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翻译中的标题转换模式

贺显斌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广州,510665)

引言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参与全球事务的增多,媒体越来越多地翻译和报道国外新闻,以满足中国受众的求知欲和知情权。标题是新闻报道的“眼睛”,标题翻译的成败直接影响传播的效果,因而引起不少学者的关注。

除了探讨英语新闻标题的词汇、语法和修辞特点外,学者们对标题的翻译方法进行了较为系统的总结。许明武(2003:248-253)将标题译法归纳为直译、意译、增词法、减词法、反译法、转换语言形式、巧用标点符号、修辞格的翻译、发挥汉语优势等九种;张健(2007:261-268)提到五种方法:直译、添加注释性词语、尽显原文修辞特点、灵活处理修辞差异和套用中外诗词熟句;廖志勤(2006:44)总结出对译、增译和省译三种策略;饶梦华(2006:36)的分类是直译、缩译和增译。

这种归纳使翻译方法概念条理化,为初学者提供了实际的例子和示范,对翻译教学和译员培训很有帮助。但也有一定的不足。比如,同一个翻译实例常可归入不同的类别,分类的标准不太清楚,类别之间交叉或重叠;例子的来源不明确,随意而不系统;规定性强,描述性不足。从某种意义上说,总结翻译方法其实就是制定翻译操作标准。翻译标准的本质是规定性的,但研究方法必须是描写性的;描写是手段,规范是目的(贺显斌2002:121)。研究翻译方法应该先描写,然后将描写的结果用来指导翻译实践,规范翻译行为。

标题的翻译方法虽已有了各种各样的总结,但其实还存在不少研究盲点。比如,新闻标题经过翻译后会发生什么变化?所有翻译的新闻一定有标题吗?中英新闻标题在结构上有何差异?翻译中新闻标题的转换模式是什么?通过对《参考消息》编译稿的描述和分析,本文拟回答这些问题,以充实我们对英汉语言差异和报刊标题特点的认识,并指导新闻翻译的教学与实践。

1.新闻标题的汉英结构对比

新闻标题概括新闻的主要内容,揭示报道理念,表明新闻观点,从而吸引受众注意,激发接受兴趣,引导内容理解,是整个新闻事件的精华提炼(谢晖2007:104)。按其结构,新闻标题有单式和复式之分。单式标题就是用一句话或一个语词直接明了地表达新闻事实,一般排成一行,偶尔也可以是两行。复式标题包括引题、主标题和副标题。对传播史的梳理可以看出,报纸新闻经历了无标题时代、分类标题时代、一文一题时代和标题新闻时代。复式标题直到“五四”运动以后才较多地出现。现代生活的快节奏,信息量大而且传播速度迅疾,造成了编辑以突出标题来强化新闻信息、读者阅读标题来寻找新闻信息的局面,这样就出现了“标题新闻”时代(刘璐2002:42-50)。

引题,又名肩题、眉题(文字竖排时称为肩题,横排时称为眉题),位于主题之前,其功能是引出主题,交待背景,说明原因,烘托气氛,揭示意义;有时叙事,有时说理,有时抒情;文字简短,字号大于副题、小于主题。主标题,又叫主题或正题,是新闻标题最主要的部分,字号最大、最醒目,地位最突出,用于概括新闻中最重要的事实或思想;一般是一行,有两个意思需要表达或一句话太长,也排成两行或多行。副标题,又名副题或子题,位于主标题之后,对主标题做出限定、补充和解释,或交待事件结果,起注释、补充、印证主标题的作用;排在主标题下面,字号比主标题和引题都要小(张举玺2006:152;牛明汉,2004:66)。标题的类别可以从其所处的位置、字号大小和字体的区别上看出来。例如:

1)引题:中国足协公布新一期集训名单,穗足无人入选主标题:国足强化复合团队(《羊城晚报》2010年8月3日)

2)主标题:副热带高压今开始“撤退”副标题:广州明天雷阵雨后天中到大雨(《广州日报》2010年8月4日)

这样说来,具体某则汉语新闻的标题可以采用四种形式:单式标题、引题+主标题、主标题+副标题、引题+主标题+副标题。那么,中文报刊最常用的标题结构是什么呢?

谢晖(2007:106)认为,中文新闻标题的形式主要是“引题+主标题”和“主标题+副标题”两种,“引题+主标题+副标题”的形式仅限于对比较复杂的事实作简明报道。我们对《羊城晚报》和《广州日报》2010年8月3日头版标题的统计分析也说明了这一点:两份报纸的头版共有19个新闻标题,其中,单式标题(3个)和“引题+主标题+副标题”(2个)分别占15.8%和10.5%,“引题+主标题”和“主标题+副标题”两种标题模式(14个)合计占73.7%.

分类报纸名称标题总数单式标题二个要素标题三个要素标题羊城晚报 9 2 6 1广州日报 10 1 8 1

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人们总是希望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地了解更多的信息,于是,在新闻标题中蕴含大量的新闻信息成为现代生活中新闻标题发展的一个趋势。但主标题过长会显得累赘、拖沓,中心不明确,因此,只有使用引题或副标题。加长的新闻标题蕴含的新闻要素自然增多,人们通过标题就可以大致了解新闻内容的梗概,从而更好地适应都市人紧张的生活节奏(刘璐2002:321)。

郭可(1995:75)认为,英语新闻有着和汉语新闻一样的标题模式,由眉题(eye-brow head)(作用和引题相似)、主题(main head)和副题(deck)三个要素组成。Van Dijk(1988:53)也曾指出,(英语新闻)标题可以包括多个部分,如主标题(main headline)、超级标题(super-headline,肩题、引题或眉题/kicker,snapper,or eyebrow)和副标题(sub-headline)。许明武(2003:247)却认为,英语新闻标题只有两种:主题+副题,主题(前者主要用于地方新闻报纸,后者流行于英美主要报刊和通讯社)。虽然郭可和Van Dijk使用的术语不完全对应,但足以说明,英文报纸有着和中文类似的标题结构:报刊新闻可以采用单式标题,也可以使用由引题、主标题和副标题构成的复式标题。我们的观察还发现,英文报刊新闻以单式标题居多,使用引题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使用副标题的并不局限于地方报纸。

郭可(1995:75)的统计也证明了这一点:美国的New York Times和香港的South China Morning Post两份英文报纸1994年6月3日头版共有12篇新闻,使用单式标题的占75%(9篇),3篇复式标题的文章全部刊登在美国最有影响力的报刊《纽约时报》上。同日,上海《文汇报》和《解放日报》头版的17篇新闻中,使用单式标题的仅占17.6%(3篇)。

简言之,尽管中英文报刊有着类似的新闻标题结构,各种标题类型的使用频率却很不相同:英文报刊新闻以单式标题为主,偶尔使用“主标题+副标题”;而中文报刊主要使用“引题+主标题”和“主标题+副标题”两种模式,单式标题偏少,“引题+主标题+副标题”这种三要素齐全的标题仅限于个别特别长的稿件。这种结构差异可能与读者阅读习惯和报刊编辑规范的文化差异有关,也有可能涉及中英两种文字结构上的不同。汉字呈方块状,适当延长汉语新闻标题能有效增加标题的信息量,而所占空间却远比同等字数的英文标题少。

2.新闻翻译中原文标题的转换方法

《参考消息》着眼于为中国读者提供国际新闻和海外视角,消息的主要来源是翻译国外主流报刊杂志新闻(newspaper and magazine coverage)和主要通讯社的报道(dispatches),以编译为主,偶尔全文翻译。译稿来源以英美媒体为主,部分新闻译自日、俄、法、西等其它语种。《参考消息》也转载少量港台或海外华文报刊文章,个别时候还刊登该报记者在国外采写的新闻。本文分析的实例全部来自该报2010年1月的英文编译稿。

分析发现,《参考消息》对外刊稿件的标题有三种译法:译出单式标题、删除副标题、完全删除标题。也就是说,在《参考消息》的编译稿中,原文的副标题全部被删除,编译稿只剩下主标题或单式标题;有时整个原标题都去掉了。

2.1 译出单式标题

《参考消息》对国外新闻标题的翻译总体上以直译为主,但当然少不了一定的增添、删减、转换等变通手段,以提高译稿的可读性。

3)Chinese demand drives regional recovery(Financial Times)

中国需求带动亚洲经济复苏

4)Google andChina:Silicon Valley IsNo Longer King(Time)

谷歌在中国的教训:硅谷不再称王

5)Fighting Trend,China Is Luring Scientists Home(New York Times)

在长时间人才流失之后,中国吸引人才回流

不可否认的是,也有部分处理手法是为了屏蔽或淡化外刊对中国的批评,维护中国的立场和国际形象。如:

6)Clinton bluntly condemns China on Internet censorship(The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

希拉里直言不讳地指责中国

2.2. 删除副标题

既然中文报刊最常用的标题结构是“引题+主标题”和“主标题+副标题”,如果英文新闻恰好有副标题,翻译时理应全部译出。然而,对《参考消息》的分析发现,原文的副标题全部被删除,中文新闻只剩下主标题或单式标题。如:

7)Concern as China clampsdown on rare earth exports(The Independent)

Neodymium is one of 17 metals crucial to green technology.There's only one snag China produces 97%of the world's supply.And they're not selling

中国对稀土资源出口加强控制引发忧虑

8)Google and the Great Firewall of China(The Daily Telegraph)

Google's U-turn on web censorship in China is unexpected but widely welcomed

谷歌与中国的巨大“防火墙”

9)Web censorship inChina?Not a problem,says Bill Gates(The Guardian)

Microsoft founderplays down Beijing's attempts to stifle dissent on the internet as‘very limited'

比尔·盖茨:中国的网络审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删除原报刊文章的副标题主要原因是版面和格式的问题。《参考消息》的版面偏小,要容纳尽量多的信息,就只有压缩稿件,而副标题包含的信息一般都会在文章中再次出现,因此可以删除。

删除原报刊文章副标题的另一个原因是格式的问题。新闻的主体结构是由标题、讯头、导语、主体和结尾构成的(谢晖2007:103)。讯头的格式有“×报×地×日讯”或“×通讯社×地×时电”两种,作用是交待新闻的来源。讯头通常位于标题之后,而在《参考消息》编译稿中,标题和讯头的位置颠倒了:讯头在前,标题在后。比如,【英国《卫报》12月28日文章】题:哥本哈根大会的失败应归咎于丹麦,而非中国。”采用这种格式,再保留副标题显得有点奇怪,特别是当副标题是一小段话的时候。

2.3. 完全删除原标题

标题是文章的有机组成部分,对于突出主题、表现文章内容有重要作用,因此,每一篇文章都有属于自己的标题。但《参考消息》有时根本不把外刊文章的标题翻译出来,造成部分编译稿没有标题。例如:

10)China Paints Google Issue as Not Political BEIJING—The Chinese government is taking a cautious approach to the dispute with Google,treating the conflict as a business dispute that requires commercial negotiations and not a political matter that could affect relations with the United States....

【美国《纽约时报》网站1月20日报道】中国政府正在谨慎处理与谷歌公司的纠纷,并将这次冲突视为一起需要迸行商业谈判的商业纠纷,而不是一个可能会给中美关系造成影响的政治问题。……。(1月22日第八版)

11)Obama‘troubled'at Google hacking Barack Obama,US president,is“troubled”about cyberattackson Google alleged to have come from China,the White House said on Friday,weighing into a burgeoning row that threatens to damage ties between Washington and Beijing....

【英国《金融时报》网站1月22日报道】白宫今天称,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对谷歌受到的据称来自中国境内的网络攻击感到“不安”,这表明奥巴马也加入了这场不断扩大、可能会破坏美中关系的争吵中。……。(1月24日头版)

完全删除原标题的编译稿都是简短消息。比如,上述两例的中文稿都只有二、三段,字数才200左右。再如,2010年1月24日的头版头条包含三则通讯社消息和五篇报纸文章,八篇稿件中只有2篇400字以上的文章才保留了原文标题:

消息序号 消息来源 字 数 有无标题1 《金融时报》22日文章1 216 无2 路透社俄亥俄州电 57 无3 法新社华盛顿电 99 无4 路透社华盛顿电 78 无5 《纽约时报》20日文章 303 无6 《金融时报》22日文章2 425 有7 《金融时报》22日文章3 233 无8 《福布斯》杂志21日文章 405 有

在短小的编译稿中,去掉原文的标题对读者快捷地获取信息影响不大,却能一定程度上节省报刊的空间,减少内容重复。

对于副标题,《参考消息》基本上是一删了事,但有时在删除主标题的同时,把副标题转换成新闻导语(lead),这种情况也出现在简短的编译稿中。标题和导语雷同在新闻写作中司空见惯(俞晓东2007:44),二者因而有时可以进行转换。下例的英文稿有25段867个词;中文稿只剩下3段142个字,主标题被去掉了,副标题变成了中文消息的第一段:

12)MI5 told US about Detroit bomber's terror links‘a year ago'

Britain told American intelligence agents more than a year ago that the Detroit bomber had links to extremists,according to Downing Street.

by Robert Winnett,Duncan Gardham and Toby Harnden in Washington 04 Jan 2010

The prime minister's spokesman indicated that Umar Farouk Abdulmutallab was named in a file of people based in Britain who had made contact with radical Muslim preachers.The file was said to have been sent to the US authorities in 2008.

...

【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2010年1月4日报道】唐宁街宣布,英国在一年多以前曾告知美国情报人员,底特律炸机嫌犯曾与极端分子有联系。

首相的发言人称,一份有关在英国居住并与穆斯林激进分子有联系的人员名单的文件提到了阿卜杜勒·穆塔拉布的名字。这份文件在2008年曾被转给美国相关部门。

起初人们认为,军情五处只收集到关于穆塔拉布的有限信息,因此并没有提请美国注意。

3.新闻翻译中的另取标题现象

随着各种传播媒介的发展壮大,原有的主标题、引题和副标题已经无法满足印刷媒体标题艺术上的花样创新,使其在与电子媒体、网络媒体的竞争中凸现自身的优势,标题因而不断出现新的形式,包括提要题、栏目题、分题等。这些严格来说不属于传统所说新闻标题,因为它们不属于一篇新闻的题目,只是放在新闻前面的提示,或是新闻内容某个部分的小题,或是几篇新闻的总括。但在新闻事业飞速发展的今天,这些标题艺术中的“新面孔”愈来愈完备,成为标题家族中不可忽视的成员(刘璐2002:296)。

《参考消息》的新闻编排可分为专栏新闻和单篇新闻两种。专栏新闻是从世界不同新闻机构摘取多则相同主题的消息,编排在一起。每个新闻专栏需要一个涵盖本栏目主要内容的标题(栏目题或专栏题),以突出某一新闻的重要性。

分题,又叫小标题或插题,对罕见的长新闻分段或分类,使读者感到条理清楚,不至于有冗长、沉闷之感;同时,也能使编排更醒目,起到美化版面的作用。张举玺(2006:152)将其和主题、引题、副题相提并论,但多数学者认为它并不属于传统所说新闻标题。

新闻专栏信息量相对较大,因此常分成若干个分栏目(sub-column)。每个分栏目中一般有两至三篇通讯社的电讯稿或外刊文章,通讯社稿件及报刊短文不刊出原标题,但每个分栏目都配有涵盖其主要内容的标题。比如,《参考消息》2010年1月24日的头版头条是“奥巴马为希拉里指责中国撑腰”(栏目题),该专栏的八则新闻被分成三个分栏目,用三个标题相隔开:“加剧争执 美国总统乱表态”;“政治操控 中美关系受冲击”;“利弊权衡 谷歌其实不想走”。这些分栏目的标题作用类似于长篇新闻中的段落标题,因此,也可称作分题或插题。分题的作用除了概括分栏目内容外,还有评论的功能。

单篇新闻间相互联系较少,《参考消息》一般只译出篇幅较长的外刊文章标题,但为每则新闻逐个配发新的标题(提要题)。也就是说,《参考消息》中的标题可分为四个类别:栏目题、分题、单篇译稿原有的标题、为单则消息新取的提要题。新闻专栏和分栏目都是《参考消息》自行编排的,因此,栏目题和分题都是新取的,而不是翻译的,因而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提要题概括和提示新闻的主要事实和观点,帮助读者更好地了解文章的信息,作用类似于副标题或说明性的编者按(刘璐2002:297)。原创新闻的提要题位置非常灵活,而《参考消息》主要刊登的是编译稿,原新闻标题有时被删除,否则总是放在提要题下面。提要题用大号字或粗体标识,翻译的标题则注明了原报刊名称。

不同国家和语言读者的文化背景和阅读习惯不同,对同一新闻事件的了解程度也不同,因此,新闻翻译中完全套用原刊标题的情况较少。变换标题和导语是一种常见的新闻编译方法,其主要目的是更好地满足目标读者的需求,符合当地的编辑规范(Bielsa&Bassnett 2009:64)。

比较外文标题、标题译文和另加的提要题发现,《参考消息》翻译新闻标题时比较注重保留原题的形式,较多地采用倾向原语文化的译法,以显示译文的忠实性和新闻的客观性;而新取的中文提要题虽然多为对原标题所做的改编,但一般都交待新闻来源,明确指代对象,强调与中国的相关性,转换新闻视角,明显地照顾中国读者的接受。例如,

13)中国控制稀土出口让西方心慌(单式提要题)【英国《独立报》网站1月2日报道】题:中国对稀土资源出口加强控制引发忧虑

(原刊标题是Concern as China clamps down on rare earth exports)

14)美报文章 更加自信和独立的日本对美有利(单式提要题)

[美国《纽约时报》1月 22日文章]题:新日本 新亚洲

(原刊标题是A New Japan,a New Asia)

既然《参考消息》刊登的是译稿,不管是提要题还是翻译的标题,都应该和原刊标题在内容上基本一致,这是毋容讳言的。另一方面,新闻编译稿的主要身份是新闻,而不是译作,而新闻必须注重报道的客观性,这种双重身份有时是相互冲突的。按照Pablo Garc í a Suárez的说法,新闻译者关注的重点不是忠实于原文,而是新闻的客观性(Bielsa&Bassnett 2009:65)。为了忠于报社所认为的事实,维护中国政府立场和国家形象,偶尔会出现提要题或栏目题是用来评论甚至反驳原刊标题的情况。如:

15)捕风捉影《印度时报》夸大其词(单式提要题)【《印度时报》网站1月28日报道】题:中国考虑在巴基斯坦建军事基地

(原刊标题是China mulls setting up military base in Pakistan)

提要题不仅在内容和报道的视角上进行微调,为满足读者的阅读需求,有时还采用中文原创新闻中广为使用的“引题+主标题”或“主标题+副标题”的复式标题结构,以增加标题的信息量,节省读者的阅读时间。如:

16)巴最高法院裁定“全国和解令”违宪(提要题的引题)

“后扎尔达里时代”倒计时开始(提要题的主标题)

[英国《经济学家》周刊1月21日一期文章]题:后扎尔达里时代倒计时开始

(原刊标题是In disrepute:The countdown to the post-Zardari era begins)

17)美敦促阿富汗塔利班“扮演合法角色”(提要题的主标题)

巴基斯坦称正与“各个级别”塔利班接触(提要题的副标题)

[美国《纽约时报》网站1月22日报道]题:盖茨说,塔利班须在阿富汗扮演合法角色

(原刊标题是 Gates Says Taliban Must Take Legitimate Afghan Role)

以上三例显示,《参考消息》对翻译标题和新取标题有着完全不同的规范。首先,翻译标题时,侧重保留原来的语言形式,以增强新闻的准确性和真实感;而新取的提要标题则更多地考虑汉语读者的接受,着重从中文的视角来概括原文的意思。其次,英文新闻以单式标题为主,中文编译稿删除所有副标题或将其改作新闻导语。中文新闻最典型的标题模式是“引题+主标题”和“主标题+副标题”,而该报的提要标题多数采用这种格式(如例16和例17)。换句话说,《参考消息》翻译外文标题基本上按照英文标题模式,而为单则新闻新取的提要标题却完全遵守汉语命题习惯,以照顾读者的阅读习惯,提高传播效果。

结语

中英文报刊新闻标题结构类似,但各标题类型的使用频率却很不相同:英文报刊以单式标题为主,而中文报刊标题主要使用“引题+主标题”和“主标题+副标题”两种模式。《参考消息》对外刊稿件的标题有三种译法:译出单式标题、删除副标题、完全删除原标题。此外,该报还为专栏新闻添加栏目标题,为单篇新闻新添提要标题。翻译标题和新取标题有着完全不同的规范,前者基本按照英文标题模式,侧重保留原题的语言形式;后者完全遵守汉语命题习惯,更多地考虑读者的接受。这种做法考虑到了编译新闻的双重身份:作为译文,编译新闻需要忠实于原文;而作为新闻,又需特别照顾读者的阅读习惯,以提高传播效果。这两种身份偶尔还会相互冲突,这时,编译新闻需要在忠实原刊和追求报道的客观性及维护自身的立场间寻求适度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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