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礼德的语篇元功能理论看机译的缺陷

谢菲

摘 要：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篇元功能理论出发，探究机器翻译的缺陷，可以看出翻译一般寻求的原文和译文在意义上的对等。语篇是个意义的单位，是一定的情景语境中起作用的单位。因此翻译的对等单位应该建立在语篇上，即翻译应寻求两种语言的语篇在同一个整体情景语境中具有相同的意义和相同的功能。即使在机译日益普遍的今天，机器翻译很难做到从语篇角度把握原文。这也要求我们在做翻译实践时应该从总体上把握原文，从而在两种语言的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这三个层面上实现真正的对等。

关键词：语篇元功能；机器翻译；局限

中图分类号：H15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17-0209-02

随着科技的日益发达，翻译的软件日新月异，功能也是愈加齐全，甚至有人设想以后的机器翻译会取代人工翻译。机器翻译的确节约成本，节省了资源，提高了效率，但机译仍然有着不可避免的缺陷。本文从韩礼德的语篇功能理论入手分析机译的缺陷，同时看出我们在翻译实践时应注意的问题。

一、韩礼德的语篇元功能理论的介绍

1.语篇元功能的定义

系统功能学派认为，语言是人类社会活动的产物。作为人类交际的工具，它承担着各种各样的功能。韩礼德把语言的纯理功能分为三种：概念元功能、人际元功能和语篇元功能。实际使用中的语言的基本单位不是词或句这样的语法单位，而是表达相对来说完整思想的语篇。这就是语篇元功能。

2.语篇元功能的体现方式

语篇功能是通过以下三种方式得到体现的：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所谓主位就是话语的出发点。韩礼德根据主位本身结构的复杂程度将主位分为“单项主位”、“复项主位”、“句项主位”三种。而“句项主位”通常只包含概念成分，因而本质上也是“单项主位”。所谓“单项主位”，指的是那些只包含韩礼德所说的概念成分而不包括人际成分和语篇成分的主位。单项主位的表现形式有两种。第一种形式是名词词组、副词词组或介词短语，这些词组的数目可是一个或一个以上。第二种形式是小句，也就是韩礼德所说的句项主位。复项主位是由多种语义成分构成的主位。它总是含有一个表示概念意义的成分，另外还有可能含有表示语篇意义和人际意义的成分。

信息指的是发话人传递给受话人的音信的内容。信息结构是把语言组织成为“信息单位”的结构。信息单位是信息交流的基本成分。而言语活动过程中已知内容与新内容之间的相互作用。故信息结构就是已知信息与新信息相互作用从而构成信息单位的结构。

后者包括重复，上下文/局部—整体关系和搭配。

二、语篇元功能理论对翻译实践的指导

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篇元功能理论，我们可以看出翻译一般寻求的原文和译文在意义上的对等。语篇是个意义的单位，是一定的情景语境中起作用的单位。因此翻译的对等单位应该建立在语篇上，即翻译应寻求两种语言的语篇在同一个整体情景语境中具有相同的意义和相同的功能。如果两种语言的意义系统和词汇语法系统十分接近，其形式对应的单位一般出现在较低的级阶上，如在词级、词组级或小句级上。反之，如果两种语言的意义系统和词汇语法系统差异很大，其形式对应的单位只可出现在较高的级阶上，如小句级、句子级，甚至比句子大的句群上。

另外，翻译的对等关系不能只建立在一种意义（通常是概念意义）的基础上；在寻求两种语言的概念意义对等的同时，还必须寻求两种语言的语篇在表达讲话者的态度、动机、判断、角色等人际意义，以及表达媒介、渠道、修辞方式等语篇意义的对等。在一般情况下，好的译文需在这三种意义上都与原文对等。

三、机器翻译的简介

1.定义

机器翻译（machine translation）简称（MT），又可称为自动翻译（automatic translation），是使用电子计算机模拟人的翻译智能，把一种语言（源语言， source language）转换成另外一种语言（目标语言， target language）的自动化过程。为了实现这一过程，通常需要由语言学家和计算机科学家合作，编制一个专门的软件。这种软件一般称为机器翻译系统。机器翻译在一定程度上能加快翻译的速度，能起到辅助人工翻译的作用，使人们的工作和生活变得更加便捷。

2.发展

机器翻译发展的历史相当曲折。1946年，自英美学者开始探索考虑用计算机来代替人工翻译的可能性后，世界各国的学者也都纷纷开始了对机器翻译的研究，研究初期，计算机只能进行简单的词和词的翻译，但是，此类研究的进程却是很快的。

随着机器翻译研究水平的不断提高，各种类型的机器翻译系统相继问世。有人模仿计算机的分类，把机器翻译系统分作三代。第一代：只能进行词对词的简单翻译；第二代：能够进行语法（句法）加工；第三代：具有较强的语义分析能力。从三代机器翻译的发展历史可以看出：第一代机器翻译使用了“巨型词典法”，结果是有缺陷的；第二代机器翻译虽然重视了句法分析，但仍然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只有第三代机器翻译才在词汇和语法分析的基础上，加强了语义分析的手段，能够较好地理解和表达自然语言。因此，人们亦把第三代机器翻译系统称作“智能系统”。

3.局限

如上文所述，翻译对等的基本单位应建立语篇上，其形式对应的基本单位是在词级、词组级、小句级还是句子或更大的级上，就要看原语与译入语的“距离”。在翻译时除了要考虑上述因素外，还应该考虑源语与译入语的语篇在其他语言外的对等，如原文作者的创作动机，原文的修辞方式等语言外的对等。但是机器翻译，无论是分析还是加工，仅仅局限在字词和句子孤立层面上。这一点无论科技怎么发达，至今还是如此。机器翻译，由于无法像人类大脑一样对语言及语言外因素进行加工，翻译出的结果通常不知所云。

四、实例分析

下面是《尤利西斯》的一段话：“……and in my mind's darkness a sloth of the underworld， reluctant， shy of brightness， shifting her dragon's scaly folds. Thought is the thought of the thought. Tranquil brightness. The soul is in a manner all there is： the soul is the form of all forms. Tranquility sudden， vast， candescent： form of all forms.”

机译为：“……我脑海里一个懒惰的黑暗的地狱，勉强的，害羞的亮度、移动她的龙鳞的褶皱。思想是思想的思想。宁静的亮度。灵魂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的有：灵魂是形式的所有的形式。宁静突然的、广阔白热的：形式的所有的形式。”

萧乾（文学作家，翻译家）译为：“在我心灵的幽暗处，却是下层世界的一个懒货，畏首畏尾，惧怕光明，蠕动着那像龙鳞般的褶皱。思维乃是有关思维的思维。静穆的光明。就某种意义而言，灵魂是全部存在。灵魂乃是形态的形态。突兀、浩瀚、炽烈的静穆：形态的形态。”

从这两个译文，机译的局限就更明显了。机译的译文不仅语法上不通顺，整个语篇就没有任何意义，让人根本无法理解。这就是机译没有从语篇的层面上来翻译，只能做到死译。翻译出来的结果就只能让人不知所云。

上面只是一般的文学文章，如果应用到诗歌的翻译上，那机译的局限性就更加的明朗了。如李白的《玉阶怨》：“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机译为：“Jade order was born the millennium， night long assault gauze stockings. But the crystal shade， exquisite moon look. ” Witter Bynner译为“Her jade-white staircase is cold with dew； Her silk soles are wet， she lingered there so long……Behind her closed casement， why is she still waiting， Watching through its crystal pane the glow of the autumn moon？”

诗歌和其他文学语言相比，更加的含蓄、精炼，且抒情色彩更浓。大多诗歌总是力求感情含而不露，把情感寄托于意境和意象委婉得表达出来。因此，翻译时就需要我们考虑语篇在表达原作者的态度、动机等人际意义以及修辞方式等语篇意义的对等。这是机器翻译所做不到的。

五、结语

随着国际交流日益频繁，语言文字的资料种类繁多，各行各业都对翻译的需求急剧增多，人工翻译耗时较久，很难满足市场的需求。因此，机器翻译有着很大的必要性和迫切性。但机器毕竟是按照既定的程序运转和操作的，没有独立思维的能力，因此很难从语篇层面上分析原文，自然翻译时就目前来说有着难以克服的缺陷。同时，这也要求我们在做翻译实践时应该从总体上把握原文，做到真正的吃透原文，不仅包括原文的字、词、句的意思，还包括文章的文化背景，作者的写作意图等。从而在两种语言的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这三个层面上实现真正的对等。

参考文献：

[1]M.A.K.Halliday.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Shanghai：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6.

[2]Wolfram， Wills. The Science of Translation： Problem & Methods [M].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Press. 2001.

[3]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李战子.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4]顾青.唐诗三百首[M].北京：中华书局，2009.

[5]许渊冲.文学与翻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6]张健青，贾欣岚. 谈机器翻译[J].中国科技翻译，2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