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权生教授基于“泻南补北”理论论治复发性流产学术思想初探

李新月 武权生 李曼 岳斌 王悦 窦艳猛 殷甜甜

【摘 要】

“泻南补北”一词最早源于《难经》，其理论内涵丰富，外延宽广，可广泛用于一切心实肾虚之证。故施治于心火亢盛，肾精匮乏的复发性流产。武权生教授基于“泻南补北”理论，与月经周期疗法相结合，重在未孕之前的调护与已孕之后保胎治疗，疗效显著，值得推广。

【关键词】

复发性流产；泻南补北；心肾相交

【中图分类号】R249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7-8517（2023）05-0076-05

Discussed the Treatment of 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 Based on the “South-Reducing and North-Reinforcing”

LI Xinyue WU Quansheng* LI Man YUE Bin WANG Yue DOU Yanmeng YIN Tiantian

Gansu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Lanzhou 730000，China

Abstract：

The term “South-Reducing and North-Reinforcing”originated from Nanjing，it has rich connotations and wide extension，it can be widely used in all the evidence of heart and kidney deficiency.Therefore， it is extended to 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 with heart-fire hyperactivity and Kidney deficiency.Profession WU Quansheng combined with menstrual cycle therapy on the theory of “South-Reducing and North-Reinforcing”，emphasis is placed on pre-pregnancy care and post-pregnancy fetal care.The effect is remarkable and worth promoting.

Keywords：

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South-Reducing and North-Reinforcing

复发性流产（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RSA）是育龄期妇女临床常见的妊娠期并发症，指的是连续2次及以上妊娠28周以内的胚胎丢失［1］。复发性流产病因及发病机制复杂，有研究认为母胎免疫异常、染色体异常、黄体功能不全、血栓前状态、解剖因素［2-3］等均会导致复发性流产。而治疗方面多采用激素补充剂、抗凝治疗、免疫治疗、心理治疗［4］等方法，部分治疗安全有效性、获益与风险有待进一步认证。中医药治疗此病历史悠久，经验丰富，具有独特的优势，复发性流产可归属于中医学的“滑胎”［5］范畴。武权生教授为甘肃省名中医，长期从事妇产科临床与教学，认为肾虚于下，心亢于上，胞胎不固［6］为基本病机。笔者有幸跟随武权生教授临证学习，现将其基于“泻南补北”法结合脏腑理论治疗复发性流产的经验总结如下。

1 基于脏腑理论论述妊娠生理

女性以血为用，其性沉静属阴。心主血脉，血行脉内；肝主藏血，主分配全身血流量；肾主闭藏，三者共司胞宫，开泻有度，共濡胎元。故妇人有孕，全赖血以养，气以护，肾以藏。精微物质奉心化赤，行于脉内，脉道通畅，鼓动有力，布散血液，营养全身。心为君主之官，胞脉者属心而络于胞中，心为阳中之太阳，火性光明，烛照万物，胚胎受之而茁壮生长；肝主藏血，疏达气机，分配全身血流量。胚胎植于胞宫，肝疏布血液于下，为胚胎生长提供足够的营养物质；妊娠期生理同心肝关系密切，受孕后气血下聚冲任胞宫以濡养，机体处于阴血相对不足，而阳气偏亢状态。此外，心主神明，调节机体气血阴阳，从而调控精神状态和机体对情绪刺激的适应能力，部分内分泌功能亦受心的调控。故精神状态最先影响气机［7］，气机失调百病始生。亦有西医学研究［8］表明人体精神状态的相关性和认知性、内分泌功能等均为心主神明的外在体现。

肾为生殖之本源，为天癸之根本，闭藏生殖之精。胞脉胞宫为女性生殖的主要脏腑，受肾之调控阴阳消长转化，以调节月经周期节律。《傅青主女科》记载：“精满则子宫易于摄精，血足则子宫易于容物，此有子之道也。”［9］精气藏，即藏胚胎生殖之精及其五脏六腑之精，主宰有力，助胞宫开泻有度，固摄孕育胚胎。胎儿使成，助胞宫娩出胎儿及陈旧精血浊液，以此藏泻有度，藏泻互用，动态平衡。《医学衷中参西录》中提出：“男女生育，皆赖肾气作强……肾旺自能荫胎。”［10］《傅青主女科》中记载：“妇人有孕，本于肾气之旺，肾旺以摄精。”［9］43

武权生教授辨治复发性流产，遵“心-肾-天癸-冲任-胞宫生殖轴”指导思想，“胞脉者属心而络于胞中”“胞络者系于肾”，通过调节心肾以论治。《周易·象上》曰：“天地交，泰”。乾下坤上，天地交，万物通，其志同［11］。明代医家李中梓《内经知要》中关于心肾论述：“肾者，水也；心者，火也。”［12］水中生氣，即为真火也，火中生液，即为真水也。真火根生于肾水，乃阳生于阴；真水根生于心火，乃阴根生于阳。水火互藏，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相交，君相安位，相互作用，处于动态平衡的生理状态。心火调节肾水，下注使肾水不寒；肾水调节心阳，上济使心阳不亢。“肾无心火则水寒，心无肾水则火炙，心必得肾水以滋润，肾必得心火以温暖”，二者总司一身水火，相辅相成，相互交融，互为一体。

2 基于脏腑理论论述复发性流产

其一，由于反复流产、不明原因性反复流产、盼子心切等，造成患者长期处于紧张、压抑的精神等负面情绪环境下，女性本易多愁善感心思细腻，加上焦躁忧虑导致机体气机受损，郁滞于内，气随血行，肝血相对不足，血不含气，气机不畅，气有余化火，肝火旺盛于内，母病及子，则心火亢盛，心火独亢于上而不下温于肾。《沈氏女科辑要·求子》云：“子不可以强求也，求子之心愈切而得之愈难。”［13］火盛烧灼，血凝涩，心血实。其二，肝肾开阖失度，《妇人规·子嗣类》亦指出：“产育由于血气，血气由于情怀，情怀不畅则冲任不充，冲任不充则胎孕不受。”［14］心志失衡，忧愁思虑是造成复发性流产的主要原因。气机不畅不能下行助肾之生殖闭藏，无法调控子宫正常的精气，胚胎不长。其三，心肾失和，胞脉属于心，络于胞中，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由思索过劳，郁结不舒，触动血脉不安，伤动心脉之血。心者，本为五脏六腑之大主，精神互用。今心失涵养，神失所藏，神不安则精不得驭，精不得神以提摄。诸脏受累，生降失司，胚胎失养，恶性循环。

复发性流产与肾精衰损的关系最为密切，肾中精气失调为复发性流产的根本原因。精气蛰藏在肾的先天之精中，精气的衰惫表明女性生殖功能衰退。肾以系胎，而反复胎元失固，忧胎漏、胎动不安之虑。清代《妇婴至宝》中有对复发性流产相关的记载：“凡遇三、五、七月份，尤易堕胎，下次复坠，辄亦如期。”［15］根本在于肾精衰惫，失司封藏之职，难化气血，难助子宫之藏，难养胞脉胚胎，难闭藏已成胎元，愈堕愈虚，愈虚愈不能系胎，气血愈虚而愈难以成孕。《圣济总录·妇人门》表明“肾气虚寒，不能系胞，故令无子也”，指出女性不能顺利孕育胚胎及至胎儿按月而产，是由于冲任气血不足，肾气虚寒。对此，武权生教授在临床辨证复发性流产患者时常引用清代名家傅青主的思想，阳气不足，气血失于温通，冲任生冷，妇人胞宫虚寒，非火不暖。极寒之地，尚不能生草木，无温热之气，胚胎既寒何能长乎？阳气不能充满子宫，“壅塞气道、阻滞生机”，［16］不能激发胎儿脏腑生理功能。研究［17］发现，肾阳虚为胚胎停育的中医危险因素。综上所述，肾与复发性流产的联系不言而喻。肾精亏虚，肾气亏耗，胞胎虚寒等都导致反复流产。肾气失固，提摄失司，胞脉无所系，故不能孕胎。肾阳虚不能温濡冲任，寒凝瘀血滞止胞宫，胞胎无所纳。肾精不足，天癸难充，不实精卵虽可结合，却禀赋不足，不能继续发育成熟，故以肾虚是本病的根源所在。

3 泻南补北理论在复发性流产中的应用

“泻南补北”一词源于《难经·七十五难》中，其原文为：“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18］，本是基于五行生克理论制定的治疗大法，也被广泛应用于临床疾病的治疗。虽不同时代不同医家对其理解和意义不尽相同，但以泻心补肾为主流的思想得到了广泛认可。“泻南补北”理论是对处于相对亢盛和娇弱脏腑功能的矫正，可以延用到君火炎于上而肾水虚于下的复发性流产中。屡孕屡堕，肝气郁滞于内，郁久化火及母，君火灼烧于上焦，不能下行温肾阳，肾匮乏于下不能上济心阴收敛心阳，火扰心神，有升无降，愈发影响气机；久孕精虚，阴精虚尚未补足又孕，则孕不全或难孕，加剧本病发作，恶性循环往复。

在临床上调治注重预培其损，在《景岳全书·卷三十八》提出：“凡治堕胎者，必当查此养胎之源，而预培其损。保胎之法无出于此，若待临期，恐无及也”，是故“预培”当知“其损”之由［19］。而审其论治时，武权生教授以“泻南补北”理论为指导，以“求子之道，莫如调经”为原则，以“三静”（即心绪静，脏腑静，药物静）为重点。常对患者谆谆教导，强调精神情志因素，心志失衡，恼怒忧虑，是造成妊娠流产的主要因素。怒则伤肝，虑则郁肝，造成气血逆乱，情志不畅。妊娠尤重者在养心，养心在制怒、避虑和防惊，以此得精血充盛，气随血行，郁得以舒，生殖之精充实，合而成形，此为心绪之静；阳中之阳降于肾，养护肾阳，肾得火而暖。火性光明照耀，胚胎得阳光而生长发育；肾中之阴涵心阴，纳心阳，升降有度。肾气盛主提摄胚胎，胞宫胞脉藏泻有度，孕纳胚胎足月，此为脏腑之静；用药辛味清灵，少火热之品，不妄动血脉，动摇气机，平和机体气血。人禀天地之气虫，天地有五运六气，故人身亦有五运六气……合于人之五脏六腑，此为药物之静。

同时，女性应结合月经周期节律用药，顺应月经周期节律与不同阶段气血阴阳消长变化特点，通过调周以调经［20］。月经期重阳转阴，下注气血，冲任相滋，月经来潮，治以通为用；经后期血海空虚，阴长阳消，推动周期进展，促进精血生长恢复，治以藏为主；经间期氤氲之期，转化之始，重阴必阳，卵泡发育成熟，治以固为主；经前期阳长阴消，血海满盈，准备行经，治以疏为主。而武权生教授临床在周期节律疗法基础上，结合多年临床经验，以月经前、行经期，通因通用，顺应经血奔腾流水之势，泻南方心火；以经后期、经间期、经前期顺应固藏为主，补北方肾精。面对复发性流产患者，调节其胞宫气血阴阳定期藏泻，经调方得种子。

4 验案举隅

吴某某，33岁，主因“孕7周余无胎心，行清宫术后6月余”于2020年3月15日初诊。2017年孕8周余因“胎停”行人流术，2018年孕7周余因“无胎心胎芽”行药流术和清宫术。末次清宫术后月经量偏少，色黯红，夹少量血块，经行腹痛，腰腹冰凉。平素畏寒，面部痤疮，以额头为主，烦躁易怒，纳寐差，五更泄泻。舌淡嫩苔薄，舌尖红，脉细。术后送胚胎染色体无异常，患者免疫相关检查、夫妻双方染色体及男方精液检查均未见异常。LMP：2020年3月3日，行经5天。刻下：周期第13天，查B超示内膜8 mm B；左侧卵巢可見6个卵泡，最大约为14 mm×16 mm；右侧卵巢可见6个卵泡，最大约为16 mm×16 mm。治以温肾填精佐以滋阴：川断、山药、赤芍、茯苓、生白术、党参、巴戟天各15 g，陈皮、羌活、桂枝、甘草各6 g，炒白芍、柴胡、枸杞子各12 g，盐菟丝子30 g，当归18 g，荆芥（后下）9 g，鸡血藤、丹参各20 g。7剂，日1剂，水煎服，3次/日，予以周期调理3月余。

按语：经调是种子的基础，种子必先调经，调经当以补肾为先，肾旺是经调的基础。在下次妊娠之前进行调理，待调理后方可备孕。患者下焦肾精亏虚，精血不足则月经量少色黯，腰为肾之外府，故腰骶部酸困，肾阳化源乏力，阳虚不得温，胞宫失温则四肢不温、小腹冰凉，阳虚不能化湿，湿邪困滞中焦则便溏，诸痛痒疮，皆属于心，心火循经上炎，郁于面部肌腠理则前额痤疮。遂予中药周期疗法，经间期予以补肾滋阴药物。巴戟天入心、肾二经。补虚损劳伤，壮阳道……健骨强筋，定心气。补水火之不足，益心肾之有余；菟丝子续绝伤，补不足，益气力，肥健人……治男女虚冷，添精益髓；枸杞子除烦益志，补五劳七伤，壮心气，消热毒，散疮肿，壮筋骨，除腰疼，久服有益，此皆滋补肝肾之功也；山药入手足太阴二经，亦能入脾、胃。治诸虚百损，益气力，开心窍，益智慧健脾开胃，止涩生精。丹参色赤如火，入手少阴心经，以疗诸般血症……养神定志，破结除癥，消痈散肿；方用荆芥引药达肌表，其味辛微温，散寒发表……消疮痍疥癞。以温肾阳、填肾精为主，辅以泻心火，使肾气盛，肾精藏。

二诊：2020年6月30日，周期第26天，经前乳房胀痛，烦躁，舌淡红苔薄，脉细涩。治以泻火化瘀：醋香附、炒王不留行、路路通、川芎各10 g，赤芍、皂角刺、生地、续断、茯苓、巴戟天各15 g，麸炒枳壳、柴胡各12 g，当归18 g，益母草、盐荔枝核（捣碎）各30 g。5剂，日1剂，水煎服，3次/日。

按语：行经期顺应通应通用之势以炒王不留行、路路通疏通输卵管；以麸炒枳壳、皂角刺行气通络；方用当归，性温，为生血、活血之主药，而又能宣通气分，使气血各有所归，故名当归，其力能升能降。方以大剂量当归温经活血，促进子宫内膜剥脱修复。与川芎相配，借佛手散之方意，为补血之圣药也；生地，甘苦大寒，入心肾。泻丙火（小肠为丙火，心与小肠相表里）……消瘀通经，平诸血逆；益母草入手足厥阴经，调经解毒，于产后胎前，生新去瘀。经期以泻心火为主，辅以温肾阳，使心平和，经血排出顺畅。

三诊：2020年7月14日，周期第12天，诉面部痤疮基本好转，纳眠可，二便调，腰骶部酸困明显减轻，手脚冰凉症状基本消失。诉排卵期可见少量拉丝状白带，舌质淡紫苔薄，脉细弱。辅助检查：彩超示内膜8 mm B；左侧卵巢可见8个卵泡，最大约为17 mm×16 mm；右侧卵巢可见9个卵泡，最大约为16 mm×18 mm。子宫输卵管造影示双侧输卵管未见明显异常。叶酸代谢转化能力中等。在一诊方基础上去赤芍、茯苓、羌活、桂枝、鸡血藤，改枸杞子15 g，当归12 g，共7剂，日1剂，水煎服，3次/日，嘱月经周期第12、14、16天同房备孕。

按语：患者症状基本好转，输卵管通畅，卵泡条件可，武权生教授综合目前条件，认为患者适宜备孕。故在一诊处方基础之上，去赤芍、鸡血藤等活血之药；四肢冰凉症状消失故去温通经脉之桂枝；羌活虽启督脉之元阳，但其味辛而气升，性过于散，故去羌活；改当归为12 g以防其活血；增加枸杞子用量以增加填补肾精之力。

四诊：2020年9月10日以“停经36 d，伴阴道少许褐色分泌物4 d”复诊。患者孕后情绪不佳，焦虑难安，口腔溃疡严重，食欲不佳，纳寐差，腰骶部酸困，便干，结合其3次胚胎停育病史，遂建议住院保胎治疗。辅助检查回报：P 30.82 ng/mL、β-HCG 856.2 mIU/mL；妇科彩超提示宫内无回声区（5 mm×5 mm）。综合考虑中药予以清心益肾安胎治疗：苎麻根30 g，黄芩9 g，槲寄生、续断、党参、盐杜仲、生地、海螵蛸、墨旱莲、炒白芍各15 g，玄参、麸炒白术各12 g，陈皮、砂仁、艾叶各6 g，炮姜、阿胶（烊化）各8 g，巴戟天18 g。7付，日1剂，水煎服，3次/日；同时予以黄体酮胶囊100 mg/次，早晚各2次，共10天。经服药治疗后患者症状好转，复查免疫及凝血相关检查阴性后予以出院，嘱继服上述中药7付后停药。随诊保胎治疗，后电话随访，患者于2021年4月1号孕39周剖腹产一健康男婴，母子平安。

按语：患者因既往胚胎停育病史3次就诊，肝郁火亢，更亏肾精。对此，武权生教授认为母质怯弱，胎系不固。前期调理适宜后指导备孕，但既往每每胎停，仍使孕后忧心忧虑郁而化火，火性炎上，心开窍于舌，则口腔溃疡。及时以苎麻根、海螵蛸等以固，以槲寄生、阿胶等为补，以玄参为清：重用苎麻根养血渗热，固胎孕，治心膈热，漏胎下血，产前后心烦，小便血淋得苎麻根煎汤频服；海螵蛸即乌贼鱼骨，补益肾经助其闭藏之用；寄生能充肌膚、坚发齿、长须眉、安胎之用；阿胶为补血之圣药；玄参轻清而苦，故能入心肺，以清上焦之火。孕期嘱患者重在防劳：思想负担，多思善忧以劳心，活动过度以劳力。基于“泻南补北”理论，孕期心肾二脏合而治之，心君宁静，肾气自安。调后肾气既安，何至心动。故治心正所以治肾，而治肾正所以治心也。

5 结语

武权生教授认为妇人数胎产伤于血，精常不足，阳无以化，加之妇人平素忧愁恼怒，盼子心切，数孕数堕，给患者及家庭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泻南补北”理论内容丰硕，基于泻火补精温阳为原则，强调预培其损，提倡“妇人无子皆由经水不调”“妇人之孕本于肾气之旺”，结合月经周期疗法，以改善体质，促进受孕。早孕时强调西医检查，中药调理，结合保胎。孕后中药以清心温肾安胎，既要注重养心养血，也要注重培护肾之阳气。武权生教授治疗RSA临证经验丰富，从心实肾虚的基本病机出发，应用周期疗法配合孕后保胎治疗，疗效显著确切，充分体现“泻南补北”理论治疗RSA优势，值得临床借鉴和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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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6-23 编辑：杜玲玉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