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库对长江经济带发展的贡献及努力方向

秦尊文

长江经济带发展纳入国家区域重大战略，是党中央的英明决策。这个决策是集思广益的结果，而智库建言通过参与起草相关法规、参与编制相关规划、提出相关资政建言等方式提供决策服务，发挥了基础性作用。为进一步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相关智库要积极行动，以问题为导向开展研究、积极为党委政府建言献策、加强智库机构之间合作，为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和实现中国式现代化作出新贡献。

1 国家长江经济带战略形成前智库的贡献

2013年下半年，国家层面推出长江经济带战略，这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也与以长江水利委员会（以下简称“长江委”）为代表的国家有关部门和以湖北省为代表的沿江省份先行推动密切相关。而先行推动来自于智库的建言献策。在建言中发挥重要作用的有长江技术经济学会及长江科学院、湖北省社会科学院（以下简称“社科院”）及长江流域经济研究所等机构。

1.1 长江技术经济学会的前期贡献

长江技术经济学会（以下简称“学会”）是1993年8月经民政部批准成立的国家级学术性社会团体，主管单位为国家科委（现科技部），委托管理单位为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目前，秘书处设在长江委长江科学院。1999年11月学会第二届代表大会通过的《长江技术经济学会章程》明确学会宗旨是：“通过理论研究、学术交流、技术咨询等活动，进行长江流域经济建设的研究，为长江流域的开发开放，为长江经济带的协调发展献计献策。”可见，长江技术经济学会是一个以研究长江经济带为使命的全国性智库。

学会成立之初，恰逢长江委决定每年编撰《长江年鉴》。随后，年鉴开辟“长江经济带”专栏，其组稿、编审由学会负责。1995年，由中国科协主办、学会参与联办了“长江沿江地区跨世纪持续发展学术研讨会”。1996年5月，学会作为协办单位参与了在上海举办的“区域合作：长江流域基础设施建设”国际研讨会。1997年1月，学会在重庆召开的工作会议上，提出进行产业结构调整重大课题研究，会后组织专家组进行专题研究。1998年6月，由学会和复旦发展研究院共同发起组织的“项目与投融资——跨世纪的长江流域基础设施建设会议”在上海举办，提出长江流域基础设施建设投融资的对策建议，供国家有关决策部门和各级政府参考。1998年10月下旬，学会在武汉召开“长江经济带产业结构调整及优化布局”专题会议，形成会议成果以简报和文集的形式报送国家有关部委和流域内各省、市政府，供决策参考。进入新世纪后，学会坚持每年举办一次学术年会，开展长江经济带相关问题的交流和探讨，取得了丰硕成果。学会结合长江流域和长江经济带的实际情况，先后成立了综合治理开发、综合交通、能源和环境保护等专业委员会，并开展各项课题研究工作，为中央和流域各省市有关部门建言献策，受到广泛欢迎和好评。

长江技术经济学会及其专家一直关注长江治理开发与保护，参与了《长江流域综合规划》的研讨和编制。进入新世纪以来，流域社会经济和水利发展发生了深刻变化，特别是资源、环境、区域和社会问题突显，水资源过度开发，水环境污染严重，湖泊、湿地大量萎缩，部分河流断流，河流生态遭到破坏等问题日益突出。2004年6月，长江委专家提出尽快修订《长江流域综合规划简要报告》。2007年8月，水利部批复《长江流域综合规划修编任务书》。2011年12月，长江委组织委内参编单位和长江流域9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有关部门编制完成《长江流域综合规划（2012—2030年）》（报批稿），部分参编专家是学会领导和会员。2012年12月，国务院批复了该规划。学会参与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治水实践经验，分析经济社会发展对长江治理开发与保护的要求，参与制定防洪减灾、水资源综合利用、水资源与水生态环境保护、流域综合管理4大体系规划布局与方案。

长江委以及长江技术经济学会的这些工作，为国家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的出台起到一定的助推作用。

1.2 湖北省社会科学院及其长江流域经济研究所的前期贡献

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是湖北省委、省政府的智囊团，研究省情、关注长江是天职。1984年，交通部组织专家考察长江干流和汉江—湘江经济发展，社科院派员全程参加。同期，社科院专家就湖北长江流域经济发展问题提出一系列建议，引起省领导重视。1985年，社科院党组决定筹建长江流域经济研究所（以下简称“长江所”）。翌年，长江所有关同志与国务院经济技术研究中心专家再次受邀调研长江航运交通，调研成果形成专著《长江经济研究——综合开发长江的构想》，主张建设“长江产业密集带”，并作为我国的一个经济发展战略。从此时起，湖北学术界开始有了“长江经济带”的提法。1987年3月，湖北省社会科学院长江流域经济研究所正式挂牌，是全国第一个流域经濟研究机构。1988年7月，湖北省改革开放试验区和沿长江部分地市县负责同志座谈会在沙市（今荆州市）召开。会上指出，必须集中力量，择优发展，把长江经济带的发展作为湖北省在中部崛起的战略突破口，带动全省的发展。1989年，湖北省委提出“着力拓展沿江经济布局，初步形成以武汉为龙头，以长江和汉江为依托的开放开发基本框架”，实施“湖北长江经济带开放开发战略”。长江所研究人员及时出版《长江经济开发战略》，提出以反梯度开发为补充的长江综合开发模式。

进入20世纪90年代，湖北省社科院专家学者继续深化长江经济带研究。1992年3月，该院与华中五省部分高校联合发起召开“长江中游开放开发带研讨会”，会议成果《长江中游开放开发带——自由贸易港区系列研究》正式出版。1994年以后，先后发表《长江经济带开放开发若干战略问题》《开发湖北长江经济带必须重视沿江城镇体系建设》等论文，撰写的《加快湖北长江产业带经济合作的对策建议》被新华社《国内动态清样》全文刊登并报中办、国办。1997年，长江所主持召开“湖北长江经济带研讨会”，围绕湖北全省特别是其长江沿岸地区开放开发中的主要问题进行了广泛研讨和热烈交流，会议成果上报省政府有关部门。

时隔11年，2008年5月长江所再次召开“湖北长江经济带研讨会”，并将会议成果报送省委、省政府有关部门。2008年12月，湖北省委九届五次全会提出加快湖北长江经济带新一轮开放开发。至此“两圈一带”（武汉城市圈、鄂西生态文化旅游圈、湖北长江经济带）正式形成。2009年2月，湖北省委常委会决定编制《湖北长江经济带开放开发总体规划》。笔者十分荣幸地担此重任，带领长江所的同志编制该规划。2010年7月，省委常委会讨论通过了规划，8月由省政府印发。笔者根据省领导和省发改委的要求，还协调指导了湖北长江经济带6个专项规划的编制工作，其中水资源和环境保护专项规划由省社科院长江所编制。6个专项规划编制完成后，经分管副省长同意，以省发改委和主管厅局名义联合印发。

湖北省于2010年编制完成湖北长江经济带开放开发总体规划后，希望国家有关部门予以批复，将其上升到国家层面。得到的答复是，已经批准湖北设立武汉城市圈全国“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而全国还有很多省区市一个纳入国家区域的战略都没有，不能给湖北第二个了。这就意味着湖北只有与周边省份联合，推出跨区域战略，才有可能上升到国家规划层面。

此后，湖北省社科院在过去长江所和专家个人呼吁的基础上，以院集体名义向湖北省委建议联合湖南、江西共同推动长江中游城市群建设。2011年4月底和7月中旬，湖北省党政代表团先后赴湖南、江西学习考察，提议共建长江中游城市群，得到积极回应。7月下旬，湖北省启动长江中游城市群规划编制前期工作，成立了工作小组，组长为省发改委主任，笔者以省社科院副院长身份担任副组长，另一名副组长为省发改委副厅级干部，工作人员为省发改委中部办干部和省社科院长江所科研人员。经三省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商定，决定在武汉召开长江中游城市群三省会商会。会议筹备由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省发改委、省社科院承担。笔者带领省社科院具体负责会议的文字工作和宣传对接工作。

1.3 其他机构前期所做的贡献

湖北省率先提出“长江经济带”概念，率先形成长江经济带规划体系，是我国长江经济带战略的探路者。随后，安徽、江苏、四川等省先后提出“皖江经济带”“长江开发”“四川沿长江经济带”等战略和思路，横贯上、中、下游的长江经济带终于连片成势、呼之欲出。在这一过程中，除了长江技术经济学会和湖北省社科院长江所以外，长江科学院、长江航务管理局、中国科学院地理所等国家直属机构积极发力，中国生产力经济学研究会、湖北省计划经济研究所、武汉市社会科学院长江流域经济研究所、华东师范大学长江流域发展研究院等研究机构也做了很多工作，尽管这些机构大多数后来更名、转向甚至终止活动，但历史功绩仍存。

2 国家长江经济带战略推出后智库开展的工作

2013年7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视察湖北，首站冒雨到武汉新港阳逻港区。他说：“长江流域要加强合作，发挥内河航运作用，努力把全流域打造成黄金水道。”此次重要讲话两个月之后，9月23日，国家发改委会同交通运输部在京召开《依托长江建设中国经济新支撑带指导意见》研究起草工作动员会议。2014年全国“两会”期间，《政府工作报告》中正式使用“长江经济带”的提法。2014年9月12日，国务院印发《关于依托黄金水道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的指导意见》。

国家长江经济带战略推出之后，原来研究长江的专业智库加大了对长江经济带的研究力度，其他方面的智库也参与研究。更为可喜的是，各地成立了一些研究长江的专业智库。2014年，长江大学成立长江经济带发展研究院，南通大学成立江苏长江经济带研究院；2015年，复旦大学成立长江经济带研究院；2017年，中国人民大学成立长江经济带研究院；2018年，湖北经济学院成立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研究院，九江学院成立江西长江经济带研究院，武汉大学中国中部发展研究院下设长江经济带发展研究中心，湖北工业大学成立长江经济带大保护研究中心；2019年，上海财经大学成立长三角与长江经济带发展研究院；2021年，长江航运发展研究中心在武汉成立，江西省九江市政府成立了独立法人机构——九江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中心。各级党政智库（如党委政策研究室、政府研究室）也有研究长江经济带的成果，为党委、政府提供决策服务，但长江经济带研究只是其众多工作的一小部分，本文未将其列为研究长江经济带的专业智库。专业智库主要开展了以下工作。

2.1 参与起草相关法规

一些研究长江的专业智库，参加了国家和地方有关长江经济带的法规起草。2017年3月，全国“两会”召开期间，全国人大代表、湖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周洪宇，首次提出“关于制定长江保护法的议案”。国家立法机关最初将《长江保护法》的起草工作交由水利部承担，水利部交由长江委具体负责。长江委积极开展长江保护立法各项前期工作，包括针对立法涉及的7项专题开展研究、开展《长江保护法》立法大纲编制、提出相关法律制度框架建议。长江技术经济学会一些专家参与了其中的工作。2018年3月正式向水利部提交《〈長江保护法〉立项论证报告》《长江保护法立法大纲》（相当于条文稿）等成果，由水利部报全国人大法工委。2018年9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发布十三届立法规划，《长江保护法》被列入一类立法计划。全国人大环资委牵头成立“长江保护法立法工作领导小组”，由全国人大环资委、法工委和国务院各部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共同组成。在水利部组织下，长江委先后对十余版《长江保护法》全国人大草案稿提出修改意见和建议，同时提交了《长江流域水安全综合规划在国家规划体系中的定位及纳入长江保护法的必要性》等一系列论证报告。2019年12月，《长江保护法》首次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2020年10月，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二次会议对《长江保护法》进行二次审议。2020年12月2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长江保护法》由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通过，国家主席习近平以65号主席令签发，自2021年3月1日起施行，这是中国第一部流域保护法律。在这一过程中，长江委及长江技术经济学会一些专家参与其中，特别是在水利部主导的前期立法调研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湖北省社科院及长江所专家多次参加立法调研座谈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长江保护法（草案）》征求意见时也提出了一些修改完善的建议。

2.2 参与编制相关规划

长江委坚持把规划作为治江先导，流域规划体系不断健全。长江技术经济学会根据长江委的部署，参与众多规划编制及咨询工作。一方面是制定或修编涉及全流域的规划。主要包括：对长江流域防洪规划进行修编；先后制定《长江流域（片）水利发展“十三五”规划》《长江经济带发展水利专项规划》《长江岸线保护和开发利用总体规划》《长江经济带沿江取水口、排污口和应急水源布局规划》《长江流域（片）流域管理水利综合监测站网规划》等，使得以流域综合规划为龙头、专业规划为骨干、专项规划为补充的流域水利规划体系进一步完善。另一方面是制定分流域（区域）规划。主要包括：《南水北调中线工程补充规划》《长江中下游干流河道采砂管理规划（2021—2025年）》《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水安全保障规划》等，有序开展长江口综合整治开发规划修订及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水安全保障规划等编制工作。

湖北省社科院及长江所也参与国家层面的规划。2013年9月，国家发改委在武汉启动了《长江中游城市群发展规划》编制工作。笔者参加会议，并在会后带领专家组（主要是湖北省社科院长江所专家）承担文本起草工作。在国家发改委地区经济司和湖北省发改委的直接指导下，在湖南、江西两省发改委的通力配合下，顺利完成工作。2015年3月26日国务院发函批复《长江中游城市群发展规划》，这是自《全国新型城镇化规划》发布以来第一个国家级城市群规划。同年8月，笔者又带领湖北省社科院财贸研究所、长江所专家承担《长江中游区域市场发展规划》编制服务工作，2017年11月，商务部在湖北省社科院举办《长江中游区域市场发展规划（2017—2020年）》座谈会，首次公布规划全文，笔者作为专家组长向媒体作规划解读。2021年，根据国家发改委规划司和湖北省发改委的要求，笔者又带队承担《长江中游城市群发展“十四五”实施方案》的起草工作。

2.3 提出相关资政建言

2013年以来，相关智库经常就长江经济带发展建言献策，多次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肯定性批示，其中相当一部分转国家有关部门并被采纳。

2013年湖北省社科院及长江所专家向湖北省委、省政府呼吁将汉江生态经济带纳入省级战略体系，得到采纳。2014年笔者带领以长江所为主体、长江科学院和湖北文理学院专家参与的专家团队编制《湖北汉江生态经济带开放开发总体规划》，2015年5月由省政府印发。智库团队乘势而上，呼吁汉江生态经济带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在鄂豫陕三省的共同努力下，纳入了国家“十三五”规划。笔者自2016年3月起主持编制《汉江生态经济带发展规划》，带领长江所、长江科学院和湖北文理学院专家团队历时两年半完成任务，该《规划》于2018年10月由国务院批复。

2018年4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武汉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指出要重视“三磷”问题。两轮中央生态环境保护督查组到湖北督查，均将“三磷”中的磷石膏治理作为需要整改的重要问题。湖北经济学院2018年成立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研究院后，将磷石膏治理的体制机制突破作为重点研究方向，与中国建筑材料工业规划研究院开展联合调研，共同举办“长江流域磷石膏生态化利用”专题研讨会，并选定在襄阳市设立“长江经济带磷石膏研究院”，还与襄阳市经信局共同举办了“《磷石膏综合治理专项规划》研讨班”，为襄阳市各级经信部门和相关企业开展“实战化”培训，受到襄阳市委市政府和省直有关部门的肯定。2022年襄阳市推广磷石膏应用项目15个，全市磷石膏综合利用率达到50%，居全省和全国先进水平。

3 智库要为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再立新功

习近平总书记十分重视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要求“建设一批国家亟需、特色鲜明、制度创新、引领发展的高端智库”。研究长江的专业智库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学懂弄通习近平经济思想、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承担起服务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神圣使命。

3.1 以问题为导向开展研究

智库研究与纯学术研究不同，要朝着解决问题、完成目标任务开展工作。根据中央部署，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至少要完成這些重大任务：坚决打好长江保护修复攻坚战，着力推动降碳减污扩绿增长，加快构建综合立体交通走廊，推动形成全流域对外开放新格局，创新完善区域协调发展体制机制，进一步调动各方面积极性形成工作合力。每一项重大任务，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问题。

以长江保护修复攻坚战为例。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生态环境保护结构性、根源性、趋势性压力尚未根本缓解，重点区域、重点行业污染问题仍然突出。针对目前存在的问题，应开展重点攻坚。包括开展沿江化工企业关改搬转绿色转型攻坚、长江入河排污口溯源整治攻坚、城镇污水处理提质增效及黑臭水体治理攻坚、城乡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攻坚、船舶和港口污染防治攻坚、农业农村绿色发展攻坚、国土绿化和湿地保护修复攻坚、国土空间生态修复攻坚、水资源保障攻坚、长江流域非法矮围整治攻坚等。

在推动降碳减污扩绿增长方面，要推动降碳减污协同增效、开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建设绿色制造体系、加强绿色技术创新引领、提升水资源节约集约利用水平、推进综合交通绿色发展、加快城市群和都市圈协同发展、深化长江大保护金融创新实践、提升城乡绿色人居环境、加快长江文化旅游建设。只有对突出生态环境问题采取有力措施，做到标本兼治，才能以重点突破带动全局工作提升。

3.2 积极为党委政府建言献策

智库要紧贴决策机关，实行无缝对接，更好地发挥决策服务功能。具体途径包括：支持智库专家参加党委、政府决策咨询委员会，当选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直接参政议政。根据个人的体会，有了这些身份，可以更好地为决策服务。笔者先后以湖北省委党内法规专家、省人大立法顾问、省政府咨询委员、省政协参政议政特聘专家的身份参与重要文件起草，如参与湖北省党代会、省委全会报告的起草和修改，省政府工作报告撰写讨论，为省人大牵头起草了《湖北省全面深化改革促进条例》《湖北省人民代表大会关于大力推进长江经济带生态保护和绿色发展的决定》并得到省人民代表大会审议通过、颁布实施，参与了全国政协组织的湘鄂赣三省长江中游城市群协同发展调研并起草考察报告，这些成果直达高层，甚至直接转化为决策。从当智囊30多年的经验看，领导决策非常需要智囊为其提供高质量的调研成果。同时，还要积极与发改委、自然资源、生态环境、工信、农业、商务、水利、交通等部门对接，为其排忧解难，提供智力支撑。包括参与重大规划编制和方案设计、承担重大课题等。

加强与党政政策研究部门紧密对接。政研部门本身也是智库，也做一些研究，但都是为领导“救急”的“短平快”项目。因此，这些部门既需要社会智库参与一些“短平快”研究，更需要社会智库做长远的、战略性的研究。与这些部门的同志多沟通，可以避免或减少盲目调研，使智库的建言献策更具有针对性和可操作性。

3.3 加强智库机构之间合作

长江技术经济学会作为重要智库，近十年来网罗众多机构和专家，为促进长江经济带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学会始终秉承为长江流域经济社会发展服务的宗旨，着眼于长江流域的自然资源、区域经济、水利能源、交通航运、生态环境等技术经济问题，通过理论研究、学术交流、技术咨询等方式，积极为中央和地方政府建言献策，形成了许多有意义、有创建、有价值的重大学术成果，并创办《长江技术经济》期刊。2020年12月，学会成立流域经济发展专业委员会，秘书处设在湖北省社会科学院，依托长江流域经济研究所。目前专委会工作热情高，活动比较多，成果丰富。2023年6月28日，长江技术经济学会成立专家委员会。要以这些平台为基础，整合各方力量，在服务长江流域经济社会发展、服务长江保护与治理工作、促进长江流域科学技术进步等方面更好发挥智囊领军作用。

2019年，跨省、跨部门的“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智库联盟”在武汉成立。现已有68家高校院所、社会组织、企业智库加入，秘书处设在湖北经济学院。联盟每年第四季度召开一次“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论坛”，期间同时召开联盟理事会会议。2021年以来，与长江日报报业集团紧密合作，通过联合主办研讨会等活动使智库成果影响迅速放大，特别是几次直播研讨会在全国引起较大反响。联盟还在长江网开设了“长江智库”和“传媒矩阵”两个栏目，应充分利用这两个栏目。“长江智库”栏目要刊登更多智库专家调研成果、咨询建议；“传媒矩阵”栏目要将联盟各参与单位或团队拉入矩阵，如同广交会的“展位”一样，给每个进入矩阵的机构提供专有“窗口”，展示其重大活动、科研成果等。

在我国，对各种单位、机构、组织有“系统”的习惯思维，如农业系统、工业系统、商业系统、水利系统、交通系统、环保系统、文化系统、教育系统、卫生系统等，但还没有“智库系统”的说法。建议长江技术经济学会牵头建立长江智库系统，推动中央单位与地方单位、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更紧密结合，相互融入、相互赋能、相互成就，推出更多高质量的智库成果。

只要智库工作者围绕大局，紧贴中心，精诚团结，相互支持，守正创新，坚持不懈，加强多学科协同，开展全方位服务，就一定能为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做出新的更大的貢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