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涛 :表演是我的爱人

2022-07-18 07:59昔央
女友 2022年7期
关键词:演戏天性

昔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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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化妆间时,刘敏涛正在听“告五人”的《带我去找夜生活》。她的身体随音乐轻盈地摆动,整个人看起来自如又放松。她告诉我,这支独立乐团的歌,她最近刚好在听。

“告五人”的曲风介于流行摇滚和舞曲之间,明快、活泼,律动感很强,很像这几年的刘敏涛。从前,刘敏涛的歌单停留在抒情、民谣之间,受不了吵闹和聒噪,尤其不喜欢重金属;现在,她也偶尔听听摇滚,听听崔健、罗大佑。这种音乐喜好的变化和心境似乎是相辅相成的。

这两年,除了表演,刘敏涛干了挺多挺酷的事儿:剪短发、唱摇滚、录综艺……

表演,对她而言,不仅是一份本职,更是一个携手二十多年的爱人。聚光灯一打,摄影机一开,她与表演开始对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话更加深入,一次又一次的推心置腹让刘敏涛更加深信:自己与表演,是要携手共白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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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刘敏涛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被招入中戏,距今,已有29年。

从学表演到成为演员的29年中,刘敏涛对于演员这个职业,始终算不上狂热。当演员之初,她的想法是,这份工作既能养家糊口,又能偶尔表达一下自己,算是一份“好差事”。

回溯上大学期间,校内,她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校外,她从不缺戏拍,从大二暑假就开始演戏。她说:“我从不给自己定什么目标,也没有过多的欲望,因为我总是有戏拍,从没拮据过,我太顺利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戏的胡同里聚集着一群即使住在地下室、啃着馒头配咸菜也依旧要坚持搞艺术、学表演的热血青年,刘敏涛不在此列。

她没住过地下室、没经历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经历过的为数不多的苦难是租小平房、挤公交、犯低血糖、生病独居没人管,不过这些在她看来,是每个普通人都会经历的,算不得什么苦。

不仅算不得苦,从世俗的标准来看,她算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幸运儿。刚毕业不久,刘敏涛就与陈道明合作了电视剧《冬至》(至今豆瓣8.3分)。到而立之年,她已经和许多大导演、大作家合作过,像高群书(《罪之缘》导演)、余华(《活着》作者)等。

人生上半场,撑住这份职业靠的是追求完美的性格。“我做一件事,不管喜不喜欢,只要做,就要把它做到最好。所以即便那时候我谈不上有多热爱演戏,我也会把它做到最好。”刘敏涛说。

虽然刘敏涛只字不提自己对于演戏的热爱,但采访时,聊到一场好戏,她的眼睛会发光。即使和演员朋友们聚在一起,她也是在讨论各式各样的戏:这个表演特别好,那个细节诠释得特棒……这些会让她振奋,这种对表演的享受感和愉悦感,对她来说,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刘敏涛对于表演的热爱是后知后觉的。“表演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对象一样,一个和我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对象。从相识到相知,相处越久,就越能读懂对方的心。两个人在一起,一旦走心了,当然就会去热爱,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

所以,我们更愿意相信,一些东西始终存在于刘敏涛心里,只是它现在恰好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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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刘敏涛时常被当作“中年叛逆”的典型。

看惯了她在荧幕上的温婉克制,突然现实舞台上的她,涂热烈的红唇膏、穿露背礼服、自由玩摇滚,一下子唤醒了成年人的期待。人们等了太久,想要看见一个成熟的人,不为了证明什么,不是无劳地对抗时间,而是全然享受花花世界的乐趣,不管什么年龄、什么性别,不管有没有结婚。

人们将这份坦荡,称之为“叛逆”,但在刘敏涛看来,“叛逆”更多的是“我就想这么做”,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回忆起青春期,刘敏涛只能想到两件可以被称作是“叛逆”的事,还都是发生在中戏读书时。一次是不开心时,抱着装有两条小金鱼的鱼缸沿着东棉花胡同、帽儿胡同一直走下去;还有一次是为了去什刹海练晨功,果断和班上的两个男同学翻了学校的铁门。

这两件事和拒绝、表达自我有关,在她看来就是“叛逆”。克制惯了,她甚至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发展才算作是不乖。

四十岁一过,尝到“我就是要这样”的“甜头”后,她开始放飞自我。在江苏卫视举办的晚会上,她脱掉卡其色风衣,在新裤子乐队的邀请下跳上舞台,合作演绎摇滚歌曲《你要跳舞吗》,过足了一把蹦迪的瘾。

在《伪装者》《琅琊榜》等影视剧里被胡歌、王凯、靳东奉为戏骨的“大姐大”的她,觉得自己的青春期迟到了。她说:“我现在才开始变得不听话、感性,会跟母亲起争执,也会因为和女儿之间的一些争论,和朋友打几个小时电话倾诉。”

当被问及这项开关是何时何地被谁按下的,刘敏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确信的一点是,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个体而言,最忠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人生经历。“你的经历它不会欺骗你,所以可能这就是个开关。”

这个开关或许按得有些晚,但终归还是按下去了。被按下开关的刘敏涛,自知还有很多角色未尝试过,还有很多新鲜事物等着她去经历,不管是演戏还是人生,她都觉得:“走下去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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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部戏里的角色在我看来都不太相同,《旁观者》讲述的是与原生家庭和解的故事;《猎毒》中我演一个大毒枭,一个女大佬;在《回廊亭》中我扮演的是一个美丽的、温文尔雅的女管家,但是有比较灰色的部分,算是一个纯反派角色;在《女士的法则》里我扮演的是一个被爸爸妈妈保护得很好的、出生于高知家庭的女孩子,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剧集讲述的就是她从温室里走出来破茧的这么一个故事。

我觉得《回廊亭》和《旁观者》相对来说会让我稍微自如一些。《女士的法则》里边我演的是一个律师,她的台词里有大量的专业术语、法律条文什么的,我必须一字不差背诵下来,再根据自己的理解以角色的说话方式说给观众听,这个其实是蛮有难度的,台词量也比较大。

大的人生轨迹什么的我就顺其自然,但小事上我不太喜欢有变化,还是喜欢遵循某种规律。比如说我们今天约着去逛图书馆,到了图书馆门口发现突然又多出来一个人,但你事先没跟我说,我认为这是个变化,我是不喜欢的,也不太愿意接受。

这是我的工作,我既然做了,就必须去接受这一点,也必须把它做到最好,所以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其实我觉得如果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苗子,是不需要任何的模仿和解放天性的。如果你具备一个演员的素养,那么就算不去解放天性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当然解放天性是一种方式方法,比如某些演员在进入到这行后,做一些解放天性或者观察生活的小练习让整个人打开,对他也是终生受益的。所以很难用绝对的好坏或者对错去评说。

没有,我觉得自己直到现在也没有被解放,还有好多事儿是我没尝试过的。再有就是在我的个性当中,我觉得我还是很保守和传统的。所谓的传统和保守并不是说放不开,而是因为我们的文化和教育让我们比较注重“含蓄美”。我觉得这种东西还是蛮宝贵的。

可能在理论上是相悖的,但在实践当中,二者是相辅相成的。没有写实就没有写意,反过来,如果没有所谓的写意,写实也是毫无用处的。相当于写实是一个最基本的根基,但写意是能够反映天赋和感受力的东西。

我觉得这是一个阶段吧,如果进入角色很深,角色的能量会把自己覆盖住,这种情绪的抽离是很难掌控的。对我来说,我很早就走过了这个阶段。我觉得这种感受有情绪上的,也有生理上的,你在真听真看真感受地去演绎一个角色的时候,你的心一定是动的,所以角色给到你的喜悦、伤害和影响都会是真的。心理上的感受很多是控制不了的,那么这个时候我的做法就是让生理上慢慢放松下来,生理上先达到一个快进快出。如果做不到也不要勉强自己,我觉得这个都是因人而异的。

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更难受,因为这是一个终身的职业,是要可持续地演下去。假设一个角色,演的时候我就已经非常难过了,我就不希望再把更多的精力时间耗在里面出不来,因为我得快速充电,好让自己为下一个角色做准备。

会,让自己愉悦的东西我会去延长,也会时常去回味这个角色美好的部分。因为这种美好是对生活的一种反哺。

其实满意这回事吧,不单只包括我自己,现场有导演,播出后还有观众,他们的满意度也很重要。我自己的内心,很难这样去评价,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对演过的角色完全满意,总还有能提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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