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用423字段原因剖析

2014-02-11 19:20邓福泉
图书馆学刊 2014年2期
关键词:修订版编目字段

邓福泉

(辽宁石油化工大学图书馆,辽宁 抚顺 113001)

《图书馆学刊》2013年第2期刊登了王松林同志撰写的《从423字段看CNMARC书目格式中的数据关联》一文(以下简称“王文”),该文系对谢威与徐睿两位同志合写的《对合订题名文献著录方法的比较分析》(以下简称“谢文”)的商榷性文章,该文分析论述存在不少漏洞,且笔者对其主要观点持不同意见,为此有必要对误用423字段的真正原因进行深入剖析,并对王文中的不妥之处提出自己的看法。

1 不分别编制记录难以做到深层次揭示

合订题名文献的构成是非常复杂的,从实际编目遇到的情况看,既有不同体裁、不同时代著作的合订,也有不同国籍著作的合订。王文根据4—字段可连接被连接实体的若干数据认为,“即使对第二及其以后的合订文献不再编制一条记录而只用CNMARC书目格式的423字段,同样也能对组成文献实体的各个文献进行深层次揭示”[1]。这是不符合事实的,且并没有按谢文中的实例予以正面回应。例如,对例中属于不同时代、不同体裁的合订题名著作,若不分别编制记录,在105字段的“文学体裁代码”中应按哪个著作的体裁类型著录,其主题标引与分类标引又如何做到按各自的实际情况进行准确揭示?对例中属于不同国籍著作的合订,在101字段的“$c原著语种”子字段,究竟是应按前者的俄语著录为“$crus”,还是应按后者的捷克语著录为“$ccze”?若通过重复$c子字段予以分别著录也不恰当,因为每个原著自身只使用了一种语言,并非用两种语言印刷出版。这些在谢文中直接提到的实际问题都是423字段所无法解决的,自然仅靠423字段是难以做到深层次揭示的。

2 款目连接与记录连接是一回事

王松林同志认为,“CNMARC书目格式包括423在内的所有4—字段确实能起到记录连接的作用,但它同时也能起到款目连接的功能”[1]。对于本句话的前半部分应该说“包括423在内的所有4—字段的最主要功能就是用来实现记录连接”才准确,而后半部分不仅多余而且会给同行以误导。何谓款目?在图书馆编目界,款目也称为条目,是对目录款目或书目款目的简称,是指根据一定的著录法对某一文献的形式特征和内容特征所做的记录,它也是组成文献目录的最小单位。在手工编目阶段,通常是把文献的形式与内容特征记录在卡片上,一般一张卡片即为一条款目(若著录内容过多则一条款目需由若干张卡片来记录)。在如今计算机编目阶段,卡片式款目已经转换成了机读式款目,人们更习惯于将其称为书目记录或简称记录。所以款目连接即为记录连接,这从各个版本的CNMARC格式使用手册中的“4—款目连接块”也可得到证实。

那么,王松林同志的“款目连接”又是指什么,它与“记录连接”又有何区别呢?笔者从王文的第二部分找到了答案,即前者用于连接虚记录,后者用于连接实记录[1]。大家都知道,实现记录连接的首要条件是必须确保现互关联的两条记录同时存在,而在书目数据库中用一条实记录去与客观上并不存在的所谓“虚记录”相连接能连到一起吗?虽然CNMARC允许在无被连记录的情况下使用4—字段编目,但此时该字段的作用仅仅用于“标识”文献实体本身[2]251,而并不会产生“连接”文献实体记录的效果。由此可见,所谓“连接虚记录”是一种虚无缥缈而并不实际存在的事情。

3 做记录连接时嵌入001字段是应该但不是必须的

王松林同志认为,“要使CNMARC书目格式包括423在内的所有4—字段确实起到记录连接的作用,则必须使CNMARC书目格式包括423在内的所有4—字段首先连接被连实体的001记录标识号字段(即是否首先连接被连实体的001记录标识号字段是区分423字段连接的是记录还是款目的根本区别)”[1]。这未免太绝对了。在通常情况下,做记录连接时首先“应该”或者是“最好”嵌入被连记录的001字段,而不是“必须”要嵌入被连记录的001字段[2]249。嵌入001字段的最大好处是可以准确无误地实现两条相关联记录之间的连接,因为一条书目记录只有唯一的一个记录标识号与之对应。如果做记录连接时不嵌入被连记录的001字段,而只是有选择地嵌入了被连记录的少量数据,譬如只嵌入了文献题名,这样就很可能造成与其同名的其他文献记录之间的误连。但是,做记录连接时不嵌入被连记录的001字段也并不意味着一定出现误连现象,只要我们将被连记录的题名、责任者、国际标准书号、出版发行等数据嵌入,同样可以做到准确连接。由此可见,做记录连接时嵌入001字段是“应该”的,但不是“必须”的。更不可能像王文中所说的,是否嵌入001字段是区分423字段连接的是“实记录”还是“虚记录”的根本区别。

4 《修订版》的举例是正确的

王文认为,谢文方法①中的记录1和记录2的样例是取自《中国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修订版)》(以下简称《修订版》)中的错例,且不符合做记录连接时必须首先嵌入被连记录的001字段之精神,为此还特意列举了《中文图书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中的正确做法[1]。两种手册举例中的最大区别是,前者的423字段没有嵌入001字段,而后者嵌入了该字段。但我们不能因此认为前者的举例就是错误的。因为前者的举例出自200字段的使用说明中,该例的侧重点并不在于描述423字段应嵌入哪些数据(用法应由4—字段说明),而是为了说明合订题名文献的著录方法,即要为每一个合订作品分别编制一条记录。举例中缺少001字段也并不意味着实际编目中就不会在423字段中嵌入001字段,这主要是为了避免与举例说明重点不符的数据过于冗长。退一步讲,即使在实际编目中真的没有嵌入001字段(不是必须字段),那也只能说书目数据编制得不完美,但不存在根本性的错误。因此,前者的举例同后者一样,也是正确的。尽管《新版中国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以下简称《新版》)删除了《修订版》中的举例,但并不像王文所说是因为分别编制记录的做法是错误的才将其删除,否则《新版》就不会在“附录L”中再出现类似的实例。该例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复议法》与《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的合订,它不仅为前者编制了文献实体记录,而且还专门为后者编制一条无文献实体记录,并用423字段对两条记录做了连接[2]545。

王松林同志说,即使按照《修订版》中关于423字段的论述,谢文方法①中的记录1和记录2也应录入为:

200 1#$a舌华录$f(明)曹臣编纂$c宋琐语$f(清)郝懿行编纂$g喻岳衡点校

423#0$12001#$a宋琐语$f(清)郝懿行编纂$g喻岳衡点校$1701#0$a郝懿行$4编纂

说明:该编制法显然违背了“对于无总题名的合订作品,每个题名都要建立一个记录,后者用423字段与第一个题名的记录相连接”[3]191之要求。其错误主要有两点:①没有分别建立记录,而只有一条记录。②在423字段嵌入的不是第一个作品的题名,而是第二个作品的题名。

5 关于423字段的用法只有一种是正确的

王文为说明《修订版》中的举例是错误的,于是拿来了取自于《中文图书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的样例(见做法1)进行比对。但奇怪的是,他一方面认为做法1是正确的(可实现记录连接);另一方面却又“力挺”《CALIS联机合作编目手册例解:中文部分》的做法(见做法2,按王文观点可用于连接虚记录)。

做法1:(为节省篇幅,第一个作品《一生》的记录省去)

200 1#$a漂亮朋友$f(法)莫泊桑(G.de Maupassant)著$g张冠尧译

423#1$10010184014702$12001#$a一生$1701#1$c(法)$a 莫泊桑$c(G.de Maupassant)

做法2:

200 1#$a一生$a漂亮朋友$f(法)莫泊桑(G.de Maupassant)著$g 张冠尧译

423#0$12001#$a漂亮朋友$1701#1$c(法)$a莫泊桑$c(G.de Maupassant)

对于上述关于423字段的两种用法,事实上只有一种是正确的。那么究竟哪一种是正确的呢?最简便可行的方法就是用423字段的定义来甄别。《新版》是这样描述的:“本字段用于实现在编文献记录与同一起发行的另外文献(如:与之合订、合刊的文献)记录的连接[2]260。”由于做法1为合订的两个作品分别编制了记录,使423字段能确保两条记录之间实现连接,因而是正确的。而做法2因只有一条记录存在,是根本谈不上实现两个作品记录之间的连接的,自然就是错误的。至于王文所说的“连接虚记录”则纯属无稽之谈。

6 题名形式指示符与题名检索意义指示符有本质上的区别

王松林同志之所以将款目连接“创造性”地解释为用于连接虚记录,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自认为423字段(包括所有的4—字段)具有题名等检索功能。其理论根据来自于225字段的取值说明,即王文所说:“赋‘0’表示编目机构认为225字段著录的丛编说明数据与4—字段中的检索点形式不同;赋‘1’表示225字段著录的丛编说明数据在4—字段中没有检索点形式;赋‘2’表示编目机构认为225字段著录的丛编说明数据与4—字段中的检索点形式相同。即这里都把CNMARC书目格式的所有4—字段说成是检索字段”[1]。

应该说王松林同志是曲解了225字段指示符的意义。225字段的指示符为“题名形式指示符”,其赋值说明是用来表示225字段著录的丛编题名(客观名称)是否与4—字段著录的用于制作检索点的丛编题名(规范名称)相同或者无需为225字段著录的丛编题名制作检索点,两个字段的数据只存在题名形式上的差异,而与4—字段能否生成题名检索点毫无关系。事实上,在CNMARC格式中只有200字段和5—字段的“题名检索意义指示符”才是用来说明能否生成题名检索点的,其赋值也只有两个:“0”表示题名无检索意义,即不由该题名生成检索点;“1”表示题名有检索意义,即由该题名生成检索点[2]173。

凡是具备一定机读目录常识的人都明白,4—字段是否具有检索功能不可能由一个连自身都不具备检索功能而仅有“描述”作用的225字段来决定。事实上,4—字段是否具有检索功能只能由4—字段本身来决定,对此各使用手册均有明确说明。例如,《修订版》和《新版》均以“461#0$100177-10346$12001#$a欧洲各国$v第2卷”为例明确指出,“本字段指向的记录生成的检索点显示为:欧洲各国第2卷[3]298[2]252。”也即是说该丛编题名检索点并不是由461字段直接生成的,而是由461字段指向的那条记录(即丛编记录)的200字段生成的。由此可见,无论是从指示符的意义来讲,还是从4—字段的使用说明来看,均证明4—字段并无检索功能。

7 423字段是否多余由具体做法决定

在CNMARC格式中,用于实现合订题名文献中不同作品记录连接的423字段自然有其存在的价值。但在实际编目中,423字段是否沦落为多余字段完全由具体做法决定。如果在编目时使用该字段却又起不到记录连接作用(如做法2),则使用该字段就成为多余了。因为4—字段的主要功能就是实现不同记录之间的连接;而另一个相对次要的功能(作题名附注)对423字段来说已没有意义,因为在文献实体记录中的200字段已经给出了各个合订作品题名的相关细节。如果使用423字段编目时能使其切实起到记录连接作用(如做法1),则该字段就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即使相关联的两条合订作品记录同时存在,也因为缺少423字段而无法真正连接在一起。

8 弃用423改用517字段也是允许的

从前面论述可知,使用423字段编目的唯一正确方法就是首先要为每一个合订作品分别编制一条记录,以确保423字段能起到记录连接作用。但该方法也存在谢文所说的一些缺点:“因需要额外编制多个无实体文献记录,无疑会加重编目员负担和增加数据冗余[4]。”为此,谢文列出了“只编制文献实体记录,用517字段做检索点”的方法②。对于这种做法,王松林同志认为仍应使用专用的423合订、合刊字段录入。对此笔者不敢苟同。

首先,在只编制一条文献实体记录的情况下,因423字段根本起不到记录连接作用(不存在被连接的记录),又不具备检索功能,更无需作题名附注,所以此时使用423字段纯属画蛇添足。

第二,关于517字段的适用范围,《修订版》和《新版》均是这样描述的:“凡源格式没有具体标识出应记入510-516中的题名,均可记入本字段[3]376,[2]316。”由此可见,第二及其之后的合订作品题名自然也被包含在517字段的适用范畴之内,其应用目的就是要为这样的题名生成检索点。对此,不仅许多图书馆的同仁是这么做的(如谢文中的参考文献2),而且《修订版》在推荐使用“分别编制记录”方法的同时,也将“弃用423改用517字段”作为著录合订题名文献的替代做法,其517字段著录实例中的例1便是(见下面)[3]377。

517 1#$a针灸资生经

517 1#$a妇人大全良方

312##$a本书与“针灸资生经/(宋)王执中撰”与“妇人大全良方/(宋)陈自明撰”合订。

补充说明:为节省篇幅原例并未列出200字段,经笔者考证,属于3个作品合订文献的第一个作品的题名为“医说”,该书由上海古籍出版社于1991年4月出版。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王松林同志将弃用423改用517字段的做法说成是“对CNMARC4—字段缺乏深刻的认识”之结论是不成立的。

9 结语

我国图书馆界实行CNMARC编目已有近20年的历史,但有些编目人员和研究人员对个别字段(尤其是4—字段)的功能还不是很清楚,甚至将自己的错误观点说成是“早有定论”而不允许别人发表不同的看法,这是不符合学术界所提倡的百家争鸣之精神的。

[1] 王松林.从423字段看CNMARC书目格式中的数据关联[J].图书馆学刊,2013(2):1-4.

[2] 国家图书馆.新版中国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4.

[3] 潘太明,等.中国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M].修订版.北京: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1.

[4] 谢威,徐睿.对合订题名文献著录方法的比较分析[J].图书馆学刊,2012(10):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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