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民间童话的语篇特点分析

温穗君

（广东金融学院）

日语民间童话的语篇特点分析

温穗君

（广东金融学院）

论文以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为基础，从主位系统角度探讨日语民间童话的语篇结构特点，以加深对儿童文学作品语言特点的理解。分析发现语篇主要采用和主语重合的主题主位引导故事情节的发展，以语篇主位和小句主位为辅，加强语篇的连贯并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日语民间童话 语篇结构 主位系统

一、引言

Hasan（1985）指出文学作品是言语艺术（verbal art），其中的艺术是通过语言的意义体现出来的，因此语言是言语艺术研究的中心（Hasan，1985:91）。因此她认为要研究文学作品的艺术价值，应首先研究文学作品中语言的意义。民间童话故事作为蕴含丰富艺术价值的儿童文学作品，也是通过语言的意义体现出来的。因此理解童话作品的艺术特点，也可从作品中语言的意义分析出发，从中探讨童话语篇的特点以及其艺术性。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是社会符号（social semiotic），语言作为社会符号资源具有概念、人际和语篇三大意义潜势。概念意义是指语言表达人们的社会经验和内心世界以及事物之间逻辑意义的功能；人际意义是指语言促建和维持社会人际关系以及说话者态度的功能；语篇意义是指语言组合概念和人际意义形成语篇的功能。语篇作为一个语义单位是从这三大意义潜势中进行选择的结果，童话语篇的形成也离不开语言的这三大意义资源的统一。

因此论文以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为基础，从语言的语篇意义角度对日本儿童文学作家千叶干夫编著的『ママおはなしよんで幼子に聞かせたいお休みまえの365話』中的三则故事进行分析。通过分析其中的主位系统，探讨日语民间童话的语篇组织特点。

二、语篇意义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的语篇意义是组织构建并统一语言的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形成完整统一的信息，同时衔接每一个信息即每一个小句，使得信息与信息之间能连贯。因此语篇意义考察的是语言信息组织的特点，包括主位结构、信息结构、衔接与连贯三个子系统。其中主位指的是信息的起始点，同时也是小句的出发点 （Halliday,1994／2000:37）。主位是小句句首的成分，剩余成分称为述位。语篇的主位系统结构“主位+述位”将经验意义和人际意义的结构成分统一为一个信息，并通过一个一个主位和述位的选择组织成一个完整的语篇。

（一）日语主位系统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是社会符号资源的观点不仅为英语，也为不同语言的研究提供了一个诠释的理论依据。在日语研究领域，不少学者将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应用于日语语言研究，其中Teruya（2004, 2007）在该理论基础上建立了日语系统功能语法，为日语主位的分析提供了一个全面的理论框架。

由于主位系统是组织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的资源，Matthiessen（1992）指出主位结构是通过概念和人际成分的“载体”来分别体现。其中经验载体是推动语篇发展的动力，主位成分应包含表达经验意义的参与者成分。在这基础上，Teruya（2004，2007）从表达概念意义的词汇语法结构对日语的主位进行分析探讨，并论证了日语主位的确认标准。

通过探讨经验意义中参与者及环境成分的日语语法结构标记，Teruya（2004，2007）指出副助词“は”是最具代表性的主位标记形式，除此之外还有“しか、さえ、も”等可能跟在参与者成分和环境成分后的助词。这些成分通常都出现在小句的句首，是日语主位体现的位置，称为经验主位。经验主位的种类包括参与者成分，如“私は、幸せは”等经验构建中的必需成分，称为主题主位（如：例1和例2），以及环境成分如“大学では、ニュースによると”等。

例1.天女は 羽衣を だきしめました。（天の羽衣）

例2.おかあさんも がっかりするだろう。（天の羽衣）

主位系统除了经验主位以外，还有语篇主位和人际主位。Teruya（2004,2007）指出日语语篇主位的种类有：（1）连续词（continuative），如：“はい、さあ”等；（2）连接词（conjunction），如：“そして、そのため”等表达上下文逻辑关系的词；（3）连接状语（conjunctive adjunct），如：“やがて、とにかく、むしろ”等体现与前文相联系的词。人际主位的种类有：（1）称呼语（vocative），如：“先生、君たち”等称呼语；（2）情态状语（modal comment adjunct），如：“わるいけど、あいにく”等体现对所表达信息的态度的成分。当这些成分位于主题主位前时被归类为语篇主位、人际主位。例3中的主位是由语篇主位和经验主位构成，例4中的主位是由语篇主位、人际主位和经验主位构成，其中的经验主位有环境成分主位和主题主位。

例3.しかし、お姫さまは空にまいあがってすがたが見えなくなってしま いました。（ハマグリひめ）

例4.すると またまた 驚いたことに、そいつは右手にブランデーグラスをもっていた。（Teruya, 2007:85）

Teruya（2004,2007）提出如果小句中引导人际意义的参与者成分由“が”标记的话也具有主位特征，是小句的主题主位 （如例5）。另外，Teruya（2004, 2007）提出还有一种确定性主位“～では”，由该助词标记的成分既不属于参与者成分也不是环境成分（如例6）。

例5.小さなハマグリが 釣り糸にひっかかっただけでした。（ハマグリひめ）

例6.多くの動物では、個体によって、雄雌の違いが みられる。（Teruya,2007:95）

对于小句复合体的主位，Teruya（2004，2007）认为独立小句主位确定标准同样也适合于小句复合体。Teruya（2007）分别对平行小句复合体和主从小句复合体的主位进行了探讨。他指出如果是平行小句复合体，主位的体现有两种情况：（1）小句复合体中的各个小句的主位相同（如例7）；（2）各小句都有独立的主位（如例8）。如果是主从小句复合体也有两种情况：（1）主位省略的情况下，各个小句的主位可能是相同的（如例10），或者主位由从属小句和主句中被省略的主题主位构成；（2）在主位显示的情况下，从属小句和主句的主位相同，或者主位由从属小句和主句的主题主位构成（如例9）。

例7.漁師は 朝早くから海へ行きましたが、いつまでたっても一匹もつれません。（ハマグリひめ）

例8.男は つまをとてもたいせつにし、ふたりは 仲よくくらしていました。（天の羽衣）

例9.おじいさんとおばあさんがわけを聞くと、かぐやひめは 泣き出しました。（かぐやひめ）

例10.（主位省略）毎夜、月を見上げてため息をついています。（かぐやひめ）

三、日语民间童话语篇特点

论文根据Teruya（2004,2007）对日语主位系统的描述，以『ママおはなしよんで幼子に聞かせたいお休みまえの365話』中的三则故事为语料，从语篇意义角度出发探讨三则故事的语篇组织特点，解释主位系统如何统一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传递民间百姓遇见仙界公主展开的故事。在分析过程中，故事中的言语直接投射部分的主位也在考察范围内，言语投射部分也是故事情节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因此直接投射部分的主位选择对故事情节的发展也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通过分析发现，语篇的主题主位均由主语担当，与主语重合的主位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被称为无标记主位。主语省略所占比例也比较高，原因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与主语重合的主题主位在前文中已出现过；二是与前文主题主位不同的情况下，通过使用语篇主位与前文衔接连贯；三是在主人公对话过程中，说话者、听话者以及谈话所涉及对象已在语境中体现。由于三则语篇主要通过物质过程构建经验，使用的语态为主动语态，因此使用与主语重合的主位即是选择动作的实行者作为信息的出发点，也就是说，故事主要是通过动作的实行者引发动作逐步发展起来的。

其次，语篇中环境成分担当主位的情况很少。环境成分担当主位的功能在于为故事的开始设定环境背景。三则故事均以环境主位+主题主位的形式开篇，为故事情节的发展设定时间和空间位置。

另外三则故事中语篇主位、人际主位以及小句主位所占比例不高。语篇主位主要用来衔接上下文，在故事情节的发展上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人际主位是出现在主人公的对话以及内心活动中。小句主位的出现是因为日语中主从小句复合体中，从属小句通常都位于句首，因此是小句复合体的主位成分。三则故事中的主从小句复合体主要用来表达时间、地点、目的、方式、原因或条件，体现语义的增强。与环境成分的功能相似，从属小句为主句语义的实现提供环境语境，使得故事情节的联系更加紧密。

通过对三则语篇的主位系统的综合分析，发现语篇主要通过主语作主位的形式统一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向读者传达信息；主位之间的衔接主要以词汇衔接和省略为主。主位的推进模式包括主位同一型、延续型和交叉型。主位同一型运用得最多，主位同一主要体现叙事的连续性。而使用不同的主位推进模式能突显重点内容，使得故事情节更加丰满。

四、结论

论文以Teruya（2004,2007）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基础上建立的日语系统功能语法为理论框架，对三则日语民间童话的语篇结构特点进行研究。通过主位系统的分析发现，语篇主要采用跟主语重合的主位，即无标记主位为主引导故事情节的发展，以语篇主位和小句主位为辅，加强语篇上下文的衔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Halliday（1975）指出儿童学习语言的过程一般是从无标记选项开始，然后到有标记选项。由此可以了解作为面向儿童的童话语篇主要以无标记主位为主的原因。因此运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探讨日语语言可以帮助了解日语语篇的特点，进而帮助提高日语阅读和写作能力。

注释

①本文语料来源:千葉幹夫.『ママおはなしよんで幼子に聞かせたいお休み前の365話』[M].ナツメ社,2011.

[1]Halliday,M.A.K.Learning How to Mean:Exploration in the Development of Language[M].London:Edward Arnold,1975.

[2]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2nd Edition)[M].London:Arnold.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1994,2000.

[3]Halliday,M.A.K.&Hasan,R.Language,Context,and Text:Aspects of Language in a Social-Semiotic Perspective[M].Victoria:Deakin University Press,1985.

[4]Halliday,M.A.K.&Matthiessen,C.M.I.M.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rammar(3rd Edition)[M].London:Arnold,2004.

[5]Hasan,R.Linguistics,Language and Verbal Art[M].Victoria: Deakin University Press,1985.

[6]Matthiessen,C.M.I.M.Interpreting the Textual Metafunction [A].In Davies,M.&Ravelli.L.(eds).Advances in Systemic Linguistics:Recent Theory and Practice[M].London:Pinter,1992: 37-82.

[7]Teruya,Kazuhiro.Metafunctional Profile of the Grammar of Japanese[A].In Caffarel.A.,Martin,J.R.&Matthiessen,C.M.I.M.(eds.).Language Typology:A Functional Perspective[C].Amsterdam and 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2004:185-254.

[8]Teruya,Kazuhiro.A systemic Functional Grammar of Japanese [M].London&New York:Continuum,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