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中文化建设的现状与对策研究
——以四川省遂宁市为例

蒲婷婷

(中共遂宁市委党校 县区联络指导科,四川 遂宁 629000)

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是建设现代化农业强国的重要任务。乡村全面振兴是一项需要久久为功的国家战略,文化建设是重要内容。新时代建设和美乡村,既要塑形又要塑魂,既要抓精神文化建设也要抓物质文明建设,最终要达到乡村文化振兴、实现乡风文明的目标任务。因此,无论是在理论上进一步追踪乡村文化建设研究进展,还是在实践上丰富乡村文化建设的研究案例,发现推进中的问题、 探讨对策建议, 都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

一、研究现状与研究背景

梳理学界研究成果可以发现,随着乡村振兴成为学界研究的热点重点议题,聚焦乡村文化相关领域的研究成果也随之增加。总的来看,学界关于乡村文化及其相关领域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关于乡村文化内涵的探析,学者们主要从乡村文化的定义、失落和功能来讨论乡村文化“是什么”。例如蔡煜认为,乡村文化是指农业生产中逐步形成的道德情感、社会心理、风俗习惯以及行为方式、理想追求等[1];赵霞从藤尼斯的共同体范式出发,认为乡村文化是乡村共同体内的一个“精神家园”,它的最大特质是自然、淳朴的文化品格,它所蕴含的静谧是历代人们的精神原点[2]。在城市化进程的冲击下,乡村文化正经历冲击与消解的危机,逐渐失去话语权、认同感和凝聚力。马永强、王正茂认为乡村文化有显著的乡土性、多样性、封闭性等特点,起着塑造人格、实现社会化、规范和行为整合、社会整合和社会导向的作用[3]。二是关于乡村文化振兴的探索,主要包括文化振兴的现实意义的研究,李晨雁,杨艳发现文化振兴对乡村治理、传统文化起到强化作用、保鲜作用,以此为乡村振兴注入更多营养。关于乡村文化振兴面临的困境的研究[4],范建华,秦会朵提出主要有文化生态系统遭到破坏、对乡村文化缺乏科学认知和价值判断,主体缺失,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嵌入”成效不突出等[5]。关于文化振兴的路径构建,魏郡,侯爱萍,徐嘉晨提要坚持乡村文化普惠性的原则导向,强化主体意识、重塑文化价值、保存文化记忆,最大限度激发乡村文化发展的内生动力与外延张力[6]。三是关于乡村文化建设的研究,学者进行了政策梳理、具体的案例研究以及宏观的理念指导,例如王宁考察了浙江农村文化礼堂的实践探索,认为有党委政府主导有力、规划起点高、群众参与度高、成效明显等特点,但仍然有较大发展空间[7]。程涵通过对改革开放以来涉农中央一号文件的分析得出国家乡村文化建设理念的演进逻辑,即改革开放初期文化服务于农村改革、新农村建设侧重于加强公共文化服务、新时代以来注重挖掘文化独特价值和重塑文化自信的结论[8]。还有学者基于不同学术视域对乡村文化领域进行专题研究,例如唐兴军、李定国从文化嵌入视域探讨文化嵌入是乡风文明建设的重要路径和有力抓手,要激活社会网络结构中的文化要素,将优秀传统文化、红色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西方文化的精华嵌入乡风文明之中[9]。李佳从“乡土中国”到“离土中国”指出了乡村社会出现的重大变局,考察了乡村文化以“再生产”的模式来维持和更新[10]。

总体看来,学界对乡村文化以及乡村文化振兴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理论构建和实践研究。相对而言,在乡村文化建设方面的系统研究还不多,特别是不少学者用文化振兴和乡风培育等概念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文化建设,不仅造成了对乡村文化建设的研究忽视,也导致了从乡村文化到文化振兴缺少文化建设的路径构建。虽然,文化振兴与文化建设在目标导向上有一致性,但作为目标的文化振兴不能完全替代作为路径的文化建设。目前,学界关于乡村文化建设的研究还不够系统,要么是从概念上探讨其内涵与外延,要么针对文化建设中的一项举措进行案例剖析,缺少对具体实践的系统考察。因此,本文在明确乡村文化建设作为文化振兴实践路径的基础上,进一步厘清乡村文化建设与乡村振兴战略各项目标任务的耦合关系,剖析乡村文化建设面临的困境及原因。在实践案例上,系统考察四川省遂宁市推进乡村文化建设的措施与成效,以文化塑形与塑魂融合促进为导向,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

二、推行乡村文化建设的价值意义

农耕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所在,积淀着民族的思想与智慧,昭示了我们“从何而来”的历史根基,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精神气质所在。推进乡村振兴,必须要传承和弘扬优秀的乡村文化、农耕文化,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铸就适应现代、面向未来的乡村文化,充分发挥文化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浸润作用。乡村文化建设不仅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应有之义,而且对产业兴旺、生态宜居、治理有效具有不可替代的引领和推动作用。

(一)为乡村全面振兴凝心铸魂

乡村文化存活于乡村田间地头,以活态形式存在于乡村民众日常生活之中,体现村民生活方式和精神意识的文化,包括自然景观、空间肌理、祠堂建筑等物质文化和民俗技艺、生产活动、价值观念等非物质文化。大力挖掘和弘扬乡村文化,能唤醒村民的文化自觉,树立村民推进乡村振兴的文化自信,激发乡村振兴的内生动力,激励农民共同参与到乡村建设,推动乡村可持续发展。

(二)为乡村产业延链赋能

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推动实施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计划。可见,文化是乡村吸引关注的“金字招牌”、是村庄产业特色的重要来源之一,激活文化资源可加速乡村产业的升级转型,推动产业融合发展,延伸产业链、提升附加值。如发扬农耕文化,发展符合现代需求的休闲康养产业;挖掘与传承乡村特色文化符号,盘活传统技艺,可发展文旅产业,从而带动就业,增加农民收入,为乡村振兴提供经济支撑。

(三)为乡村生态留住乡愁

民居建筑、自然肌理等生态空间承载着乡村的生产生活,是乡村区别于城市的重要文化载体。推行乡村文化建设一方面有利于保护民居、祠堂、寺庙等具有地域特色的建筑,形成具有地域文化特色的整体风貌,避免“千村一面”的建筑模式。另一方面,推行乡村文化建设有利于延续乡村传统的自然肌理,最大限度地保留和修复农田、山体、河流等自然景观,共同构建“看得见山、望得见水”生态宜居的乡村环境,为乡村振兴留住乡味乡愁。

(四)为乡村治理校准规范

社会学大家费孝通在《乡土中国》里提出,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生于乡土、长于乡土的中华民族在乡土社会中产生和发展了许多优秀的道德规范和价值导向,例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天人合一”观点,为乡村绿色发展丰富了思想内涵;比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互帮互助倡议,为关爱乡村留守老人、留守儿童提出了行为遵循,等等。传承乡村优秀文化中所蕴含的价值观念、生活方式、村规民约等可使农民在知识水平及思想道德方面取得质的进步。同时,进行乡村文化建设不是单纯对乡村文化载体的完全恢复,而是以“扬弃”的理念对乡村优秀文化进行复兴,并结合社会发展需要,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契合,与现代文明相融合,使其生长出新的价值,从而增强内在动力,为涵养文明乡风构建道德规范。

三、乡村文化建设的困境与原因分析

(一)政府推动文化建设的重视不够

重“经济”轻“文化”,重“物质建设”轻“精神建设”的问题在部分乡村没有得到根本解决。由于这些乡村面临产业弱、空心化、资金少等制约,就很自然地更重视经济产业、基础设施这类“看得见、摸得着”的事业,认为文化建设投入大、内容虚、见效慢、回报少,因此推进农村文化建设的积极性不高。究其原因,大部分地方都认为经济发展才是“硬道理”,没有认识到文化作为认识力量对实践的反作用。即使一些基层领导干部主观认同文化建设的重要作用,但在建设思路上仅停留在按上级要求建阵地、买设备、搞活动等基本层面,对如何挖掘文化内涵、培育文化品牌,进而发挥以文化人、涵养乡风、促进发展等方面思考不深、办法不多、措施不实。

(二)村民参与文化建设的热情不高

文化由人创造并凝结,乡村文化建设最广泛主体是一地的村民。随着城镇化进程的深化,有能力、有知识、有文化的村民长期工作生活在城市,大多数已经“市民化”。留守村民大多追求改善生活、改进生产,未能意识到自身是文化建设主体。同时,随着脱贫攻坚带来的实在变化与普遍生活水平的提高,村民的文化精神需求不断提升,但是由于其参与公共事务的能力不足、渠道不畅等形成的“等靠”思想一时难以纠正。正是这些原因导致村民参与文化建设的积极性受到了限制。

(三)文化阵地管理运营的能力不强

阵地建设是乡村文化建设夯基固本的物质基础。经过新农村建设的努力,许多乡村已经阵地建设“应建尽建”。然而,建设起来的阵地能否发挥好作用、创造性开展工作的关键在于是否坚持长期经营、创新管理。目前来看,乡村文化阵地的运营水平还不高。一方面,设施标准化建设水平不够。乡有的镇综合文化站建设未全面达标,个别还与村文化室共用阵地,群众文化演艺场所数量少。另一方面,乡村文化站作用发挥还相对较差。乡镇综合文化站普遍建在政府大院内,阵地被乡镇政府挤占挪用情况严重,文化站功能受到严重挤压,基本功能不能保证,基本服务项目不全,设施设备功能发挥差,村文化室缺乏资金、人员保障,开放效果不理想。村文化室无专职人员管理,多由村社干部代管,普遍既无履职意愿、又缺乏履职能力。

(四)文化服务精准供给的效果不佳

文化产品应充分考虑受众需求,用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才能弘扬正能量、实现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政治效益的有机统一、相互促进。目前,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产品供给上主要以上级部门要求为主,服务产品针对性较弱,难以满足不同层次、不同年龄结构的人群,服务效能较低。文化产品对乡土文化、传统文化挖掘不深,产品生产能力、创意能力、设计能力不足,文艺创作人才少,导致代表区域文化符号的文艺精品创作数量较少。农家书屋、农村公益电影服务流于形式,效果发挥差。

(五)文化建设投入保障的机制不优

乡镇文化站免费开放资金和文化专干的管理使用上,目前主要以乡镇为主,未做到“县管乡用”,县级文化广电旅游部门在基层文化阵地、人员、资金等管理方面未占“主动权”,没有能力解决文化专干“专职”变“兼职”,阵地、设施和资金被占用、挪用等问题。乡镇综合文化站免费开放资金县级财政配套部分落实差,且往往被乡镇统筹,致使其基本公共文化服务项目、文化活动开展普遍受到影响。部分村级文化室普遍无专项运行经费。乡镇文化专干多数是事业干部担任,缺乏能开展一线文艺辅导培训的艺术人才。同时,乡镇文化专干被抽调、借用现象比较突出,进一步加剧了文化建设没有专人负责的局面。

四、案例探讨:遂宁市推进乡村文化建设的实践探索

近年来,遂宁市针对乡村文化建设困境紧紧围绕文化扶贫脱贫攻坚与文化强市战略目标两条主线,深入贯彻落实四川省乡村文化振兴“百千万”工程以及镇村两项改革“后半篇”文章工作要求,以乡村文化建设样板村镇建设为抓手,充分发挥文化在育民、惠民、富民方面的重要作用,着力为乡村振兴嵌入文化底色,不断提升乡村振兴“软实力”,用文化振兴为乡村振兴添活力、增动力、展魅力。

(一)夯实制度保障,着力搭建政策措施“四梁八柱”

一是强化顶层设计。大力推进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均衡化,根据国家和省指导标准,先后出台《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实施方案》《遂宁市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实施标准》《推进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建设实施方案》等政策方案,市级有关部门配套制定《关于全市城乡困难群体有线数字电视基本收视维护费减免补贴的通知》《遂宁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发展工程实施方案》等,筑牢了农村文化建设制度根基。二是健全投入保障。进一步加大公共文化服务财政投入力度、壮大人才队伍,较好保障了重大文化设施建设、重大文化惠民工程实施、公共文化场所免费开放以及重大文化活动开展。明确公共图书馆、文化馆(站)、博物馆等为公益一类事业单位,全部落实人员编制保障,配备了人员。全市四级公共文化服务场馆共有工作人员441名,人力支撑得到较好保障。三是严格督导问效。将公共文化服务建设工作纳入年度考核工作范畴,推动区县党委政府重视公共文化服务。定期组织对重大文化惠民工程、扶贫专项进行了督查,确保了工作实效。

(二)加强硬件建设,着力推进文化阵地“应建尽建”

一是提档升级传统文化阵地。共建县级公共图书馆5个,文化馆5个,博物馆2个,美术馆2个。实现75个乡镇、20个街道全部设有综合文化站(中心),1445个村(社区)全部设有文化室。同时,按照基本公共服务不减原则,保留设置综合文化分站29个,公共文化设施实现县、镇、村三级全覆盖。二是拓展覆盖数字文化阵地。大力推动市、县公共文化场馆通过国家公共文化云、微信、微博等渠道,实施公共文化服务“互联网+”,以“云图书馆”“数字文化馆”“智慧博物馆”模式,有效破解传统场馆服务时间、地点、项目、方式相对固定的难题,实现公共文化服务“超市化”供应、“菜单式”服务。三是持续完善广电公共服务。大力推动“智慧广电”发展,完成有线电视双向数字化改造,建成1000兆宽带乡村工程,注册用户达58.6万户。5个中央广播电视无线数字化覆盖工程设备建成运行,通过地面数字电视免费提供了不少于15套标准清晰度数字电视节目,较好解决了偏僻、分散农户收看电视难问题。广播、电视人口综合覆盖率达到100%。

(三)加强产品供给,着力实现文化服务“精彩纷呈”

强化基层文化服务供给能力,基本形成“每周有群众文化活动、每月有公益性演出、每年有惠民乐民高档次演出”的服务模式。一是大力实施文化惠民工程。全市137个公共文化场馆常年免费开放,市县场馆广泛开展延时错时开放,年服务群众超过百万人次;送文化(戏)下乡每年开展超过300场次,惠及群众20余万人次;常年放映农村公益电影2.2万余场,向城市社区拓展放映1000场;每个农家书屋每年续配图书不少于60册,并免费向群众开放。二是深入践行文化扶贫工程。深挖乡土文化、传统文化、地方文化,以文艺作品创作、摄影展示、微宣讲、村广播等多种方式,大力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文明乡风。创作扶贫题材歌曲、诗歌、小品、方言戏剧等各类文艺作品300余件,通过送文化下乡等方式送到了乡村一线、脱贫前线,带动群众养成好习惯、形成好风气,自觉参与到脱贫攻坚、乡村振兴上来。成功创建省“文化扶贫示范村”28个,方言小品《一路向前》等20余件作品获得群星奖等省级奖项。三是着力深化品牌精品工程。按照“群众演、群众看、群众评”理念,连续举办“幸福家园 百佳千星”群众文化节、涪江文化艺术节、群众歌咏大赛、乡村春晚等群众文化活动,品牌效应不断显现,形成了“铁水火龙闹元宵”“龙舟竞渡迎端午”“送蛴蟆”等一批地域特色明显的民俗节庆活动,不仅深受基层群众欢迎,更是成为传承传统优秀文化的载体。

(四)推进改革创新,着力破解文化建设“难点堵点”

以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效能为核心,扎实落实公共文化服务领域改革任务,充分激发基层公共文化服务活力。一是推进县级文化馆图书馆总分馆制建设。以市级馆为中心馆、县级馆为总馆,乡镇(街道)文化站(中心)为分馆,村(社区)文化室为支馆或服务点,实行文献采购、文献编目、资源配送、人员配备、通借通还、馆长聘任、规范管理、绩效考核八个统一,优化搭建服务框架,有效实现将市县场馆的高质量服务向基层延伸。射洪市总分馆制建设试点工作成功纳入全省试点计划。二是持续开展“结对子、种文化”活动。坚持“专业带动业余、城市带动乡村、创作带动交流”,由市县场馆“一对多”与基层文艺团队结成帮扶对子,定期组织专业力量到乡村开展文艺活动帮扶、文艺创作帮扶,让乡镇文化专干、镇村文艺演出队伍接受更加专业化的指导,培育200余支常年活跃在田间地头的乡村文艺队伍,有效促进了农村公共文化水平提升。三是大力撬动社会力量参与建设。在全省率先试点开展公共文化机构法人治理结构改革,按照政事分开、管办分离要求,通过组建理事会的方式,引入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机构管理决策,为增强公共文化机构活力提供了有益探索,工作得到了省级主管部门的肯定。实施社会文化组织培育工程,积极引导扶持文化类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依法依规开展公共文化服务。

五、提升乡村文化建设质效的对策建议

推进乡村文化建设,既要完善提升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布局,也要促进乡村文化繁荣推进移风易俗,做到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有机融合、相互促进。

(一)压实责任,强化文化建设职能落实

要明确县乡村齐抓共管乡村文化建设的责任落实体系,特别乡镇党委政府要充分履行基层政权的主体责任,让文化建设有人抓、抓得来、抓出效。一是深化思想认识。由市级组织部门及业务主管部门统筹整合党校(行政学院)、高校、研究机构、企业等干部教育培训渠道,一方面加大县乡村党政领导干部文化建设专题培训力度,另一方面要在干部教育培训中开设乡村文化建设高质量课程,从而提高党员干部开展文化建设的意识与能力。二是明确职能职责。进一步完善乡村文化建设的“顶层设计”,动态细化市、县、乡责任考核方案,特别要加强对乡村文化建设发展规划的指导落实,根据各级各地实际情况制定年度目标任务、目标时限和责任人,建立“一地一方案、一村一档案”的个性管理模式。三是严格督导考核。绩效考核部门和行业主管部门要常态化开展乡村文化建设的督导、调研、考核,精准掌握各地乡村文化建设的实际动态,对文化建设不重视、不作为、喊口号的地方进行通报整改,确保责任履行到位、压力传导到位、工作落实到位。

(二)凝聚合力,搭建共建共享工作格局

文化由人创造,文化建设关键在“人”,要积极完善落实“政府主导+村民主体+社会参与”的多主体互动机制。一是发挥好党委政府的主导作用。党委政府不能缺席也不能仅靠党委政府力量,要搭建好合作平台、参与渠道、支撑体系,大力支持发展经营性文化产业和公益性文化事业,通过业态发展创造就业机会、创业机遇和事业空间,吸引人才回流到乡村、投入到文化建设,切实聚焦乡村文化建设人气,壮大文化建设源头活水。二是激励好村民群众的主体作用。一方面要培育乡土文化骨干团队,以兴趣爱好为切入组建兴趣小组、文化带头人,以团队吸纳群众、带动群众。另一方面,要激发更广大群众热情,通过积分、竞赛、汇演等形式,开展多样集体活动,可以让村民尝试成为文化活动策划者、组织者、参加者,自编自导、自演自评,提升村民的文化积极性。三是借助好社会各界的支持作用。通过政策倾斜、人才服务、宣传推广等形式鼓励社会各界了解支持参与乡村文化建设,强化乡村文化结对帮扶机制,加强城乡互动、资源共享,鼓励机关企事业单位、高校、社会组织、民营企业通过资金、技术、智力、资源为乡村文化建设注入新活力。特别要注重感召新时代乡贤,激发其反哺桑梓、泽被故土的情感,充当资源介入的有效载体。

(三)强化保障,聚合文化建设发展要素

强化保障关键是健全管理体制和工作机制。一是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等法律法规、政策文件为依据,进一步强化党委领导、政府管理、部门协同、权责明确、统筹推进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管理制度。建立完善市、县党政主要领导牵头、相关职能部门参与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协调机制。尽快推动乡村文化专干、资金、设备实现“县管乡用”,从源头解决挪用占用问题。二是加大资金保障力度。健全公共文化服务财政保障机制,加大县、乡、村三级公共文化阵地免费开放投入,严格确保配套经费落实,适当提高资金保障标准,保证免费开放经费专款专用,发挥效能。针对阵地建设和后期活动开展资金不足的问题,可按照实际情况设立文化建设专项资金,由县级文化主管部门将该笔资金与每年的文化发展专项资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资金统筹使用。三是提升乡村文化阵地使用质效。按照“盘活现有存量,整合现有资源,进行规范化、标准化建设”,对未达标的文化馆、图书馆、乡镇(街道)综合文化站、村(社区)文化活动室(中心)等进行提档升级,着力解决建筑面积不够、功能不齐、设施设备不配套、文化产品不丰富、服务项目少的问题。积极整合村(社区)各类公共阵地和闲置设施,建成集宣传文化、党员教育、科技普及、普法教育、体育健身等多功能一体的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落实专人管理制度、探索社会组织、社工团体入驻模式,避免“长期关门”“冷冷清清”的资源闲置浪费。

(四)优化配置,完善能文善文人才体系

一是着力实现基层文化干部“专人专用”。以文化专才、文化骨干、文化志愿者建设为重点,有效解决公共文化专业人才短缺、队伍规模偏小问题。严格落实“乡镇综合文化站每站配备有编制人员1至2人,规模较大的乡镇适当增加;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设有由政府购买的公益文化岗位”政策要求,切实解决好应有的编制和人员聘用,配足配齐乡村公共文化工作人员,实现专人专职专用,保障足够的本职岗位工作时间。二是培育壮大乡村人才队伍体系。建立公共文化工作人才信息库,大力发展编外文化工作队伍,构建专职和业余人才“双结合”的队伍体系。吸引具有乡村文化情怀的机关企事业单位退休人员、教育行业人员等,培育壮大公共文化志愿者队伍,通过经费补贴和物质奖励等形式,激发地方艺术团队和业余文艺骨干的热情,让他们参与到地方文化建设当中,成为地方文化建设的组织者、管理者、实施者和传播者。三是常态开展文化建设提升培训。依托市、县公共文化机构专业力量,通过专题业务培训、经验交流会等方式,不断更新文化专业人员的知识,提升工作能力。

(五)深挖资源,打造乡村特色文化品牌

一是着力挖掘地方特色文化。各级各地党委政府要认真组织各村加强对当地文化的保护、研读与总结,发现挖掘乡村优秀传统文化和地方特色文化,处理好保护和开发的适度关系,打造特色文化、历史文化、群众文化,形成“一村一主题、一村一文化、一村一特色”的美丽乡村文化“百花齐放”景象。二是做好“文化+”文章增强文化造血功能。大力发展创意产业、文旅产业等“文化+”经济业态,把乡村文化创意创新与文化产业、农业、旅游业有机结合起来,构筑“留得住乡愁”的文化产业链条,因地制宜、科学论证、大胆引进多元资本开发田园综合体、休闲农场、乡村营地、研学基地等经营项目,加快发展农村物流、数字平台,构建以文化为核心的可持续发展产业。三是唱响乡村文化传播强音。树立外宣思维,研究制定乡村文化品牌的行为传播策略和视觉传播策略,确保乡村文化的精髓充分展现,乡村文化品牌的传播方式多样,推出一批凝聚着乡村文化的精髓,潜藏着人文价值的乡村对外输出的文化产品,展示好村民的良好精神状态、乡村的优美环境生态、“土货”的诱人精美形态,让市民群众了解、向往乡村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