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邦同志，我们怀念您

孟西安

今天，参加李大斌新著《1965：耀邦早春行》一书发行座谈会，我十分高兴。李大斌是新闻记者，是我的同行，他不辞辛劳，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写成的这本新著，内容详实，文图并茂，忠实记录了胡耀邦同志在陕西工作期间的许多感人往事和故事，具有不可多得的阅读和史料价值，在胡耀邦诞辰100周年前夕出版，难能可贵。翻看这本新著，不禁勾起我对耀邦同志的怀念。

我曾聆听过耀邦同志的讲话，也见过耀邦。记得1965年春，我在西北大学中文系读书时，一天学校组织我们到西安交通大学听省委书记胡耀邦作报告，当时讲的内容很多，现已记不清了，只是他有一句诙谐的话让我们这些年轻人难以忘记。他说，现在动不动就抓青年学生或干部中的“男女关系”问题，男女就是有关系的嘛，不要小题大作，我们反对的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当时给我们的印象是这位省委书记敢说敢做，实事求是，具有领导人应有的风范。第二次是1986年（我已到人民日报工作），我参加全国“两会”采访，见到耀邦同志，他的音容笑貌至今历历在目。1989年春，当时我在人民日报总社值班，耀邦同志去世后，报社派我到中央党校采访耀邦同志在党校担任校长期间的回忆通讯。到党校后，我感到中央党校的师生们还沉浸在无限的怀念之中。许多党校的师生对我说，他们似乎看到了耀邦校长还在不熄的灯光下办公，还在礼堂里给学员讲话，还在教研室内与教师攀谈……

师生们告诉我，1977年3月，春雪乍响之后，耀邦同志走进了刚刚解冻的校园，担任中央党校副校长并主持日常工作。“在那些日子里，您没日没夜，没钟没点地干”，《理论动态》编辑部的同志们一边默默的扎着花圈，一边深情的回忆耀邦同志创办《理论动态》刊物的往事。他们没有忘，是耀邦同志以无私无畏的革命胆略，亲自修改并决定刊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文章，点燃了思想理论战线拨乱反正的火炬……

曾任耀邦同志秘书的中央党校原副校长陈维仁凝视着与耀邦同志的合影，展示耀邦同志赠给他的“十载辛耘莫嗟少，载得桃李到瀛蓬”的诗句，含泪说：“在耀邦校长的亲自主持下，率先在全国为党校99名右派分子全部平了反，为被康生打成反动组织的红战团的全体同志洗了冤……

中央党校师生们说，耀邦校长还没有走，他那带着浓厚湖南口音的声音，还响亮地回荡在学员们的耳畔：

“党校要成为坚持马列主义的坚强阵地，成为继承发扬党的优良传统的模范！”

“在党校，要实行不抓辫子，不打棍子，不戴帽子，我还要加一个：不装袋子！”

1982年5月，他离开党校到中南海去了，到全国各地调查研究去了。党校的师生们相信他还会回来的，他们耐心地盼着，等着……

“校长，您走得太快了”。大家这么说，是的，耀邦的右腿虽然时常麻木，但他走路仍然那么快。他年事已高，不能不加快步伐。党校学员、时任江西宜春行署副专员简木根，每每回忆起耀邦同志1983年1月到江西革命老区、3天考察6个县的往事就激动不已。他说：“耀邦同志亲自实地考察并帮助解决资金困难的水电站，正在加紧施工，明年可望竣工。耀邦书记啊，您心里装着老区人民，老区人民念叨着您呀！”

党校学员李永寿1985年9月27日至30日曾陪同耀邦同志考察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他激动地回忆道：“他在甘孜，多次喃喃自语：还有18个地区没去看看；来到丹巴，又说还有17个地区没有去看……

“耀邦同志去年年底对我说：原来打算把全国所有的县走一遍，看来难实现了。全国400多个地区，我还有10个没顾上去，有几个在你老家云南，有几个在西藏。我打算把它们都跑完。”我清楚地记得，陈维仁副校长拭擦着眼角的眼泪，哽咽地说：“可是，他却……”

“老校长，您走得太累了”，陕西学员、时任陕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主任滕云回忆耀邦校长在陕西担任省委第一书记时同左的路线作斗争，一年中几乎跑遍三秦大地，前两年又二次到陕西视察的往事，深情地说：“您该休息了，你没走完的路，我们继续走……”

“斯人一去天涯远，满腹衷肠诉与谁？”师生们用一束束鲜花和一缕缕情思，编织成追思的花篮，送上一副副深情的挽联。采访结束后，我赶写了一篇《老校长，您慢点走》的通讯，发表在1989年4月22日《人民日报》上。根据党校师生的一副挽联，这里我又增加了几副，以寄托我的哀思和怀念：

您曾担任共青团中央书记——

团徽、团旗、团歌、团队团团围绕好书记，

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年年思念老领导；

您曾任中共陕西省委书记——

天路、地路、旱路、水路路路留下您足迹，

秦岭、秦地、秦人、秦风处处赞颂您功绩；

您曾担任中组部部长、中央党校校长——

知人、救人、育人、用人人人歌颂好部长，

先生、后生、老生、新生生生怀念老校长；

您曾担任党中央总书记——

想民、念民、爱民、为民民民拥戴党中央，

党心、民心、军心、良心心心向着总书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