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居民低碳出行方式选择研究

李米雪 李林萍 赵霖青

摘  要：作为居民行为的一部分，出行方式的选择对城市交通结构和环境条件有着重要的影响。引导居民低碳环保出行是减少城市空气污染的有效途径之一。低碳出行是低碳城市和低碳交通的重要组成部分，低碳城市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是研究城市人口流动制约的影响因素和相互作用机制，这项研究可为运输部门做出决策提供参考性意见，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

关键词：计划行为理论    低碳出行    城市居民    出行选择

中图分类号：U491                文献标识码：A

Research on the Choice of Low-Carbon Travel Modes of Urban Residents

LI Mixue   LI Linping*   ZHAO Linqing

（College of Civil Engineering and Architecture， Xinjiang University，  Urumqi， Xinjiang Uygur Autonomous Region， 830000 China）

Abstract： As a part of residents' behavior， the choice of travel modes has an important impact on urban traffic structure and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Guiding residents to travel in a low-carbon and environmentally-friendly way is one of the effective ways to reduce urban air pollution. Low-carbon travel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low-carbon cities and low-carbon transportation， and an important factor in the development of low-carbon cities is to study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interaction mechanisms of urban population mobility restrictions. This study can provide reference opinions for the decision-making of the transportation sector， and it has important practical guiding significance.

Key Words：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Low-carbon travel; Urban residents; Travel options

大力發展公共交通，提高公共交通出行分担率，是解决我国大中城市拥堵问题的必然选择，为了有效提高公共交通的分担率，有必要研究居民的出行方式选择。居民出行行为研究是城市交通规划、建设和管理中的基础性工作。在预测交通需求的“四阶段”中[1]，交通产出与交通吸引、交通分布与流量分布之间存在着重要的关系，交通方式的选择关系到城市交通的总体结构，对优化交通体系结构、制订年度交通规划等具有重要作用。国内外许多城市已开始实施机动车交通管制，以应对机动车交通带来的威胁和挑战，人们希望可以通过影响出行者的出行行为来改善道路严重拥堵和改善空气污染降低碳排放这一问题。

随着城市经济的持续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剧，居民的出行需求发生深刻的变化，越来越依赖汽车出行，越来越多的城市迫切需要解决由此产生的污染和拥堵问题。在这种情形下，引入了低碳出行的概念，以实现低碳消费。对许多城市来说，只通过限制车辆的使用和购买，很难完全消除车辆尾气排放的负面影响。

目前，文献中的研究成果大多集中在宏观层面，对城市居民出行的本质需求没有进行深入研究。文章认为，低碳出行是城市居民在日常生活中减少二氧化碳排放的主要目标，换言之，居民低碳出行通常是优先选择乘坐各类公共交通工具，而不是汽车或其他机动车交通工具。文章以计划行为理论为基础，探讨了城市居民低碳出行行为方式的选择，丰富了相关理论探讨，为发展低碳交通提供了理论依据。

1   计划行为理论概述

计划行为理论（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TPB）是由阿耶兹于1985年首次提出的，是阿耶兹和菲什拜因提出的理性行为理论的延伸[2-3]。理性行为理论（Theory of Reasoned Action，TRA）首先假设一个人的行为完全由自己的意志控制，行为态度和主观规范通过影响行为意图来影响行为，如图1所示。

阿耶兹的深入研究表明，人们在实施某些行为时无法完全遵循自己的态度和意图，尤其是在技能和能力不足或外部环境约束的情况下。他认为，个人的实际行为控制削弱了意图对行为的影响，如果我们想要充分理解和准确预测行为，仅评估意图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必须评估实际的行为控制，但实际上很难测量实际控制，因此，阿耶兹引入了一个新的解释变量，即基于理性行为理论模型的感知行为控制，并使用测量的感知行为控制代替实际测量的控制。感知行为控制变量的引入提高了对行为的预测性解释，也意味着计划行为理论的初步提出。图2为理性行为理论与计划行为理论示意图。

居民出行方式的选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决策过程，传统出行方式选择研究忽略了心理因素的影响，简单地替换了模型中的缺陷因素，基于计划行为理论的出行方式选择研究可弥补此项缺陷，许多研究证实了计划行为理论的解释和预测效果，但每个因素的影响程度是不同的。杨鸿麟[4]发现，在居民使用共享自行车意愿的研究中，行为态度的正向影响最为显著。然而，对公共自行车意愿的研究表明，感知使用乐趣和主观规范有更大的影响。一些研究表明，行为习惯也是一个重要影响因素。行为习惯会阻止私家车用户选择公共交通，他们对现有通勤模式的依赖也将降低通勤者转乘公共交通的意愿。但在南京的一项汽车共享意向研究中，行为习惯的影响并不显著。这种差异可能取决于行为习惯是否会影响决策者的利益，换言之，如果行为习惯的改变会损害决策者的利益，那么行为习惯将会产生负面影响，否则不会影响行为意向。

2   低碳出行的概念界定及其影响因素

2.1   低碳出行的概念与定义

低碳出行是指居民为减少碳排放而积极主动地选择交通方式，通常是指节能、提高能效、减少污染、保持健康、兼顾效率的交通手段，主要目标是减少能源消耗和道路污染。低碳出行不仅意味着减少出行过程中的碳排放量，也是人们满足出行需求减少碳排放的保证[5]，一般来说，没有特指任何交通工具，但是包括普通的交通工具与旅游所需的日常交通工具。

2.2   低碳出行的影响因素

关于影响低碳出行的因素，瓦尔基拉等人[6]发现，在人口密度高的地区，居民对低碳消费有更积极的态度，这将改善居民的低碳足迹。芈凌云等人[7]表明，经济因素、生活方式、家庭和人口特征对低碳人群的行为有不同的影响。魏庆琦等人[8]研究指出适当的外生政策可以鼓励城市居民形成和加强低碳出行趋势。占琼[9] 研究发现群体分析结果表明，男性和女性选择低碳出行的驱动因素略有不同，高收入、高学历人群更倾向于选择低碳出行。贺慧等人[10]的研究表明，居住的地理特征对居民的低碳选择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区域规划对交通方式的选择具有重大的积极影响。综观上述文献可以发现，以往的研究大多侧重于研究影响个人低碳出行模式的外部因素，较少深入分析出行方式的心理因素。

3   居民出行方式选择改善措施

根据出行特点，居民出行可分为刚性出行和柔性出行，刚性出行如日常工作和上学，其形成了自己的交通方式选择，灵活的出行选择（如购物、访友等）并不总是遵循某种特定的出行方式。居民出行方式的选择综合考虑了出行意愿、交通基础设施成本、发展水平等因素。

因此，我们需要从以下方面采取措施来改善居民出行方式的选择。

3.1   提高城市居民对机动化负面影响的认识

居民出行所产生的碳排放量迅速增加主要有两个原因：车辆数量与人口出行需求迅速增加。因此，对于中国的大城市而言，首先应采取措施严格控制私家车数量的增长和使用情况，尤其需要继续实施交通限制、限号出行、差别化停车收费、拥堵收费、错时通勤等措施用以改善交通拥堵现状[11]。

3.2   加强社会引导是践行绿色出行不可忽视的重要方面

随着中国风能和太阳能生产技术的逐步成熟，用于发电的化石燃料逐步减少，轨道交通碳排放将会更少。因此，有必要进一步提高轨道交通的服务能力和运营水平，加快建立轨道与其他交通工具之间的对接和换乘系统，以实现高效复杂的运输系统，实现地面和地下空间之间的协同效应。

3.3   提高居民低碳出行的相对效益，培养居民低碳出行的态度

这一措施有助于低碳出行行為的实施，在具体操作方面，提升个人相对利益可以通过经济激励和精神激励两种方式实现[12]。在经济激励方面，政府可以适当增加居民低碳出行补贴，可以通过降低公共交通成本、节省公共交通出行时间来实施，经济激励是鼓励居民实现低碳出行的重要政策方式，政府可以为居民提供个人交通碳排放账户，实施低碳出行行为的居民可获得直接补贴或税收减免，以调动居民实践低碳出行的积极性，促进交通碳减排的实现。在精神激励方面，可以利用媒体报道提高居民对低碳出行的荣誉感和责任感。社会相对利益的提升可以通过技术和宣传两种手段来实现。技术手段主要体现在通过使用新技术提高公共交通的燃油效率和开发新的低碳排放交通方式来减少碳排放；宣传手段是通过政府和媒体进行宣传，提高居民对低碳出行的认识，并间接提高居民在低碳出行中的相对社会利益。

3.4   加强低碳出行宣传力度，营造低碳出行文化氛围

政府可以通过媒体、互联网、公益服务广告和其他广告媒体，让城市居民了解日益严重的交通拥堵、空气污染和能源消耗问题及其严重后果，以便他们能够应对机动化带来的挑战，并为减少空气污染和交通拥堵做出积极贡献[13]。政府亦应加强向市民，特别是高收入阶层，大力宣传低碳生活和低碳出行，通过广泛宣传节约能源以减少碳排放，以及推行低碳排放实践活动的做法，鼓励市民以不降低出行效率，尽量减少对环境的破坏的交通方式出行。关于宣传，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方面，要扩大低碳出行宣传的覆盖面，从各级市、区政府到居民居住的社区进行全方位的宣传，并通过传统媒体报道和新媒体等一些渠道让更多居民了解低碳出行；另一方面，为了丰富低碳出行的宣传方式，应该改变传统的说教式宣传，鼓励更多居民参与特定的宣传活动，例如：政府可举办“低碳文化日”“低碳文化周”等活动，通过展示低碳出行促进身体健康、环境恶化的严重性以及参与低碳出行对环境所产生的变化，居民将会对低碳出行更加感同身受，这将从根本上提高居民对低碳出行的认识。

3.5   加强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公共交通服务水平

在外部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尽管居民对低碳出行持强烈的赞成态度，但实际的低碳出行行为的可能性很小。首先，要加强城市交通体系建设，建立专用自行车道和公交专用道，避免与机动车道共用，提高居民低碳出行的安全性；其次，要优化公交线路布局，合理设计公交车站，提高居民低碳出行的及时性和便利性；最后，应合理配置不同路线上的车辆数量和发车频率，以减少拥堵，优化公交内部环境，提高居民在低碳出行期间的舒适度。

3.6   规范汽车出行的经济措施

私家车出行成本的增加将促使私家车出行者在有限的时间内转乘公共交通工具[14]。郑州市区目前的停车费是按小时计费的，对机动车停放收取不同的费用，目前的政策是征收更多的停车费去引导汽车从公路停到地面。通过加大停车收费力度可以实現不断改善出行结构的目标，此外，可在中心城区实施拥堵收费措施，以减轻中心城区的道路交通压力，并鼓励机动出行的中等收入群体向公共交通转移。

4   结论

居民出行方式的选择影响交通结构的形成，我国目前正处于交通运输结构大调整阶段，出行需求越来越多，出行方式的选择也越来越多样化。通过对居民出行方式选择的分析，可以看出，任何一种交通工具都在继续与公共交通竞争，对公共交通产生了重大的负面影响。要调整各种交通工具在城市交通中所占的比重，需要大力发展公共交通，鼓励人们选择对社会和环境更有利的交通工具。

基于计划行为理论，文章分析了客观特征和主观态度对出行方式选择行为的影响并考虑了交通现状，在出行意愿、交通基础设施成本、发展水平方面提出建议，为发展低碳交通提供了理论依据。

参考文献

[1]黄树森，宋瑞，陶媛.大城市居民出行方式选择行为及影响因素研究：以北京市为例[J].交通标准化，2008（9）：124-128.

[2] AJZEN I，MADDEN T J.Prediction of Goal-directed Behavior： Attitudes， Intentions， and Perceived Behavioral Control[J].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1986（5）：453-474.

[3] AJZEN I.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J].Organizational Behavior and Human Decision Processes，1991（2）：179-211.

[4]杨鸿麟，曹小曙，李涛，等.城市居民使用共享单车的行为意愿及影响因素分析：以西安市为例[J].干旱区资源与环境，2019，33（6）：78-83.

[5]廖纮亿，柯彪.基于计划行为理论和环境价值观的城市居民低碳出行行为研究[J].资源与产业，2020，22（4）：64-70.

[6]VALKILA N，SAAＲI A.Attitude-behavior Gap in Energy Issues：Case Study of Three Different Finnish Residential Areas[J].Energy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2013，17（1）：24-34．

[7]芈凌云，顾曼，杨洁，等.城市居民能源消费行为低碳化的心理动因：以江苏省徐州市为例[J].资源科学，2016，38（4）：609-621.

[8]魏庆琦，肖伟.外生政策对个体低碳出行决策的影响：一个有调节的双中介模型[J].生态经济，2019，35（2）：40-45.

[9]和占琼，姜玉婷，何明卫.城市通勤者低碳出行选择研究：基于TPB与VBN整合模型[J].干旱区资源与环境，2019，33（4）：89-95.

[10]贺慧，李文鼎，余艳薇.考虑街区空间环境的居民低碳出行行为意向研究[J].现代城市研究，2021（2）：121-125.

[11]刘蔚. 城市居民低碳出行的影响因素及引导策略研究[D].北京：北京理工大学，2014.

[12]肖建斌. 深圳市居民低碳出行行为影响因素研究[D].深圳：深圳大学，2017.

[13]马壮林，崔姗姗，胡大伟.基于MIMIC模型的限行政策下城市居民低碳出行意向研究[J/OL].吉林大学学报（工学版）：1-10[2022-07-21].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22.1341.t.20210902.1104.006.html.

[14]章博瑶.限行政策下西安市居民出行方式选择研究[D].西安：长安大学，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