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语言学视角下叙述性流水句连贯机制研究

2022-12-16 14:57蔡紫豪
现代语文 2022年10期
关键词:句段语序视点

蔡紫豪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091)

一、引言

“流水句”这一概念最早由吕叔湘提出:“因为汉语口语里特多流水句,一个小句接一个小句,很多地方可断可连。”[1](P23)之后,不断有学者从语音、结构、语义及成因等角度,对流水句展开了较为细致的研究,从不同的侧面对汉语流水句的本质进行了揭示。不过,已有的研究中,多见对流水句事实现象的描写,而未能深入探求流水句结构形成的认知动因。本文认为,对流水句结构认知动因的探索有助于加深对流水句形成的了解,可以帮助我们更清晰地辨识流水句的本质特征。因此,本文将立足于现代汉语流水句的实际使用状况,探求流水句结构形成及连贯机制的认知动因。

关于流水句的定义,学界目前主要有三种观点:“复句说”“意合句说”与“超句说”。以胡明扬与劲松[2]、徐思益[3]、王文斌[4]为代表的学者,从流水句的结构、意义、关联词等角度出发,主张将流水句归入复句范畴。而邓凌云则认为,流水句不仅属于广义的复句,更应归入广义的意合句之中[5]。盛立春则更进一步,将流水句界定为无标记的意合句[6]。也有学者不同意上述观点,提出了“超句说”。如袁毓林认为,流水句是一种不属于复句范畴,而是一种大于复句范畴的篇章单位的意识[7]。沈家煊将汉语的基本组成单位定义为零句,而流水句则是由两个及以上零句组合成的更大的单位[8]。本文采用目前学界的主流观点,将流水句定义为:由多个句段组成的一种复杂句子,句段与句段之间结构松散,按照事理逻辑依次铺排,不存在层层嵌套的主从关系,很难补出关联词语。句中的主语或隐或现,可以出现两个及以上的主语,主语之间存在跨句段指认的情况。

二、流水句的分类

流水句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复句,流水句各句段之间逻辑联系松散,无法从各句段间的逻辑语义关系上来判断流水句的类别。申小龙在考察汉语句子时,提出了动向、名向、关系向一系列概念,主张从句子的表达功能出发,对汉语句子进行分类[9]。本文借鉴这一分类方法,从流水句的表达功能着眼,将流水句分为三类:叙述性流水句、描述性流水句和评论性流水句。其中,叙述性流水句指具有叙述行为事件功能的流水句,主要标志是句中包含心理性以及动作性动词。如钱锺书《围城》:“方鸿渐不愿意脸上的羞愤给同僚们看见,一口气跑出了银行。”这一句子的功能主要是叙述“方鸿渐”的动作行为,其中包含了心理动词“愿意”和动作动词“跑”。

本文以叙述性流水句为例,从认知的角度出发,对流水句的连贯机制进行探讨。在以往的研究中,针对连贯的研究主要是从衔接形式入手,寻求句子之间显性的衔接手段,如连接词的使用等。而流水句由于缺少显性的衔接手段,所以主要是通过认知、感觉等主观性手段来完成小句间的衔接。为了更好地探求流水句小句间的衔接手段,我们需要引入连贯机制这一概念。所谓“连贯机制”,即通常所说的“组织机制”,它是语篇中的各部分通过某种手段进行组合,而最终形成更大的单位。流水句的连贯机制就是流水句中的各句段组成流水句的手段,它主要通过视点的流动与转换进行。视点既是一种立足点、出发点,也是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态度。值得注意的是,申小龙还提出了“心理视点”这一概念,该概念是指一种在进行阅读过程中的组块能力,它不仅是对句子整体信息的选择,更是对句子线型信息的能动把握[10]。

汉语流水句的句子视点并非固定的,句子的视点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是多个。本文以主语的动作行为作为视点流动的主要标志,并按照主语的一致性对流水句进行进一步分类,将叙事性流水句划分为两种:单主语叙事性流水句和群主语叙事性流水句。

其中,单主语叙事性流水句的视点随着主语的动作变化而移动,不需要考虑句段间的主从结构或显性的链接手段。例如:

(1)紫鹃答应着,忙出来换了一个痰盒儿,将手里的这个盒儿放在桌上,开了套间门出来,仍旧带上门,放下撒花软帘,出来叫醒雪雁。(清代曹雪芹、高鹗《红楼梦》第八十二回)

在例(1)中,“紫鹃”作为主语,句子视点随着“紫鹃”的一系列动作行为向前移动。可以看出,通过各句段之间的铺排,该流水句所描述的各种场景如流动的画卷般展现在读者眼前。

群主语流水句指当流水句中出现多个主语,且这些主语一起出现在流水句所描写的同一场景之中时,视点随多个主语的行为进程相互切换,分别展开,句段之间无轻重之分,语法地位平等。例如:

(2)鸿渐送她出去,经过陆子潇的房,房门半开,子潇坐在椅子里吸烟,瞧见鸿渐俩,忙站起来点头,又坐下去,宛如有弹簧收放着。走不到几步,听见背后有人叫,回头看是李梅亭,满脸得意之色,告诉他们俩高松年刚请他代理训导长,明天正式发表,这时候要到联谊室去招待部视学呢。(钱锺书《围城》)

例(2)中,该流水句则呈现出多主语性,“方鸿渐”“陆子潇”“李梅亭”都是出现在这一场景中的行为者,他们是该流水句的群主语,句子的视点在群主语的动作间进行切换。通过视点的切换,将流水句所描述的画面展示在读者面前。需要指出的是,群主语流水句是流水句中比较常见也比较复杂的情况。由于一个流水句中包含多个动作行为者,因此会造成主语与谓语之间的隔断和嵌套。至于如何建立各句段之间的连贯关系以及产生这种结构的原因,我们将在下文中具体阐述。

三、流水句的认知分析

(一)流水句形成的认知分析

流水句是汉语中比较特殊的一种句式,其形成具有汉民族认知活动的理据,是人们认识体验、思维方式在句法上的映射。就单主语叙事性流水句而言,其成立的内在认知动因可以归结为话题象似性原则。所谓“象似性”,是指“语言符号在意、形或结构上与其所指之间存在映照性相似的现象”[11]。语言反映了人们在世界结构中的经验,因而具有象似性特征。沈家煊认为,流水句的成因是源于汉民族的共同认知,即流水句是汉民族共同认知经验在句法层面的体现[8]。

王寅指出,在复句中,分句的话题和人们思维的起点时间具有象似性[12]。流水句往往是由两个及以上的句段组成,单主语叙事性流水句的话题通常是作为视点移动承担者的主语,而作为描述话题行为动作的其他各句段就可以按照一定的规律进行铺排。如例(1)中的“紫鹃”,就是整个流水句所要表述的描写者思维的起始点,整个流水句的结构形式是汉民族认知经验中主体意识和直觉思维的反映。

就群主语描述性流水句而言,流水句之所以能够出现群主语,是因为流水句的连贯机制符合理想化认知模型。理想化认知模型最早由Lakoff 提出,该理论强调,人们对某一被描述事物的抽象性、统一性、理想型的理解,是以其存在的文化背景中的已有的经验知识为依据的[13](P159)。理想化认知模型是由包括命题结构模型在内的多个认知模型经过整合形成的完形结构,而流水句就是由多个认知模型组合成理想认知模型,即各句段间具有某一命题的联系,这种联系可以使阅读者触发一个与命题相关的理想认知模型。如例(2)中,由“方鸿渐”“陆子潇”“李梅亭”三个主语所表达的行为者认知模型,组合成为流水句所描述场景的多行为者的理想认知模型,这就是群主语能够出现的本质原因。理想认知模型同样作用于流水句各句段间的连贯机制中,但主要作用于描述性流水句和评论性流水句,这里不再展开论述。

(二)流水句连贯机制的象似性理据

叙述性流水句的功能主要是叙述事件行为,在一个流水句内完成对某一行为动作的表述。叙述性流水句所表述的动作行为或心理活动,是通过流水句各句段间的铺排来呈现的,并组成一幅动态的画面。句子的视点随着动作、心理行为向前移动,当它投射到句子的表层结构时,就会形成句子的排序。戴浩一指出,汉语在语义结构到表层结构的投射中,更多的采用的是直接投射,即不需要对句法形式范畴进行限制,“它的语序跟思维之流完全自然地合拍”[14]。因此,各句段之间的连贯机制以及排序,必定会存在其内在逻辑与现实世界的象似性。从这一意义上说,流水句各句段间的铺排是人们对现实世界经验认识的映射,它必然会遵循象似性原则。在叙述性流水句中,主要体现为时间象似性和空间象似性。

1.时间象似性

时间顺序是人类认知中最根本的一种顺序。王寅指出:“语符单位排列顺序象似于思维顺序或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12]叙述性流水句的主要功能就是描述行为事件,各句段间的连贯关系亦是时间顺序象似性的集中体现。

在单主语叙述性流水句中,各句段以时间为线索进行连贯铺排。例如:

(3)他把头发梳光,换上一双新鞋,选择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绸夹礼袍,很用心的把袖口卷起,好露出里面的雪白的衬衣来。(老舍《四世同堂》)

(4)(方鸿渐)草草把查过的箱子理好,叫了汽车准备到周经理家去住一夜,明天回乡。(钱锺书《围城》)

(5)苏小姐抽开匣盖,取出一把雕花沉香骨的女用折扇,递给曹元朗道:“这上面有首诗,请你看看。”(钱锺书《围城》)

例(3)中,“他”作为句子的主语,句子视点随后续句段所描述的动作行为“换鞋”“选礼袍”“卷袖口”“露出衬衫”而前进,各句段以时间为线索依次铺排,不需要连接词的辅助就可以达到连贯的效果。例(4)中,省略的主语“方鸿渐”同样属于句子视点移动的承担者,视点随行为动作“理箱子”“叫汽车”“回乡”向前流动,句段间的动作行为具有先后顺序,语序不能颠倒。例(5)中,在各个动作行为“抽开匣盖”“取出折扇”“递”“道”之间,后一动作因前一动作的完成而得以实现。可以看出,时间顺序象似性是上述三个流水句连贯的认知本质。这三个流水句内部的各句段间,并没有句法形式上的标记来标识其间关系,而是通过动作行为的先后来进行提示。同时,上述例子中的流水句,其内部各句段之间的语序不能颠倒,因为前、后句段之间在语义逻辑上存在制约关系,前一句段所描述的行为动作在时间上居先,后一句段描述的行为动作在时间上居后,如果颠倒语序则不符合人们基本的经验认知。这也是时间顺序象似性的具体体现。

值得注意的是,我们还发现了一些单主语叙述性流水句各句段之间的语序可以颠倒。例如:

(6)他揪着自己的裤腿蹲下去,含笑低头。(王朔《无人喝彩》)

(7)老师皱了一下眉,没有言语,低头改作业。(郁秀《花季·雨季》)

(8)书上一字没看进去,耳听得鲍小姐娇声说笑,她忍不住一看。(钱锺书《围城》)

例(6)中包含动作行为“蹲”和“低头”的句段,例(7)中包含动作行为“皱眉”“没言语”“低头”的句段,例(8)中包含动作行为“没看书”“听”的句段,其间顺序可以颠倒。这是因为各句段所包含的行为动作在时间上是并行的,即在时间上具有象似性,所以可以连接;不过,在句段所描述的行为动作一起发生时,句子视点已不存在向前推进的趋势,而是同时落在两个动作行为上,所以各句段的排列顺序可以颠倒。

群主语叙事性流水句的视点,在群主语组成成员的行为动作中切换,视点的推进同样符合时间象似性原则。当组成成员所主导的各行为动作发生在同一时间节点时,视点切换不具有限制性,各句段间的语序可以颠倒。例如:

(9)到五点钟,孙小姐留在旅馆,四人又到银行。(钱锺书《围城》)

(10)车夫急着上雨布,铺户忙着收幌子,小贩们慌手忙脚地收拾摊子,行路的加紧往前奔。(老舍《骆驼祥子》)

(11)方氏兄弟还等着检查呢,苏小姐特来跟鸿渐拉手叮嘱“再会”。(钱锺书《围城》)

例(9)中,群主语包括“孙小姐”和“四人”,他们同时发出动作行为“留在旅馆”和“到银行”,由于时间上的共时性而实现连贯,符合时间象似性,因此,语序可以颠倒。例(10)中,群主语“车夫”“铺户”“小贩们”“行路的”,共同构成“下雨”这一时间节点中的场景。群主语成员的行为动作在该场景下同时发生,视点切换不受限制,因此,各句段间的语序可以颠倒。也就是说,时间上的共时性成为各句段的连贯机制。例(11)中,“方氏兄弟”和“苏小姐”共同构成流水句的群主语,各句段表示的动作行为同时发生,并在时间象似性的作用下连接成句,其语序可以颠倒。

还有一些符合时间象似性原则的流水句,各句段之间不能颠倒。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各句段所描述的行为动作在时间上具有先后性,群主语成员的出现次序也具有先后性。在时间顺序象似性原则的制约下,为了不违背人们的基本认知经验,各句段的语序不能颠倒。例如:

(12)他们一不小心,一松手,阿呀,阿弥陀佛,她就一头撞在香案角上,头上碰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用了两把香灰,包上两块红布还止不住血呢。(鲁迅《祝福》)

(13)方鸿渐正抽着烟,鲍小姐向他伸手,他掏出香烟匣来给她一支,鲍小姐衔在嘴里,他手指在打火匣上作势要为她点烟,她忽然嘴迎上去,把衔的烟头凑在他抽的烟头上一吸,那支烟点着了,鲍小姐得意地吐口烟出来。(钱锺书《围城》)

(14)周经理一家三口都出门应酬去了,鸿渐在小咖啡馆里呆坐到这时候才回家,一进门用人便说苏小姐来过电话,他火气直冒,倒从麻木里苏醒过来,他正换干衣服,电话铃响,置之不理,用人跑上来接,一听便说:“方少爷,苏小姐电话。”(钱锺书《围城》)

例(12)中,“他们”和“她”共同组成流水句的群主语,而用以叙述行为动作的各句段,在时间象似性的作用下连贯成流水句;同时,由于各句段叙述的行为动作在时间上具有先后关系,即先“松手”后“撞”再“包”,在时间顺序象似性的制约下,各句段间的顺序不能颠倒。例(13)中,句子的视点在群主语成员“方鸿渐”和“鲍小姐”的行为动作之间来回切换,但群主语中每个行为者发出的动作,在时间上存在先后差异,句子线索随着时间向前推移,而各句段也在时间象似性原则的制约下进行有序铺排。例(14)中,“周经理一家三口”“鸿渐”“用人”共同构成流水句的群主语,句子视点随各成员发出的一系列行为动作“出门”“呆坐”“进门”“苏醒”“换衣服”“置之不理”“跑”“说”的先后向前推进,各句段也按照行为动作发生的顺序进行连贯。

2.空间象似性

除了时间顺序之外,空间顺序也存在着自身的认知规律。部分流水句视点的流动是随着空间的转移而进行切换的,这时各句段以空间为线索进行连接,按照空间位置进行铺排。在单主语叙事性流水句中,空间顺序象似性也是各句段连贯的重要依据,流水句各句段按照空间分布位置的顺序排列。例如:

(15)刘姥姥便度石过去,顺着石子甬路走去,转了两个湾子,只见有一房门。(清代曹雪芹《红楼梦》第四十一回)

(16)一边跑出跨院,跑出惠安馆,一路踢着小石块,看着我手上的红指甲,回到了家。(林海音《城南旧事》)

(17)本来第二天要开车去长治修高速公路,他放下这事,先坐长途汽车到霍州,由霍州坐火车到石家庄,由石家庄坐长途汽车到平山县,由平山又坐乡村长途汽车到杜青海的村子杜家店。(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

例(15)中,句子的视点随主语“刘姥姥”在空间上从“石子甬路”到“转湾”再到“房门”的移动而推进,各句段间的排列顺序亦受到动作行为所发生的空间位置的制约。例(16)中,句子视点从“跨院”到“惠安馆”再到“家”,随着主语“我”的移动,各句段在空间的连续转换下被联结成流水句。例(17)中,流水句各句段依据“他”的空间行动轨迹进行衔接,由于空间上具有前后性,因此,各句段间的顺序不能颠倒。可以看出,上述流水句各句段的连贯均受到空间位置的制约,并根据视点的推移过程进行排列。

群主语叙述性流水句的句子视点,除了随时间的推移向前推进之外,也会随空间的转换而进行切换,各句段的排列同样受空间顺序象似性的制约。例如:

(18)他从上房走出来,走到院子里碰到了赵老太太,她手里拿着一包月饼,正要到亲戚家去。(萧红《后花园》)

(19)袭人一直进了房门,转过集锦槅子,就听的鼾齁如雷。忙进来,只闻见酒屁臭气满屋,一瞧,只见刘姥姥扎手舞脚的仰卧在床上。(清代曹雪芹《红楼梦》第四十一回)

(20)说着她又走进屋,我再跟进去,弄这弄那,又跟出来,搬这搬那,这样跟出跟进忙得好高兴。(林海音《城南旧事》)

例(18)中,句子视点随群主语组成成员“他”的空间移动,从“上房”到“院子”;随后,视点切换至处于“院子”这一空间中的群主语组成成员“赵老太太”上。例(19)中,“袭人”作为先出现的群主语成员,经历了从“房门”到“屋里”的空间转换,句子视点随着她的位移而推进;直到另一个群主语成员“刘姥姥”出现,句子视点便转移到“刘姥姥”所处的空间“床上”。例(20)中,随着群主语“我”和“她”空间位置的移动,句子视点不断发生切换,流水句各句段也以此为依据进行排列。可以看出,上述流水句各句段的排列顺序是完全符合空间顺序象似性原则的。

受空间顺序象似性制约的群主语叙述性流水句与受时间顺序象似性制约的群主语叙述性流水句的不同之处是在于:群主语组成成员的出现是否具有先后顺序性。当群主语成员并非同时出现在流水句所描述的事件之中时,受空间制约的群主语叙述性流水句同时会受到时间顺序象似性的制约,其各句段间的语序排列是两种象似性共同作用的结果,此类流水句各句段的顺序不能颠倒。

四、结语

综上所述,叙述性流水句是以表述行为事件为主要功能的流水句,每个流水句包含多个句段,每一句段都是以句子的视点流动方向为铺排顺序的。根据句子主语的个数,我们将叙述性流水句进一步划分为单主语叙述性流水句和群主语叙述性流水句。然后,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出发,对这两种叙述性流水句的成因及连贯机制进行了解释。单主语叙述性流水句的结构反映了话题象似性,群主语叙述性结构流水句的形成则是理想化认知模型作用的结果,二者的连贯机制均受到时间顺序象似性和空间顺序象似性的制约。同时,由于流水句各句段所描述的动作行为的发生时间有共时和前后之分,因此,有的流水句句段之间可以颠倒,而有的流水句内部各句段的语序则不能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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