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说不尽的海派“欲望都市”

程海晋

世界上每个主流国家都有一个标志性的都市。美国有纽约,法国有巴黎,中国有上海。有意思的是,这三座城市在各自的国人眼里,口碑都不怎么好,可它们特有的生活方式和处世哲学,深深影响了各自所属国家公民们的时尚标准和恋爱风向标。

离开十多年后我又重回上海,亲戚朋友纷纷有意无意安排我和一些上海姑娘见面。在此期间补了不少当代中国的“恋爱经”,学了一些新名词,如高级白领、熟女、张江男等。一问这些词汇的起源,十有八九和谈恋爱介绍对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偶然机会,看到了时尚专栏作家何菲所著的《上海熟女》和《上海蓝颜》两本书,详尽分析了70后、80前熟男熟女们在上海滩的感情世界。她的新书《第二季》,更是用了四十多个故事,展现了一幅后工业时代、具有上海特色的欲望都市画卷。

故事中的都市男女们,经济上独立,品味时尚,对待异性小心翼翼,世故老练。在书里,男女间的关系走向平等,经济上不存在谁养谁,即便是年龄差异,也不能成为某一方居高临下的资本。那些事业有成的熟男熟女,将精神的寄托和感性的满足,稳稳地摆到了第一位。

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有趣了。用何菲的话来说,“谁都知道,女人一旦讲究精神,就难弄了”。如今在上海,熟男熟女们都有些讲究精神,哪个都挺难弄。

上海女人接触男人的一刹那,自己的底线一般清清楚楚;而上海男人真要越过雷池、粉身碎骨地为感情付出一切,他们也要想想。毕竟熟男熟女,在事业和感情方面近乎“不惑”,感情上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他们还是比较实际。也许北方人可以嘲笑上海人属于“有贼心没贼胆”,但这也是说明都市熟男熟女间的交往,很少会搞得两败俱伤、颜面扫地。他们懂得如何保障自己的同时,不要伤害对方太深。就在这种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之中,幻化出无穷无尽的现代都市的感情风景。

《第二季》书名起得很妙,着重于多角度揭示当今都市感情生活。不可否认,天下的痴男怨女,心里都希望找到“这一个”能终身相许的“爱我的爱人”。可现实中出现“天长地久”的几率实在很低。为了这个简单的梦想,提高邂逅“The One”(这一个)的几率,众多单身的、恋爱中的、甚至已婚的熟男熟女们,徘徊在第二季的门槛。为了给双方“减压”,他们一次次表示满足于“曾经拥有”,但在他们心底,还是放不下“天长地久”,不惜一个个季候地去寻寻觅觅。用何菲的话说,“人生最重要的功课便是取舍”。

到了对感情必须做出关键抉择的那一刻,都市熟男熟女们表现得异常冷静。今天,虽然还能看到有人为了感情“第二春”而奋不顾身。但更多的男女主角们,并没有选择“春”作为最终目的。简单地用春、夏、秋、冬、春夏之交、或秋冬之际,已很难形容五花八门的都市人的情欲世界。

《第二季》的故事长短不一。可以是几年,一个季度,一个节气,一天,甚至几个时辰……何菲在后记里提到一个小故事,某天,她的一位蓝颜知己在千里之外向她发了一条不黑不白的短信。作者微笑感谢这位蓝颜对自己的挂念之际,心中泛起一圈浅浅的涟漪,像左岸香颂。都市感情的第二季,简单得可以是一条几秒钟的短信。

是情爱,是友谊,是知己?对第二季男女关系的界定已经不再重要,也毫无必要。身在熙熙攘攘、灯红酒绿的上海滩,何菲用感性的笔法,关注着徘徊在感情“第二季”中的都市男女,直率、潇洒、蕴藉的文字,娓娓细述一段段说不尽的海派“欲望都市”。

《第二季》作者:何菲,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年夏出版,定价:27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