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摘要: 《蝴蝶》讲述了一个性格怪僻的老人朱利安和一个孤单的小女孩爱乐莎进山寻找珍贵蝶种——“伊莎贝拉”蝴蝶的故事。影片反映了一个深刻的主题,那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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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是部优秀的法国电影,它讲述了一个性格怪僻的老人朱利安和一个孤单的小女孩爱乐莎进山寻找珍贵蝶种——“伊莎贝拉”蝴蝶的故事。《蝴蝶》像一组清新的田园诗,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一点点渗入眼耳。那片屏幕,穿过蝴蝶斑斓的羽翼,给人一座惊艳府邸,如此宁馨,静美。蔚蓝晴空下,一望无际碧绿的草原,微风中摇曳的金色麦浪,草原上烂漫的野花和扑蝶的小女孩。大自然的静美与生命的动感,在这部影片里,融合得如此无缺。《蝴蝶》没有跌宕迂回的剧情,也没有刻意做秀的煽情,只是一场平淡的讲述。但影片情节温馨感人,于安静中充满了打动人心灵的力量,演绎着深刻的主题—爱。

八岁的小女孩爱乐莎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妈妈未婚先孕生下了她,正如她向爷爷描述的:“我的妈妈是同时坠入情网和怀孕的。”或许由于她的妈妈从小也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她并不懂得如何去爱这个孩子。爱乐莎从小就生活在得不到关爱的恐惧不安中,她告诉爷爷:“我整夜地哭泣,虽然妈妈并不知道。”她是如此是渴望被爱,以至于梦到一只笼中的金丝雀不愿意离开她而感到温暖,因为“它不愿意离开我,是因为它爱我。”孤单的爱乐莎经常只能与心爱的蓝色小球为伴,在母亲失约或晚归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或者电话亭边的长椅上无助地等待。影片中有这样镜头: 镜头一:放学后,爱乐莎坐在长凳上等待妈妈,妈妈答应了她今天下午领她去看电影。一部公交车停在站台,整个画面是爱乐莎凝望公交车的脸部特写镜头,她水一样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公交车开走后,只有空空的站台。镜头二:途中,一辆越野车开过,爱乐莎定在那里,看着车里幸福地去远足的一家人,她看着那个坐在车后座的小孩子,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她多么渴望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完整的家庭,也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旅行。 镜头三:她和爷爷在一户农庄过夜,男主人那天晚上过生日,爱乐莎看着他拥抱并亲吻为他端上蛋糕的儿子时,看着这团圆温融的一家人时,她微笑的眼神中又是让我们熟悉的充满无助感的羡慕。 电影通过用这样一些镜头表达了爱乐沙对母爱,对家庭的爱的深切渴望。

朱利安,一位痴迷于寻找“伊莎贝拉”的老人,之所以会不顾辛劳地长途跋涉,是为了要满足儿子临终遗愿。他的患重度抑郁症的儿子,临死前惟一的愿望,是想看一眼传说中最美丽的蝴蝶伊莎贝拉。老人的儿子原本有着健壮的身体和积极的精神状况,可是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像掉进了一个黑洞里那样,变得神经过敏和忧郁症。他的身体一天天孱弱下去,精神也一天天逐渐崩溃,他在临死前想见一种蝴蝶,那就是伊莎贝拉蝶。老人承诺一定找回这样的蝴蝶,然而儿子却永远找不回来了。心中的恶魔困扰着他,一天,在毫无征兆地情况下儿子撒手人寰,留下了孤苦的朱利安。老人为了履行自己对死去儿子的诺言,于是开始大量地搜集蝴蝶标本,然而这么多年来他都未曾实现这个愿望。伊莎贝尔,成为老人永远的痛!但是朱利安不会轻易气馁,生死的许诺重若泰山,他宁愿用秘鲁的稀有蝴蝶标本换得昆虫馆中仅存的雄性伊莎贝拉标本,宁愿远离巴黎跋山涉水来到这个渺无人烟的高原之巅。这是父亲对儿子多么深沉的爱啊。

朱利安不仅对儿子有着深沉的爱,对爱乐莎也是深深地爱着。爱乐莎是他楼上新搬来的邻居,晚上经常拍球让他睡不着觉,然而一次看到由于爱乐莎的妈妈忘了给她钥匙而让她在咖啡厅等了一个多小时的爱乐莎时,还是把她带回自己家,爱乐莎第一次接触到了蝴蝶这种生物。在爱乐莎又一次被去朋友家玩的妈妈而遗忘的一个晚上,她决定偷偷跟随并跟随着酷爱收集蝴蝶的朱利安一起,去寻找全欧洲最罕见、也是最美丽的蝴蝶“伊莎贝拉”。这一老一少的旅行开始了,起初他们的关系是紧张的,口齿伶俐、思维敏捷的丽莎在与朱利安同行途中,不停地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并与固执严肃的朱利安斗嘴。一老一少在不断地争执与妥协中,渐渐亲近。从没照顾过小孩的朱利安一路上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爱乐莎,天冷时给她穿衣,睡觉前给她讲故事,影片中朱利安用手影给丽莎讲故事一幕甚是感人。朱利安于是藏身于床单后,就着昏黄的灯光,用手影的方式,惟妙惟肖地讲了动物界及整个人类世界生存的残酷。上帝的手,同时制造了美丑与善恶。似乎临到末日审判那一日,谁都是一具待罪之身。朱利安就是这样用他的方式讲述人生哲理。路途中,老人用平实语言看似波澜不惊地将人生的况味传达给女孩,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激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虽然对她来说,可能还有些懵懂,但那已然褪去了天真、肤浅。正是这场不同寻常的旅行让两个人结下了无法割舍的亲情。

影片还涉及了情侣之间的爱。爱乐莎与朱利安在山上看到一对情侣,男孩要求女孩为了证明爱情,勇敢地和他一起跳伞。朱利安告诉爱乐莎,这对情侣的爱情只靠着一根绳索维系着。 “如果存在所谓‘爱的证据,那就说明人们缺乏信心,而当人们没有信心的时候,爱也就不存在了。”—朱利安说的话。没错,当人们之间的情感需要去找寻证据才能证明它的存在时,这样的情感又能支撑多久呢?要去证明的情感本身已经证明双方开始感觉不到它了。爱只需要默默地去做,让对方感受到温暖,并不需要公示出来。

整个故事都在探讨一个主题,那就是爱。什么是爱,怎样来表达爱。影片结尾是美好的。由于爱乐莎的突然失踪,让她的妈妈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多么疏忽这个孩子。返回巴黎后的朱利安告诉她:“我们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向孩子表达对他们的爱,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很难说出口。”爱乐莎终于被妈妈拥在怀里亲吻,她笑得象一朵盛开的花;而朱利安对于自己死去多年的儿子一个未了的承诺终于可以划上句号。人们习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惘然,习惯让平淡稀释掉生活最弥彩的乐章。这些惘然与稀释让人与人之间平添了更多的疏离与隔阂,它会若隐若现、挥之不去。影片中的蝴蝶拥有了一种桥梁的气质,它不仅是老人与故去儿子之间沟通的桥梁,也是撮合老人与女孩,女儿与母亲之间交流的桥梁。

片子里的最后多少有点让人意外和富有诗意,老人和孩子费尽心机寻找的“伊莎贝拉”蝴蝶其实就在家中。她最初的形象,只是一只丑陋的蝶蛹。伊莎贝拉幼虫在蝶蛹中蠕动,慢慢挣脱掉外壳的束缚,爬上枝头,展开彩色的双翼完成了生命最激动人心的转变。放飞的伊莎贝拉寄托了老人与儿子的思念,爱乐莎向天空挥挥手,“飞吧”,它也是女孩走向崭新生活的希冀。末尾的点睛之笔,是小女孩神秘兮兮地贴着朱利安的耳朵说:我妈妈的名字,也叫伊莎贝拉。朱利安抬起头对她微笑:那我们都找到了它。原来,他们一心想追寻的东西,其实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被忽略了而已。这是法国影片中又一触动人心的温情点,也是影片的主旨所在—爱,就在身边。

(胡秋云 1979.9 江西九江 长江大学外国语学院 硕士研究生 研究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