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人口统计特征的高职学生顶岗实习满意度实证研究

高 道 友

(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 工商管理系,安徽 芜湖 241002)

企业顶岗实习是高等职业院校提升学生专业技能，促进专业理论知识和企业实践紧密结合，培养高端技能型人才的重要教学环节，更是学生接触社会、提升人际沟通和社会交往能力的有效途径。通过扎实的企业顶岗实习过程，可以加速高职学生从理论知识向实际操作及管理能力的迁移进程，对于培育高职学生的综合职业素养以及社会适应能力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近年来，随着中国高职院校不断推进企业顶岗实习工作，理论界对与之相关联的学生实习满意度等问题进行了初步的探索，并取得了一些成果。然而，目前有关实习满意度的研究仍处于初级阶段，尚缺乏系统的研究结论，研究成果和顶岗实习实践发展很不相称。且许多研究的背景都局限于酒店管理专业，这就决定了所得出的结论难以具有良好的普适性。因此，下文旨在对前人研究结论进行总结的基础上，通过对跨专业样本的实证研究，分析顶岗实习学生人口统计特征与顶岗实习满意度的内在深层次联系，找出识别实习管理重点关注人群的方法和工具，以便在兼顾所有学生的同时，明确实习管理和支持的重点，提升高职院校和实习企业实习组织和管理的实效。同时，该研究可以丰富顶岗实习满意度相关理论，为进一步的理论研究提供借鉴。

一、理论回顾和假设

2003年以来，理论界对高校学生的生活满意度、自我和谐感、幸福感指数、就业预期等进了积极的探索，其中部分研究发现学生的个人统计特征对大学生的认知、情感、意志以及行为方式具有一定的影响，但研究结论散布在各种文献之中，缺乏较为全面的研究和总结。

佟月华的研究发现，来自低收入家庭大学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整体情感指数和幸福感指数明显低于普通大学生[1]；陈丽娜、张建新在对大学生一般生活满意度的研究过程中发现大学生的生活满意度存在着明显的性别和地区差异[2]；姚琼发现不同专业、性别大学生的自我和谐差异显著[3]；朱云海运用方差分析发现性别对学生的就业预期有着显著的影响[4]。类似研究有，刘雪莲发现毕业生的性别、专业、家庭背景、生源所在地等与毕业生的职业期望显著相关[5]；刘裕、贾志永则发现年级、专业等学生个人基本属性以及家庭经济状况都是影响大学生学校生活满意度高低的因素[6]；李德芳、陈丽、宁维卫的研究发现不同生源地的大学新生适应状况有着显著差异，农村和小城镇学生的总体适应状况较差[7]；段海燕发现人口统计变量对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坚韧性人格有一定影响，大学生的满意度在性别、生源地、是否独生子女上差异显著，大学生的积极情感和坚韧性人格在性别上差异显著[8]；钟向阳、蔡茂华、林佩云指出大学生适应性在独生与否、性别、生源地等因素上有着显著差异[9]。

以上学者的研究结论表明，大学生的人口统计特征对其生活满意度、自我和谐感、主观幸福感、坚韧性人格、适应能力以及就业预期等有着显著的影响，而学生的生活满意度、自我和谐感、主观幸福感水平又会影响大学生在企业顶岗实习过程的认知、情感，大学生的坚韧性人格以及适应能力会影响大学生在顶岗实习中的意志表现，而大学生的就业预期也会进一步影响其对实习满意度水平的认知和实习行为。因而，可以推导出大学生的人口统计特征也必将对其顶岗实习满意度具有重要的影响。

一些学者在对大学生顶岗实习满意度的研究中，也发现了个人统计特征对实习满意度存在影响的证据。张勉、李树茁的研究指出，实习学生的人口学统计特征对其实习满意度具有显著的影响[10]；苏建军等运用多元回归分析方法对酒店实习生满意度进行分析，发现性别、实习部门和收入3个变量显著影响实习满意度，其中性别变量与实习满意度的相关程度最高[11]。同时，从高职院校顶岗实习管理实践中也能发现许多可以佐证人口统计特征对实习满意度具有影响的轶事性证据，如各专业学生顶岗实习的稳定性存在很大差异；多家和笔者所在院校具有深度校企合作关系的企业在挑选实习学生时，都会不约而同地优先挑选来自农村的、非独生子女家庭的学生等。综上所述，下文提出以下假设：

H1:高职学生所学专业对其顶岗实习满意度具有显著影响；

H2:高职学生的性别变量对其顶岗实习满意度具有显著影响；

H3:高职学生的成长环境对其顶岗实习满意度具有显著影响；

H4:高职学生的兄妹数变量对其顶岗实习满意度具有显著影响；

H5:高职学生的在校月支出水平对其顶岗实习满意度具有显著影响。

二、研究设计

在提出研究假设之后，接下来就要为检验假设、解答相关问题寻找路线和方法。下面将对该研究的问卷设计及问卷调查开展情况进行说明，并对问卷的效度进行讨论。

(一)问卷设计

该研究在梳理了现有有关人口统计特征与实习满意度之间联系研究成果基础上，结合笔者多年来从事顶岗实习组织和管理工作的实践经验，设计了调查问卷。该调查问卷包括实习满意度水平和实习学生人口统计特征两大部分。其中，实习满意度水平调查部分包括总体实习满意度、对学校在实习过程中予以的管理和指导的满意度(以下简称为对学校满意度)和对实习企业满意度3个子项，各子项设计均采用了单一整体评估法[12]，设置一个问项，要求被调查学生直接回答对实习的整体满意度感受[13]。上述各问项均采用了李克特5级评分标准，包括“非常满意”、“满意”、“一般”、“不满意”、“非常不满意”，分别赋予5、4、3、2、1分。受访者人口统计特征调查部分共包括性别、成长环境、兄妹数、在校月支出、所学专业5个问项。同时，为了提升调查问卷的效度，该研究在正式开展问卷调查之前进行了预调查，并根据调查结果对问卷中容易引起歧义的部分进行了修改。

(二)问卷调查

2012年10月，该研究面向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刚完成了半年顶岗实习从企业返校的连锁经营管理、物流管理、旅游管理和市场营销4个专业学生开展了问卷调查。此次问卷调查采取进班级现场发放、现场回收的方法。为了确保调查所取得数据的真实性，调查人员反复向学生重申此次调查为匿名调查，学生可以自由决定是否返回问卷。此次调查共收回问卷148份，其中有效问卷143份，问卷有效率为96.6%，调查样本的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结合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顶岗实习管理实践来看，该研究样本的人口统计特征与实际情况相吻合，样本具有较好的表面效度[14]。

表1 调查样本基本情况一览表

注：带有*项目各有1个缺失值。

三、实证检验

在通过问卷调查取得了第一手资料后，下文将运用描述性统计分析、独立样本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偏相关分析等统计方法对所获得数据进行系统分析，对文中所提出的5个研究假设进行实证检验。

(一)实习满意度描述性统计

为了了解高职顶岗实习学生对实习满意度各指标的满意程度，该研究运用SPSS 17.0对采用定距尺度测量的满意度数据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分析，求得各个指标的极大值、极小值、均值、标准差等数据，结果参见表2。

表2 各实习满意度指标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1.总体实习满意度情况

学生实习总体满意度得分均值为3.23，标准差为1.012。其中，“非常满意”3人，占2.1%，“满意”77人，占53.8%，两者合计80人，共占55.9%；“不满意”36人，占25.2%，“非常不满意”7人，占4.9%，两者合计43人，共占30.1%；“一般”20人，占14.0%。

2.对学校满意度情况

学生对学校满意度得分均值为2.59，标准差为0.922。其中，“非常满意”0人；“满意”32人，占22.4%；“不满意”69人，占48.3%，“非常不满意”11人，占7.7%，两者合计80人，共占55.9%；“一般”31人，占21.7%。

3.对企业满意度情况

学生对实习企业满意度得分均值为3.34，标准差为0.965。其中，“非常满意”2人，占1.4%，“满意”86人，占60.1%，两者合计88人，共占61.5%；“不满意”27人，占18.9%，“非常不满意”7人，占4.9%，两者合计34人，共占23.8%；“一般”21人，占14.7%。

(二)假设检验

为了检验该研究中所提出的5个假设，探究实习学生人口统计特征和实习满意度之间的内在联系，为高职院校和实习企业组织和开展顶岗实习工作探寻规律，该研究运用SPSS 17.0的独立样本T检验(independent-sampleTtest)和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方法，对性别、成长环境、兄妹数、在校月支出以及所学专业5个因素对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进行了实证分析。

1.所学专业对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分析

该研究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工具研究了学生所学专业对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连锁经营管理专业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3.40，标准差为0.846；旅游管理专业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3.39，标准差为1.002；物流管理专业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2.59，标准差为0.970；市场营销专业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2.67，标准差为1.238。数据显示各专业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水平存在差别，这一结果和实习管理实践中所感知到的各专业实习稳定性相一致。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结果为F=11.094，P=0.011<0.05，拒绝原假设，表明不同专业组之间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差异具有显著性，假设H1成立。

表3 不同专业组总体实习满意度描述统计表

表4 不同专业组总体实习满意度方差分析表(ANOVA)

2.性别特征对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分析

该研究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independent-samplettest)对实习学生性别特征和总体实习满意度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输出结果显示男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2.81，标准差为1.108；女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3.36，标准差为0.951，女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高于男生。Levene’方差齐次性检验结果数据为F=2.646，P=0.106>0.05，表明不同性别组数据的方差具有齐次性。因此，观察t检验的结果应当采用表6中上一行的数值(equal variances assumed)，t统计量的显著性(双尾)概率P=0.007<0.05，拒绝原假设，表明不同性别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之间存在着显著差异，假设H2得到了验证。

表5 不同性别组独立样本t检验统计量值

表6 性别特征对总体实习满意度影响的独立样本t检验(independent-samples T test)结果

3.成长环境对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

依然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Independent-sample T Test)来分析实习学生成长环境对其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结果显示来自城市①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3.55，标准差为1.050；而来自村镇②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3.19，标准差为0.999，来自城市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要高于来自村镇的学生。Levene’方差齐次性检验结果显示不同成长环境组之间的总体实习满意度数据存在方差齐次性(F=0.363，P=0.548>0.05)，所以观察t检验的结果应当采用表8中上一行的数值(Equal variances assumed)，t统计量的显著性(双尾)概率P=0.139>0.05，表明来自城市和来自村镇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差异不具有显著性，统计误差导致了上文中来自城市学生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高于村镇学生的结果，假设H3未能通过实证检验。

表7 不同成长环境组独立样本t检验统计量值

表8 成长环境对总体实习满意度影响的独立样本t检验(independent-samples t test)结果

表9 不同兄妹数组总体实习满意度描述统计表

4.兄妹数变量对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

该研究使用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研究了兄妹数变量对学生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描述统计结果显示了一个和日常轶事性证据相反的结论，实习学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水平随着家庭中兄妹数的增长而下降。然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数据为F=1.843，P=0.142>0.05，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

表10 不同兄妹数组总体实习满意度方差分析表(ANOVA)

为了控制实习学生所学专业对实习满意度与兄妹数变量之间联系的影响③，该研究引入所学专业作为控制变量，进一步采用偏相关(partial)分析方法分析实习满意度和兄妹数变量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总体实习满意度和兄妹数变量之间存在弱的负相关(α=-0.199)，显著性检验结果为F=139，P=0.018<0.05(参见表11)，表明兄妹数变量对学生总体实习满意度具有显著性影响。因此，假设H4得到了证实。

表11 兄妹数变量与总体实习满意度的相关系数及显著性检验：(correlations)

5.在校月支出水平对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

该研究使用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工具研究了在校月支出水平对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影响，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在校月支出低于600元组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3.57，标准差为0.834；600～800元组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3.05，标准差为1.038；800～1 000元组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3.20，标准差为1.080；1 000元以上组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2.89，标准差为1.167。从整体上来看，随着在校月支出水平的提高，总体实习满意度呈下降趋势。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结果为F=2.818，P=0.041<0.05，拒绝原假设，表明不同月支出水平组之间总体实习满意度存在着显著的差异。根据Levene’方差齐次性检验的结果发现不同组的总体实习满意度方差不具有齐次性(P=0.032<0.05)，因此在进一步进行各组之间两两对比时采用了Tamhane法进行多重比较，结果表明在校月支出低于600元组和600～800元组之间的总体实习满意度存在着显著差异(P=0.028<0.05)，其余各组之间差异的显著性未能通过检验。所以，假设H5得到了部分证实。

表12 不同在校月支出水平组总体实习满意度描述统计表

表13 不同在校月支出水平组总体实习满意度数据的方差齐性检验

表14 不同在校月支出水平组总体实习满意度方差分析表(ANOVA)

表15 总体实习满意度的多重比较(multiple comparisons)

*.Mean Difference的显著性水平为0.05。

四、结论和建议

上文通过数学统计方法对文中所提出假设进行了实证检验，得到了一系列的统计分析结果，接下来将对相关结果数据进行分析、解读，并在此基础上针对高职院校和实习企业如何提高实习学生的实习满意度，提升顶岗实习组织和管理的有效性提出建议。

(一)结论

1.实习满意度水平偏低，对学校满意度低于对企业满意度

对实习满意度相关问项的描述性统计分析表明，各实习满意度指标的得分普遍偏低。其中，总体实习满意度均值为3.23，对企业满意度均值为3.34，而对学校满意度的均值只有2.59，这一结果支持了刘凤莲、宋勇、贺耀勇；苏建军、刘卫梅、屈学书等以及徐昌贵、王丽丽等许多学者所得出的学生顶岗实习满意度水平不高的结论[15][11][16]，也与高职学生顶岗实习管理实践中的直观感知相吻合。究其原因，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学生在进行由学生到企业员工的社会角色转换过程中的心理不适应；另一方面，则可能是源于企业严格的实习管理制度以及一线实习岗位单调的实习工作内容，这些问题都会导致实习学生难以在短期内完成实习社会化，而实习社会化水平对学生实习满意度具有积极的影响[17]。

同时，和以往研究发现[16]所不一致的是，该研究结果表明实习学生对学校满意度要低于对企业满意度。尽管目前高职院校在实习管理过程中确实存在着许多问题和不足，但可能主要还是因为学校为了便于实习管理以及保证实习安全和实习质量，为学生“指定”实习企业，即便实习学生能在合作企业库中通过双向选择来选择实习企业，许多学生还是会感到是“被迫”参加企业实习，从而将实习过程中遇到的种种问题和矛盾归因于学校的管理以及学校与企业“交涉”不力，进而对学校的实习安排和管理产生抱怨和抵触情绪。

2.不同专业学生的实习满意度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和实习管理实际感知高度一致

该研究统计数据显示，所调查的不同专业学生之间顶岗实习满意度有着明显的差异，从高到低依次排序为连锁经营管理专业(3.40)、旅游管理专业(3.39)、市场营销专业(2.67)和物流管理专业(2.59)，结论和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顶岗实习管理实际高度吻合。分析其原因，可能主要和各专业的实习环境和工作内容有关，如连锁经营管理、旅游管理和市场营销专业的实习内容主要是“对人”，优于物流管理专业的“对物”，有利于获得更高的满意体验，其中又以连锁经营管理、旅游管理专业的实习地点为更佳，都在城市较为繁华的地段，而市场营销专业学生需要外出推销，工作地点不稳定、较偏僻，且推销工作压力较大，常会遭受冷遇，所以满意度相对较低。物流管理专业的实习环境以及工作内容则为最差，不仅地点偏僻，且整天拣选货物，工作单调乏味，缺乏人际沟通。当然，不同专业学生之间的实习满意度差异还有可能源自于不同专业学生之间的个性差异，因为不同专业在学生报考时可能起到了一个类似于不同个性学生筛选器的作用，关于这一点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3.性别特征对实习满意度有着显著影响，女生的实习满意度高于男生

苏建军等对本科酒店实习生的研究结果表明，男生的实习满意度高于女生，认为其源于男性在现实生活中一般处于主导地位，和女性相比行为略微外显[11]。该研究通过独立样本t检验(independent-samplettest)分析所到的结论与之正好相反，女生的总体实习满意度(3.36)显著高于男生(2.81)。进一步分析发现，相对于男生而言，女生在总体实习满意度相对较高的旅游管理专业和连锁经营管理专业中占据了很大的比例。为了剔除所学专业对研究结论的影响，该研究进一步采用了偏相关(partial)分析，在控制了所学专业变量后，所得到的数据依然表明男生和女生的实习满意度差异具有显著性，这一发现也印证了相关实习企业优先遴选女实习生的做法的科学合理性。

4.成长环境对实习满意度的影响不显著，“城乡差别”影响不明显

该研究有关学生成长环境对其实习满意度影响的假设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学生之间的“城乡差别”对实习满意度不具有明显的影响。根据这一研究结论，相关实习企业依据生源地的城市和村镇差别来遴选实习学生的做法未能在学生总体实习满意度水平差异上获得支持证据。不过，企业的上述做法仍然可能具有其合理性，因为尽管来自村镇学生的实习满意度水平和来自城市学生并无差异，但由于家庭条件等因素的局限，来自村镇学生在今后就业中选择余地可能小于城市学生，在实习企业留职的可能性相对较大，且由于他们所历经了相对较为困难的生活，在面对各种困难和压力时的忍耐力可能会更强。

5.兄妹数变量对实习满意度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独生子女的满意度反而较高

该研究中对兄妹数变量与实习满意度的偏相关分析结果表明，兄妹数变量与实习满意度之间具有显著的负向相关关系(α=-0.199，P=0.018<0.05)，表明随着实习学生家庭中兄妹数的增加，学生的实习满意度会表现得更低。这一发现从一定程度上印证了张灵等[18]、肖莲英[19]；叶晓云[20]的研究结论，在独生子女家庭中，因为子女少，能有足够的机会得到家长的关爱，会表现出更高的学习满意度和主观幸福感。至于实习企业为何优先选拔非独生子女学生实习的原因，可能还是出于对学生在完成实习后能否留在企业工作的考虑。

6.月支出水平对实习满意度存在影响，低月支出水平学生满意度相对较高

该研究针对学生月支出水平与其实习满意度之间关系的研究表明，最低支出水平组和次低支出水平组之间的实习满意度存在显著差异，而其余各组之间的差异则不显著。分析其原因，可能是由于落入其余各组的样本量偏少，因而统计误差较大的缘故。现有研究已经表明，实习收入或津贴对学生实习满意有着较大的影响[11，16]。该研究中低支出水平组的满意度较高，可能正是缘于他们对实习津贴更为满意，更能从获得实习津贴中体验到经济和生活上的独立，体会到更多的成就感。

(二)建议

1.采取有效措施，提升高职学生的实习满意度

提高高职学生的实习满意度水平，对于学校、企业、学生本人以及学生家庭都具有重要的意义。通过有效措施来提高学生的实习满意度，可以提升学校以及企业实习管理的有效性，帮助学生树立职业信心以及正确的就业预期，提升学生的初次职业体验，并且会对学生今后的职业选择产生重要影响。此外，提升学生的实习满意度，还会对学生本人及其家庭的生活质量产生积极的影响。

但前人以及该研究的结论都表明高职学生的实习满意度水平不高。所以，高职院校和实习企业应综合运用包括该研究在内的各项研究成果，利用高职学生个人统计特征与其实习满意度之间的关联关系，进一步优化、细化和深化实习管理工作，并在全面加强实习管理的同时，根据不同学生群体在实习满意度上所表现出的差异，突出管理重点，保证顶岗实习组织和管理工作的科学性和有效性。

2.加大宣传力度，改善学生对学校的满意度

该研究发现，高职学生顶岗实习过程中对学校满意度低于对企业满意度。这一现象将大大增加学校方面对学生进行引导和管理的难度，不利于获得学生的支持和配合。而且，学生的“不领情”还会严重挫伤实习指导老师的积极性，引发教师对开展顶岗实习工作的有效性和必要性的怀疑，这些都会对高职院校顶岗实习工作的推进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实践中就存在高职院校在顶岗实习工作方面“开倒车”的现象。因此，高职院校应加大宣传力度，让学生深刻理解开展顶岗实习的重要意义，了解实习管理工作的复杂性、学校方面进行决策的过程以及学校所做出的种种努力，增进实习学生对学校的理解和认同，提升其对学校的满意度。

五、研究局限

该研究在总结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首次采用跨专业学生样本，对高职学生的个人统计特征与其实习满意度之间的联系进行了实证研究。通过该研究，深化了对两者之间内在联系的理解，将为高职院校和实习企业有效开展顶岗实习组织和管理工作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

该研究的局限性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该研究虽然将研究的范围扩大到了跨专业层面，但实习学生样本都来自于同一所商科院校。因此，在使用该研究结论时必须要注意其普适性。第二，该研究虽然证实了高职学生的个人统计特征对其顶岗实习满意度存在显著影响，但对于各个人口统计特征变量对顶岗实习满意度产生影响强度以及影响机理还需要做进一步的研究。

注释：

① 该调查中的城市指县级以上(含县级)城市。

② 该调查中村镇包括乡镇以及乡村。

③ 不同专业学生在个人性格特征以及实习内容、实习环境等方面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可能会对探索学生满意度与学生兄妹数之间的关系产生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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