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机器人首秀：就这？

刘珊珊

当线束和电路板裸露在外的特斯拉人形机器人Optimus（以下简称“擎天柱”）在台上颤颤巍巍完成行走，憨憨地招手打招呼完成全球首秀;当视频中的擎天柱步态迟缓地完成了收取快递、浇花的工作……“就这？”社交媒体上的评论顿时“炸”了。

“这是‘刘能’版机器人吧！”曾将特斯拉人形机器人想象为“家庭保姆”的一位资深媒体人直言失望，“走路还没我奶奶利索，我还能指望它养老吗？”

事实上，即便是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也有这样的担心——“怕它待会要一头摔倒在舞台上”。

作为特斯拉2022 AI Day的“王炸”，擎天柱首秀后在社交平台形成了两极评价。或许是一些网友对已经“封神”的马斯克期望值太高，他们想象中的擎天柱似乎理应比Atlas更加敏捷强悍，但仅从行动能力来看，远未达到预期。而从事机器人研发的高级硬件工程师则表示，人形机器人的直立行走并不容易，在灵巧手、腰部自由度、硬件仿真平台等方面，特斯拉在有限的时间内其实已经做得非常出色。

在机器人领域，特斯拉远远算不上领跑者。擎天柱亮相之前，波士顿动力发展已有30年，在2008年就制造出了能跑能跳的机器狗，2017年，一个会跑酷和后空翻的网红机器人Atlas更是风靡网络。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马斯克居然只带来表现“平平无奇”的擎天柱，这也是其受到争议的重要原因。

首秀不炫技，成本杀手马斯克考虑的角度或许完全不同。事实上，擎天柱最大的优势不在于灵活和功能，而在于特斯拉大幅控制了机器人的制造成本，从一诞生就开始做量产准备。

“我们的产量应该可以达到数百万台，预计它的价格比汽车便宜得多，预估机器人最终价格将达到2万美元以下。”马斯克表示。对于特斯拉而言，或许这才是能够避开前辈“叫好不叫座”命运的正确路径。

在此之前，波士顿动力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被出售的命运，且估值越来越低。而旗下无论是机械狗还是机器人，都存在商业落地场景难寻、成本高昂、难以市场化的问题。波士顿动力机器狗Spot价格高达7.45万美元，人型机器人Atlas尽管尚未公开销售，但价格显然会比Spot更高。

从波士顿动力的经历来看，技术强并不能等同于有市场。科技企业首先是企业，要想取得商业成功，需要在确立技术优势后通过商业化变现反哺技术。

按照马斯克一贯的风格，即便擎天柱“跳票”或“延期”也并不意外，但擎天柱没有在2022 AI Day“跳票”，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特斯拉具备快速研发的能力。毕竟从去年立项开始，特斯拉仅用了6～8个月就推出了半成品，今年AI Day上能够展示面向量产的原型机，在行业中算得上神速。

特斯拉工程师表示，其实特斯拉车辆已经安装了擎天柱所搭载的FSD电脑，但机器人的实际需求和形式都与汽车存在差异，所以还需要适当调整。

2022AI Day一如既往地将招聘人才作为重点之一。马斯克希望有更多天才加入工程师团队，加速打造机器人天团。

在2021年特斯拉影响力报告中，Space X和特斯拉是2021年工程学科毕业生最向往的两家公司。值得一提的是，在2021年AI Day之后，特斯拉收到的相关岗位应聘数比前几周增加了超过100倍。今年，马斯克再次携特斯拉工程师团队现身会场，将特斯拉AI Day变为招聘现场。

根据市场调查公司Markets and Markets于2022年4月发布的研究报告，人形机器人的市场总量在2022年为15亿美元，到2027年将增长至173亿美元，年复合增长率高达63.5%。不过，需求主要将由教育行业、零售业和医疗业推动，短期内无法在普通消费者市场普及。

马斯克乐观预测，擎天柱3-5年间即可量产上市，未来机器人业务的规模可能超过特斯拉的汽车营收。但与完全自动驾驶一样，人形机器人要实现量产，面对的远远不止是技术难关。

美国宇航局旗下“灵巧机器人实验室”负责人肖恩·阿齐米此前表示：“事实证明，自动驾驶汽车并不像任何人想象的那么容易。在某種程度上，人形机器人也是如此，能够灵活处理意外情况是非常困难的。”

有在机器人领域耕耘近十年的从业者认为，人形机器人要满足消费者期望的命令式交互，业内预判还需20年到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