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认识提高业务和劳动锻炼的矛盾?

1957-08-16 03:30吴荣立
中国青年 1957年22期
关键词:整风共青团员黄玉

吴荣立

黄玉麟说,领导批准他到农村参加劳动生产,他最大的顾虑是业务问题。黄玉麟所提出的业务和劳动锻炼的矛盾问题,正是我两个月以前报名参加农业生产的时候所存在的思想问题。现在把我对这个问题的认识过程谈一谈,或许对黄玉麟有些帮助。

我是一个共青团员,1949年参军,1953年转业后,考入北京土木建筑学校,1956年8月毕业,分配到机关做技术工作。参加工作以后,深深感到技术能力不高,一直认为我最迫切的问题是提高业务。正当这时候,机关里却提出了下乡参加劳动生产的号召,我和黄玉麟一样,思想的确想不通。我的学习计划被打破了。在讨论参加农业生产的会上同志们发言很热烈,我却不敢坚决表示态度。

但我的思想长久不能平静下来:像我这样一个参加革命工作不久的知识分子干部,政治和业务都不强,都需要提高,但什么是最迫切的呢?我把这个问题向团支部书记谈了。他反问我说:“小吴,回想一下你在整风和反右派斗争中有什么问题,想清楚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团支部书记的话提醒了我。反右派斗争以来,对我的思想震动很大。在这以前,我认为自已在政治上是有本钱的:革命人生观基本是坚定的。但经过整风反右派才真正考验了我。整风初期社会上的右派分子向党猖狂进攻,我们机关里的右派分子也乘机蠢动,他们说什么“外行不能领导内行”,嚣张狂妄到极点。可是我却看不出问题,只是感到他们有情绪,而对他们的某些论点还有些同情。社会上反右派以后,我还认为我们机关里没有右派,经过同志们揭发出他们的大量言论和行动,我才警惕起来,但思想感情上又没有激起深刻的阶级仇恨,对右派分子的批判也不是很有力的。而这时候,工人农民却教育了我。当时我看到报纸上工人农民对葛佩琦的反动谬论严厉驳斥,北京印刷一厂的工人拒绝排印反动刊物“广场”。不有,当时我为了抓紧钻研业务,天天跑到工地上去研究问题,而工地的工人却对右派的言论忍无可忍,要求停工一天到北大去向右派分子说理。我呢,对机关的整风学习却不感兴趣。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啊!这不得不使我猛醒,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的革命热情是怎样冷淡下来的?我这才想到这几年来,我的思想在变化。自从转业以后,我接受了资产阶级单纯技术观点,认为革命已经胜利了,今后就是靠技术吃饭了。我把一切业余时间和精力都集中在钻技术,真是做到“两耳不问窗外事,一心只读技术书”。这样我对国家政治生活就逐渐疏远了,渐渐失去了政治敏感,所以在这次风浪中表现了立场不稳,受到右派的迷惑。我难道不是也学过一套理论吗?但是为什么我的政治觉悟远远不如理论程度比我差的工人农民呢?归根结底,是我一天天掉入个人主义的泥坑,缺乏劳动人民那种对党和国家血肉相连的感情,所以在党受到攻击的时候,我没有切●之痛,对人民未来的命运表现漠不关心。对一个青年来说,提高政治觉悟,提高业务能力都是重要的,但政治是一个人的灵魂,它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如果我的思想不改造,即使有很高的技术,我怎能为人民服务呢?而事实巳经告诉了我,要真正具有劳动人民的感情,单纯靠学习理论,显然是不行的。

思想斗争胜利以后,我向组织坚决表示下农村去的决心,要求第一批批准我。我现在认识到如果说我今天有些技术知识,这是党用三年时间培养了我,为的是用技术知识建设社会主义。今天,党要把我送到农村中,是更进一步培养我,要我在劳动中锻炼劳动人民的立场和劳动的本领,也是为了使我更好地为社会主义服务。我下去以后,虽然在技术上荒废了几年,但却能获得宝贵的工农感情,把思想武装起来,有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这对一个共青团员来说,才是最宝贵的。在一个人一生的事业中将发生不可估量的影响。黄玉麟和我同样是共青团员,我希望他不要辜负党对青年知识分子的教育和期望,我希望他坚决到农村去,彻底改造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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