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革时代的社会再组织:价值与功能

2013-03-15 06:16章友德
社会治理理论 2013年3期
关键词:睦邻社区

章友德

大变革时代的社会再组织:价值与功能

章友德*

在数千年中国的文明历史中,政府组织一直拥有和控制着整个国家的资源。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发生了剧烈的变迁。在此过程中,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也开始重新调整。改革开放前的中国呈现出社会组织的封闭性以及流动性差的鲜明特征。改革开放以来,原有的总体性社会日益分化,中国社会组织的价值也在满足社会多元的需求过程中不断体现。嘉定镇的“睦邻点”建设,正是基层社区工作者对社会剧烈变迁产生问题的思考和回应。它为中国构建和谐社会创造了一个新的成功案例,其价值和功能也将在更多的社区"睦邻点"建设中得到更大的发挥。

大变革 再组织 睦邻点

一、中国正处于剧烈的变革时代

按照20世纪公认的最有辨识力的匈牙利经济史学家卡尔波兰尼的说法,整个西方近现代文明的历史就是一部“自我调节的市场”发育史。“自我调节的市场”扩展推动整个人类社会进入所谓“市场社会”。原先是市场“嵌入于”社会中,市场的原则即价格机制仅仅在经济的领域内才发挥作用;今天市场原则却通行于整个社会,在经济以外的各个领域都毫无例外地发挥作用。这就是人类基本生计模式的“大转变”。随着全球化过程在当代的急剧扩张,以及自20世纪末以来原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纷纷走向市场经济,波兰尼对未来社会洞察的深刻性日益凸显其重要价值。

在中国悠久的历史文明中,社会曾经经历了数次周期性动荡,一次次朝代更替使社会发生了剧烈的变革。每一次变革的时代,都伴随着人们的价值观念急剧演变。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中国社会已经越来越深深地卷入全球化的旋涡中,市场化对中国社会的急剧转型发挥着越来越时空的影响。鸦片战争后的中国社会,更是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时代变迁。用晚清重臣李鸿章的话来说“此三千余年一大变局也。”李鸿章还没有看到,在他死后其所效忠的帝制已经被新生的共和国所代替。

百年多的共和国历史是我们不断认识和处理国家和社会的历史。中国是一个有着几千年持续不断农业文明的国家,在传统中国社会的变迁中,政府组织一直拥有和控制整个国家的资源,家、国同构使政府在社会组织资源中占绝对优势,政府的功能发挥掩盖了社会组织公共参与的空间。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首先面临着如何重新改造和整合社会的任务。“一穷二白”的年代,在经济、社会资源严重匮乏的情况下,通过革命获取执政合法性的新政权,试图通过工业化来发展国家,实现民族的强盛。意识形态的选择使执政党自然建立起国家对社会全面控制的集中体制。在农村社会中,经过土地改革、农村合作化等一系列社会改造运动,国家完成了对农村基层社会的全面控制。在城市社会中,在工商业改造、公有制确立、统分统配的就业制度等制度安排下,单位制度成为中国社会经济与政治生活的基本组织形式。在全能政治状态下,中国完全形成了“社会组织的单一化”的组织格局。

在改革开放以来30多年的时间里,中国社会发生了剧烈的变迁。在此过程中,中国经济、社会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也开始重新调整。随着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和对外开放的扩大,中国原有的“二元结构”正日益受到挑战并逐步走向瓦解,曾经完全深入到基层社会的国家权力开始被削弱。尤其是“单位人”迅速向“社会人”、“社区人”的转变。在这一剧烈转型的时代背景下,重新调整社会结构、发育社会组织、维护社会权利,也就成为中国发展的必然选择。

二、大变革时代凸显社会再组织的必要

中国剧烈的经济、社会转型加剧了社会风险。当代德国著名社会思想家乌尔里希·贝克说,人类历史上各个时期的各种社会形态从一定意义上说都是一种风险社会,因为所有主体意识的生命都能够意识到死亡的危险。尽管风险是与人类共存的,但只是在近代之后,随着人类成为风险的主要生产者,风险的结构和特征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才产生了现代意义的“风险”并出现了现代意义上的“风险社会”雏形。

近代以来的中国社会积贫积弱,工业化成为中国实现自己强国梦的重要选择。新政权建立以来,中国以自己的方式实现了有限资源的最大集中,我们用60年的时间实现了国家工业化。今天,中国已经从一个传统的农业国家成为一个现代的工业国家。在推进工业化的历史进程中,我们以城乡二元经济、社会结构为代价,其形成的“二元结构”又对我们新的发展产生了现实制约,这使得转型中国的风险日益增加,中国迅速进入了贝克的风险社会。贝克提出“风险社会”理论,根本目的是要以此为依据来批判和改造“简单现代性”。在《解毒剂》一书中,贝克指出,公司、政策制定者和专家结成的联盟制造了当代社会中的危险,然后又建立—套话语来推卸责任。“有组织地不负责任”实际上反映了现代治理形态在风险社会中面临的困境。

另外一位当代英国著名社会思想家吉登斯也对现代社会的风险提出了自己的创新分析。在吉登斯看来,人类生活在高度现代性世界里,便是生活在一种机遇与风险的世界中。这个世界的风险与现代制度发展的早期阶段不同,是人为不确定性带来的问题。当我们追求实现现代化目标的时候,我们可能没有这样的意识,由于现代社会的人们只关注自己的权益最大化,可能在追求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忽视了或者损害了其他人的利益,这使我们身处的社会不再相互依存和有机团结。今天,我们越来越生活在这种人为不确定性的风险社会中。人类要规避风险必须创新我们赖以生存的各种制度。贝克和吉登斯显然属于制度主义者,他们将风险界定在一个由制度性的结构所支撑着的风险社会中。这个风险社会是规范有序的,而且还呈现出一种垂直结构,有一定的等级秩序,以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为基础。在这一背景下,社会再组织的价值就日益凸显。

组织,是人们基于特定的社会需求和利益需求,为实现一定的目标,有目的、有计划地建立起来的,并从事一定的实践活动的社会共同体。社会组织是人们为了执行一定的社会职能,完成特定的社会目标、创设的具有明确规章制度的单位,是正式化的社会群体。社会组织不同于初级群体,但它又是由初级群体或非正式群体演化而来。正是在初级群体基础上,才不断形成了明确的、相对固定的社会组织。

社会组织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社会组织是指各种类型的社会群体,它包括政治组织、经济组织(企业)等。狭义社会组织是指在政府、市场、社会之间发挥服务、沟通、协调、监督等作用的社团、行业组织、社会中介组织、志愿者团体等。具有特定的目标是组织的首要特征。美国社会学家P.M.布劳等人将社会组织分为互利组织、营利组织、服务组织、公益组织。这是一种广义社会组织的理解。

抗感染药物发生严重ADR/ADE的比例最高。分析原因可能为:第一、抗菌药物在临床广泛使用,几乎覆盖临床各个科室,使用量较大。第二、抗菌药物临床使用中存在不合理现象。使用指征、疗程、给药途径缺乏规范性、合理性。第三、抗菌药物制剂质量、纯度也是发生不良反应的重要因素。第四、患者的个人体质也与不良反应的发生有一定的关系。因此,临床使用抗菌药物应详细询问患者过敏史,结合患者的感染部位,严格按照药品适应证、抗菌谱、用法用量来使用[5]。

在人类社会的早期阶段,整个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极为低下,人们共同活动的群体形式主要是以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为纽带的。随着社会分工的发展,原来简单的组织难以适应社会成员的多元需要,新的以初级社会群体为主的组织逐渐形成并发挥作用。进入工业社会以后,随着社会生产力飞速发展,社会生活和社会关系越来越复杂,社会分工越来越细,长期存在的初级社会群体已无法适应人类社会活动的需要。因此,完成特定目标和承担特定功能的社会组织就在这一历史进程中,开始大量出现并日益发挥重要的价值。

当代中国的社会组织不是起源于经典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所说的“合理化”,也不是如法国社会学家涂尔干所说的“劳动分工”,它是在一场影响深刻的暴力革命之中形成的。这使得改革开放前的中国呈现出社会组织的封闭性以及流动性差的鲜明特征。政社不分、政企不分、政事不分是我们对那个时代的典型概述。改革开放以来,原有的总体性社会日益分化,中国开始实行从一元向多元的转化。因为社会的需求日益多样,中国社会组织的价值也在满足社会多元的需求过程中不断体现出来。

三、上海嘉定镇睦邻点建设的价值与功能

中国是一个传统的乡土社会,乡土社会是一个没有陌生人的社会,它有自己的人与人交往的原则和规则。乡土社会概念出自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出版的《乡土中国》一书。他认为,中国社会的基层是乡土性的。乡土社会的特点之一是,“乡村里的人口似乎是附着在土上的,一代一代的下去,不太有变动”。“乡土社会的生活是富于地方性的”。而从内部来看,人们在这种地方性的限制之下生于斯、死于斯,彼此之间甚为熟悉,因此,这又是一个“没有陌生人的社会”。

20世纪50年代实现的公社化制度安排造就了中国自上而下的行政对经济、社会的全面控制,国家权力对乡村社会的渗入和控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和深度。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中国经济、社会变革极大地改变了中国传统乡土社会,无论是人们的生活方式还是交往方式。工业化、市场化、城市化的快速推进,使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急剧转型。随着生产方式、生活方式的变化,原子化的个人在城市社会中日益感受到生存的压力和孤独。

嘉定区嘉定镇,这个2008年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镇的上海郊区镇,早已不再是单位制和公社制度下的传统社会了。作为上海陆路交通的重要节点,其社区人员结构复杂。4.17平方公里的土地上,60岁以上的老龄人口20472人,占户籍总数的32.9%,老龄化人口占全区之最。如何适应时代的发展,为社区不同需求的居民提供多样化的服务,考验着基层干部的智慧和能力。引导社区居民自发建立“睦邻点”就是嘉定镇街道的首创。“楼对楼,窗对窗,我们都是好街坊;睦邻点,建我家,老伯阿姨聚一堂;唱唱歌,弹弹曲,增进友谊情意长……”今天,这首“睦邻点之歌”已经在嘉定镇街道各社区到处传唱。

“睦邻点”是指由居民自愿提供活动场所、社区居民按兴趣爱好自愿组合、活动内容自行设计、组织者自行推荐的活动载体。生根发芽于嘉定镇街道“睦邻点”建设,就是一个典型的群众“自组织”。自2007年至2012年底,嘉定镇街道就陆续形成了地缘、志缘、趣缘和业缘等类型的“睦邻点”253个,平均每个社区近1 5个。“睦邻点”已成为培育居民自治精神、弘扬传统邻里文化的有效平台。嘉定镇的“睦邻点建设让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社区建设来自于基层的原始动力和活力”。

在社区“睦邻点”建设中,嘉定镇街道的管理者有着非常先进的社区治理理念。他们始终坚持“三自一引”的原则,即活动由社区热心居民自觉发起,由志趣相投的居民自发组成,活动内容由他们自行设计,社区党组织和政府在其中的角色扮演仅仅是加强引导和支持。他们意识到“睦邻点”建设的价值,充分发挥“睦邻点”建设的功能,及时发现制约“睦邻点”建设的瓶颈,创造条件加强“睦邻点”之间的沟通和能力,着力在细化公共政策和后续扶持上发力,正是在社区基层组织引领下,这些来自于社区居民自组织“睦邻点”,在基层社区的自治过程中,才发挥了“缓冲带”、“黏合剂”与“传感器”的功能,“草根性”的“睦邻点”建设以邻里和睦促进社区和谐。通过睦邻点采集民意诉求、凝聚社区共识、孕育社区精英、动员社区志愿者更好参与社区自治,为我国真正落实居民自治提供了极为有价值的典型示范和实践案例。

中国传统秩序是“家—天下”结构。费孝通的“差序格局”形象地反映了中国以个人为中心层层外推到家庭、近邻、社区和国家的结构。在现代城市社会,个人日益成为独立的权利主体,但在社会快速分化的历史进程中,不同个体的利益需求如何满足,又带来了许多现代性的意外结果。如何加强现代社会的组织化建设,考验着现代社会的政党组织和政府组织。现代组织通常具有三种社会功能,即:政治统治功能、社会资源分配功能以及专业化功能。嘉定镇街道着力打造、不断完善睦邻点平台,正是为发挥现代组织功能所开展的创造性活动,这种覆盖各类社区人群的“睦邻点”建设,将为我们破解转型中国所遇到的各种难题提供建设的思路。

四、以社会的再组织重构和谐中国的基础

著名政治学家塞缪尔·享廷顿在《变革社会的政治秩序》一书中指出发展中国家政治发展中的困难:一方面有高度的社会动员,一方面却缺乏有力的组织能力,社会因而动荡不已。随着中国从传统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转型,中国的社会分工日益发展,社会组织功能也不断分化,传统集中统一的行政组织模式正日益被高度专业化、独立化的多样性组织模式取代,中国社会组织类型多样化、功能专门化的新格局正逐步形成。

中国城市社会的单位制和农村社会公社制也在中国的快速变迁中解体,在单位人向社会人和社区人转变的过程中,新的多元需求不断产生,需要新的组织依托载体来满足不同社会成员的多元需求。在中国,城乡社会的控制不断弱化,原有的户籍制和社会控制制度已明显松弛,人员流动已经成为社会的常态。中国社会正经历一个从传统社会的先赋性整合(以血缘、地缘为基础),到改革前的政治性社会整合,再到契约性社会整合的历史性变革。在这一历史性的转型过程中,基于血缘、地缘的社会再组织依然有着独特的价值。

中国的社会组织与西方社会组织有着本质的差别。中国社会组织带有很强的同质性;而西方的社会组织却具有明显的异质性特征。启蒙运动以来的日益理性化追求,引导西方进入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新时代。工业化、城市化加剧了现代社会的组织分化。著名社会学家埃米尔·迪尔凯姆用“有机团结”取代“机械团结”概述现代社会组织分化的特点。

新的社会分化和社会生活复杂化对社会整合不断提出新的要求。在现代社会里,人类的多元需求大部分是通过社会组织来满足的。建立在社会分工基础上的各类专业化组织,将具有不同能力的人聚合组织起来,以特定的目标和明确的规范更有效地满足人们的多元需求。总起来说,契约性社会整合虽然将成为今后中国社会整合的基本方向,但转型中国将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存在着先赋性、行政性、契约性以及其他整合形式共存的局面。

这种整合形式的多样性也为我们应对现代社会的风险提供了有价值的多元选择。首次系统提出“风险社会”理论的著名社会学家贝克认为,风险社会的突出特征有两个:一是具有不断扩散的人为不确定性逻辑;二是导致了现有社会结构、制度以及关系向更加复杂、偶然和分裂状态转变。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的转型加剧。随着社会现代化程度的不断提高,市场化进程的不断推进,社会分化日益严重,社会问题层出不穷,社会矛盾日益激化,中国社会已经不再是传统的常态社会,社会风险与日俱增,传统的治理手段无法整合当代社会,社会和谐面临严峻挑战。

转型加剧了中国不同阶层社会成员包括生活风险在内的各种系统性风险。无论是城市人,还是农村人,他们都深深地感受到社会生活中日益增加的不确定性。随着城市化、市场化、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深入,人们如何不断提升风险防范意识和能力,对转型中国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身处日益城市化的时代,人类怎样才能有效地管理和控制自己生活中各种风险,需要我们思考和实现社会的再组织化。

从法律社会学的角度看,社会再组织对于社会秩序的形成和维护具有重要意义。著名哲学家雅斯贝尔斯曾称由公民自发组成的组织为“社会技术性集体”。他说:“社会技术性集体”不像“实质性共同体”那样承载着历史与过去并拥有着独特而又深厚的风俗与信仰,相反,它们在结构上十分松散,存续时间不定,有时甚至缺乏组织的形式及加入手续。但其成员是为了一种共同的兴趣、利益或目标自愿聚集在一起,淡化了彼此之间在种族、宗教、意识形态及经济地位上的差异与隔阂。大转型理论的代表人物波兰尼也曾忧心忡忡地告诫后人:社会自我保护机制失败所导致的自我调节市场的无限扩张,最终将会导致人类文明的崩溃。人类必须努力重建社会,嘉定镇睦邻点的建设正是转型中国重建社会的一种努力和探索,重建社会又是从社会再组织化开始的。通过"睦邻点"建设,着力破解转型中国社区发展的深层次困境,努力把矛盾解决在基层,是社会管理创新中基层党和政府工作的新理念、新思路。这种理念和思路是基层政府反映民意、吸纳民智化解社会矛盾的有效途径。转型中国社会管理领域所面临的各种突出难题主要产生在基层,如何将产生在基层的社会矛盾化解在基层,基层社区所开展的探索和实践,以及在实践探索过程中产生的有价值的方式和方法显然就值得推广和分享。社区建设是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基石,从这个意义上说,上海市嘉定镇街道构建新型邻里关系的社会基层再组织化的努力,无疑为我们破解转型中国种种发展难题创造了新的经验。党的十八大报告将社会管理与民生并列为社会建设的重要内容。报告提出社会体制改革的“四个加快”:加快形成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管理体制;加快形成政府主导、覆盖城乡、可持续的基本公共服务体系;加快形成政社分开、权责明确、依法自治的现代社会组织体制;加快形成源头治理、动态管理、应急处置相结合的社会管理机制。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上海嘉定镇街道的社区"睦邻点"建设为构建和谐社会的发展目标创造了一个新的成功案例。其价值和功能也将在更多的社区"睦邻点"中得到更大的发挥。

本文是上海市教育委员会重点课题“上海化解‘新二元结构’问题研究”(13ZS142)项目的部分成果。

*章友德,男,上海政法大学社会管理学院院长、教授,研究方向为城市公共安全、法社会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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