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研究

方爱娟 费喜敏

摘要：本文基于浙江省324份问卷数据，利用OLS模型及稳健性检验，实证检验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效应。结果表明，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创业能力在社会资本与创业意愿之间起中介作用，创业氛围在社会资本与创业意愿之间起调节作用。根据以上研究结果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关键词：社会资本 青年返乡 创业意愿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农户参与农村生活垃圾处理及其对处理效率影响的研究”（18AGL015）。

一、引言

伴随我国人口红利愈发消减，经济增长步入中高速发展的新常态，优化调整经济发展方式及产业结构正当其时，这势必会对就业造成一定影响。乡村振兴，关键在人，特别是青年人，而青年人助力乡村振兴的一条重要途径就是返乡创业。

青年群体返乡创业，不仅可以缓解农村人才流失问题，带动地区脱贫致富，同时也可推动更多资本、技术、信息等要素向农村流动，为农业农村发展注入强劲动力。本文选择社会资本这一角度，采用实证分析方法，利用调研数据，分析青年返乡创业意愿背后的影响因素，为制定合理的政策措施提供依据，以促进青年返乡创业。

二、材料与方法

（一）数据来源与变量选取

本文以浙江省青年为研究对象，2019年7月至9月在浙江省随机抽取杭州市、宁波市、衢州市、湖州市四市对其进行调查研究，本文将“青年”定义为年龄在18—45周岁的群体；将“返乡创业”界定为：曾离开户籍所在区县（或乡镇）外出半年及以上后回到户籍所在区县（或乡镇）范围内的创业者。通过问卷调查以及实地访谈获得样本382份，最终获得有效问卷324份，问卷有效率为85%。

（二）信度和效度分析

通过spss信度和效度检验可以得出创业意愿、社会资本、创业能力、创业氛围观测项的因子载荷均大于0.5。四个量表的KMO值分别为0.631、0.855、0.731、0.871，同时四个量表Bartlett的球形检验的显著性均为0，达到了较好的显著性水平，说明四个量表都具有非常好的适应性。四个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值分别为0.760、0.717、0.849、0.861，均在0.7以上，说明四个量表的信度都比较好。

（三）描述性统计

通过Stata15统计分析软件对本研究中返乡创业意愿、社会资本、创业能力、创业氛围四方面涉及的观测变量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分析，其结果如表1所示。

从因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变量Y1的均值為3.593，变量Y2均值为3.614，这说明受访者对于返乡创业的意愿处于一般水平，并不是非常强烈。

从自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变量X1的均值仅为2.509，变量X2的均值为2.614，说明受访者在政府或金融机构工作的亲友数量和返乡创业的亲友数量比较少，受访者可以从这两类人群中获得的社会资本较为薄弱。

从中介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变量M1均值为3.623，变量M2均值为3.534，变量M3均值为3.497，变量M4均值为3.596，变量M5均值为3.596，五个观测变量均值都大于中间值，说明受访青年的创业能力总体较好。

从调节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变量T1、T2的均值分别为3.574和3.660，这说明受访者家乡的经济发展水平和治安水平总体较好；变量T3、T4、T5、T6的均值分别是3.503、3.546、3.485、3.562，都超过了中间值，说明受访者家乡对返乡创业的支持程度较高，创业氛围较好。

（四）实证分析

1.相关性分析

采用Pearson回归考察变量间的关系，从相关分析的结果来看，本文的自变量、中介变量、调节变量均与因变量存在显著相关的关系。自变量社会资本与中介变量创业能力（r=0.372，p< 0.05）、因变量返乡创业意愿（r= 0.279，p<0.05）、调节变量创业氛围（r=0.512，p<0.05）呈显著正相关。中介变量创业能力（r= 0.723，p<0.05）、调节变量创业氛围（r=0.376，p<0.05）与因变量返乡创业意愿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中介变量创业能力与调节变量创业氛围（r=0.522，p< 0.05）也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2.基准回归分析

本文使用计量软件Stata15进行实证分析，研究社会资本与青年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为有效解决模型中可能存在的异方差问题，模型（3）采用Robust稳健性标准误进行估计，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

从模型（1）结果可以看出，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具有正向影响，且通过了1%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说明青年的社会资本对其返乡创业意愿有显著的促进作用，青年所拥有的社会资本越多，其返乡创业意愿越强烈。

从模型（2）结果可以看出，在加入控制变量后，虽然系数有所减小，但是回归结果仍然显著，说明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另外，创业氛围、外出务工性质也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家庭年收入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都通过了1%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说明青年的家庭年收入越高，其返乡创业的意愿越薄弱，家庭年收入会抑制青年的返乡创业意愿。

由此可得，假设“H1：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得到验证。

3.中介效应分析

本文参考温忠麟（2014）的做法，使用层级回归逐步检验法和Bootstrap法来验证创业能力的中介效应。

从表3可以看出社会资本和返乡创业意愿之间的系数为0.340，在1%水平上显著，社会资本和创业能力之间的系数为0.325，在1%水平上顯著，同时检验社会资本、创业能力与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时，发现创业能力与返乡创业意愿系数为0.769，且在1%水平上显著，而社会资本与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系数为0.090，不显著，说明中介变量创业能力具有完全中介效应。因此，假设“H2：创业能力在社会资本和返乡创业意愿之间起着中介作用。”得到验证。

4.调节效用分析

借鉴温忠麟（2005）归纳的调节效应分析方法，采用层级回归分析考察创业氛围的调节效应，先放入外出务工性质、家庭年收入等控制变量，再放入主效应（社会资本和创业氛围），最后放入社会资本和创业氛围的乘积项，并且对变量进行中心化处理，更准确地分析调节效应。构建方程如下：

其中，y表示浙江省青年返乡创业意愿；x表示社会资本；x*T表示社会资本与创业氛围的交互项，z是控制变量，包括创业者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外出务工收入、家庭人口数量、家庭年收入等等；ε表示误差项。

从表4可以看出，主效应社会资本和创业氛围对返乡创业意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在1%水平上显著。模型4中交互项对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在10%的水平上有正向影响，同时模型4的R2明显高于模型3的R2，这表明创业氛围存在正向调节效应，即创业氛围越好，社会资本对青年的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越显著。因此，假设“H3：创业氛围在社会资本和返乡创业意愿之间起着调节作用。”得到验证。

5.稳健性检验

为检验上文回归结果的可靠性，本文通过增加控制变量、替换估计模型、缩尾处理三种方法对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

虽然上述基准回归加入了个体、家庭层面的控制变量，但仍可能因遗漏变量导致内生性问题，政府支持程度、创业优惠政策等都可能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产生影响。对此，表5将加入政府支持程度、创业优惠政策作为控制变量以修正基准回归结果。表5模型1回归结果表明，加入可能遗漏的控制变量后，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的正向作用及显著性并未发生变化，基准回归结果具有稳健性。

为剔除异常值对于回归结果的影响，本文对模型中所有的价值变量都进行上下5%的缩尾处理，重新估计模型。样本进行处理后的回归结果见表11模型2，可以看出对价值变量进行缩尾处理后，回归结果虽然显著性有所降低，但社会资本仍然正向显著作用于青年返乡创业意愿，这说明基准回归结果具有稳健性。

基准回归使用的是OLS回归，为检验结果的稳健性，本文将OLS模型替换为有序Probit模型进行回归。如表5模型2所示，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系数为0.251，且在1%水平上显著，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说明基准回归结果具有稳健性。

三、结论与启示

（一）结论

本研究基于浙江省青年微观调查数据，在已有文献和理论基础的分析下，实证分析并检验了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机理，得出以下研究结论：（1）社会资本对青年返乡创业意愿在1%水平上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2）创业能力在社会资本和青年返乡创业意愿之间起完全中介效应；（3）创业氛围在社会资本和青年返乡创业意愿之间起正向调节效应。

（二）启示

1.加快农村地区经济组织发展，增加青年社会资本的累积。鼓励、支持、引导农村地区合作经济组织的发展，加入合作组织有助于提高青年返乡创业的意愿。农村地区经济组织的发展可以帮助返乡青年扩大交际圈，逐渐积累社会资本，从而提高其创业意愿。因此，返乡青年创业者应加强与社会网络成员间的联系，构建更多的人际关系信任，培养共同的价值观，以寻求更广泛的支持。

2.完善创业培训体系，提升青年创业能力。政府应当为返乡创业者提供相应的创业培训和指导。当前亟待解决的是培训内容与创业者需求吻合度的问题。在开设创业培训课程时，可以对课程内容分级设计，面向不同需求的创业者建立多样化、个性化、精准化的培训课程体系，以获得更好的培训效果，增强返乡创业者的创业意愿。

3.优化创业环境，构建良好的创业支持条件。金融机构应配合政府为青年创业者营造宽松的金融环境氛围，建立健全农村金融服务体系，增强青年的返乡创业意愿。同时相关部门应为创业者提供适当的优惠政策，缓解青年创业的资金难问题。相关部门也需要积极推动创业文化建设，创造宽松的鼓励创业的社会氛围。宣传当地的创业政策，积极营造良好的创业氛围，让返乡青年对家乡的发展充满信心，激发他们在家乡创业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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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浙江农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责任编辑：李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