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与理论综述的国内供应链可持续发展探索

摘 要：近些年中国环境问题日趋凸显，而绿色供应链符合可持续发展的要求。文章利用CiteSpace分别基于发文数量、关键词共现、聚类和趋势几个维度进行分析，总结出可持续发展和绿色供应链之间的关系和演进过程等信息，并且使用可视化图谱挖掘出该领域最新研究动态和趋势。

关键词：可持续发展；绿色供应链；CiteSpace

中图分类号：F2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24）011-0000-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11.045

1  前言

近些年來，中国经济发展取得了令世界瞩目的成就，但是诸如自然资源过度使用和环境污染等问题却日渐凸显。对于可持续发展而言，其三要素经济、社会和环境之间具有一定的包含和被包含关系，其中经济是社会的子系统，经济社会又是自然的子系统。人类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应该用最少的自然资源达到最大的社会福利，提高可持续发展绩效。但是物流业这种本应和可持续发展内在逻辑相符，即降低生态成本同时实现社会福利提升的行业，一直以来就沿袭着高污染高能耗的传统发展方式，对环境造成了较为严重的影响。故文章选取中国知网（CNKI）的文献，利用可视化分析方法对我国供应链可持续发展研究领域的特征和热点进行了探索和梳理。

2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及预处理

文章研究对象的来源是CNKI数据库中所收录的核心学术期刊文献，检索条件为“主题：可持续发展 AND 绿色供应链”OR“主题：可持续发展 AND 绿色物流”，分析时间跨度为2000年1月至2021年12月，总共收集到了绿色供应链相关期刊文献1463篇。再对这1463篇文献逐一进行人工筛选，总共收集到了1434篇有效文献样本。

2.2 研究方法

文章使用由陈悦等（2015）开发的CiteSpace软件对中国供应链可持续发展领域的文献进行统计学定量分析[1]。针对选取的1434篇相关期刊文献，文章对作者、机构、关键词和突现词等进行分析处理，探索我国绿色供应链研究的发展方向。

3   结果分析

3.1 发文量分析

2000至2004年为研究的开始阶段，年发文量增长趋势缓慢，该阶段研究者对可持续发展观念和绿色供应链的关注度还不够高。2005至2007年为研究的爆发阶段，每年的发文量成倍增长，其中2007年几乎为2000至2004年总发文量的两倍。在市场环境层面，中国加入WTO，国内物流业受到国外先进企业绿色供应链和绿色物流思想的影响；在国家政策层面，党中央发布《“十一五”规划纲要建议》，促进了绿色供应链模式的发展。2008至2021年为研究的稳定阶段，年发文量从2008年开始下降，至2014年达到相对平稳的状态，详见图1。

3.2 关键词分析

文章利用CiteSpace进行了关键词共现分析。首先，文章将关键词作为节点类型，以g-index[2]作为节点选择方法，设置相应参数k为25，用最小生成树算法（MST）对每个网络进行网络修剪，绘制得到了关键词共现网络，如图2所示。可以看出，绿色供应链、绿色供应链管理、绿色物流、可持续发展、循环经济、逆向物流等关键词的节点最大，说明其共现频次最为突出。其中，关键词共现网络基本所有分支都和中心部分节点相连，说明目前中国学者对可持续发展和绿色供应链领域相关研究方向的探索已基本成熟，当前情况下较难找到新兴研究方向。

其次，文章以共现频次和中介中心性为衡量标准，选取了排名前十的关键词进行比较梳理，具体结果如表1所示。

通过对比高频次和高中介中心性值的关键词不难看出，绿色物流、可持续发展、绿色供应链、绿色供应链管理、对策、循环经济等词在两个指标维度下都位于前列，这说明以上关键词为本领域的研究热点。其中绿色供应链管理、可持续发展、循环经济等关键词在频次和中介中心性值的排名都在相近位置，反映出这些关键词具有一定相似性。同时，文章还进行了关键词聚类分析，其编号体现了聚类规模大小，详见表2。

对于物流环节层面，其包括了绿色供应链管理（0号）、绿色供应链（1号）、绿色物流（5号）、供应链管理（6号）、物流（8号）和共同配送（9号）。绿色物流指的是将物流过程中的各个环节进行绿色化。共同配送也叫共享第三方物流服务，伴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加持和跨国公司的全球扩张，该方向也受到更多学者关注。王德章和宋德军（2007）认为我国第三方物流的发展非常重要，该领域可以使整体产业结构得到升级，使我国在国际市场上更具竞争力[3]。范志国和胡琪（2020）指出，传统粗放的物流管理方式在很多方面对环境都造成了恶劣影响，不再适应新时期经济发展的需求，而基于绿色环保理念的物流发展应成为第三方物流企业持续性运作的新目标[4]。

对于行业层面，其包括了电子商务（12号）。该行业对供应链依赖程度较高，需要重点优化管理。曹暨慧（2021）指出，中国电子商务和物流业都起步较晚，企业和消费者对于绿色供应链的概念都比较淡薄[5]。所以，电商行业有关部门应该积极改善目前电商行业存在的环保问题。

对于发展模式层面，其包括了可持续发展（2号）、绿色发展（10号）和可持续性发展（11号）。苏欣（2021）指出基于绿色供应链的思想，我国传统供应链可以改进拓展为封闭循环的供应链体系，把各个传统供应链环节（如产品生产和销售等）整合延伸为一个循环封闭的供应链，从而实现物流可持续性发展[6]。

对于发展对策和方法层面，其包括了绿色消费（3号）、必要性（4号）、层次分析法（7号）和共担机理（13号）。何妍（2018）认为，由于我国绿色经济建设起步较晚，基于绿色消费理论所设计的生鲜农产品冷链物流体系具有较多缺陷[7]。有关部门需要以消费者绿色消费的需求为基础，将共同配送物流信息平台作为载体，将农产品批发市场作为重点场景，积极改进我国冷链物流体系。李爱军和梁昌勇（2015）通过实证分析相关问卷数据，验证了网络层次分析法能够结合绿色供应链管理的特征，并具备针对各类因子的绿色供应链战略管理绩效作用[8]。郭汉丁等（2021）认为，当以绿色建筑供应链运行效率作为导向时，既有建筑节能改造主体的影响机理与博弈演化策略会促进其社会责任共担机理的形成[9]。

3.3 发展趋势分析

本领域引文突现高频关键词中引用最多的11个关键词如表3所示。其中低碳经济的突现率最高，说明将绿色可持续与经济学研究结合是本领域研究的关键。该关键词从2010年开始突现，至2014年热度下降。结合当时政策环境，中国于2009年在哥本哈根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首次提出碳减排目标，之后在2014年中美签署《中美气候变化联合声明》。说明在此期间，低碳经济作为中国首次为实现碳排放目标所提出的重要措施，与后续可持续相关的各个研究领域都有密切关系。其为绿色物流供应链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与实践基础，之后关于绿色物流的研究很多都是结合经济学相关理论进行拓展延伸，可以说低碳经济为物流研究领域注入了来自其他学科的新思维。

从突现的起始与骤减年份可以看出每个关键词研究的发展情况。2000至2008年是物流和供应链与可持续发展理论结合的主要阶段，围绕供应链管理的各种新兴理论都在此突现，如绿色物流管理、绿色流通加工、逆向物流等关键词。需要注意的是逆向物流持续时间较短，2004年爆发而2006年就失去热度，说明该研究方向可深挖內容较少。2008至2015年主要是低碳理念阶段，2011年第四届世界环保大会召开，大会以低碳为主题，故此阶段出现的突现词是低碳经济。

关于目前绿色物流的持续研究热点，2015年是一个重要时间节点。我国于2015年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和2020年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提出了包括碳达峰碳中和等可持续发展目标。结合关键词突现分析结果可以看到，2015年至今是现代化绿色供应链研究的成熟阶段，其热度自绿色物流概念在2001年突现以来一直不减。并且在2016年突现了相较可持续发展更为环境友好的绿色发展理念后，绿色供应链这个本领域研究的永恒话题更是焕发了新的生机。

关键词时区图谱也能很好地反映研究热点的演进，文章利用该方法得到如下结果。

2000至2003年是可持续发展和绿色供应链等统领性关键词提出的一年，其中绿色物流、绿色供应链和可持续发展占主导地位。这说明这时绝大多数学者都在试图从一个管理学角度探索与该领域相关的问题，此时问题的研究还停留在一个抽象的理论探索阶段。在此阶段也有一些诸如绿色消费、绿色制造等实践性的关键词提出，但还未真正成体系地落实到行业中。

2003至2006年是本领域理论研究成果落实到行业实践中的关键几年，尤其是物流行业受到的影响最大。中国加入WTO以后，在世界价值链体系上的地位愈发突出。然而，由于国内企业一味关注内部效率的提升，被忽略的环境问题逐渐成为了亟待解决的管理痛点。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对当前国内存在的环境问题提供了可行的解决方案。其中，物流的几个基本环节，如运输、包装、配送等环节都加上了绿色可持续的思想，在绿色供应链理论指导下成为了新的研究热点。

2006至2009年是本领域理论拓展运用到其他行业的阶段。农业、金融、营销等行业都受到了该领域理论的影响，衍生出了诸如绿色农产品、绿色金融等研究热点。同时，学者也开始关注绿色供应链在第三方物流中的优化以及对于绩效的评价。

2009年以后本领域的相关研究趋于成熟，大多数研究成果都是在前人研究基础上进行的添砖加瓦，全新研究热点出现频率明显降低。其中低碳的概念在2009年以后被纳入学者们的关注范围，在此期间产生了诸如低碳经济、低碳物流等研究热点。并且相较于可持续发展更为环境友好的绿色发展理念也在2015年后成为关注点之一。绿色供应链管理逐渐被认为是企业管理过程中不可忽视的社会责任，相关热点关键词也在这些年有所体现。而在未来的研究中，学者们对于“既有建筑节能改造”相关主题还存在着一定研究兴趣，具有继续发展的前景。

4   研究结论

文章运用CiteSpace软件对CNKI数据库中2000至2021年的可持续发展和绿色供应链领域文献进行了整理和分析，发现二者具有密切的联系，研究具体得到的结论如下。

通过关键词分析可以得出，绿色物流、可持续发展、绿色供应链、绿色供应链管理、对策、循环经济等是2000年-2021年时间段的研究热点。通过对文献样本进行聚类分析后文章发现，国内研究热点大多集中在物流环节层面、行业层面、发展模式层面、发展对策和方法层面。总之，供应链管理和各个物流环节的可持续化都是本领域研究的重要方向。

关于研究热点的演进，从突现词来看，绿色供应链、低碳经济和绿色发展等是近几年突现的热门关键词。从时区图图谱看，2000至2003年是可持续发展和绿色供应链等统领性关键词提出的一年，2003至2009年是本领域理论研究成果落实到物流及其他行业实践中的关键阶段，2009年以后本领域的相关研究趋于成熟。

综上所述，本领域从2005年出现研究热潮到近些年热度逐渐趋向稳定，学者们的研究逐步迈向瓶颈期阶段。这就需要学界和行业专家加大深耕研究的力度，准确诊断出制约供应链的原因，提供具有可持续性的策略建议。

参考文献：

[1] 陈悦， 陈超美， 刘则渊，等. CiteSpace知识图谱的方法论功能 [J]. 科学学研究， 2015， 33（2）： 242-53.

[2] WOEGINGER G J. An axiomatic analysis of Egghes g-index [J]. Journal of Informetrics， 2008， 2（4）： 364-8.

[3] 王德章， 宋德军. 物流形式与产业发展研究——以中国绿色食品产业为例[J]. 中国工业经济， 2007 （3）： 22-29.

[4] 范志国， 胡琪. 基于绿色环保理念下第三方物流运作模式研究[J]. 物流工程与管理， 2020， 42（9）： 31-33.

[5] 曹暨慧. 电子商务环境下我国绿色物流的发展现状及趋势 [J]. 经济研究导刊， 2021 （7）： 31-33.

[6] 苏欣. 绿色供应链视角下的我国物流企业创新发展路径探讨 [J]. 商业经济研究， 2021 （8）： 110-113.

[7] 何妍.基于绿色消费的生鲜农产品冷链物流体系构建研究 [J]. 农业经济， 2018 （12）： 126-128.

[8] 李爱军， 梁昌勇. 绿色供应链战略管理决策模型的构建与实证 [J]. 统计与决策， 2015 （9）： 61-63.

[9] 郭汉丁， 张印贤， 王毅林， 等. 建筑可持续发展视角下供应链协调与社会责任共担机理研究概况 [J]. 再生资源与循环经济， 2021， 14（8）： 6-12.

[作者簡介]李宇哲（1999—），男，回族，宁夏人，硕士在读，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研究方向：管理科学与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