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学制中医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中的免疫学教学改革*

张 薇 高雅楠 刘劲峰 沈秋红 李 丹 包凯帆 张军峰 史丽云

（南京中医药大学医学·整合医学学院免疫学系，江苏 南京 210023）

为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的意见》，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近期发布了《关于深化医教协同进一步推动中医药教育改革与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下文简称《意见》）。该《意见》特别指出，要推动中医学长学制教育改革，试点探索中医学九年制人才培养；改革中西医结合教育，试点开展九年制中西医结合教育，培养少而精、高层次、高水平的中西医结合人才。目前，我国已有部分中医药大学率先开展了长学制人才培养模式，包括南京中医药大学、北京中医药大学、广州中医药大学等。

早在2015 年，南京中医药大学即入选“中医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改革（九年制）”和“中医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改革（‘5+3’一体化）”项目，并于当年起招生。2018 年，南京中医药大学与中科院药物研究所合作共建“新中药研究院”和“新中药学院”，着力推进“4+5”本硕博连读中药学/ 药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联合培养中药学/ 药学拔尖创新人才。基于此，长学制背景下的免疫学教学应有别于相关专业的四、五年制教学，这就要求相关专业教师要从人才培养定位和目标出发，积极探索和尝试新的教学模式和实践。几年来，南京中医药大学免疫学系教师在教学过程中不断思考和摸索，对长学制中医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中的免疫学教学开展如下改革尝试。

1 横向拓宽教学范畴 纵向加深课程难度

按照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中药学（四年制）微生物与免疫学教学大纲规定，该课程总计安排54 学时，包括36 学时课堂讲授和18 学时实验。根据中医、中药学（长学制）的专业特色和教学目标，我们将微生物与免疫学的课程安排调整为72 学时，其中包括54 学时理论讲授和18 学实验。相较同专业四年制的免疫学课程，其理论讲授时增加18 学时。学时增加，这要求教师们在教学过程中注意合理安排教学内容，横向拓宽教学范畴，纵向加深课程难度。对于免疫学部分的教学应：（1）适当开展免疫病理和免疫学应用等部分的讲授，内容涵盖免疫耐受、免疫调节、超敏反应、自身免疫性疾病、免疫缺陷病、肿瘤免疫、移植免疫、免疫学检查技术和免疫防治等，以期学生们能更全面地了解免疫学这门课程。（2）一些较难的知识点可加深讲解，例如BCR的基因结构及其重排，抗原识别受体多样性产生的机制，HLA基因复合体的结构与遗传特点等，以使学生们深入理解细胞与分子免疫学的相关机制。（3）注重免疫学各章节之间的逻辑关系。基础免疫学主要分为4 部分内容：绪论、抗原、免疫系统（免疫器官、免疫细胞、免疫分子）、免疫应答。免疫器官、免疫细胞、免疫分子如同飞机的“零件”，只有清楚地知道每个“零件”的作用和特点，才能知道整架“飞机”是如何运行的。换言之，只有充分理解了免疫系统各部分的知识，才能知道免疫应答是如何发生和调节的，才能理清各章节之间的联系。课时的增加对免疫学知识点的前后联接和梳理提供了更大空间，每次课前和课后的“前镜头回忆”和“且听下回分解”帮助学生理清知识脉络。

2 突出中医药免疫的特色 注重中医药免疫的应用

培养中医药拔尖创新人才的免疫学教学应突出中医药免疫的特色，注重中医药免疫的应用[1，2]。我们在实践中认识到：（1）中医药理论与免疫学的关联，主要体现在免疫与中医的肾、脾、肺、卫气、体质之间的关系。（2）中医治疗疾病多采用扶正、祛邪法则，益卫气、补元气、养血气，以提高机体的免疫功能，从而抵抗外邪。（3）研究中药的免疫调节作用，为临床用药提供理论指导。例如，人参、灵芝、黄芪等具有扶正固本、增强机体免疫力的功效；牡丹皮、麻黄有抑制补体生成的作用；甘草、当归、桃仁等能抑制抗体产生，负调节免疫应答的强度。（4）中医药在应对目前尚无有效治疗方法的疾病时展现了其传统优势，且历久弥新。例如，2020 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发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强调应突显中医药在医疗救治工作中的重要性，加强中西医结合。中医药在减轻发热症状、控制病情进展、减少激素用量、减轻并发症等方面疗效显著[3]。特别是中医药具有的免疫调节作用，对于抑制机体过强免疫应答，降低炎症因子风暴，减轻免疫病理损伤具有重要意义。我们在课程教学中，结合相关章节的内容，试着和学生们一起去探究中医药经典理论和免疫调节之间的内在联系，用现代免疫学知识理解中医药“抗疫”的可能机制，极大地提高了学生兴趣，激发了他们科研探索的热情。

3 综合运用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 增强课程教学的灵活性

近年来，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被高校师生广泛认可，其形式多样，教学效果良好。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是小规模在线课程，SPOC课程的学生规模较小，对学习时间、讨论、作业、考试均有限制性要求，有利于开展个性化和启发性教学[4]。学系教师们经过多次探索和反复修改，制作了面向在校硕士研究生和长学制本科生的免疫学SPOC课程，该课程包括12 个专题，每个专题的时间约为10 min，分别为：（1）细胞与分子免疫学概述；（2）B淋巴细胞发现与功能；（3）单克隆抗体设计与制备；（4）T细胞发育、分化与功能；（5）调节性T细胞研究进展；（6）模式识别受体；（7）巨噬细胞；（8）树突状细胞；（9）炎症小体；（10）免疫检查点；（11）NK细胞；（12）免疫学常用实验技术简介。相较于一般课堂教学，南京中医药大学免疫学系开设的SPOC课程内容更为丰富，更具有专业性，也更接近学科前沿。学生根据学习清单的要求，按时观看视频、完成作业并进行合理讨论。SPOC课程能够使师生们聚焦在更有意义的教学活动上，增强师生间的协作能力，提高学习效率。因此，综合运用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灵活安排教学计划更匹配长学制学生的学习能力，有助于专业培养计划的完成。

4 聚焦免疫学前沿热点问题 关注免疫学最新科研进展

免疫学是一门发展迅速的学科，新的理论和技术层出不穷，这就要求“教”和“学”在传承经典理论的同时，须聚焦免疫学前沿热点问题，关注免疫学最新科研进展。现代免疫学研究主要包括基础免疫学、临床免疫学和免疫学技术3 个重要的部分。根据南京中医药大学长学制学生培养目标和特色，我们把目前免疫学的一些研究热点，如免疫系统的形成机制、抗原的结构特性与免疫识别、免疫细胞感受危险信号、固有免疫应答的细胞与分子机制、免疫耐受及免疫负向调控的方式与机制、免疫细胞的功能调控及其信号转导机制、免疫记忆形成的细胞与分子机制等适当地向学生做一些介绍，结合临床免疫学的研究热点如肿瘤免疫、自身免疫性疾病的诊断与治疗、免疫调节等，跟学生一起探讨临床相关问题[5，6]。特别是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下有关免疫学技术的发展，如疫苗、抗体、基因工程、细胞因子和免疫抑制药物等的发展与应用等教学内容，为学生活学活用免疫学知识提供了很好的“练兵”机会。长学制是为了培养本-硕-博连读的中医药拔尖人才，在课堂教学中适当引入免疫学前沿热点问题和研究进展，有助于开阔学生的学习视角，为其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打下坚实基础。

5 开设多种不同类型的免疫学实验 充分启发学生的科研思维

基于学生能力培养的需要，我们认为长学制专业的免疫学实验教学应并行开设多种不同类型的实验，如验证型实验、设计型实验和虚拟仿真实验等[7-10]。目前，中医九年制开设的免疫学实验多为临床检验、实验室常用的验证性实验，包括斑点金免疫层析实验、抗原抗体反应、ABO血型鉴定、补体溶血和抗O实验、ELI SA双抗体夹心法检测HBsAg、人血清补体C3 的测定、免疫器官和免疫细胞的形态结构观察、中性粒细胞吞噬功能的测定等。在此基础上，我们针对长学制相关专业的学生培养目标，拟开设开放性、自主性和设计性实验。教师们预先设定好3 个题目，并规定相应的实验目的、要求、相关实验条件，学生们可从预先设置的3 个题目中自行选择感兴趣的主题，自由组合并进行合理分工，设计实验方案，共同完成实验设计和操作过程。设计性实验基本过程包括：理解实验的目的和要求，查阅文献，拟订开题报告；设计实验方法和实验步骤；预实验；调整实验方案；正式实验；整理实验数据；总结和完成论文，进行答辩。优化实验类型的设置，可以提高团队合作意识，培养学生们的科研思维。

虚拟仿真实验是依托计算机网络平台，应用虚拟仿真技术模拟真实的实验环境，学生们可以操作多种虚拟仪器设备，从而完成各项预定的实验内容。由南京中医药大学免疫学系教师自行设计和制作的“新冠病毒患者炎症因子风暴防治虚拟仿真实验”目前已上线运行。该实验基于免疫学检测、病毒学及中医药理念，依据炎症因子风暴与新冠肺炎高致死相关的理论，对新冠患者行虚拟清肺排毒汤治疗，收集治疗前后的患者血清，通过多因子电化学发光免疫测定、酶联免疫吸附实验等方法，检测血清中多种炎症因子的水平，进而分析、确证清肺排毒汤治疗前后患者炎症因子的变化趋势。这项结合中医药经典疫病理论、临床抗疫实践和现代免疫学理论实践的虚拟仿真实验在国内尚属首例，具有重要的探索性意义。

综上，我们将按照学校确立的“学贯中西、大师潜质、国际视野、追求卓越”长学制人才培养目标，集中优质教学科研资源，创新教育教学方法，突出因材施教教育理念，精心设置课程模块，用心打造育人环境，以专业课教学为媒介培养学生深厚的中医药文化底蕴、严谨的现代科学素养、开阔的专业视野，使之成为继往开来、传承创新的新一代高层次、复合型中医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