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川印象”承载乡村梦想

张鹏涛

2023年1月9日，癸卯兔年春节前夕，我作为栾川县委宣传部派驻栾川县叫河镇牛栾沟村第一书记，和县书法家协会的同志一道到宣传部分包村牛栾沟村开展“义写春联”活动。新春前，回到自己战斗过4年的地方，我倍感熟悉亲切。村委副主任、村致富带头人马春见面就讲：“张书记，今年咱们村又丰收了！300亩玉米产量和去年比不低，并且试种的新品种糯玉米也成功了。”彭大叔见到我，拉住了我的手说：“张书记，一会儿给你弄点金针（黄花菜），咱自己种的，晾干了，你回去尝尝。写了对联我就回去给你取。”半个小時后，彭大叔的孙子到了，“张书记，怕你一会儿走得急，就让孩子把金针拿过来了。”“叔，你看得多少钱，我给你掏点钱。”没想到耿直的彭大叔生气了，着急地说道：“掏啥钱？你在这儿驻村，常往俺家里去，俺都没拿你当外人。你要提钱，俺就把金针都撒到地上去。”“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叔了。”一转身，我看到了自己的分包联系户张大叔，张大叔满脸笑意地说：“鹏涛，我给你准备了几斤我种的玉米糁儿，昨天刚磨的，你带回去尝尝。”……乡亲们的句句问候，驱散了严冬的寒意，也让我回想起了驻村的岁月，想起了和乡亲们之间的点滴往事，想起了和乡亲们一起发展壮大农业产业的故事。

一

2019年5月8日上午，铁路系统对口扶贫栾川县特色农产品暨旅游首场推介会在郑州铁路局职工培训基地隆重举行。深山沟里产出的玉米糁经过精美包装变成了高档礼品，和槲包、柿子醋、豆腐、粉条、猴头菇、蛹虫草等栾川特色农产品一起陈列在会场的展台上，构造了一幅清新自然、丰收喜庆的“栾川印象”图，让会场充满了山水田园气息。这是自2017年11月驻村后，我第一次来到省会郑州，作为农产品区域品牌“栾川印象”带动脱贫村的第一书记，站上了主席台，怀着激动的心情，代表乡亲们向与会人员汇报了我村高山玉米产业发展的有关情况。2019年10月，我代表驻村第一书记，也代表“栾川印象”，参加了在孟津区（原孟津县）举行的河南省农民丰收节，和全市各县区的第一书记代表一起推介优质农产品。2020年9月15日，我代表叫河镇参加了洛阳市首届消费扶贫购物节栾川专场活动，我的面前摆放的是玉米糁、玉米面、松子、土豆等农产品。驻村几年，扎根农村，我很少有机会走到城市，出现在公共场合，除了作为驻村书记在培训班上发过言，其他每次出现几乎都和农产品有关，都和“栾川印象”有关。

二

现在我的通讯录里还存着“商务局李晓东”，这是我和晓东同志在篮球场上认识时存的。2017年底的一天，积雪未化、异常寒冷。当李晓东穿着土黄色的棉袄出现在牛栾沟村村委大院里的时候，我略感诧异。我听说晓东已经从商务局辞职了，要去创办农产品开发公司，还想和牛栾沟村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立马来了兴趣。基于牛栾沟村之前和“栾川印象”加盟企业洛阳市伊水湾农产品开发有限公司长期的合作，在帮扶单位县委宣传部、原县科技局的支持下，牛栾沟村于2018年和该公司签订了玉米种植扶持回购协议。后经高标准农田治理，建立了叫河镇高山粗粮蔬菜产业基地。该公司连续4年免费给村里群众提供了约1220份的“惠农礼包”，及近30万元的玉米种子和有机肥料等，支持乡亲们发展生产。玉米丰收后，由专人负责，以不低于市场价的定价原则，到组入户统一回购，保障了群众收益，同时也解决了贫困农户、留守老人、留守妇女等种粮难、卖粮难的实际困难。2019年至今签订玉米回收协议近百万斤，群众增收达130余万元，有力地带动了该村贫困户脱贫摘帽和广大群众增收致富，为全面实现小康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奠定了良好基础。一袋袋的玉米承载着乡亲们的希望被装上了汽车，换回了新房的门窗、沙发家具，换回来了孩子们的学费、老人的医药费等，也给每个家庭带来了光明和希望。今天回过头来看，我由衷地佩服晓东同志的胆识魄力和担当。对于“栾川印象”发展的5周年，我算得上是一个见证者，也算得上一个基层参与者，同时从乡亲们的言语中，从社会各界的反响来看，也坚信“栾川印象”的明天会更好。

三

如何破解栾川农村农业发展难题，巩固提升传统产业，是我到牛栾沟驻村之后面临的重要课题之一。我认为，“栾川印象”作为区域战略品牌，作为龙头企业是功不可没的。

牛栾沟村平均海拔在1200米以上，山大沟深，冬天寒冷异常。走访下来，我体会到了乡亲们的难处：曾经的贫困像是一条鞭子，驱赶着村里的能人、年轻人竞相逃离，又似一根绳索，捆绑了留守者的手脚和梦想。村庄空心化、农户空巢化、农民老龄化等问题，让留守耕种土地的乡亲们倍感吃力；玉米种子质量参差不齐、品种不统一，致使产量不稳定、销售价格不高等；山大沟深、道路不畅、销售渠道不固定，导致乡亲们存粮难、卖粮难……这些困难像是拦路虎，挡在了群众脱贫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上。如何破解这些难题，如何发挥好自身优势，让群众得到更多的便利和实惠，成了我思考最多的问题。

在牛栾沟村，下午4点左右太阳就落山了，夜幕很快降临，没有狗吠、没有鸡鸣、没有虫唱，无边无际的寂静淹没了一切。我住在10月底刚刚建成的村卫生室的二楼，刚粉刷过的雪白墙壁上析出的水变成了冰，从窗缝钻进来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疼痛难忍。生硬冰冷的夜漫漫悠长，揪着我的心还要掏空它，好几夜我都失眠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浮现出了走访时见到的情形：金黄的玉米棒子挂在树丫上、房檐下，堆在土屋里、粮囤内，照亮秋冬的乡村田园。乡亲们用小脱粒机剥下了一颗颗金灿灿的玉米，收获之后的满足和自豪洋溢在幸福的脸上。我似乎又闻到了乡亲们燃烧着柴火炉子的暖和的家里，浓稠的玉米糁儿饭、白菜豆腐烩菜、腌制的酸菜发散出的温暖、香甜的味道。感觉玉米糁儿像是一粒粒微型的爆米花在口中绽放，又像是一颗颗QQ糖在嘴里弹跳，触动了童年记忆的味蕾。慢慢地，我感觉到：要想改变目前的现状，要想实现发展，就要立足实际、发挥优势、抓住机遇，“破冰行动”就从种植好每一棵玉米开始。时任叫河镇镇长的一席谈话，也坚定了我的决心，镇长说：“新兴产业要搞，传统产业可不能丢呀，土地是群众的命根子，我们对土地是有感情的。”

在一次群众大会上，我和乡亲们共同畅想着牛栾沟的美好明天：随着整村推进工程的实施，咱们村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城里有的，咱村里基本也都有了，下一步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栾卢高速要在我村附近设立下站口，咱们的出路很广阔。咱要把9700亩林地、506亩耕地造就的良好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的优势发挥出来，让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咱们热爱土地，也离不开土地，咱要让田园变公园、农屋变客房、劳作变体验，让更多的城里人向往、走进咱山沟沟的生活。咱村的玉米糁都被做成养生佳肴“黄金汤”端上了“上合峰会”的国宴餐桌，咱要把黄金玉米做成黄金产业……看着会场的乡亲们慢慢抬起头、扬起脸，眼中放出了光亮，我更加坚定了和大家心连心、手牵手，对共同实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四

2018年，我发了一张在乡亲们家中吃稠糁饭的照片，写了我的感受，得到了很多朋友点赞。远在西安工作的同学在微信中问我：“哎，咱栾川的玉米糁有你说的Q弹的感觉吗？我咋都没吃出来。”我说：“那你是没吃叫河牛栾沟的玉米糁儿，改日给你邮几斤尝尝。”我兑现了承诺，同学也吃出了别样的味道。駐村期间，我有幸被县委党校聘为兼职教师，我也有机会去和各地的党员干部，特别是驻村干部交流学习。每次讲完课，除了我分享的驻村感受和对基层党建工作的理解之外，学员们最感兴趣的就是牛栾沟村的玉米糁儿和土豆粉条了。每次讲完课之后，都有外地的同志添加微信，有的成了长久的朋友，有的多次购买玉米糁儿等农产品。

这其中我印象较为深刻的有两个人。2021年3月16日，给周口市第一书记讲完课后，我认识了河南省周口市太康县马厂镇前河村第一书记韩宇南。课后添加微信时，旁边的同志说：“韩书记是明星书记，全省先进个人呢。”韩宇南谦虚地说：“驻村工作我可没有张书记总结得好，听了张书记的讲话，也让我坚定了抓好传统产业的决心。”我们成了经常联络的朋友。韩宇南在2021年先后被党中央、国务院授予“全国脱贫攻坚先进个人”称号，被中共中央表彰为全国优秀共产党员。我在电视画面中看到了韩宇南的身影，第一时间发去了祝贺的短信。第二个人是黄海霞主任，在2020年8月24日给漯河市产业扶贫专题培训班上讲课之后，我们添加了微信。她当时讲：“基层干部都像你这样琢磨工作，那乡亲们的事情就好办了。”并且邀请我有机会到漯河讲课，让我随后传了授课的课件。她回家后的第三天，联系我购买了“栾川印象”的玉米糁、玉米面、土豆粉和牛栾沟的土豆，说是要看一看、尝一尝山区的农产品。2021年2月25日，我在收看全国脱贫攻坚表彰大会时，听到了她的名字，才知道她是漯河市召陵区扶贫开发办公室党组书记、主任。4年过去了，我的驻村工作也结束了，他们的高度我远远无法企及，但是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对事业的赤诚、对工作的执着、对群众的感情，也让我坚信每个扎根于基层的平凡人，只要为民奋斗，都有可能成为英雄。2020年，我作为洛阳市基层百姓宣传宣讲员，先后深入到伊川、嵩县、汝阳、宜阳等地基层宣讲，当地的干部群众听了关于我的驻村故事之后，很多人说：“怪不得你们栾川的玉米糁儿、豆腐好吃，原来是有原因的呀。”之后，我有了更深的思考：全省每个地市都种植有玉米，为何人们会对栾川的玉米糁儿、玉米面儿感兴趣呢？我想是自然环境、良好生态等造就了我们山区农产品的优势吧。

“栾川印象”正是把农产品的优势和价值做了充分的阐释和放大，走出了一条传统产业加现代营销的路子，也为群众增收致富插上了腾飞的翅膀。牛栾沟村高山粗粮蔬菜基地的效益逐步凸显，高山玉米成为了“栾川印象”的主打特色农产品之一，牛栾沟村的玉米糁等农产品在“栾川印象”旗舰店和电商平台销售，走进了星级酒店，走进了全省铁路系统职工食堂，乘上火车走到了全国各地，有效提升了牛栾沟村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也进一步激发了牛栾沟村群众脱贫致富的信心和决心，对该村的脱贫攻坚、乡村振兴都起到很大的激励作用。

我写过自己的驻村故事《牛栾沟村的黄金玉米》，也入选了2020年度“奋进新时代，出彩河南人”专题宣传人物。2022年的某一天，一位朋友对我说：“在‘栾川印象的旗舰店里看到你的照片了，还是农产品代言人！”我感到惭愧，觉得自己做得远远不够，但是我愿意把牛栾沟发展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把栾川印象的做法与更多人分享，这是对乡亲们的美好祝愿，也算是对“栾川印象”5周年生日的祝贺。相信在栾川这片金色的大地上，乡亲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栾川印象”一定能够带动更多的老百姓实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