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耳针领域的怪杰

1994-12-30 06:51郑步华
祝您健康 1994年3期
关键词:耳针西医病人

郑步华

别以为你在听一串神话故事。

一位女工不知何故嗓子里象藏了只青蛙,咕咕叫个不停。邻居恨、同事嫌,连丈夫也听厌了那声音。若是见生人不喘气憋一小会儿,那咕咕声更是变本加厉。各处五官科她都去看过,谁也没说出个究竟。找到许瑞征,小小银针在耳朵上扎上3、4次,丈夫睡觉时便闻不到噪耳的“蛙鸣”;到6次以后,“蛙鸣”竟然销声匿迹,女主人从此摆脱“蛙困”。

一中年妇人在诊室里伸出舌苔时,吓得围观者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一块长满了苔藓的陈墨。名医看过,单方试过,中药吃了几大箩,病情却未见好转。若晚上用刀子刮去,一夜之间又恢复原状。妇人不仅味觉全无,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心。带着一线希望向许瑞征求助,7次耳针之后,妇人的舌苔完好如初。

斜脖子歪脸、连饭都难以下咽的女学生治愈后考上大学;身体强直如反弓的病夫恢复了男子汉的常态;满面咖啡色斑块的姑娘又重现了白皙的肌肤……江苏省人民医院针灸科主任医师、中国针灸学会耳穴诊治委员会秘书长许瑞征,用他神奇的耳针技法撰写着一个个人间佳话。

许瑞征早年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后留校从事现代化的放射性同位数研究。中途改道专攻耳针,他常戏称为“历史的误会”。1965年送医下乡,常有农民卖了鸡仔来看病,一问病情“死不了”,药也不拿扭头就走,为的就是省点医药费。一次,有个孩子排尿困难痛苦万状,情急之中许瑞征想到了几乎不用花钱的耳针。一针下去,孩子哗哗尿了一床,这可喜煞了大人。从此,许瑞征迷上了神奇的耳针。那年回老家,许瑞征跟母亲讲学会了耳针,好多病能立竿见影。老母忍俊不禁:“怎么,我儿出去几年变成个走江湖的了,瞎七搭八。”可巧家中来了个腰伤病人。“你来试试,”老母向儿子发话。几针一扎,病人行走如常。第二天,邻里家来了7、8个人要求治病,后又引来20多人看“变戏法”。结果事情越闹越大,有人大老远用门板把病人抬上门来。许瑞征探家10天,用耳针治疗患者数百人。

许瑞征立志改行研究耳针时,不少老同学纷纷反对:“你搞西医已有不少成绩,同位素是现代医学中的新兴学科呀!”“针灸这玩艺儿只不过是大医院中的雕虫小技。”许瑞征却有自己的想法:许多西医无法解释的病,中医能够手到病除。西医分析判断有科学依据,但用药刻板,简单划一;中医强调辨证,因人而异,但亦受检查手段的局限。两家各有所长,却各持门户之见,似乎难以兼收并蓄。能不能闯出一条新路来?许瑞征决心做一名开路人,去攀登耳针科学的制高点。他复又面壁苦读,神游在中医浩瀚的典籍之中。

许瑞征如同探宝人一般在祖国的医学宝库中采撷。他潜心收集民间验方,深入钻研气功中的治病方法,就连巫术中的医学成份,他也不放弃。他在各学科的边缘处苦苦搜寻,探索其中的最佳交合点。

许瑞征治病更是十八般武艺随手拈来,火针、气功、刮沙、放血……;西医诊断、中医治疗;古老的、现代的、中国的、西洋的,无不运用自如。病人抬着进来走着出去已不是新鲜事。一位病人专车送来后抬进室内,不一会儿,他大摇大摆走下楼去,着实把随来的厂医吓了一跳。

观耳判病是许瑞征一绝。一次在机场,他问邻座一位科威特客人:“你有腰腿痛?”对方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耳朵上有记号!”客人行李也不搬了,连着他看起病来。英国针灸医生布朗称誉道:“许是我见到的最好的耳针医生。”

许瑞征的耳针常在急难之时显神威。一次出访途中,飞机刚从卡拉奇起飞,有位小姐腹痛难忍,汗流满面。几百双眼睛盯住了那根小小的银针。不一会儿,小姐腹痛缓解,众人都随之松了口气。著名书画家武中奇即将出访东南亚的前几天,突然力不从心,提腕便抖,无法落笔。许瑞征3次耳针便使神笔复苏,武老挥笔写下“神针”二字以表谢意。

凭着厚实的西医底蕴,许瑞征与国际上的医学同行们进行着广泛的交流。他在国外讲学、授课、带徒、会诊、出书。友邦惊诧:中国黄土地文化中怎地裂变出一位“洋”专家?我们为许瑞征而自豪,同时祝愿这位学贯中西的医学专家在耳针领域里大显身手,不断有所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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