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对用户体验的影响研究

傅恋群 徐义 张炜

摘要：随着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技术使用成本逐渐降低，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被人们广泛运用在阅读领域，作为新兴阅读形式，其备受关注。在虚拟现实环境中阅读的用户的体验感也开始引起人们的重视。相较于传统纸质阅读和二维桌面计算机数字阅读形式，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依靠诸多传感器，以立体3D的视觉形式，实现视觉、听觉、动觉、触觉甚至嗅觉等多种感知。大量研究表明，虚拟现实技术对沉浸式阅读具有积极作用，虚拟现实技术可以通过模拟阅读过程中的场景和环境，带来沉浸式的阅读体验，使用户更投入和更专注，从而进一步提高阅读效率和质量。可预见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在未来必将成为阅读的重要形式之一。沉浸式虚拟现实在提升用户阅读感知程度、促进用户对复杂知识的理解、增强用户的阅读认同感等方面有促进作用。但是当前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的可行性和有效性依旧存在争议，不可否认，人们对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的担忧有其合理性。然而，目前针对虚拟现实技术对沉浸式阅读的负面影响研究较少，因此文章着重分析沉浸式虚拟现实对阅读的抑制作用，为相关理论提供参考。基于内容与任务、用户种类及其他影响因素方面为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提出设计优化策略，有效发挥虚拟现实阅读的优势，以进一步优化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用户体验。

关键词：虚拟现实；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用户体验

中图分类号：G252；G23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3）07-000-03

1 相关理论

1.1 虚拟现实阅读

虚拟现实技术是一种集成了计算机图形技术、多模态交互技术、计算机视觉识别技术等的复合型新兴技术［1］。虚拟现实是应用三维计算机技术，生成可进行用户交互的虚拟环境。虚拟环境的特点是一个连续的人机交互循环，用户和模拟环境紧密耦合，以获得可信的沉浸感和临场感［2］。

虚拟现实阅读是指运用虚拟现实技术，进行全景式阅读的形式。区别于传统纸质形式的阅读，在虚拟现实环境中阅读，阅读交互形式更丰富，阅读任务更新颖，人体感知更全面。除了文本和图片形式之外，虚拟现实阅读通常会结合视频、音频等多模态形式向用户展示阅读内容。虚拟现实阅读以其丰富的交互形式，增强阅读过程中用户与虚拟世界的互动性和控制感，增强阅读场景的娱乐性，达到提高用户参与度、增強用户临场感的目的。

1.2 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

沉浸式是指用户具有较强的代入感，感觉身临其境。按照沉浸水平，可以将目前的虚拟现实技术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二维的桌面计算机虚拟现实，另一类是三维的头戴式显示器或全息式立体空间虚拟场景［3］。其中第二类，即三维头戴式显示器或全息式立体空间虚拟场景，能够提供相较于二维桌面计算机阅读形式更真实、多维的沉浸式体验，因此该类型虚拟现实被称为沉浸式虚拟现实。另一类即桌面计算机虚拟现实，通常被称为非沉浸式虚拟现实。本文着重分析沉浸式虚拟现实对用户阅读体验的影响。

1.3 用户交互体验

虚拟现实技术服务创新的核心驱动力为用户交互体验。信息获取是一种双向构建的认识活动，是接受主体情境与信息客体情境之间的一种耦合关系［4］。虚拟现实技术下的阅读形式，创新的重点围绕用户阅读时的交互体验感受。在全景式的虚拟环境中，将信息有形化，提高信息的理解接受程度是虚拟现实阅读交互体验的创新方向。

2 虚拟现实阅读的促进作用

2.1 提升用户感知度

沉浸式虚拟现实可以借助诸多传感器，调动用户多重感官感受，除视觉感受外，还包括听觉、触觉、动觉及嗅觉感受。丰富的感官感受能全方位提升用户的感知度。有别于以往的二维文字和图像阅读形式，沉浸式虚拟现实运用三维画面，将阅读文本置于三维立体的逼真环境中，并且强调动态视觉效果，增强用户在阅读过程中的视觉冲击力。基于立体的虚拟阅读环境和立体的动态阅读场景，虚拟现实技术为用户带来沉浸式的阅读体验，使用户更投入和更专注，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用户的阅读效率。

不同于传统纸质阅读和非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这两种形式，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可以为阅读过程提供更多的互动元素，读者可以与虚拟场景中的角色直接互动，如探索环境、与角色对话等，这有助于读者更好地理解阅读内容。沉浸式虚拟现实可提供更强的交互性和更强的画面生动性，优化用户的体验，对用户的虚拟阅读行为起到积极作用。用户沉浸在虚拟现实环境中，通过自身感官与虚拟环境交互，能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

2.2 促进用户对复杂知识的理解

人的五感在信息认知方面以视觉所占比重最大。对信息的记忆，视觉所占比重为83%。而在接收新信息的过程中，做一遍对信息掌握的有效性最高，占60%，如图1所示。

比起文字，视觉化文本更感性、直接与简洁［5］。虚拟现实阅读技术能够通过可视化形式呈现抽象理论知识点，丰富视觉层次，让用户更好地理解这些概念。虚拟现实阅读技术能够提供互动探索场景，将看、听和做结合，用户可以通过自己的环境探索交互，发现总结规律和现象，从而更直观地感受和理解这些知识。同时，虚拟现实技术能够利用场景互动教育用户理解复杂的问题，如探索地理问题、历史社会问题等，让读者在自主探索的基础上更好地理解知识。虚拟现实技术还可以提供多角度视角切换，在观察和理解知识的过程中，帮助用户从不同的视角去理解问题。

2.3 增强用户的阅读认同感

虚拟现实技术因其多元化的场景、丰富的交互形式，使信息的传递变得充满趣味性。内容的搭建相较于传统阅读形式，具有戏剧性的内涵。虚拟现实技术可以通过对环境的逼真模拟和对角色的生动刻画，引导用户与文字内容产生情感连接，降低文学作品的阅读门槛，因此沉浸式虚拟现实可以优化文学类著作的阅读体验。同时，沉浸式虚拟现实可以为用户带来多样化的阅读体验，如为不同的读者呈现不同情节选项或者感受模式，以满足其不同的需求和喜好，达到个性化的阅读效果。

虚拟现实阅读的共情程度受用户临场感的影响，沉浸式虚拟现实所带来的互动感和沉浸感能有效提高用户与文字的共情度，临场感也会吸引用户的注意力。具身学习理论认为，我们的认知和学习过程高度依赖身体体验和运动感知，人们通过身体感知和实际操作来加深理解。因此，虚拟场景的真实互动感会增强用户阅读学习的能力。

3 虚拟现实阅读的抑制作用

目前，对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的研究主要围绕虚拟现实技术对用户阅读的促进作用，针对虚拟现实技术对用户阅读体验的抑制作用的研究较少。本文着重分析虚拟现实对阅读的阻碍作用，结合其弊端进行针对性的设计改进。虚拟现实阅读的抑制作用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3.1 阅读的认知负荷

认知负荷是指人们在处理信息时需要消耗的认知资源，包括注意力、工作记忆、长期记忆等。认知负荷的大小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其中最主要的影响因素是任务的难度。任务的难度越大，所需要消耗的认知资源就越多，产生的认知负荷也就越大。此外，影响用户认知负荷的其他因素包括任务的目标、任务的复杂度、任务的新颖性和任务的反馈等。

根据多媒体领域的认知理论，用户接受、理解信息的程度会因复杂的视觉形象而降低。因此，虚拟现实阅读的设计需要考虑视觉图像的复杂度。目前，用户的虚拟现实阅读环境交互过程复杂，环境场景多元化，会降低用户对信息的接受度。用户在阅读过程中需要接收和反馈多种信息，容易出现信息过载的情况，从而导致用户分心、错误理解重点等。

3.2 用户的差异性造成的阅读效率的差距

用户的特征影響阅读所产生的共情效果，虚拟现实阅读的共情效果同样受其影响。另外，用户对虚拟现实技术的熟悉程度也会影响阅读效果。对虚拟现实技术陌生的用户，因相应的虚拟体验较少，所以会对虚拟技术产生好奇心，在阅读过程中会因技术分心。阅读主题对用户的阅读体验也有一定的影响，不同的主题引起的用户共情有较大的差异。主题对阅读体验的影响因用户不同而存在明显的差异。

3.3 其他不良影响

虚拟现实技术的3D效果会带来不良影响，如3D眩晕、视觉疲劳和混淆虚实等症状。拜伦森（Bailenson，2018）认为每次使用虚拟现实的时长不应超过20分钟。随着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虚拟现实设备的迭代，目前舒适使用时间已得到延长，但是其不良效果仍然存在，依旧不支持长期高强度虚拟现实阅读体验。

用户阅读的积极性受阅读信息质量的影响，此外，内容质量同样影响用户感知信息的有用性。较高质量的信息，会对用户提高阅读效率起到正向作用；较差质量的信息，会对用户的阅读效率起到反向作用。目前，高质量的虚拟现实阅读内容相对匮乏，用户的虚拟现实阅读效率受到较大的负面影响。虚拟现实阅读项目的内容差异也会影响阅读体验和共情效果。具有更明确的体验目的和更强的道德敏感性的项目，更能引发用户共情，会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而关于贫困、难民、疾病等的负面体验项目，容易引发部分用户的逃避情感，阅读共情效果较差［6］。

4 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反思

4.1 针对阅读内容和任务的设计优化

认知负荷过大，往往会对执行任务的效率和准确性产生影响，影响学习效果和体验。在设计虚拟现实环境时，要注意尽量减少认知负荷，以优化用户的体验，增强效果。作为设计人员，要更深入了解用户的学习过程和学习行为。根据阅读内容和用户学习规律，合理拆分阅读任务，降低交互复杂度。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的目的是提高阅读效率，提升阅读接受度，便于记忆和理解知识，不需要过于依赖技术。过于复杂的交互任务，会阻碍用户体验新的阅读方式。应降低虚拟现实技术多样化操作带来的操作复杂性，让阅读行为在虚拟现实中更为合理和便捷，从而减轻用户在虚拟世界阅读的认知负荷。

4.2 针对不同用户的设计优化

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用户群体具有多样性特点，用户的差异性导致阅读的偏好和处理信息的能力均不相同。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服务创新须根据用户自身需求，进行交互种类和内容的差异化设计。在拆分虚拟现实阅读任务的过程中，需要考虑用户群体的差异，新手用户和资深用户的接受程度、对技术的熟练程度、对虚拟环境的适应性等差别。要对用户进入虚拟世界进行阅读展开有效的引导，对阅读的深入程度和任务的复杂程度进行适应性调整。在设计过程中，还要考虑项目的交互差异对用户造成的不良影响。应当尽快形成统一的标准，以规范沉浸式阅读的交互形式，防止用户因为任务形式的区别产生认知差异，影响阅读体验。

4.3 针对其他影响因素的设计优化

虚拟现实阅读的体验受虚拟现实技术水平制约，改进虚拟现实技术，改良虚拟现实设备，是优化用户体验的必然举措。沉浸式虚拟现实体验的交互界面设计目前仍处于初级探索阶段，无论是项目质量，还是项目阅读形式，都需要改进。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的体验优化，依赖技术的革新，同样依赖交互体验的升级。目前，虚拟现实技术在阅读领域的实践还不成熟，但不可否认其全景环境和可移动的丰富交互形式，在阅读体验方面仍有极大的创新空间。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设备所带来的不适影响，必然随着技术的更新而减弱。项目信息质量也会随着人们对虚拟现实阅读的重视程度的提高而提高。

5 结语

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不同于传统纸质版及数字设备阅读，具有全新的阅读交互形式和阅读体验。随着数字化社会的不断发展，可预见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在未来必然成为阅读的重要技术形式之一。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带来的全新阅读模式，对阅读有很好的促进作用，同时需要看到其对阅读的抑制作用。本文在研究过程中分析其弊端，并反思沉浸式虚拟现实阅读的设计优化方向。

参考文献：

［1］ 乔煜，胡正.基于感知可用性与设备可用性的虚拟现实医疗与康复产品设计研究［J］.设计，2022，35（21）：74-76.

［2］ 王铎.虚拟现实环境下阅读用户交互行为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20.

［3］ 毛耀忠，刘旭东，宋晓琴.沉浸式虚拟现实对学生学习绩效的影响：基于54项实验和准实验研究的元分析［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23，35（1）：93-102.

［4］ 毕强，李洁，晁亚男.信息接受视角下数字图书馆信息接受情境研究［J］.情报理论与实践，2015，38（9）：8-13.

［5］ 姜海，王珏殷.虚拟现实技术下数字化阅读的沉浸传播研究［J］.中国出版，2016（17）：42-45.

［6］ 王浩，唐爱民.虚拟现实更能引发学生共情？：基于19项随机对照实验的元分析［J］.开放教育研究，2023，29（1）：60-69.

作者简介：傅恋群（1990—），女，辽宁大连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用户体验、服务设计、产品设计。

徐义（1992—），女，广东佛山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数字艺术、人文景观、艺术社会学。

张炜（1986—），女，辽宁大连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界面设计、交互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