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丛编编目中若干问题的认识

2015-02-12 23:05邓福泉
图书馆论坛 2015年8期
关键词:字段编目书目

邓福泉

对丛编编目中若干问题的认识

邓福泉

不同编目机构对丛编概念及其相关字段功能的理解存在差异,导致丛编书目数据混乱。为提高丛编编目的规范性,文章对影响编目质量的问题进行探讨,包括丛编题名的界定、连接字段的功能、连接字段的检索实践、丛编记录的作用、嵌入丛编题名的作用、记录连接的方法和丛编变异题名的处理。

丛编编目 书目数据 连接字段 记录连接 丛编题名

丛编是指“一组相互关联而又各自独立的文献,每种文献除具有各自的题名外,还有一个整组文献的总题名”[1]。由于不同编目机构对CNMARC字段功能的理解存在差异,加之丛编出版形式复杂多样,导致丛编书目数据混乱,影响书目数据的标准化建设和共建共享。为此,有必要对造成编目差异,影响书目质量的若干问题进行分析,以提高丛编编目规范化。

1 对丛编题名界定方法的认识

我国出版界存在丛编出版多的现象。绝大多数丛编是反映各学科理论水平和科学研究、文艺创作新成果的优秀图书,但不乏出于商业目的东拼西凑的劣质丛编[2]。在丛编编目中,对总题名中含有“丛书、论丛、译丛、文丛、文汇、文库、文集、系列、书系、大系、大全”等字样的图书,编目员一般都能直接界定其丛编题名;最为困难的是对总题名中含有“系列教材”或“教材系列”等字样的图书的界定,因为“教材”属于适用对象范畴,按《中国文献编目规则(第2版)》要求,应将此类图书的总题名著录于附注项而不是丛编项[3];又因其总题名中含有“系列”的字样,符合丛编的特征,应著录于丛编项而不是附注项。比如,化学工业出版社从2010年开始出版的“土木工程系列教材”,国家图书馆(以下简称“国图”)将其作为适用对象著录于300字段(著录于333使用对象附注更准确),而CALIS将其作为丛编题名著录于225字段。笔者认为,对此类难以界定总题名属性的图书,首先,应依据ISBD“仅当资源的所有部分在同一个丛编或分丛编中出版(或计划出版)时,才使用第6项。在其他情况下,丛编或分丛编可以著录在第7项”[4]之规定来区分,即只有当在一个总题名下的所有单册书为一次性出齐,或虽不是一次性出齐但有明确的出版计划(即在各单册书中含有已出版或待出版的其他单册书的书目)时,才能将总题名作为丛编题名处理;其次,要分析总题名的检索意义,如果检索意义不大,不要作为丛编题名处理,比如CALIS将“普通高等教育‘十二五’规划教材”作为丛编题名著录于225字段就不太妥当。

2 对丛编连接字段功能的认识

丛编与其所包含的各单册书之间具有明确的层次关系,为准确反映丛编与单册书之间的关系,CNMARC格式专门设立410字段(当强调连接层次等级中的个别记录时用461/462字段)“用于实现在编文献记录与含有该文献的丛编记录之间的连接”[5]。所谓记录连接,就是通过连接字段使具有某种关联关系的两条记录取得实实在在的联系。在这里,连接字段在两条记录之间起到中介作用。如果把两条记录看作两根木桩,连接字段就是系在二者之间的一条丝带;如果把两条记录比作《中国图书馆分类法》中的两个类目,连接字段就是其中的“类目参见”。在手工编目中,通常只能以信息附注的形式来揭示两条书目记录之间的关系;在机读目录环境下,尽管通过记录连接已经能清晰表明二者关系,但考虑到书目编制方法的连续性,CNMARC仍赋予连接字段利用其嵌套的数据自动生成附注的功能,以满足特殊情况下的附注需要[6]。

有的同仁基于225字段指示符取值说明中出现的“检索点形式”一词认为4--字段具有题名等检索功能[7]。这种观点毫无科学根据。首先,225字段的指示符为“题名形式指示符”,取值有3个:0-与检索点形式不同,1-无检索点形式,2-与检索点形式相同[8];真正用来说明生成题名检索点的指示符则称为“题名检索意义指示符”(见200字段和5--字段),取值只有2个:0-不由该题名生成检索点,1-由该题名生成检索点[9]。由此可见,题名形式指示符只是用来说明225字段著录的丛编题名(客观名称)是否与4--字段嵌套的丛编题名(规范名称)在“题名形式”上相同,或225字段著录的丛编题名有无检索点形式(即是否需要做4--字段),与4--字段能否生成题名检索点并无直接关系[10]。其次,“利用225字段来断定4--字段具有检索功能也犯了常识性错误,因为4--字段是否具有检索功能是不可能由一个自身仅具有描述功能而并无检索作用的225字段来决定的,这正如党的事务不可能由一个连党员都不是的普通群众来决定的道理一样。”[11]

3 对4--字段题名可用于检索实践的认识

王松林经过对多个编目系统的测试发现,除少数系统外,其余大部分系统均支持4--字段的检索功能[12]。曲美艳和苏敏静基于某馆OPAC系统的检索实践证明410字段具有丛编题名的检索功能[13]。那么该如何认识4--字段在理论上不可检,但在实践中却是可检的这个现象呢?中央电视台在2014年11月15日播出《香港豪车深圳飙车,最高时速300公里》的新闻。新闻里的香港豪车虽然具备高速性能,但驾驶员超速行驶的违章行为应受到处罚。这说明一个道理:切不能因为交通工具能跑多快,就认为交通规则允许驾驶员可开多快。同样道理,图书馆OPAC系统的4--字段可实现检索并不等于我国文化行业标准CNMARC中的4--字段具有检索功能。二者的用途或作用不同,前者是检索工具,后者是编目标准。图书馆的书目数据编制工作应依据编目标准,而不应按OPAC的现有功能来开展。因为,一方面各馆OPAC的功能并非完全一样(王松林的测试结果证明了这一点),各行其是的编目结果会使书目数据丧失共享与交流价值;另一方面,随着自动化技术不断进步,图书馆OPAC系统会逐步升级,如果完全依据OPAC现有功能进行编目,那么即使在同一个图书馆也会造成OPAC升级前后的书目数据存在差异,这样的书目数据又有什么标准和规范性可言呢?

4 对编制丛编记录作用的认识

连接字段的主要功能是实现具有某种关联关系的两条记录之间的连接。若想实现记录连接,首先须确保需要连接的两条记录同时存储在同一书目数据库中,即《新版中国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以下简称“《手册》”)所说的“如果连接字段包含被连记录的记录标识号,则该记录与所连记录应包含在同一文件中”[14]。假如不编制丛编记录而只编制单册书记录,显然无法实现单册书记录与含有该单册书的丛编记录之间的连接,因为根本不存在需要连接的丛编记录。依据《手册》中“各款目连接字段必须包括足够的数据以标识被连记录或被连文献本身(如无记录)”[15]和“如果连接所指向的文献没有编目记录,本字段的数据也可采取假定对连接文献进行编目的做法产生”[16]的有关规定。王松林认为:“这里既强调了‘对记录的连接’,同时也强调了‘对文献的连接’。”[17]这种认识不准确,因为上面所说的一个是储存在数据库中的书目数据,一个是摆在书架上的图书,但后者(图书)并不是前者(书目数据)所描述的对象,只是与其所描述的图书有着某种关联关系,二者不是同一类事物,且没有直接对应关系,显然无法真正“连接”在一起。上面两句话的意思是:在无被连接记录的情况下,可以使用连接字段“标识”(也即“描述”)被连文献,而不是“连接”被连文献。这里的“标识”实际指的是连接字段的另一个相对次要的功能——生成附注。如果在编目时只做了4--字段,并没有让其生成附注(指示符2为“0”),则连接字段连“标识”被连文献的作用都无法起到。

编制丛编记录除可以实现记录连接之外,还可提高从丛编题名角度检索文献的查准率。在丛编题名重复现象日益严重的今天,仅靠丛编题名检索是无法准确获取所要文献的。比如,假若不编制丛编记录而仅靠OPAC赋予410字段的检索功能,在检索“公共关系丛书”时,OPAC系统就会将四川大学出版社2005年开始出版、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06年开始出版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开始出版的同一丛书名下的各种单册书毫无规律地一并显示出来;如果编制了丛编记录,则只显示上述3条丛编记录,点击其中的一条,就可以通过连接指引获知该丛编具体包含了哪些单册书。

5 对嵌入丛编题名作用的认识

从上面的论述可知,丛编编目首先应编制一条丛编记录,然后再在各单册书记录中使用410或461字段连接该丛编记录。国图一直按CNMARC格式的要求如此编目,但不知何时其461字段所嵌套的数据发生了变化,以前嵌入的是丛编题名,现在却仅嵌入记录标识号,比如:

丛编记录:

001003126822

2001#$a公共关系丛书

210##$a北京$c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

$d2006-

其中的一个单册书记录:

2001#$a谈判学概论$f刘园主编

2252#$a公共关系丛书

461#0$1001003126822

若单从记录连接角度讲,本例做法并无不妥。只要在单册书记录中的461字段嵌入“记录标识号”即可准确实现两条记录的连接,不会出现误连现象,因为每条记录只有唯一的一个记录标识号与之对应。但用于连接丛编记录的410或461字段与CNMARC中的其他4--字段有不同要求,因为该字段嵌入的数据与225字段指示符1的取值密切相关。取“0”表示225字段著录的题名与461字段嵌入的题名不同;取“2”表示两个字段中的题名相同。当认为某丛编题名无实际检索意义时,225字段的指示符1取“1”,此时则无需做461字段。在“无(丛编题名)检索点形式”的情况下是不应该编制丛编记录的,如果编制了丛编记录(即将丛编题名著录于200$a子字段),且将200字段的指示符1设置为“1”,那么丛编题名是自动作为检索点存在的,从而出现了“无(丛编题名)检索点形式”却又生成丛编题名检索点的矛盾现象;假如为了回避该矛盾,将丛编记录200字段的指示符1设为“0”(即不由200字段生成丛编题名检索点),那么单独编制的丛编记录无法用于检索,失去存在的意义。由于461(包括410)字段嵌入的数据涉及到225字段指示符1的取值问题,所以笔者认为上例应嵌入丛编题名信息,即应著录为“461#0$100 1003126822$12001#$a公共关系丛书”。其实,对于410或461是否应该嵌入丛编题名信息,《手册》也有明确说明:“如果提供记录的机构认为检索点形式与225字段中的形式完全相同,将通过225字段的指示符1对此加以说明。尽管如此,该数据仍要记入410字段中。”[18]

下面笔者结合上例谈谈丛编题名检索点的生成问题。既然CNMARC并未赋予410或461字段检索功能,如何使用丛编题名进行检索,或者说丛编题名检索点是怎样生成的呢?通过上例不难发现,丛编题名“公共关系丛书”的检索点实际是由丛编记录的200字段生成的(尽管此例中的461字段并未嵌入丛编题名,但仍可用“公共关系丛书”进行检索)。关于CNMARC格式中丛编题名检索点的生成问题,《手册》也以“461 ##$100177-10346$12001#$a欧洲各国$v第2卷”为例,指出:“本字段指向的记录生成的检索点显示为:欧洲各国第2卷”[19]。也就是说,该检索点并不是由461字段直接生成的,而是由其指向的记录(即丛编记录)生成的。

6 对不同层级记录连接方法的认识

在手工编目阶段,为反映丛编及其所包含的单册书之间的关系,通常要在丛编记录中以“子目”形式或通过一般列举著录于附注项的形式予以揭示[20]。在机读目录环境下又该如何使用连接字段来揭示丛编之间的层次关系呢?刘明认为:“(1)一定以丛书的总书名为题名,以丛书的主编者为其主要责任者,作高层记录,用连接字段向下连低层记录;(2)各子书作低层记录,并用连接字段向上连最高层记录”[21]。笔者认为这种连接方法值得商榷。因为无论是采用由丛编记录向单册书记录的下连方法,还是采用由单册书记录向丛编记录的上连方法,均能独立实现二者的有效连接,没有必要做重复性连接。鉴于CNMARC格式推荐的是上连方法,即“低于最高层级的记录,只需连接最邻近的上一层记录,对于具有依从关系的一组文献组成的复杂连接链来说,这样就能明确断定链中每种文献的位置,无需对处在链中间的记录同时作向上和向下的连接”[22],为统一丛编编目的数据格式,笔者认为只需做由低层记录向高层记录的向上连接即可。

7 对丛编变异题名处理方法的认识

与普通图书一样,来自不同信息源的丛编题名存在差异的现象。那么对丛编的变异题名(即出现在其他信息源上,与题名页丛编题名不同的丛编题名)该如何著录呢?比如,题名页上为“电脑设计范例精解丛书”,而封面却为“万水电脑设计范例精解丛书”的《3DS MAX4.0室内效果图制作范例精解》一书,CALIS不编制丛编记录,只在单册书记录中启用308字段作附注:“308 ##$a封面丛书题名:万水电脑设计范例精解丛书”。由于著录于308字段的封面丛编题名无法用于检索,所以也有同仁建议直接将其著录于单册书记录的517字段[23]。笔者认为这种做法更不妥当,因为5--字段是用于著录与200字段的正题名存在差异的题名,而丛编变异题名的“变异”是针对著录于225字段的丛编正题名而言的,二者的描述对象不同(分别著录于200字段与225字段)。国图等图书馆对此类丛编问题的处理则非常便利,既不需要在单册书记录中对丛编变异题名作附注说明,也不需要为了将此题名用于检索而错误地在单册书记录中启用517字段,只要在丛编记录中根据其出现的具体位置选用相应的5--字段著录,即可解决丛编变异题名的描述与检索问题。如本例的丛编记录可著录为:

2001#$a电脑设计范例精解丛书

210##$a北京$c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

$d2001-2002

5121#$a万水电脑设计范例精解丛书

在此记录中,题名页上的丛编题名是作为正题名著录于200字段的,所以可在记录中直接使用相应的5--字段为丛编变异题名制作检索点;由于512字段可自动生成“封面题名:万水电脑设计范例精解丛书”之附注,所以还可免去在各个单册书记录中逐一用308字段由人工为丛编变异题名作附注之烦恼。

[1][3][20]国家图书馆《中国文献编目规则》修订组.中国文献编目规则[M].第2版.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5.

[2]莫伟鸣,何琼.当代图书出版“丛书多”现象探究[J].高校图书馆工作,2003(2):61-62.

[4]国际图书馆协会和机构联合会.国际标准书目著录[M].统一版.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8:190.

[5][6][8][9][14][15][16][18][19][22]国家图书馆.新版中国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4.

[7]王松林.从423字段看CNMARC书目格式中的数据关联[J].图书馆学刊,2013(2):1-4.

[10]邓福泉.对225字段指示符意义的认识[J].图书馆论坛,2014(9):63-65.

[11]邓福泉.描述、连接与检索的基本原则[J].图书馆建设,2014(9):44-46.

[12][17]王松林.再论CNMARC书目格式的423字段及其4--字段功能[J].图书馆杂志,2012(10):28-30.

[13]曲美艳,苏敏静.丛书著录的两个问题实践研究[J].科技创新导报,2013(1):243,245.

[21]刘明.综合著录是丛书编目的最佳选择[J].兰台世界,2006(7):34-35.

[23]郑喜胜.论CNMARC中517字段的著录问题[J].山东图书馆季刊,2003(3):44-47.

Some Problems in Cataloguing of Series

DENGFu-quan

Different understanding on the concept of series and the function of related fields causes confusion in bibliographic data of series.In order to improve the standard of series cataloging,this paper discusses several problems on the effect of cataloging quality,including the identification of series title,the function of link field,the retrieval practice of link field,the role of the series record,the role of embedded series title,the method of recording connection and the processing of series variation of title.

series cataloging;bibliographic data;link field;recording connection;series title

格式 邓福泉.对丛编编目中若干问题的认识[J].图书馆论坛,2015(8):115-119.

邓福泉(1961-),男,辽宁石油化工大学图书馆研究馆员。

2015-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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