红了眼,马也红了眼。一场冷热兵器交织、充满血腥的大战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麦地里上演。2连连长李玉堂死盯日军指挥官跃马直奔,马刀一闪,血喷涌而出。前后不过半小时,这是骑兵团2连、3连用200多条命换来的半小时,每分每秒都流淌着子弟兵的鲜血。他们献给冀中百姓的是一颗颗从里到外红透了的心。

老辈们说起骑兵团没有不掉泪的。时任中共武强县委书记的严镜波曾说:“没有骑兵团的掩护,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老百姓至今不忘,老辈们的命是骑兵团豁出命换来的。

“英勇善战的骑兵团在尹村南、堤南村北的洼地里与鬼子遭遇。经过激烈战斗,终因寡不敌众,三四百名指战员光荣牺牲。”这是严镜波目睹的场景。

区小队队员李健后来在《在冀中“五一”反“扫荡”的岁月里》一书里写道:“我骑兵几十匹战马突然勒住马头,挥舞战刀,转身呐喊着冲向敌群。像长坂坡的赵子龙一样,同鬼子骑兵杀在一起。鬼子骑兵人少,我骑兵两三个杀一个,枪打刀砍,眨眼工夫就把鬼子的骑兵打倒十多乘……”

骑兵和日军飞机斗!作家王林在小说《十八匹战马》中以生动的文字记叙了那段离奇的故事。

5月12日,沙洼突围的第一天是骑兵团的“灾日”。汪乃荣政委指挥2连、3连阻击日军,被彻底冲散了。参谋长卜云龙、政治处主任杨经国率团直属队及2连、3连被冲散的人马没能实现北渡滹沱河的计划,又转回到了沙洼附近。马仁兴率4个连在滹沱河南岸堡垒村隐蔽,等候政委和参谋长。

13日,沙洼突围的第二天,卜云龙、杨经国率部在饶阳东南与敌遭遇。杨经国和机关总支书记高尚勇在突围时牺牲。马仁兴率部夜渡滹沱河,插到肃宁李家庄短暂休整,然后与宋辅廷分开活动。

汪乃荣政委落马后到了西北召什村,老百姓给他换了身便衣让其藏到夹墙里,幸好日军没进村。后来,他随18团转移到安平县北郝村,2连连长李玉堂突围后找到了汪乃荣。

参谋长卜云龙突围时不幸落马,参谋冯荫权与警卫员给他找了一匹马。到了深县大田庄,一位大娘把他藏在麦地地洞里。听说大冯营村可能有骑兵团的人,他只身到大冯营村与王序卿会合。

参谋王福增在深县北杏园村突围时,遇敌机轰炸从马上跌落昏死过去。醒来时部队早已不见踪影,他跑到深县北小营村。村武委会主任李之诤给他换了便衣,把军装和他随身携带的地图、文件、公章藏了起来。参谋冯荫权负伤后,与几个伤员藏在北溪村及附近几个村子里。

以卜参谋长、杨主任那部分队伍被打散为节点,4天时间,骑兵团突围中失散、牺牲、负伤、被俘的有五六百人之多。沙洼周围几个村都藏有八路军伤员,日伪军没顾上搜,还能藏得住。那些天,沙洼周边村子新添了不少八路军骑兵的坟,少的七八个,多的十来个,没名没姓。先埋的用的是棺材,后埋的只能用大柜,全是老百姓捐的,一人一坟没有合葬的。老百姓说,咱自己的骑兵活得英勇,死得惨烈,牺牲了的八路军得舒舒坦坦,不能憋屈。

人惨,马也惨。失散的战马像孤儿一样四处游荡,时时发出悲切的嘶鸣。饿了到麦田啃庄稼,渴了到井边找水喝。老百姓也只能是喂上把青草抚摸一下,收留这些马是要丢命的。郗家池村3位大爷,只因给战马喂了几把料,饮了桶水,竟被日军活活捅死。大冯营村十几个老百姓为保护战马丢了性命。

骑兵团为老百姓拼命,老百姓为骑兵团舍命。饶阳里满乡张各庄王其善家是堡垒户,曾经掩护过冀中骑兵团的伤兵。辛村、北史村、辰时有日军新建的据点,敌人多次突袭深县耿村、武强沙洼及附近村庄,千方百计寻找骑兵团失散人员和战马,周边10多个村庄屡遭洗劫。北周堡村被日军抓走了10多名妇女,烧毁了几十间民房,30名村民惨遭杀害。周堡村王经贵家地道里藏着骑兵团的干部,骑兵团参谋冯荫权在北溪村养伤,周边村庄都有骑兵团的伤员。赵坟柏王壬把跌伤的骑兵藏到麦地里,天天送饭。老百姓们干这种事,村干部不知道,家里人不知道,旁人就更不知道了。为保护骑兵团伤兵和失散战士,上千老幼妇孺,无论敌人怎么折磨无一人告密。几天过去了,日军频繁“清剿”“剔抉”,这些人不见了。

残酷的战争把骑兵团的勇士锻造成了视死如归的军人。马仁兴统领的3个连队在战斗,宋辅廷统领的4连在战斗,失散的指战员们在战斗。

宣传队员王淑珍(王峰)摔下马后昏死过去,死马压住了下半身。醒来后她意识到“扫荡”日军正在围堵老百姓,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支撑着身子向敌人射击。敌人发现后围逼过来,她又昏死了过去。这名女八路参军近3年,还是个14岁的孩子。

军区突围至武强县大河堤时,碰到七八名骑兵团战士,副班长带着他们与日军打游击。

3连排长和他身边的4人曾被日本人抓住,逃出后与22团相遇,自觉地加入到了宋庄战斗的行列。

回民支队突至阜城县柳树高庄、纪庄附近与日军激战,牺牲83人,负伤掉队200余人。一些幸存老战士回忆,其中不少是骑兵团的战士。

部队不成建制时,才更能体现指战员的素质。冀中骑兵团像团火,在冀中大地上滚动。失散的骑兵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三五成群,只要活着,一束束火苗在待得住的地方不屈地燃烧。《小兵张嘎》作者、著名作家徐光耀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他说:“骑兵团威震冀中,指战员们都是响当当的钢豆子。”

冀中骑兵团成立还不到两年,是由冀中八路軍骑兵与原国民党军骑兵28团合编而成的。军事干部大多是跟随马仁兴团长起义过来的,或是吕正操691团旧部。经过两个月的政治整训和近两年武装斗争的锤炼,这支部队队不仅无往而不胜,而且“艰难困苦而不溃散”,具有很高的军事政治素养。

指战员在经受着更残酷、更严峻的考验。其中起义过来的都是外地人,口音不同,无亲无友,困难远比冀中子弟多得多。有人感到过厌倦,发生过摇摆。2连副连长张维宗及时向指导员王序卿汇报了情况。王序卿认为,这些人距家乡千里,游击在刀山火海般的平原,思想起点波澜很自然。他们手里有枪,多次请战单独外出执行任务,立场牢靠,再大的牺牲没皱过眉头,主要是对独立作战不适应,整天东躲西藏心里感到憋屈。

汪乃荣政委从召什村转到安平北郝村,着手建立失散人员联络点,设立了远程观察哨,掌握日军动向。他们先后收拢到参谋黄锐、2连连长李玉堂、侦察排排长马波峰、团部指导员卢世勋等20多人,马匹疏散在了周边几个村。

宋辅廷副团长所率人马在饶阳与蠡县桑园多次遭日军围堵。参谋李钟民、特务连副指导员张俊生及20多名战士北突滹沱河,随17团一部到达阜平县口头镇。宋辅廷将负伤的李钟民托付给军区作战科科长关旭,率其他人员重返冀中。马仁兴与宋辅廷在任丘城东南卧佛堂西面的村庄会合后,宋辅廷愁眉不展,汇报了马团长儿子马乘风牺牲的经过。“咱们研究下步行动吧!”这是马仁兴的第一反应。马仁兴、军区李科长再三说服宋辅廷归建。宋辅廷说:“得报仇呀,这口恶气出不去真没法活了!”马仁兴分拨给宋辅廷30余人马后再次分开活动。

马仁兴

6月上旬,马仁兴在深县见到了汪乃荣。马仁兴劝他一起行动。汪乃荣说:“搞个骑兵团不容易,无论如何不能垮在咱们手里。部队在我手里打散了,我走了,失散的战友们怎么办?”他接着说:“我们建立了几处收拢点,在可能来袭方向派出了远距离观察哨。下步再把范围扩大一些,争取收拢到更多人马。”

2连指导员王序卿根据参谋长指示,只身到深县大田庄、郗家池村。在王辛庄遇到了八分区部队,经南周堡村、南河柳村,越过深(县)安(平)公路到了柴家屯,打听到政委的下落。在北郝村,他最先见到了排长连景玉,接着和连长李玉堂拥抱在了一起。

没多久,17团1营和敌人接上了火,骑兵团失散人员加入战斗,连长李玉堂不幸再次负伤。撤至深县唐奉村时,政委头部负伤,只好委托17团1营营长带走骑兵团失散人员。他和6名侦察员隐蔽在了西安庄、北小召村养伤。其间,在北小召村、清辉头等村建了收拢点,派员前出定县、深泽、无极侦察敌情。

宋辅廷副团长带的队伍再次被打散后,转移到了深泽,陆续收容到200多名失散人员,并与汪乃荣政委取得了联系。6月23日,他们与日军“清剿”队遭遇,汪乃荣带手枪队掩护时,腹部被打中。子弹打光了,手榴弹用光了,手枪队全部阵亡。

骑兵团失散人员退而不败,散而不乱,散了再聚。“能牵着马回咱骑兵团”是他们唯一的期盼。失散的指战员随17团1营走了一小部分,宋辅廷带走了近200人。事后了解到,到路西根据地的有锄奸股股长曹烈夫、2连指导员王序卿、4连连长韩进忠、宣传队队员王淑珍、1连文化教员及排长张志祥带领的小股人马。保卫干事李耀华、王德俊,团政治处技术书记、油印员李根起等转入地方武装。组织干事李敬之不幸在抗战胜利前夕被捕牺牲。卫生队队长傅鹤亭、副排长李有松与团部粮秣员被俘。参谋王福增被俘后逃离虎口。组织股副股长王文梓、宣传股股长陈更生、民运股股长崔永恭(荣)、组织干事韩玉杰、宣传干事李仁刚、排长马波峰以及连景玉、胡彦达等人至今查无下落。

此时,骑兵团代表的是八路军、共产党,是黑暗中给人带来光明的曙光。马仁兴率部数十次与敌作战。5月12日晚,奇袭滹沱河守敌巧过封锁线;13日拂晓,肃宁李家村伏击战,痛击“清剿”之敌先头部队;15日下午,在任丘县西南打了日军的伏击;17日在任丘、5月下旬在安平县中佐村与敌遭遇。他们的战绩、身影、踪迹,对群众都是鼓舞。

如此恶劣的环境,如此残酷的斗争,连老八路都没遇到过。马仁兴在国民党军队待了近20年,曾当过少将师参谋长。他从游击战争中逐步认识到八路军打胜仗的“秘诀”:相信和依靠人民群众,相信和依靠指战员是游击战争的本质,性质决定着一切。这是他带领部队战胜敌人的信心所在。

5月22日,骑兵团在后陈庄遇见冀中军区机关。吕正操司令员把造谣“骑兵团被消灭”的日伪报纸递给马仁兴。此时,他听到的是赞扬和鼓励。冀中首长给予的贊誉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付出的东西本身就贵重——只有一次的生命。

吕正操说:“你们还要重返中心地区,继续坚持内线斗争。”

马仁兴坚定地说:“就是鬼门关我们也要闯。”“从全局讲,再次进入中心区,作用要比到外线打几仗大得多。”马仁兴说:从鬼子堆里冲出来,没遭受什么大损失,说明我们摸到了规律,有办法对付鬼子。

艰险超越人们想象。5月23日,冀中军区政治部宣传部部长张仁槐率警1团一部在护家池、陈二庄一带陷入敌合围,仅突出10余人,张仁槐牺牲。27日,四十五分区区队在束晋地区吕厢口村遭敌合围,区队长刘进牺牲。28日,23团一部在饶阳东、西张岗村遭敌合击损失惨重,团长谭斌战死。30日,警备旅和姚国民政委率领的17团在深泽县北马庄被敌人包围。6月9日,九分区机关、18团在东西城、赵庄、马阜才一带陷入敌合围,九分区政治部主任袁心纯,18团政委钟洲、政治处主任赵士元牺牲,代理团长焦玉礼负重伤后被俘。6月9日,八分区司令员常德善、政委王远音率30团在肃宁雪村突围时牺牲。

骑兵团到了军区机关多年常驻的东西羽林村、饶阳县张堡村,到了经常出入的博野县西程委村,到了安平县子文村、肃宁城西南师素村,到了发生“北疃惨案”的定县北疃村。三次深入到日军占据的肃宁县城北关东、西寨村和近郊村休整……他们的身影闪现在任丘、河间、肃宁、蠡县、定县、无极、深泽、饶阳、武强、安平、白洋淀、辛集、衡水等广大地区。“我看到骑兵团了!”消息不胫而走,老百姓抱怨少了,担忧少了。

无巩固的后方,军马的持久力和草料供给是件让人头痛的事。好在李健科长是冀中“活地图”,秘密联络点派上了大用场。指战员们个个胡子拉碴、面黄肌瘦,人瘦眼显大。破军装早就没了原来的颜色,除去遮丑的功能所剩无几。老乡们不忍心看下去,找出藏着的旧衣服、半新鞋子往战士怀里塞。马仁兴笑着说:“鞋收了,衣服就拿回去吧。军装虽破,说明八路军在冀中!共产党在冀中!”

骑兵团行至潴龙河弯曲处的西程委村,发现100多个日伪军正押着群众修碉堡,先头侦察排于是挥起马刀快马直冲。骑兵团还曾在羽林、子位、邢邑等地多次闪击修碉堡、公路的小股日伪军。6月3日在蠡县、博野袭击了日伪“清剿”队,6月中旬在蠡县野陈佐村再次与敌遭遇。作战原则很简单,凡解救、掩护群众的战斗再难也要打。小股敌人力求全歼,不让其漏网;大股敌人打其先头,打了就跑。不求战果辉煌,只求小胜积多,先后毙伤俘日伪军不下千人。他们用“大海捞针”的勇气,找到了隐蔽严密的5个地委、军分区,传达了军区的指示精神。

以骑兵团这点实力,坚持下去非常困难。7月7日,骑兵团从龙华车站(河北景县)以东通过石德路跳出日军包围圈,在南宫东南与冀南骑兵团相遇,休整3日后,沿南宫至威县公路东侧南下。在威县掌史村以东地区,与五六百个日伪军相遇,打死打伤日伪军100余人,为反“扫荡”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军区参谋长沙克赶到漳河边沟湾(今临漳县称勾集镇)迎接。骑兵团指战员知道,这是军区首长对他们最大的褒奖。沙克噙着泪水连声赞叹:“太了不起了!”

骑兵团减员严重,最终被取消了番号,缩编为南进支队骑兵营。半年后再次缩编编入冀南骑兵团。冀中骑兵团的业绩和价值早已超越自身的存在。反“扫荡”证明马仁兴是好样的,骑兵团是好样的,是打不垮、拖不烂的战斗集体。它建立的至高无上的荣誉——八路军骑兵的荣誉,永远铭刻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史上。

猜你喜欢
冀中五一日军
保定冀中药业有限公司
保定冀中药业有限公司
保定冀中药业有限公司
保定冀中药业有限公司
侵华战争中的日军“三羽乌”
日军“特攻战之父”大西泷治郎
对日军编制和军衔称谓的商榷
日军密码四次落入美军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