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湾改编的新时代回响

马红杰

关键词：三湾改编；党的领导；民主；支部建在连上

三湾改编是建设新型党的军队、人民军队的重要开端。抚今追昔，鉴往知来。在新时代，总结三湾改编的历史经验，感悟三湾改编的深远影响，不是为了从成功中寻求慰藉，而是为了进一步传承历史基因、赓续红色血脉、总结历史经验、把握历史规律，不断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三湾改编时规定，全军由前敌委员会统一领导，部队的重大问题，都要党组织集体讨论决定。若回看我国近代军阀混战史，通常一个将领倒戈即可拉走整个部队。在南昌起义时，蔡廷锴任第十一军副军长兼第十师师长，1927年8月4日，在江西进贤地区率部归附了蒋介石，率部归附说明是“兵归将有”“兵随将走”，他一声令下就把5000余人的一个师（南昌起义总兵力2万余人）拉走投奔了蒋介石。刘伯承在《南昌暴动始末记》中认为，蔡廷锴在进贤叛变，为后来起义失败的一种原因。废除“兵归将有”“兵随将走”是毛泽东在三湾改编中一个绕不开的问题。三湾改编中，毛泽东确定党管军队这一原则，抓住了军队的魂，把军队始终置于党的领导之下，防止了兵权被个人所掌握。

三湾改编之后，在“党的建军史上，凡是健全了党的各级领导制度的部队，就绝无此种现象。”1938年4月4日，张国焘借助祭拜黄帝陵的机会，坐上了国民党蒋鼎文的车，叛党潜逃。张国焘叛变时蒋介石曾欣喜若狂，他从旧军队“兵归将有”“兵随将走”的观念出发，认为这是对延安的致命打击，要戴笠很好地利用这个机会，对张国焘领导的原四方面军的部下进行拉拢策反，可是蒋介石和国民党到头来费尽力气毫无所获。党对军队实行绝对领导的威力，在这一点上充分体现出来，也是人民军队完全区别于一切旧军队的政治特质和根本优势。

三湾改编时规定，“官兵平等，待遇一样，规定官长不准打骂士兵、士兵有开会说话自由。”实行军队民主这是颠覆性的创新。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把军队变成一支不领军饷的军队。当时的观念是军官靠薪水，士兵靠军饷。当个少校每月就有一百几十块大洋。那时的三湾是穷乡僻壤，筹集大笔军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旦军饷短缺，军队就会发生哗变、溃散，或者被有能力发军饷的其他军队收编。怎么在军饷短缺的情况下，让队伍不乱，人心不散？毛泽东的做法是，没钱就取消军饷，改为供给制，不发钱只提供基本吃穿。黄克诚当时想：这个办法行得通吗？当兵的发饷，当官的发薪，这是一切旧军队的惯例。

虽然，不发军饷使士兵的物质维度弱化了，但是，通过实行民主使他们的精神维度得到了强化。这在中国军事史上是破天荒头一次。不发军饷之所以能行的通，用老百姓的话讲，就是对一个人来说尊重、尊严有时比金钱更重要。工农革命军经过“三湾改编”，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从白军过来的人感受最深，他们说：红军和白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没想到红军这么好。不管是战争还是干事创业，不仅是物质的较量，更是精神的比拼。同样一个兵，昨天在敌军不勇敢，今天在红军很勇敢，这就是民主的力量。在这一点上他实现了人的解放，把军队打造成人民的军队。虽说我军的装备水平远比不上国民党，但后来能打败国民党、战胜国民党这是一个重要原因。毛泽东在三湾改编中的具体做法，为我们今天发挥好民主优势提供了一个可借鉴的范本。

三湾改编时规定，“各级部队分别建立党的组织：班排设小组，支部建立在连队上，营、团建立党委。”行军路上，毛泽东通过调查研究，在和战士的广泛接触中，对何挺颖任党代表的连队印象深刻，这个连的党员多，在战斗中和生活中党员能够发挥先锋模范作用，起到积极引领士兵的作用，所以，基本上是没有士兵逃亡。当时部队士兵主要来自农民和旧军队。为了把他们训练成党领导下的新型人民军队，党组织就要深入到基層，一方面能做好普通士兵的思想教育工作；另一方面在打仗时党员带头先上，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其他人才能跟着冲锋陷阵。这样，党的组织和党员直接掌握了士兵，有力地发挥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何长工讲：“这是一个重要的带有战略意义的伟大措施。”

现代社会发展的总趋势是让基层社会融入社会的大共同体，真正构建现代化国家的着眼点是基层社会，而不是上层精英。在现代化的过程中，黄仁宇认为，蒋介石和国民党只是整合我国的高层机构。但这事没有完，接下来是要整合底层社会，我们党通过“支部建在连上”完成了这一历史使命。此后，这一设置原则成为基层建设和治理的规律性要求。可以说，支部建在连上，是新军队的开始；支部建在村上，是新社会的开始；支部建在楼上，是新城镇的开始；支部建在线上，是新时代的开始。

三湾改编的大历史背景是大革命失败，由于敌人的迫害，党员数量由近5.8万人急剧减少到1万多人，党的事业发展遭受到了严重的挫折。在紧要关头红军、红色政权能不能存在，能不能发展？毛泽东领导的武装力量比南昌起义，广州起义都小，虽然经历曲折、受了损失，但在三湾改编之后上了井冈山，独立生存下来了。只有他在理论上，实践上正确解决了这个根本性的问题。黄克诚说：“大革命失败以后，毛主席在创建红军时期，为我们党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关键时刻凸显领袖作用，历史充分说明，一个国家、一个政党、一个军队，领导核心至关重要。纵观早期党的“领导史”，自1927年7月12日陈独秀不管事起，至1931年10月18日博古上台，频繁地在更换：陈独秀、瞿秋白、向忠发、李立三、瞿秋白、王明、博古。所以，使年轻的中国共产党的事业遭受到严重的挫折。邓小平在总结党史时就强调：“任何一个领导集体都要有一个核心，没有核心的领导是靠不住的。”新时代新征程，党和国家事业持续不断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就要更加自觉地做到“两个维护”，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作者单位：中共运城市委党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