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马群岛科考见闻

2010-01-18 03:27曹瑞骥
生物进化 2010年2期
关键词:巴哈马百慕大游艇

曹瑞骥

巴哈马群岛科考见闻

曹瑞骥

巴哈马群岛位于美国佛罗里达州与古巴之间的大西洋水域,由700多个大小不等的岛屿组成,隶属于巴哈马联邦,首都拿骚,2009年时总人口33.3万。

巴哈马群岛的热带风光

巴哈马群岛位于美国佛罗里达州与古巴之间的大西洋水域,由700多个大小不等的岛屿组成,隶属于巴哈马联邦,首都拿骚,2009年时总人口33.3万。安德罗斯岛是巴哈马群岛中面积最大的,约4000平方公里。岛屿西侧为一望无际的浅滩,地势平坦,沉积耀眼的白色碳酸盐软泥。岛内沼泽密布,现生叠层石发育。该岛是地质学家开展现代沉积学研究的梦寐以求的理想区。在浩瀚的大西洋中,安德罗斯岛地处百慕大三角区的中心。与大西洋其他水域相比,该附近水域海难频繁,常有船只神秘失踪和飞机凭空消失的报导。这些神秘的悬案至今没有令人信服的科学解答。因而人们将以安德罗斯岛为中心的百慕大水域夸大地称之为“魔鬼三角区”,为之谈虎色变。科学家去安德罗斯岛考察,除必不可少的物质条件外,还得有一点探险的兴趣和冒险的勇气。

上个世纪80年代,我以洛杉矶加州大学访问学者的身份申请到一笔到巴哈马的野外科考经费。在办妥签证后,我与5位美、意地质学家一道,租了一艘名为“海神”号的游艇,从美国南部城市迈阿密出发,穿过佛罗里达海峡,经毕米尼岛,直抵安德罗斯岛开展现生叠层石考察。“神海”号游艇只有30吨位,其顶层为驾驶仓和眺望平台,底层为生活仓,配有橱具和卫生间。我们一行7人(包括船长)蜗居在一叶扁舟之中,在大西洋中漂泊了半个多月。见闻颇多,新奇有趣,现略加记述。

"海神"号游艇停泊在右侧近岸处

造访毕米尼岛

在一个早春的傍晚,“神海号”游艇从迈阿密跨海大桥邻近的海港启程。迈阿密大桥是该市标志性建筑,桥身长,桥面可自由开合。横跨于碧水蓝天之间颇为壮观。游艇穿过大桥,向东航行,因有卫星导航,无专人驾驶。三小时后,进入佛罗里达海峡。夜色深沉,海风陡起,平静的海面像沸水般翻腾,“海神”号游艇不断地颠簸。在狭窄的船舱内,查尔特船长正在高谈阔论,并逗来阵阵笑声。船长50来岁,性格豪爽,喜酒,健谈。我对他的谈话内容仅听懂一半。他似乎在吹嘘年青时的风流艳史。身材高大的尔莉斯塔博士正在专注地烤比萨饼,她来自意大利米兰大学地质研究所。我深感无聊,独自一人登上顶层平台。海风一阵紧似一阵,游艇在摇晃。我仰望天空,星星寥寥,残月蒙蒙,俯首眺海,数丈以外的海面一片灰暗,船似乎在海里挣扎。面对着苍茫的大海,我担心这只孤立无援的小船是否能安全走完这次艰辛的航程。小船在惊涛骇浪中搏斗了一夜,清晨抵达毕米尼岛。

毕米尼岛是巴哈马群岛北部的一个小岛,也是迈阿密城赴安德罗斯岛的海路必经之地。岛屿周围环布大小不等的礁岩,适合垂钓。多年来,这里是国际钓鱼大赛的首选地。我们不顾旅途的疲惫,迎着晨曦离舟登岛。岛上淡淡的晨雾弥漫着,空气湿润而清新。这里的土著居民主要以渔业为生,不事农耕,岛上见不到葱绿的庄稼。从港口向西步行片刻,抵达居民区阿日斯镇。一条长街横贯镇的东西,路面泥泞,车辆稀少。街的两侧,见不到具规模的商店,主要为星散的土著居民住宅。住房低矮陈旧,远逊于北美乡村民居。几个高大壮实的黑人妇女沿街编织遮阳帽和花环,向游人兜售。可能受美国风俗习惯的影响,她们穿紧身薄纱衫和牛仔裤,显得阿娜多姿。镇东码头,建有高约4米的牌楼,上面用英文书写的“毕米尼岛,巴哈马大门”几个大字赫然醒目。牌楼四周垃圾成堆,很少有人在此拍照留念。

毕米尼岛阿日斯镇的街道及土著妇女

毕米尼岛由于和海明威的故迹联系在一起而名闻遐迩。海明威是当代美国备受推崇的著名文学家,曾获诺贝尔文学奖。他在这个宁静的小岛上生活了三年,写下了《老人与海》一书,成为美国文学史上的不朽之作。凡来毕米尼岛的游人,若不去海明威故居凭吊,就如去杭州不去涉足西湖一般,引为平生憾事。海明威故居位于镇西,那是一所窄小、不起眼的两层小楼,与美国豪华住宅相比,它显得有些寒碜。进房后,左侧为餐厅,右侧为卧室,室内没有任何可称道之处。最醒目的是大门回廊处悬吊着一张像秋千似的躺椅,据说这是海明威心爱之物。作家经常独自一人躺在这张椅子上,长时间仰望蓝天,似乎陶醉在飘渺的幻想之中。慕名而来的参观者络绎不绝,宅内一壁几乎沾满访问者的名片。海明威已离开人世多年,时光荏苒,时过境迁。但来此参观的人仍希望寻找到一些留有这为文学大师痕迹的故物。

由于“海神”号游艇常在附近水域游弋,查尔特船长似乎是毕米尼岛的公众人物。他时而与路边老人大声招呼,时而与售物妇女说几句俏皮话。在我们的请求下,离岛前他带领我们访问了一户普通土著居民的内宅。这是一幢窄小的二层小楼,户主是一位中年黑人妇女,以开办家庭面包作坊为生。从外表看颇为破旧的小楼,但内宅光鲜。家中不仅有冰箱和彩电,地面还铺垫了色彩鲜艳的地毯。与我国现今生活水准相对照,似乎已接近小康。据说岛屿周围水域海产资源丰富,一般土著居民衣食无忧,但商贸不发达,富豪家庭亦少。

惊心动魄的荒岛科考

中午告别毕米尼岛,向东南航行。海面阳光灿烂,风平浪静,除水流冲击船体的声音外,一切都静悄悄的。游艇在平静的洋面上行驶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一条白色的条带影影绰绰地出现在碧波粼粼的海面,一直伸向遥远的天际。这就是我们考察的目的地——安德罗斯岛。

安德罗斯岛地形图

安德罗斯岛西岸红树林

安德罗斯岛呈南北向伸延。岛东分布数个土著居民村落,建有小型机场,岛西无人居住。考察地位于岛西侧荒无人烟的沼泽区,这里海滩地势平缓,船只无法近岸。“海神”号游艇停在距岛约十余公里的海面。每天我们必须借助橡皮筏往返于岛屿和游艇之间。

首日登岛极目远眺,除红树林外,岛上白茫茫的一片,到处为石灰软泥,见不到土壤和裸露的岩石。俯首近观,沼泽与荆棘相连,“活”的叠层石挨个生长,构成一望无边的叠层石生物层。置身其间,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返回到遥远的元古时期。在当今世界,“活”的叠层石极为罕见。大面积分布的现生叠层石生物层仅见于澳大利亚西海岸的鲨鱼湾和安德罗斯岛附近的水域。但这两地叠层石的生长环境和形成机制又有明显区别。前者生长在动荡的潮间带,叠层体是由蓝细菌粘结碳酸盐碎屑构成的;而后者生长在半咸水的沼泽及相对平静的潮下带,叠层石是由蓝细菌沉淀碳酸盐构成的。它们与前寒武纪叠层石均有明显的可比性。

在整个考察过程中,每当穿上救生衣,登上橡皮筏的瞬间,我总感到心跳剧增,怦怦不安。俗话说,海上无风三尺浪。橡皮筏仅3米长,2米宽,它随着海浪冲上浪尖,又跌入波谷。长空浩瀚,大海茫茫,令人生畏。有时筏身猛烈倾斜,浪头盖脸而来,水花四溅,犹如一阵暴雨,将全身淋个透湿。有时橡皮筏在翻滚的海中打转,四周围起一道水墙,几乎被卷进海流的漩涡之中。一些热衷于惊险刺激的人,如能到此经历一番,一定会感到满足。

安德罗斯岛西部沼泽中的"活叠层石"

巴哈马群岛的女童

安德罗斯岛的科考分为两个阶段。前期为分散普查。我从海滨沼泽中心顺缓坡逐步向沼泽边缘追索,考察现生叠层石的生态变化,实地观察叠层石造型与基底的关系,以及钻穴生物如何瓦解叠层石层理。同时,为测定不同的环境下现生叠层石的生长速度,展开了先期试验。我依据自身的兴趣,漫游了安德罗斯岛的西岸。面对荒烟漫水,凄凉萧索的荒岛,我不自觉地联想起英国小说家丹尼尔·笛福笔下的《鲁滨逊漂流记》来。鲁滨逊当时生活的荒岛有茂密的森林和成群的家羊,而这里却景物荒凉,只有河边缓慢爬行的螃蟹,似乎给荒芜的海岛带来一些生机。科考后期为集中采样。我们分别在不同沼泽区采集样品。沼泽中“活叠层石”的采集有别于山地化石。为了获得整个叠层石的生长信息,采集的样本要尽可能地完整,即从表层的叠层石“头”一直采集到沉积面之下1~2米处的基岩(即无蓝细菌活动的碳酸盐沉积)。经记录和编号后,新鲜的样品置于密封的筒状塑料器皿中。我们每采集一个“活叠层石”标本往往花费两个小时,甚至半天的时间。由于长时间浸泡在含石灰软泥的水浆中,我的小腿不停的抽搐。腿上的汗毛几乎全部退光,至今再未复生。现今一些时尚的女士、先生们,常因汗腺发达而烦恼,千方百计地寻觅退毛良方。我奉劝这些新潮的诸君,不妨去安德罗斯岛旅游一趟,在岛内沼泽中翻滚一番,保证你们的臂、腿一定光滑如镜。

安德罗斯岛的昨天和今天登岛第一印象是,安德罗斯岛,特别是岛屿的西部区,明显缺少现代人类文明和开发的痕迹。与喧闹的世界相比,这里似乎是一片原始而宁静的土地。但这仅仅是表面的现象,掀开历史的一页可以看到,这座荒岛在古代是中美洲著名的海盗巢穴。今天在巴哈马还流传着许多海盗在岛上活动的故事。传说在19世纪,有一伙赫赫有名的海盗,人数不多,但组织严密。他们拦截商船,打家劫舍,屡次得手,并巧妙地逃脱追剿。他们将历年抢劫的金币和宝石全部埋藏在安德罗斯岛上的摩尔干峭壁一带。真是恶有恶报,在一次风暴袭击中,这伙海盗全部葬身鱼腹。这笔财富至今还埋藏在这荒无人烟的岛上,等待着幸运者去发掘。传说中的摩尔干峭壁距我们考察区颇远。这次无缘光顾,真乃憾事。

巴哈马群岛的水下珊瑚礁

采集叠层石样品

海盗猖獗的岁月已成为历史的陈迹。现今的贩毒集团已胜过当年的海盗。他们利用飞机和游艇从南美贩卖海洛因和大麻至北美,谋取暴利。安德罗斯岛附近的海域是其必经之地。这些犯罪组织拥有先进的交通工具和武器,行动诡秘,警察对他们也一筹莫展。为了防止罪行泄露,同他们邂逅相遇的无辜渔民和地质学家常遭枪杀。在我们考察前数月,一位美国地质学家就惨遭他们的杀害,使美国地质界为之震惊。但是,在考察初期,有关国际贩毒集团在这一带猖狂活动的情况我一无所知。登岛第三天的午后,天气特佳,微风吹拂,万里无云。我清楚地记得,当我正静心绘制一幅叠层石和鬆软藻头之间生态演替素描图时,忽然传来一阵机械轰鸣声,一架不明国籍的直升飞机在距离我们头顶不远的上空盘旋。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还举起遮阳帽对着飞机高唤“Hello!Hello!”。但我惊奇地发现,同行已纷纷向红树林奔跑。夏茀教授一面奔跑,一面用英语高呼“Cao,Come on!Come on!”(曹,过来!过来!)。简博士也不断向我招手。夏茀和简都是来自洛杉矶加州大学地球空间科学系的科学家。当我莫名其妙地走进红树林时,飞机已在蓝色的天空中消失。总算万幸,我们躲过了一劫。

考察后期的一个深夜,我们游艇离开荒芜的安德罗斯岛西岸,围绕岛屿向东岸航行。清晨抵达一个颇大的村落,安德罗斯镇。该岛可能因此镇而得名。在码头附近的一户普通民居内,我们见到该镇(也可能是该岛)的最高长官。他是一位高大、肥胖的黑人牧师,穿一身黑色长袍,胸挂十字架,一脸憨态。夏茀教授讲述了我们来岛的目的,并向他赠送了两大口袋卷心菜、西红柿和一盒巧克力。当时巴哈马联邦与我国尚未建立外交关系,当他得知我来自中国时,就用他肥硕的双手紧握着我伸出的右手,并一个劲地摇着,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他说的可能是当地的土语,我无从理解。从表情看,是十分友善的。

在百慕大谈论百慕大

在科考期间,停泊在百慕大的“海神”号游艇是我们临时的“家”。在这摇摇晃晃的“家”中,我们沐浴,进餐,聊天和夜寝,安排有序。

从荒岛返回游艇,我们首先想到的是洗去粘附在全身的石灰泥浆。我和简博士水性差,我们沐浴的方式也别具一格。在船的尾部,船长为我们准备了几根绳索,绳索一端固定船尾,另一端悬浮水面。入水后,紧握绳索(我通常将绳索捆绑在腰间),然后舒展肢体,在这汹涌、宽广的海水中洗涤。每当风和日丽,我们仰浮水面,遥视天水一色,辽远无穷,几乎忘却这里是被世人称之谓“魔鬼”的百慕大海域。为防止鲨鱼袭击,沐浴时船长始终站在游艇平台,为我们放哨。

迈阿密城的跨海大桥

巴哈马群岛的土著居民

船上储存的食品购于美国迈阿密城,几乎全部为肉类、面粉类和蔬菜,缺少大米和鱼虾。牛肉汉堡几乎成为每餐的主食。如此单调的食物对中国人来说很不适应。在荒岛考察期间,我们每天都能在水溪和沼泽中见到个头颇大的海蟹,估计每只超过2市斤。它们显然是被大潮或风暴从海中携带来的。毋庸讳言,我曾多次打算抓捕它,并带回游艇煮食,但同行者反映冷淡。考虑影响,我只好作罢。

我在国内时就久闻百慕大三角区之名。未来时,我曾怀着恐惧和好奇的复杂心态来看待这里的一切。令人失望的是,一些报刊和杂志所提及到的发生在该区的怪异现象,如罗盘失灵等,在考察中从没有在我面前发生过。但我不放弃猎奇的欲望,多次和简博士一道与“海神”号船长查尔特闲聊发生在百慕大的神秘故事。并允诺,如有机会定将这些故事写成数篇短文,推荐给中国读者。査尔特船长自青少年起就在此水域谋生,对该水域发生的一些事件了如指掌。以下内容全部出自查尔特之口,我个人未添加任何水分。

自古以来,百慕大三角地区海难事故发生频率远高于大西洋其他水域。由于该区域航船频繁,事故偏多的现象未引起人们过多的重视,真正给百慕大三角区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始于二战后期。据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五架美国战机在完成一次空巡任务后,返回佛罗里达空军基地。当机群进入百慕大上空,基地收到机群发来的求救电讯:“机上罗盘无缘失灵”。当基地指示自救措施的瞬间,五架战机同时从雷达屏上消失。基地推测飞机已经坠海,及时派出船舶搜救幸存者,调查事故原因。当船舶到达搜救区,又一件怪事发生了。船舶机械失灵,短期内无法排除故障,搜救宣告失败。这两起巧合的事故,经记者和作家加工和渲染后,演变成百慕大三角区某地存在一种神秘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摧毁正常行驶的船舶。从此以后,“神秘的百慕大三角区”的名声不胫而走。特别是上世纪六十和七十年代,又发生多次离奇的海难事故,从而使百慕大三角区变的更加扑朔迷离。

拿骚城的古建筑

拿骚城的海滨公园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一艘美国籍的“皇后”号货轮,满载一船硫磺,途径百慕大水域。说来令人难以置信,在无任何恶劣气象报道的情况下,这艘长度超百米的“皇后号”巨轮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经空中和水面搜索,数日后在佛罗里达州近岸处发现一只标有“皇后号”的救生圈,其他别无所获。关于这艘巨轮消失的原因,至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在1978年的深夜,发生了一件查尔特船长亲身经历的往事。这是一个晴朗的月夜,波平浪静。查尔特像往常一样,刁着烟斗,安详地驾驶着“海神”号。突然,“SOS!”,“SOS!!”,“SOS!!!”,美国游船“无罪”号不断发出求救呼叫。“无罪”号是一位著名律师拥有的一艘华丽的私人游船,船长38米,设备齐全。船主此时正带着全家遨游在距离安德罗斯岛不远的海上。这位船主在紧急呼号中说:“刚才还是满天繁星,可瞬间就天昏地暗,平静的海面突然间掀起大浪,浪尖高过船桅,请求援救”。査尔特慌忙将呼号转告给陆上救生站。过了片刻,呼号中断。“无罪”号从此消失在百慕大海域。事后出动飞机和船只寻找,但未找到任何遗物。“无罪”号是被龙卷风刮沉,还是遭到了其他灾祸,査尔特船长也说不清。

美丽的海岛城市——拿骚

安德罗斯岛的科考结束后,我们的“海神”号游艇从岛的西侧向北绕岛行驶。约三小时,抵达该岛东侧的红湾港。我们离船登陆,从这里转乘飞机赴拿骚。埃文斯博士押运标本,随“海神”号返回迈阿密。埃文斯是迈阿密沉积研究所工作人员。安德罗斯岛红湾港机场是我平生见到的最小,最简陋的机场。候机室为一间不足30平方米的平房,几张断腿的旧木椅挨墙而立。平房外侧附设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公厕。两架小型私家飞机停留在停机坪上,旅客可随意在停机坪上走动。整个机场几乎见不到一个地勤人员。但距离机场约有一华里处,有一个设备齐全的网球场,场内绿草如茵,场外出售咖啡和饮料。我们坐在场外遮阳伞下候机。约一个小时,从拿骚来此的航班抵达。此处登机之简便如同国内乘坐公交车一般。既无须办理任何登机手续,也无须安全检查。旅客各自手提行李,进入机舱。无票者可登机补票。飞机飞行15分钟后,抵拿骚城。

在荒芜人烟的安德罗斯岛西部考察

巴哈马群岛原为英国殖民地,1973年独立,国都定为拿骚。拿骚是一个美丽的海岛城市,海岸绵延,礁岩错落。蓝天、白云、碧海、黑礁,构成一幅迷人的海岛风光。拿骚的景色与我国海南岛的三亚市颇具相似之处。虽然拿骚的人口仅仅十余万,但旅游业和商业十分发达。街道干净整洁,小轿车和马车并行,街道两旁商店林立,商品琳琅满目。新建的“约翰假日”大饭店耸立在海滨晴空之下。街心花园中央用水泥雕塑的巨大龙虾、螃蟹和海螺,栩栩如生,别有一番风趣。

到达拿骚城的当晚,我们在闹市区的一家中餐馆进餐。餐馆规模不大,店主为一对青年华裔夫妇。估计他们的祖父或曾祖父辈就已漂洋过海,在此定居。现今这对夫妇已经完全“巴哈马”化。他们面孔黝黑,满口土语,不会中文,对国内情况几乎一无所知。这里所谓的中餐与国内相比,已经发生质的变化。春卷的体积已经接近国内油条的大小,多数菜肴均涂满鲜红的番茄酱。在这不起眼的餐馆内,挂在墙上的一件奇怪的书画作品,令我一直无法忘怀。这是一幅宽大的条幅,其面积约占据墙壁的一半。条幅上写满碗口大小的方块字。字形复杂,一些字的半边类似繁体汉字,但从整体看,又不是汉字,当然也不像日文和韩文。我无法识别其中任何一个字。从店主处获知,此为祖传之物。我观看良久,百思不得其解。近年来,我在国内央视上看到有关宋辽时期契丹碑文的报道。碑文上的方块字与我记忆中拿骚餐馆见到的非常相似。遗憾的是,我当时没有将条幅拍摄下来,而这家餐馆的店名也忘却了。

拿骚城保留着不少古老建筑,“吉克利”饭店尤为著名。这幢豪华的饭店原是一个海盗头子的宅第,远在1757年就改造为饭店,迄今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这是一座两层楼建筑,室内金碧辉煌,室外古木参天,优雅别致。英国前首相丘吉尔和伊朗前国王巴列维均在此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拿骚是大西洋的一个城市,天气多变,我离开拿骚的早晨还是乌云滚滚,风雨交加,在我登机的瞬间,云消雨散,天空晴朗。我经历了巴哈马科考中的惊险与恐怖,也饱览了海岛的旖旎风光,在一个令人陶醉的春日告别了拿骚。

拍摄于海明威故居前

摄于安德罗斯岛东部红湾港机场的停机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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