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改革 发展开启新远航

2015-01-31 09:34
决策与信息 2015年1期

怀揣着浓浓的惠民情怀,担当着厚重的强国责任,追逐着美丽的“中国梦”,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开启了新一轮中国经济远航之行。公众清晰地看到,顶层设计开始发力;企业直观地感知,改革红利渐次释放;百姓切身地体会,公平力量强势回归。沿着市场与法制的两个跑道稳步前行,中国经济的肌体变得更加健康,增长的底气更加厚实,拓展的空间更加宽阔,发展的愿景更加明朗。又一个太平盛世徐徐而降!崭新的东方大国临空而飞!

一、纵览国内外大局

——敲定经济进入“新常态”

36年改革开放过程中的加速赶超,年均10%以上的经济增长速度,中国GDP画出了一段令世界所有国家望其项背的劲升曲线。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说法,2014年底,中国经济总规模将达到1.76万亿美元,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国。但是,接下来我们需要严肃思考的问题是,一路长跑疾驰了30多年的中国经济还具有先前那样高开高打的后劲吗?在2014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考察河南时明确指出:“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要增强信心,从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出发,适应新常态,保持战略上的平常心态。”这是中央领导首次以“新常态”描述中国经济。

投资尤其是政府投资和房地产投资是维系中国经济一路亢奋激进的最主要动力之一。然而,政府主导型的投资模式不仅对民间资本形成了长期的“挤出效应”,同时也使消费刺激经济的动能被大大压抑,经济的内生增长力量十分匮乏。资料显示,1978年,我国居民消费拉动GDP增长45%,而目前只有35%,不仅远远落后于美国等发达工业化国家,而且与印度等新兴市场国家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不仅如此,以投资驱动GDP形成了地方政府的“投资饥渴症”以及对GDP的崇拜,于是盲目上项目、摊大饼成为各级政府放大GDP的不二法门,结果导致制造业产能过剩与产业结构的严重扭曲。资料显示,虽然目前中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达到了46.7%,但在欧美国家动辄70%以上的占比面前依然是小巫见大巫。受此影响,中国大量劳动力滞留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而从事第三产业的人口占比还不到发达国家同样比重的一半。

再看房地产投资,地方政府通过高价出让土地获得了整个房地产链条中近乎一半的利润,形成了中国特色的“土地财政”。高地价必然带来高房价,国内房地产业在过去10多年超级繁荣,房价一路走高的过程也是对居民收入无情盘剥以及消费能力提前透支的过程,国内经济的内生性增长动力再一次受到了销蚀。不仅如此,房地产与制造业无理性的并行扩张形成了对稀缺耕地资源和环境的极大破坏。据农业部的统计报告,由于房地产投资的侵蚀和粗放型工业化的吞噬,中国耕地面积在过去12年中减少了1.25亿亩,同时据环保部对全国近14万公里河流进行的水质评价结果显示,近40%的河水受到了严重污染,全国七大江河水系中劣V类水质占41%。重要的是,包括房地产投资在内的每一个项目都隐含着经济利益的再分配,结果自然非常残酷:在民生利益受到严重侵蚀的同时,房地产领域成为了资源寻租与腐败丛生的重要温床。

出口是与投资并驾齐驱拉动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又一驾最重要马车。的确,凭借着原有的土地、劳动力等廉价资源禀赋优势,“中国制造”在全球攻城略地,直至将中国推上全球最大出口国的位置,同时也换来了高达4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然而,伴随着劳动力、土地等要素资源价格的上涨,中国出口产品的比较优势逐渐丧失,更重要的是,金融危机以后,作为中国主要出口对象的欧美国家因为经济复苏乏力而对中国产品的外需减弱,同时,美欧国家“再工业化”战略的启动构成了对中国出口产品的强势替代,加之各种形式的贸易保护主义的干扰,中国出口的回落与顺差的萎缩成为必然。另外,虽然出口让中国收获到了丰厚的外汇,但由于其中70%为美元资产,未来的价值构成风险不容忽视,正是如此,李克强总理发出了外汇资源“成为负担”的感叹。重要的是,由于出口的强势,中国面临着来自发达国家和新兴经济体各个层面的贸易制裁,乃至连续10年中国成为全球诸国反倾销的最主要靶心,中国企业国际化之路异常艰辛。据中国企业联合会发布的数据显示,我国100家跨国公司的平均跨国指数仅为13.03%,不仅远远低于同期世界一百大跨国公司27.36%的平均水平,而且也低于发展中国家100大跨国公司39.47%的水平。

“我们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习近平主席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演讲时发出了诗人般的宣言。显然,以牺牲环境与耕地资源为代价、以产业结构扭曲为特征的高速增长模式不仅不可取,而且不可持续;同样,将本国经济增长寄托在他国需求之上、以低端出口换取外汇的外生性经济扩张模式也不可维持。为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前,中国正处于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的复杂局面。换挡降速、提质增效,这是中国经济的新常态。”同时,李克强总理也明确强调:“当前,我国经济发展正处在关键的转型时期,经济发展奇迹已经进入提质增效的‘第二季。”在2014年北京APEC领导人峰会上,习近平首次明确概括了经济“新常态”的基本特征,即“一是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二是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升级,城乡区域差距逐步缩小,居民收入占比上升,发展成果惠及更广大民众;三是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

数据显示,2014年前三季度,国内经济增速为7.4%,创下了金融危机以来的新低,而且全年实现7.5%的增长目标有些困难。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2015年GDP为7%。对此,李克强总理强调,“看中国经济,不能只看眼前、看局部、看‘单科,更要看趋势、看全局、看‘总分”。的确,虽然2014年前三季度呈现出经济下滑的局面,但经济结构的优化却成效显著。资料显示,在三次产业结构中,前三季度第三产业增加值增长7.9%,超过第一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46.7%,同比提高1.2个百分点。与此同时,需求结构继续改善,前三季度最终消费支出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为48.5%,同比提高2.7个百分点。更为重要的是,前三季度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为8.2%,高出GDP增速0.8个百分点,而且在收入不降反升的前提下,前三季度城镇新增就业超过1000万人,提前完成目标任务。

思想随着实践的深入而不断升华。201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次对“经济新常态”作了系统的阐述:1.从消费需求看,模仿型排浪式消费阶段基本结束,个性化、多样化消费渐成主流;2.从投资需求看,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和一些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的投资机会大量涌现;3.从出口和国际收支看,我国低成本比较优势发生了转化,高水平引进来、大规模走出去正在同步发生;4.从生产能力和产业组织方式看,新兴产业、服务业、小微企业作用更凸显,生产小型化、智能化、专业化将成产业组织新特征;5.从生产要素相对优势看,人口老龄化日趋发展,农业富余人口减少,要素规模驱动力减弱,经济增长将更多依靠人力资本质量和技术进步;6.从市场竞争特点看,市场竞争逐步转向质量型、差异化为主的竞争;7.从资源环境约束看,环境承载能力已达到或接近上限,必须推动形成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新方式:8.从经济风险积累和化解看,经济风险总体可控,但化解以高杠杆和泡沫化为主要特征的各类风险将持续一段时间;9.从资源配置模式和宏观调控方式看,既要全面化解产能过剩,也要通过发挥市场机制作用探索未来产业发展方向。

“主动适应新常态”是习近平对各级政府领导干部提出的新要求,为此,习近平明确指示,对于领导干部的选用,“再也不能简单以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来论英雄了”,因此,在“新常态”下,GDP增长不再与政绩划等号,考核的重点是民生改善、社会进步、生态效益等指标和实绩。另一方面,与经济新常态相匹配,宏观政策不搞“强刺激、大调整”,而要保持定力,主动作为,按照李克强总理的形象比喻是不再搞“大水漫灌”,而是“小水滴灌”。因此,人们看到,最近两年多来,货币政策在坚守住M2(广义货币)13%增长目标的同时,中央银行频繁通过再贷款、定向降准、SLF(常备借贷便利)和PSL(抵押补充贷款)等货币创新工具向金融机构注入适当的货币增量,而且主要用于小微企业、城市棚户区改造以及市政基础设施,做到精准发力,补齐短板,同时保持经济维系在合力的增长区间。

当然,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新常态下的“中国仍然处在重要的战略机遇期”,即新常态只是意味着中国经济进入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而不是意味着中国发展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新常态下的中国经济结构发展前景更加稳定”,为此“要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最根本的是要增强自主创新能力,最紧迫的是要破除体制机制障碍,最大限度解放和激发科技作为第一生产力所蕴藏的巨大潜能”。目前来看,中国仍然是一个贫穷的国家,人均GDP水平仅仅达到美国的18%,即便是中国经济未能突破中等收入陷阱,也仍有从18%到35%——即拉丁美洲国家相对于美国人均GDP水平的发展空间;如果中国能够推进一系列的改革,那么,中国经济完全有望达到日本、韩国等资源约束型国家的发展水平,即人均GDP水平相当于美国的75%。中国经济的发展潜力和拓展空间不容置疑。

二、营造与释放改革红利

——厘清政府与市场边界

尽管30多年的经济改革导致了微观经济主体的重构以及宏观经济管理行为的局部创新,并初步建立起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然而中国经济体制始终没有突破政府主导经济活动的窠臼,即政府不仅仅是公共服务部门,提供通过市场机制难以提供的公共产品和服务,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市场主体,直接参与市场、干预市场和主导市场。某种意义而言,中国市场经济体制就是一个政府主导的经济体制。

扫描显示,强大的政府之手随处可见。首先,政府通过重大投资项目审批、企业注册审批、企业资质和资格审批,把住了企业进入市场的入口。其次,政府通过事前监管和分头监管,基本控制甚至部分取代了市场运行规则,社会普遍存在着行政规则高过市场规则的现象。第三,政府通过税收政策、投融资政策、土地资源政策以及相关产业扶持政策,使用各种体现差异的优惠手段,形成了不公平的市场竞争环境,从而达到优先扶持特定产业、特定区域和特定领域发展的特殊市场环境。第四,政府通过自己控制的资源和一系列差异性政策,造成了国有、民营和外资企业之间市场竞争的不公平。三大所有制企业之间没有形成发展合力。第五,政府直接控制着土地、矿产和金融资源,通过一系列差别性政策影响,控制着这些资源的价格和配置方向,造成了企业和行业之间市场竞争的不平等。

应当承认,在市场经济体制建立与运行的初期,政府的主导行为具有一定的必要性,但随着市场经济体系的不断完善和市场自主调节功能的逐步健全,政府必须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市场的直接干预,按照李克强总理的说法就是“能给市场做的要尽量还给市场。”为此,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明确指出,“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从原来的基础性作用到决定性作用,反映的不只是经济治理思维的重大历史转变,更是我国经济模式与资源配置方式的实质性重置。

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核心问题是进一步厘清和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根本的途径是简政放权。然而,从政府手上“割肉”牵涉着利益的重大调整,其艰难程度正如李克强总理所形容的需要“刮骨疗伤”、“壮士断腕”、“自我革命”,同时,习近平主席强调,“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将坚定不移把改革事业推向深入”,“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敢于向积存多年的顽疾开刀”,“如果说创新是中国发展的新引擎,那么改革就是必不可少的点火器。”

的确,最近两年,以转换政府职能为主旨的简政放权力度超过了市场的预期。资料显示,新一届中央政府组建以来,取消和下放的行政审批事项共计798项,核准事项量减少了约76%,而为了防止下放的权力出现“反弹”,国务院作出了向社会公开国务院各部门所保留的全部行政审批事项清单的决定,以促进规范管理,接受社会监督;与此同时,国务院还引进第三方机构,对简政放权进行客观评估,这些机构出具的第三方评估报告被李克强总理评价为“丰富真实、原汁原味的第一手情况”。按照李克强总理的表示,新一届中央政府将把行政审批事项再削减三分之一以上。

为了切实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在简政放权的同时,中央政府还力推“负面清单制”,即凡是法律不禁止的,市场、企业都可以进入。特别是针对一些垄断领域,国务院专门出台了《关于创新重点领域投融资机制鼓励社会投资的指导意见》,鼓励社会资本投资信息电网油气等重大网络工程、健康养老服务、生态环保、清洁能源、粮食水利、交通、油气及矿产资源保障工程等领域。而为了更有效吸收与引导民间资本,财政部专门印发了《关于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示范项目实施有关问题的通知》,首批公布了30个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PPP)示范项目,总投资规模约1800亿元,而且今后更多的PPP项目将会由财政部专设的PPP中心向社会予以公示与公开招标。

无论是简政放权还是负面清单制,其目的就是李克强总理所说的“在960万平方公里大地上掀起‘大众创业、‘草根创业的新浪潮,形成‘万众创新、‘人人创新的新态势。事实上,随着公司注册制的取消以及工商登记制度改革所引致的企业注册登记手续的大大简化,一个大众创业的浪潮正在形成。资料显示,2014年,全国新注册市场主体将超过1100万家,同比增幅近60%;同时,国家统计局对4400家企业的调查显示,43.1%的企业感受到简政放权影响,其中81.6%的企业表示满意。改革的红利正渐次释放。

当然,厘清政府与市场的边界并不是单纯地简政放权,其中重要内容之一就是如何发挥政府的作用。对此,李克强总理画出了三张清单,即“权力清单”,讲清政府应该干什么;“负面清单”,指明企业不能做什么;“责任清单”,政府要起到维护市场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三张清单”中的两张清单讲的就是政府角色的定位与作用。如果说“权力清单”是对政府行为约束即使政府由“全能政府”变为“有限政府”的话,那么“责任清单”则是对政府合规行为的张扬,即它要求政府变事前监管为事中事后监管,当好市场秩序的“裁判员”和改革创新的“守护神”。按照“三张清单”的设计,政府的责任不是减轻了,而是更重了,政府需要切实转型才能适应改革以后市场监管的新要求。

法制化无疑是实现对政府经济管理行为规制与约束的最有效手段。在2014年达沃斯论坛上,李克强总理给出了清晰的“路线图”,即政府要“法无授权不可为”、“法无禁止皆可为”、“法定职责必须为”。不仅如此,十八届四中全会通过了《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确立了“依法行政,建设法治政府”的核心主旨。另外,作为经济改革进程中的一部最重要法律、并具有“经济宪法”之称的《预算法》完成了20年以来的一次大修,并于2015年1月1日起实施。按照新的《预算法》,各级政府的账务必须按时公开,政府全部收支纳入预算范围,并必须全面公开,以强化对预算的硬约束。同时,在严格控制风险的条件下,《预算法》允许地方政府有限举债。作为市场关注的公共财务这一政府的核心管理行为最终走向了法制与阳光化的轨道。除此之外,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决定》首次将“税收法定”写入党的重要文件,表明我国“税收法定”行将提速。诚如是,中国的经济改革就能实现如同习近平总书记所指的“法制引领和于法有据”。

三、城乡关系的重塑

           ——力推新型城镇化

传统的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不仅造成了农村发展的失衡,而且形成了农民与市民之间不平等的社会地位,由此极易产生城乡隔离与对立的矛盾。虽然伴随着越来多的农民进城务工,城乡“二元”界限有所松动,但户籍、就医、养老等各种制度藩篱依然成为了阻碍城乡一体化的硬性力量。为此,新一届中央政府明确提出了新型城镇化的建设思路,以期重塑传统的城乡关系和城乡经济格局。

工业革命以来的经济社会发展史表明,一国要成功实现现代化,在工业化发展的同时,必须注重城镇化发展。当今中国,城镇化与工业化同步发展,而在工业化处于主导地位的前提下,城镇化对于中国经济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公开资料显示,目前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为53.7%,户籍人口城镇化率只有36%左右,不仅远低于发达国家80%的平均水平,也低于发展中国家60%的平均水平。对于中国而言,城镇化水平持续提高,会使更多农民通过转移就业提高收入,通过转为市民享受更好的公共服务,从而使城镇消费群体不断扩大、消费结构不断升级、消费潜力不断释放,也会带来城市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和住宅建设等巨大投资需求,这将为经济发展提供持续的动力。另外,目前我国服务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仅为46.1%,与发达国家74%的平均水平相距甚远,与中等收入国家53%的平均水平也有较大差距。由于城镇化过程中的人口集聚、生活方式的变革、生活水平的提高,都会扩大生活性服务需求;同时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三次产业的联动、社会分工的细化,也会扩大生产性服务需求。因此,城镇化可以驱动我国传统产业升级和新兴产业发展。还有,目前我国人均耕地仅0.1公顷,农户户均土地经营规模约0.6公顷,远远达不到农业规模化经营的门槛,而城镇化总体上有利于集约节约利用土地,为发展现代农业腾出宝贵空间,促进农业生产规模化和机械化,提高农业现代化水平和农民生活水平。

按照国务院颁布的《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新型城镇化将在以下几条主要路线上展开:1.提高城镇常住人口占比。即未来15年,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到60%左右,户籍人口城镇化率达到45%左右,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与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差距缩小2个百分点左右,实现1亿左右农业转移人口和其他常住人口在城镇落户。2.优化城镇格局。东部地区城市群一体化水平和国际竞争力明显提高,中西部地区城市群成为推动区域协调发展的新的重要增长极。中心城市辐射带动作用更加突出,中小城市数量增加,小城镇服务功能增强。3.形成集约紧凑型的城市发展模式。人均城市建设用地严格控制在100平方米以内,建成区人口密度逐步提高;绿色生产、绿色消费成为城市经济生活的主流。4.健全城市公共服务体系。即使义务教育、就业服务、基本养老、基本医疗卫生、保障性住房等城镇基本公共服务覆盖全部常住人口,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更加完善,消费环境更加便利,生态环境明显改善,空气质量逐步好转,饮用水安全得到保障。

显然,在以上城镇化的战略布局中,最难啃的骨头应当是农业人口的转移。为此,国务院正式公布了《关于进一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终结了延续半个世纪的“农业”和“非农业”二元户籍,农民与市民统一登记为居民户口,第一次建立起了城乡统一的户口登记制度。同时《意见》还首次明确城市落户门槛,根据城市类型实施差别化的落户政策。从农业、非农到居民户口,看起来是“称呼”的改变,但背后却是沉甸甸的福利账。不久的将来,城乡养老并轨、城乡医疗救助并轨、城乡务工人员基本月医疗服务、进程务工人员子女平等受教育等重点领域改革成果将渐次落地,农民将与市民一样享受均等化的社会公共服务。

按照《意见》提出的城市落户布局,根据国务院确定的城市规模划分最新标准,国家将全面放开常住人口20万~50万的建制镇和小城市落户限制,有序放开城区人口50万~100万的中等城市落户限制,合理放开城区人口100万~300万的大城市落户限制,合理确定城区人口300万~500万的大城市落户条件,同时严格控制城区人口500万以上的特大城市人口规模。显然,常住人口100万以下的中小城市将成为农村人口转移的最主要空间。但问题是,目前我国共有600多个城市,要解决1亿人的进城问题,现有城市规模不能无限扩大,尤其现在一些城市已经不堪重负的情况下,因此增加新的城市就是必然选择,而“镇改市”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途径。

资料显示,目前我国人口在10万人以上的建制镇就有200个,甚至像东莞市虎门镇人口超60万人的镇也有许多,这些镇的农业所占比重很小,不论是从规模上还是从产业结构上看,都俨然是一个城市,但目前在行政序列里却仍然是一个镇,不仅其发展空间受到约束,而且配套管理和服务也难以跟上。因此,通过“镇改市”为新型城镇化营造出宽绰的空间就成为必然。据国家发改委、财政部、国土部、住建部等11个部委确定的“62+2”试点方案,即在62个市、县和两个省(安徽、江苏)开展的新型城镇化试点,“镇改市”后,这些地区将一改过去“四大班子”(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的行政管理模式,首试机构大部制,以节约行政成本和提高效率。

除了有足够的接纳农村转移人口的城市空间外,新型城镇化牵涉的又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农村土地流转以及农业规模化经营。为此,国务院专门制定了《关于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的意见》,在坚持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的前提下,意见首次提出了农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三权分置的构想。按照计划,全国将用5年左右时间基本完成土地承包经营权确权登记颁证工作,在此基础上,采取转包、出租、互换、转让及入股等方式推进土地流转,积极培育新型经营主体,发展多种形式的适度规模经营。为了确保农民利益与耕地资源,中央特另行颁布了《关于农村土地征收、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宅基地制度改革试点工作的意见》,明确强调农村土地制度改革要坚持土地公有制性质不改变、耕地红线不突破、农民利益不受损三条底线,在试点基础上有序推进。值得期待的是,在原来已经选定了24个县市进行农村土地制度改革试点的基础上,农业部日前又增补了34个实验点,面积覆盖全国28个省(区、市),相信不久的将来,中国农村的土地权构与经营格局会随着新型城镇化的推进展现出全新的姿容。

四、深水地带的破局

——国企改革跃进

从承包制,到转化企业经营机制,再到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中国国有企业一直没有停止改革的脚步,但时至今日,国企产权残缺和内部人控制、国有资产流失以及经营效率低下等许多核心问题并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解决,或者说先前的改革都仅仅停留在表层,实质性的内容并没有完全破题甚至未敢涉及。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接受俄罗斯电视台采访时所言:“在中国这样一个拥有13亿多人口的国家深化改革,绝非易事。中国改革经过30多年,已进入深水区,可以说,容易的、皆大欢喜的改革已经完成了,好吃的肉都吃掉了,剩下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与以往国企改革零敲碎打或者缓步推进完全不同,新一轮国企改革最为重要的特征就是强调顶层设计,以中央企业作为突破口,带动地方国有企业的整体改革。

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国有企业改革将本着“以管资本为主加强国有资产监管”的基本原则,优化国有资本授权经营体制,总体路径依赖是,国资委停止直接管理和监督国有企业,同时组建若干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包括将部分国有企业改组为国有资本投资公司。与国资委原来既追求经济效益又顾忌社会效益不同,国有投资公司作为出资人则完全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标,最大程度地实现国家(或全民)的投资收益。为了防止国有投资公司“用别人的钱,办别人的事”,从而出现“既不讲节约,也不讲效率”的行为,国资委将对国有投资公司施以严格的制度与法制约束,在明确其法律责任的同时辅之以必要的短期和长效激励机制。

在通过创建资本运营公司廓清国有企业产权关系的同时,《决定》指出必须对国有企业进行分类管理。今后国有企业将分为三类,分别为公益保障类、特定功能类和商业竞争类三类,其中以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为主要目的,实现社会效益最大化的央企被定义为公益类国企;特定功能类的国企则是以服务国家战略、保障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运行为主要目标,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而商业竞争类的,则以经济效益为主要目标,兼顾社会效益。除了公益保障类国有企业将实行垄断经营外,对于功能性和竞争性国有企业,未来将通过市场化的力量改造成国有资本、集体资本和非公有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经济形态,实现投资主体多元化。

目前来看,作为国有企业改革最有看点的一场精彩大戏,混合所有制显然没有停留在造势与演练层面,其破局与实战的演进速度超出了人们的想象。除了宏观上一套完整的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方案已经上报国务院外,微观层次的自发式谋变已是风生水起。国家开发投资公司的全资企业国投信托以增资扩股方式引入泰康人寿和江苏悦达作为战略投资者,成为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央企发展混合所有制的首笔交易。之后,中国石化承诺将拿出30%油品销售业务股权让渡于社会和民营资本,占据全国80%电网的国家电网公司也在直流特高压、电动车充换电设施和抽水蓄能电站三个领域推行混合所有制改革。来自国务院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的权威报告表明,目前中央企业及其子企业引入非公资本形成混合所有制企业,已经占到总企业户数的52%。中央企业及其子企业控股的上市公司中,非国有股权的比例已经超过53%;与此同时,地方国有企业控股的上市公司681户,上市公司非国有股权的比例已经超过60%。

的确,按照引入非公资本的数量,国有企业在很大面积上实现了混合所有制,但必须正视的是,许多企业的国有制性质并未因此得到实质性稀释。拿中央企业来说,目前尚未引入民营资本形成混合所有制的仍占50%左右,同时,即便是引入了民营资本,绝大多数央企主要是在子企业的层面引进,母公司引进则是寥寥无几。因此,从资产性质来说,央企中真正市场化竞争的资产只有5万亿资产,仅占其全部资产的1/6。显然,国有企业的混合所有制还有很大的扩展空间。按照李克强总理的表示,未来将“尽快在金融、石油、电力、铁路、电信、资源开发、公用事业等领域向民间资本推出一批符合产业导向、有利于转型升级的项目,在推进结构改革中发展混合所有制”。

高管薪酬改革作为国企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也纳入到了顶层设计的视野之中。一项公开数据显示,2010年和2013年,国资委下属的中央企业负责人平均年薪在60万元至72万元,但比较发现,没有剔除价格上涨因素,2010~2013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37万元,因此保守计算,国企高管薪酬应为同期居民人均收入的30倍。领取高额薪酬的同时,国企高管还享受着远高于薪酬的职务消费。国家电力公司原总经理高严在公司某次内部会议期间住的是6万元/天的特大套房,中石化原总经理陈同海每天也达到了4万元以上;中国铁建一年的招待费高达8.37亿元,252家带“国有”背景的上市企业2013年披露的业务招待费总计65.25亿元。当然,最能刺痛公众眼球应当是国企高管的集体性贪腐。从石油系统、到电力电网系统,从煤炭行业到烟草行业,大小“老虎”和嗡嗡“苍蝇”层出不穷。

作为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中“合理确定并严格规范国有企业管理人员薪酬水平、职务待遇、职务消费、业务消费”的明确要求,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专门讨论通过了《中央管理企业主要负责人薪酬制度改革方案》和《关于合理确定并严格规范中央企业负责人履职待遇、业务支出的意见》(以下称《改革方案》和《规范意见》),不仅提出了在国有企业“要实现薪酬水平适当、结构合理、管理规范、监督有效,对不合理的偏高、过高收入进行调整”的原则主张,而且发出了“根除国企负责人职务消费”的强硬声音。同时,与以往历次聚焦央企和国企薪酬制度的文件不同,《改革方案》和《规范意见》将改革对象的主体明确定位为“中央管理企业”。这说明国企高管薪酬改革的范围不仅仅包括国资委监管的113家央企,还扩展到了各部委管辖的20余家金融企业以及中央部门(单位)管理的100多家非金融国有和国有控股集团型企业。

按照顶层设计安排,首批有72户中央企业的200多位企业负责人将进入国企薪酬改革的试点名单,并从2015年年初开始实施。方案的基本雏形是,国企高管的收入主要由基本年薪、绩效年薪和任期激励收入三部分构成,其中基本年薪根据上年度中央企业在岗职工年平均工资的一定倍数确定;绩效年薪与央企负责人年度考核评价结果相联系,根据年度考核评价结果的不同等次,结合绩效年薪调节系数确定;任期激励收入与央企负责人任期考核评价结果相联系,根据任期考核评价结果的不同等次确定。具体而言,央企负责人基本年薪将按照上年度央企在岗职工年平均工资的2倍确定;绩效年薪根据考核结果,不超过央企负责人基本年薪的2倍;任期激励则不超过央企负责人任期内年薪总水平的30%。另根据改革方案,对于年度或任期考核评价不合格的央企负责人,将不得领取绩效年薪和任期激励收入。与此同时,国企负责人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参加基本养老保险和基本医疗保险,并建立补充养老保险(年金)、补充医疗保险和缴存住房公积金等,纳入统一薪酬体系统筹管理,但严禁按照职务为负责人设置消费定额。长期处于自我支配状态的国企高管收入将套上厚密的笼头。

五、优化空间格局

——区域经济战略的重构

深圳经济特区、沿海开放城市、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东北振兴……,这些散落在中国经济版图上的区域经济明珠无疑为各地经济的发展赋注了丰富的改革能量,并成为拉动当地经济的核心引擎。然而,以往的区域经济布局不仅协同性差,而且很多经验难以复制和推广,因此,出于优化整个中国经济空间的战略目的,也为了更好地带动传统区域经济板块的升级,中央启动了新一轮的区域经济再布局。

2013年8月经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的上海自贸区是全新区域经济战略版图打开的一扇最敞亮门窗。资料显示,上海自贸区总面积为28.78平方公里,相当于上海市面积的1/226,范围涵盖上海市外高桥保税区 (核心)、外高桥保税物流园区、洋山保税港区和上海浦东机场综合保税区等4个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其主要任务是要探索中国对外开放的新路径和新模式,推动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和行政改革,促进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和优化经济结构,实现以开放促发展、促改革、促创新,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服务全国的发展,进而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

按照国务院制定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上海自贸区将先行先试人民币资本项目下开放,并逐步实现可自由兑换等金融创新,未来企业法人可在上海自贸区内完成人民币自由兑换。为了适应上海自贸区进一步扩大开放的需要,国务院已经在试验区率先推出负面清单投资管理模式,据悉,自贸区负面清单包括国民经济所有18个经济行业门类,涉及89个大类、419个中类和1069个小类,编制特别管理措施共139项,在这个清单之外的领域,外商投资项目核准将改为备案制(国务院规定对国内投资项目保留核准的除外)。

时间记录着上海自贸区的不菲成绩。仅2014年,自贸区内新设企业数量逾1.2万家,超过其前身上海综合保税区20年的注册总和,新设外商投资企业数比2013年增长了10倍,283个项目正式落户。压缩负面清单,让渡市场空间,这道被李克强总理形容为“政府放权,市场扩权”为核心的“加减法”,贯穿于上海自贸区的探索进程。原来企业注册需要29天,如今在自贸区只需4天。与此同时,海关通关、检验检疫流程也大大简化。

“要把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这块试验田上试验培育出的种子,在更大范围内播种扩散,尽量开花结果”,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天津、广东和福建作为第二批自贸区的试点日前得到了国务院的批准。据悉,三地自贸区方案中70%至80%的内容将与上海自贸区一致,其他20%至30%的内容将体现当地特色,其中广东自贸区将在土地金融创新、海关通关、金融改革等方面有超预期表现,福建自贸区将在加强两岸经贸关系方面有超预期政策,天津自贸区将在离岸金融和融资租赁方面有超预期的尝试。这种竞争与互补模式的自贸区格局打造出的不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经济增长极,更有各自经验推广所产生的全国性红利。

无疑,上海自贸区的成立以及经验的推广,外加第二批自贸区的落地,强烈勾起了各地申报自贸区方案的热情。据不完全统计,仅2014年各地方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写到要申报自贸区的就有20多个,大有自贸区遍地开花之势。而为了防止自贸区的泛滥,国务院专门发出了《六措施促国家经济开发区转型升级》(下称《措施》)的文件,指出国家级经开区要加快转型,努力实现由追求速度向追求质量转变,由政府主导向市场主导转变,由同质化竞争向差异化发展转变,由硬环境见长向软环境取胜转变。根据商务部统计,目前中国有国家级经开区215个,显然,这些开发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贸区。自贸区的最大价值就是“试验田”,而各地利用自身优势与政策优势建立的开发区(经济技术开发区、高新技术开发区、经济合作区、出口加工区、外商工业区、贸易保税区、金融贸易区等)即使没有升级成自贸区,但同样都能实现区域经济的集聚效应,并构成对自贸区的补充和支持。不仅如此,上海自贸区的负面清单、外汇管理等许多成熟的经验也可以复制到开发区之中,这样,即使开发区没有冠上自贸区的名字,同样具备自贸区的内在活力与扩张功力。

长江经济带是2014年两会上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抛出的又一条区域经济鲜艳彩带。资料显示,这条“依托黄金水道”的经济带覆盖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庆、四川、云南、贵州等11省市,面积约205万平方公里,人口和生产总值均超过全国的40%。长江经济带横跨我国东中西三大区域,具有独特优势和巨大发展潜力,并事实上已经成为我国综合实力最强、战略支撑作用最大的区域之一。

按照国务院颁发的《关于依托黄金水道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的指导意见》,长江经济带将立足长江上中下游地区的比较优势,统筹人口分布、经济布局与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发挥长江三角洲地区的辐射引领作用,促进中上游地区有序承接产业转移,使长江经济带成为东中西互动合作的协调发展的示范带;将充分利用海陆双向开放的区位资源,加快同周边国家和地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使长江经济带成为横贯东中西、连接南北方的对内对外开放带;将统筹江河湖泊丰富多样的生态要素,使长江经济带成为以长江干支流为经脉、以山水林田湖为有机整体,江湖关系和谐的水清地绿天蓝的生态廊道。

值得关注的是,从提议到运作,一年不到的时间,长江经济带已经展现出魅力四射的活力。作为一项最新成果,长三角的上海、南京、杭州、宁波、合肥5个海关以及长江中上游的南昌、武汉、长沙、重庆、成都、贵阳、昆明7个海关已经实现通关一体化。由于长江经济带串联起了安徽皖江示范区、武汉阳逻经济开发区、成都天府新区和重庆两江新区等次区域板块,在以上海和长三角为龙头、中部四省为龙身、云贵川渝为龙尾的“龙阵”中,区域经济之间的产业转移和承接高潮此起彼伏。据悉,安徽皖江示范区承接的产业转移实现了“三个亿元”的突破,即GDP达到1.26万亿元;固定资产投资达1.26万亿元;引进省外资金达到1.27万亿元;武汉阳逻经济开发区引入全国性物流中转中心,进而构造出了能够吸引相关制造业的产业集群;四川省引进外部资本跃上一年千亿元的台阶,其中2014年长江经济带东部地区的到位资金达6000多亿元。

京津冀一体化是中央谋划的另一个区域经济战略大手笔。资料显示,京津冀一体化包括北京市、天津市以及河北省的保定、唐山、石家庄、邯郸、邢台、衡水、沧州、秦皇岛、廊坊、张家口和承德,涉及11个地级市的80多个县(市),国土面积约为12万平方公里,人口总数约为9000万人。根据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京津冀要坚持优势互补、互利共赢、扎实推进,加快走出一条科学持续的协同发展路子”的要求,京津冀一体化的目标主要是构建布局合理互促共进的城镇发展体系,建设首都经济圈战略性新兴产业和先进制造业基地,建设首都经济圈现代服务业基地,建设首都经济圈绿色农副产品供应基地,建设京津冀南部综合交通枢纽等。为此,京津冀大首都圈将分四大功能区:西、北部为生态保护与生态产业发展区,中部为优化调整区,南部制造业与耕作业区,东部滨海临港产业发展区。一个可以期待的事实是,未来的首都上空将会持续呈现出习大大口中的“APEC蓝”。

六、积极主动的开放

——运筹“一带一路”大宏图

在传统的出口优势日渐式微但全球经济一体化趋势愈发强劲的生态下,重新寻找中国在国际经济舞台中的位置,进而强化在全球经贸合作中的话语权,必须在更高的战略层次上打开更广阔的思维。为此,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要全面提高开放型经济水平,加快走出去步伐,实行更加积极主动的开放战略”。而作为中国“走出去”最具震撼性的重量级成果,就是习近平总书记倡导的“一带一路”战略。

“一带”由习近平主席访问哈萨克斯坦时提出,即共同构建“丝绸之路经济带”;“一路”由习近平总书记在出席第21届亚太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期间向东盟各国首脑提出,即中国愿同东盟国家加强海上合作,共同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由此构成了“一带一路”战略。“丝绸之路经济带”有三条路线,即以欧亚大陆桥为主的北线、以石油天然气管道为主的中线、以跨国公路为主的南线。“新丝绸之路经济带”东边牵着亚太经济圈,西边系着发达的欧洲经济圈,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长、最具有发展潜力的经济大走廊”。“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除了路上通道外,还有海上路线,即指自中国东南沿海港口,往南穿过南中国海,进入印度洋、波斯湾地区,远及东非、欧洲。统计资料显示,“一带一路”沿线总人口约44亿,经济总量约21万亿美元,分别约占全球的63%和29%。

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的“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海上丝绸之路建设”的要求,2014年7月,中国与巴西、俄罗斯、印度和南非共同发起了成立了金砖国家开发银行,该银行总部设在上海,初始资本为1000亿美元,由5个创始成员国平均出资。2014年10月,由中国倡导发起,包括印度、新加坡等在内21个首批意向创始成员国共同组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不久,印度尼西亚加入,成为亚投行第22个创始成员国。亚投行的总部设在北京,法定资本1000亿美元,其中中国出资500亿美元,持股50%。与此同时,中国正计划设立一只规模达1000亿元人民币(约合163亿美元)的基金,即所谓的“丝绸基金”。

无论是金砖国家开发银行,还是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或者是丝路基金,共同的目的就是支持所在区域尤其是“一带一路”沿线的公路、通信管网、港口物流等基础设施建设。据世界银行研究报告,发展中国家每年的基础设施投资需求在1万亿美元左右,同时,亚洲开发银行预测,2010年到2020年,亚太地区约有8万亿美元的基础设施建设资金需求。另据世界银行测算,从现在到2030年,全球基础设施投资需要量是70万亿美元,平均每年4万亿美元。然而,这些庞大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无一例外地存在资金短缺的困扰,同时,发达国家由于自身陷入主权债务的泥潭无法拉动全球经济增长,但中国具有强大的外汇储备,可以用来对外投资,支持相应国家的经济发展。据世界银行估计,基础设施投资每增加10%,GDP增长率可以提高1个百分点。显然,中国沿着“一带一路”对外投资,是惠及全世界人民的慈行善举。

围绕“一带一路”构建开发性金融机构被外界看成是“中国版马歇尔计划”的启动。马歇尔计划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对被战争破坏的西欧各国进行经济援助、协助重建的计划,该计划于1947年7月正式启动,历时整整4个财政年度。在这段时期内,西欧各国通过参加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总共接受了美国130亿美元的援助,并且所有受助国的经济水平都超过了二战以前。而该计划同时也增加了美国出口,帮助美国战后消化过剩产能,为美国经济开拓了新的巨大市场,还使美元成为西欧各国通用的结算货币,为美元成为全球性货币奠定了基础,美国股市也从此开始长达20年的大牛市。

的确,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一带一路”就是要再为中国这只大鹏插上两只腾飞的翅膀,建设好了,大鹏就可以飞行得更高、更远。中国目前的GDP已占到全球GDP的13%,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同时拥有高达4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在走过了通过出口为全球各国提供廉价消费品的一段漫长历程之后,中国对外贸易必然自动地发生转向与升级,即由商品输出转向资本输出。当然,作出这样的安排,不完全是中国综合国力提升的表现,更重要的是可以消化中国过剩的产能。按照国际标准,通常健康产业的产能利用率应当在85%以上,但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测算,中国全部产业产能利用率不超过65%。由于中国传统的出口国对象较为单一和狭窄,其中主要以美国、欧洲和日本市场为主,而这些国家的出口市场已经开拓得较为充分,增量空间已然不大,国内的过剩产能很难通过它们进行消化,而通过对“一带一路”的基础设施投资就可以找到一个有力的抓手。以铁路建设为例,未来“丝绸之路经济带”区域需建铁路总长为1万公里左右,而铁路行业的钢材需求量占钢铁需求总量3%左右,修建一公里高铁需要钢材3000吨,是修建普通铁路的十倍,这样,高铁出口就可以帮助国内钢铁行业消耗一些过剩产能。

除了带动国内企业加快“去产能”的脚步外,“一带一路”的资本输出还能有效提升中国产业结构的升级,增大中国在国际经济领域的话语权。按照工信部发布的《高端装备制造业“十二五”发展规划》,到2015年,中国高端装备制造业销售收入超过6万亿元,在装备制造业中的占比提高到15%;到2020年,高端制造将成为国民经济支柱产业,占制造业总比重的25%,高端制造行业的年复合增长率将达到20%。提升高端制造的占比,除了挖掘内部需求外,更需要开拓国外市场。以高铁为例,目前我国已经实现了核心技术100%的国产化,通过高铁的输出,就可以拉动轨道交通装备、集成电路制造、光电显示制造、电子信息等的出口。

作为“一带一路”的重要成果,李克强总理在访问巴基斯坦提出的中巴经济走廊规划已经启动,该经济走廊北起新疆喀什,南至巴基斯坦境内的印度洋出海口瓜达尔港,全长约3000公里,预计将涉及公路、铁路、油气和光缆通道的建设总投资450亿美元,计划于2030年完工。与此同时,在习近平主席和李克强总理出访他国反复推销“中国高铁”的声势作用下,中国目前至少与20个国家正在进行高铁合作或者洽谈,而由中国企业承建的土耳其首都安卡拉至伊斯坦布尔的高速铁路已经投入运行,同时沙特的麦麦高铁部分路段以及委内瑞拉的迪纳科—阿纳科准高铁也由中国企业承揽下来并处于在建之中。另外,巴基斯坦与中国签署了超过300亿美元基础设施项目合约,印度与中国也签署了一项协议,由中国企业承建该国自德里到钦奈之间全长1754公里的高速铁路。

值得特别强调的是,“一带一路”并不仅停留在资本输出层面,而是要以“一带一路”为纲,张自由贸易区之目。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是我国积极参与国际经贸规则制定、争取全球经济治理制度性权力的重要平台,我们不能当旁观者、跟随者,而是要做参与者、引领者”“要加强顶层设计、谋划大棋局,构筑起立足周边、辐射‘一带一路、面向全球的自由贸易区网络,积极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商建自由贸易区。”资料显示,目前中国对外的在建自贸区20个,涉及32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已签署自贸协定12个,涉及20个国家和地区,目前均已实施;正在谈判的自贸协定8个,涉及23个国家。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我们坚定地相信,伴随着“一带一路”的延伸,更多打上中国标签的自贸区会如同璀璨的群星遍布于世界经济浩大版图的各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