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

2015-03-26 00:53姚建美姚本标
关键词:新历史主义德伯家的苔丝哈代

姚建美+姚本标

摘要:新历史主义凸显文本与语境的互动关系,即“历史的文本性”和“文本的历史性”,同时也提出了文学文本“颠覆”与“遏制”的政治功能。细读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可以发现该小说体现了“历史的文本性”和“文本的历史性”意识,哈代在小说中试图对社会的中心意识进行“颠覆”,但其在“颠覆”过程中却又受到历史语境的“遏制”。

关键词:《德伯家的苔丝》;哈代;新历史主义

中图分类号: I106.4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672-0539(2015)02-0081-04

《德伯家的苔丝》(以下简为《苔丝》)被看作是哈代最优秀的作品,叙述了农家姑娘苔丝为了帮助家庭摆脱经济困难外出做工而遭遇到的不幸和悲剧。哈代以文学艺术的形式记录了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侵蚀下,英国南部残存的宗法制社会以及农民阶级的毁灭过程,因此该小说也具有历史文件的特点。小说对资本主义社会法律、宗教、伦理道德以及资本主义的实质做了大胆无情的揭露和控诉,表达了破产农民在新的社会关系中寻求出路时所遭受到的灵与肉的痛苦,具有很大的现实和历史意义。该小说表现出哈代创作的历史意识,故事情节是取源于历史,“再现”历史的故事情节,具有新历史主义明显的特征。

“历史主义文学批评把文学看成是对真实而具体的历史的一种反映,新历史主义者则看到了历史的文本性和其中的虚构成分,把历史话语中的真实限制在一定的观念构造之中。”[1]173“新历史主义的批评不同意把历史仅仅看成是文学的‘背景或‘反映对象,它认为‘文学与形成文学的‘背景或它的‘反映对象之间是一种相互影响、相互塑造的关系,它不仅把历史和文学都看成是‘文本性的,而且认为历史和文学都是一种‘作用力场,是‘不同意见和兴趣的交锋场所,是‘传统和反传统势力发生碰撞的地方”[2]23。新历史主义对社会权力运作和文学的意识形态功能尤为关注。格林布拉特在《看不见的子弹》一文中提出两个颇具政治化的概念:“颠覆”是针对统治秩序寻求稳固自身的意识形态手段,而“抑制”则是对这种颠覆力量的抵抗。《苔丝》展现了哈代试图对苔丝所处的维多利亚时期资本主义社会虚伪的道德、伪善的宗教、不公正的道德法律的颠覆,但是,这样的颠覆又是不彻底的。

一、《苔丝》中文本与语境的互动

对于文学文本与历史语境的关系,新历史主义学者不仅仅把社会历史当成是作品得以产生的时代背景,而是强调两者之间复杂的互动关系,即“文本的历史性”和“历史的文本性”。“两者的关系表现为一种循环的过程,历史事件转化为历史文本,历史文本转化为社会公众意识,公众意识又转化为文学,而文学又影响着历史事件向历史文本的转化结果,这是一个互相缠绕的循环过程。”[1]176在谈及“文本的历史性”时,新历史主义认为“文学文本都具有社会历史性,是特定历史、文化、社会、政治、体制、阶级立场的产物。同时,任何一个文本都是一个历史性的‘事件,它不仅仅是历史的反映,而且本身就是塑造历史的能动力量,是历史得以现形的场所。”[3]279哈代小说的创作源泉来自他本人的经历及所见所闻,当时社会、知识界对他的影响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时,哈代的文学创作也影响着历史的文本建构,参与到了历史的“塑造”当中。

哈代的创作基于当时的社会现状。哈代生活的维多利亚时代,是一个充满危机感且困惑的时代,资本主义工业化给英国带来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但同时也带来了很多严重的社会问题。越来越大的贫富差距、频频发生的经济危机、大批失业的工人、陆续破产的小农经济,总之,全英国处于一种转型期。《苔丝》的创作,脱离不了当时社会历史背景。小说展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占领过程中,威塞克斯农民的悲剧性命运以及他们向无产阶级转化的历史进程;也展现了在资本主义入侵过程中,农民向工人转化、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冲突等。这一点与当时的社会现状不谋而合。

哈代在小说中所设置的地理背景都是他所熟悉的故乡,都有其所指而不是凭空想象的,并且事件也大多取自本地的现实生活和历史事实。因此《苔丝》中很多地点的原型就是哈代生活的地方,如其中描写过的苔丝祖先老屋的旧址就是哈代故居东边的伯尔金斯。多切斯特监狱大门前曾设绞架公开执行绞刑,苔丝最后走上绞架的构思与哈代的童年时见到的情景有关——受刑人黑丝长袍紧裹的身躯在空中晃动。熟悉的故乡和回忆都给了哈代创作的启示。

小说的创作与宗教历史背景有着密切的联系,同时也体现了哈代宗教信仰的转变。哈代青少年时期是虔诚的宗教信仰者,在他早期的小说创作中还相信宗教的存在和力量,但随着英国国教凝聚力的慢慢消失,新的教派林立,全社会经历着信仰危机,哈代对宗教的信仰也发生了转变。他对《苔丝》中情节和人物命运的设置就印证了他对宗教态度的转变:纯洁的农家女子逃脱不了命运的劫难,出身牧师之家的克莱竟然指责宗教是骗人的,资产阶级恶少亚雷竟然成了传道士,这都是对宗教的一种讽刺。

哈代用他所汲取的各种新知识、新思想营造小说的哲学意蕴及主题。哈代年轻时就已经加入了《物种起源》的拥护队伍,[4]128并熟读达尔文的其他作品。早在1865年,他几乎把《论自由》背诵下来。哈代接受了达尔文主义,其创作和艺术构思,都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循进化论的思想,苔丝命运变换的思考其实就源于达尔文主义。苔丝的命运代表着英国南部农村整个农民阶层的命运。苔丝家族的衰败过程符合达尔文生物进化的理论,是生物进化规律在人类社会发挥作用的一个图式。哈代叙述苔丝被迫去投靠本家开始,就一步一步地与她古老家族的历史联系在一起,用她祖先的衰败灭绝证明现代的苔丝一家的悲剧是不可避免的。苔丝家的老马瘦弱不堪,在路上被撞死了,马车撞坏了,而与它相撞的新邮车却丝毫无损。这个撞车事件正是苔丝一家进行生存竞争后遭到的劣汰结果。

二、《苔丝》中语境对文本的反刍

哈代的创作来源于当时的社会现实、生活经历、所见所闻以及学习的知识,这正体现了新历史主义的“文本的历史性”。而对于新历史主义的另一个关键概念——历史的文本性,周忠厚指出:“书写历史的作家不可能接触到一个所谓全面而真实的历史,他们只是根据历史素材进行话语阐释和观念构造,这样解释过的历史便具备了叙述话语结构的文本特征。”[3]279历史是历史学家对过去已经发生事件的回忆,而这种回忆过程不仅包含他们对过去的阐释,也包含了他们的语言对过去事件的再度构成成分。因此,人们就有理由说文学文本是历史的差异重复。在客观地反映现实的基础上,哈代加上一些主观的渲染和有意的夸张,这有益于形象的构造和认识价值。他在塑造人物形象时必须首先考虑如何让这个形象鲜活地立在读者面前,让读者关注主人公的命运,让读者从主人公的命运中获得一些对社会对人生的思考。哈代在《苔丝》中塑造人物形象和情节构思上表现出相当强烈的主观性色彩,并且相当明显地采用了一些颇具浪漫主义色彩的表现手法。文学文本的虚构性与新历史主义的“历史的文本性”不谋而合。endprint

在情节安排方面,哈代主观性地把偶然性贯穿小说的始终。牧师偶然发现德伯家的历史,德伯在得意忘形之下喝醉了酒,苔丝不得不和弟弟天还没亮便赶车去送蜂窝煤,不巧在打盹时迎面撞上飞奔而来的邮车,撞死了老马,致使全家生活失去经济来源,苔丝不得不去认亲,在亚雷家养鸡,使亚雷寻找到机会玩弄了她。在与克莱结婚之前,她鼓足勇气给克莱写了一封自述过去不幸的信,碰巧塞在地毯下面,没有被克莱看到,结果就有了克莱新婚之后对她的遗弃。克莱去了外国之后,陷入困境的苔丝拼命抵抗亚雷的追求,不幸她的父亲在此时病死,而父亲是租房的最后一辈,因此全家被赶出来,走投无路,无家可归,这就导致了她对亚雷的再次屈从,并导致了她最后的悲剧性结局。

在描述主人公的活动过程中,作家表露出其主观思想信念,文本中带有明显表达个人观点的议论,并且行文中夹杂着浓厚的抒情意味的赞叹。“她以为全世界都在注意她的情形……完全是建立在幻想的基础上的,她的存在,她的经历,她的激情,她的感觉,除了她自己,不属于任何人。对所有的人来说,苔丝不过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念头。”[5]95在塑造苔丝的形象时,哈代着力将她完美化、理想化,并且将理想女性苔丝的悲剧性的结局归之于“命运”的残酷的捉弄。“这样一个优美的女性,像游丝一样敏感,像白雪一样纯洁,为什么偏要在她身上给上粗野的图案,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样?为什么常常是粗野的把精美的占为己有,邪恶的男人玷污纯洁的女人?”[5]74这些话体现了作家在副标题“一个纯洁的女人”中的思想内涵。苔丝从本质意义上代表着传统的善良和美德,但却被推上绝境而最终被处以极刑,本质意义和社会的实际评判构成了巨大的反差,这种反差令人深思,也使人们对社会评判标准产生质疑以及反思整个社会道德体系。

除了全力美化女主人公的形象之外,哈代在塑造两个男主人公的形象时,采用了对比手法。亚雷是一个只注重肉体享受而不追求精神方面的人,在对缺少社会经验的苔丝进行诱奸之后,自己却能逍遥自在;后来“投身宗教”后再次遇到苔丝,他立即将“宗教”抛弃,投入到对苔丝的肉体追求中去。在亚雷身上可以看到的只有肉欲。而克莱却恰恰相反,克莱对爱情的追求偏重于理想,精神因素居主导地位。当他得知苔丝“失贞”,便认为她在品德上有污点,对她的外在美貌也就毫不动心,他爱的是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而不是爱苔丝本人,他一直就只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对苔丝的追求、遗弃以及悔悟,始终都是他自己的精神信念在决定自己的一切行为。

哈代还在塑造人物性格和描绘风景时,将自然界的某种景色和人物的某种感情关系结合起来描写,因而产生诗意般的意境,塑造的人物也是诗化的形象。小说中的苔丝天神般的形貌,是浪漫的、诗意的。苔丝和克莱的恋爱和悲剧,以及他们的故事中间穿插的操场、牛群、民间传说,也是浪漫的、诗意的。在小说中,大自然帮助读者了解主人公的心理,而永远不只是故事的背景。小说给我们似真非真的信息,想相信这是真实的信息,但其中又掺杂了虚构的方面,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哈代用他精湛的文学技艺将虚构的成分嵌入到现实的整体中,将虚构的成分与现实结合起来,使文学文本有了现实意义。

三、《苔丝》中“颠覆”与“遏制”的力量互动

新历史主义批评受到福柯思想的影响,通常将历史的丰富内涵皆嵌入“权力关系”这一轴心概念。“新历史主义是将一种权力关系作为所有文本的最重要的语境而置于优先地位的批评解释模式。”[6]6作为一种批评实践,它将文艺文本视为权力关系得到可视化的空间。新历史主义对历史和文本的具体分析集中于“颠覆”与“抑制”两种根本的关系形态。在《苔丝》中,作家通过对苔丝悲惨命运的详尽描写,展现了他对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社会的宗教、道德、法律等社会意识形态的一种颠覆力量。但由于这种颠覆力量始终处于统治话语规则体系之内,因此,它通常是被遏制的。

《苔丝》是作家对宗教信仰的一种颠覆。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们开始怀疑他们一直信奉的宗教信仰,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哲学的新发展从根本上动摇了人们的信仰。达尔文的进化论迫使当时的人们重新思考人类本身。因此,哈代生活的时代是一个信仰面临危机的时代。哈代把当时人们对宗教的这种怀疑态度写入小说当中。亚雷这个依靠商业发财致富的资产者和暴发户,利用苔丝的穷困和社会经验缺乏,诱奸了她。当苔丝再次遇到亚雷时,他赌咒发誓自己知道善恶,断了邪念,表示要“挽救”苔丝一家。他披着宗教的外衣,再次趁人之危,把苔丝“占为己有”。就如苔丝一针见血地说他是宗教骗子一样:“你,还有你们那号人,在人世间拿我这样的人开心取乐,让我伤透了心,受够了罪,可你呢,作孽作够了,开心够了,就想着变换花样,皈依宗教,准备着以后享天国之福了,想得多美啊!真不害臊!”[6]327哈代塑造亚雷·德伯这个形象正是为了揭露宗教的伪善。

《苔丝》同时还对旧的道德观念进行了一场颠覆。苔丝是无辜的,却并没有得到世人的同情和关爱,反而被看成伤风败俗的典型,受尽冷嘲热讽。同她结婚的安玑·克莱出身牧师家庭却受现代哲学思想的影响,蔑视社会习俗和礼节,不看重地位和财富,是人道主义和自由思想的化身。但同时,他又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对旧道德、旧秩序、旧传统的反抗又是不彻底的,所以当苔丝向他吐露自己的不幸之后,他就不能面对现实,残酷地把苔丝抛弃了。他表面上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实际上与资产阶级虚伪的道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哈代塑造安玑·克莱这个形象是为了批判资产阶级的虚伪道德。哈代以道德的伪善揭露资产阶级道德的虚伪本质,体现了作家对传统道德观念的愤然之辞。

《苔丝》从本质上否定了对情感的过度崇拜和依赖。哈代认为,恋爱双方情感的基础应该是彼此了解和心灵的契合。如果仅仅是外貌的吸引或者由于崇拜而相互交往,这样的爱情是不稳定的。克莱爱的是抽象化的理想的苔丝,而苔丝太过依赖和信任克莱,“在苔丝心中克莱是个天使:他博览群书,相信科学,鄙视等级观念;崇尚自然的生活和品格,和农场工人和睦相处。因为这份爱情,苔丝的生命放射出了光彩:苔丝对克莱的爱情,现在已成了她血肉之躯的生命力,像一圈光环将她围绕,使她孑然生辉,过去的悲哀的阴影被照得不见踪迹,坚持对她进攻的阴郁的幽灵——怀疑、恐惧、忧郁、烦恼、羞耻——也被一一击败。”[5]206 他们沉浸在不理智的爱情之中,失去了应有的理智,到结婚也不明白他们过度理想的爱情脱离了现实。endprint

然而,哈代在小说中对维多利亚时期传统的法律、宗教、道德的颠覆又是不彻底的,这又体现了新历史主义的文学功能——抑制作用。苔丝的反抗精神是不彻底的,有时候也有顺从命运安排的一面,有时候又以自我牺牲的态度去接受一切。她失身之后毅然离开亚雷,未婚生子,虽然反抗了命运,但也仍然崇拜伪善的宗教,还要去求牧师为死去的孩子洗礼。把自己的命运全部寄托在虚伪的爱情上,这必然导致个人追求的幻灭和个人反抗的失败。这一切都表明苔丝的个人自由受到他人的限制,让她无法卸掉自己身上沉重的精神十字架。在强大的社会宗教伦理面前,苔丝的反抗力量实在是太小了。集体无意识的力量使陈腐的社会伦理道德具有神圣的性质,是不成文的法律,被认为是永远正当的东西,也就自然抑制了哈代想要对这种意识形态进行的颠覆。

哈代赋予安玑·克莱以自由思想,反叛资本主义宗教信仰,他代表了进步资产阶级要求改变现有秩序和追求自由的愿望。他认为苔丝天生丽质,温柔体贴,但知道苔丝失去了贞节后,还是不知不觉中信从了小时候所接受的教训,受制于成见习俗的势力。

四、小结

《苔丝》既是一部虚构的小说,也是一定文化历史语境下的产物,它不仅反映了历史,也参与到了历史的建构之中。哈代通过自己精湛的创作技艺使这部小说诗歌化和浪漫化,使得文学文本和历史交织杂糅在一起。哈代通过这部作品,形象鲜明地展现了作家在副标题中揭示的内涵:苔丝是个纯洁的女人,从而颠覆了传统道德对苔丝形象的误读,以此揭露了资本主义的本质,批判和控诉了资本主义虚伪的道德、伪善的宗教和不公平的法律,表明了作家试图对当时的意识形态进行颠覆的大胆举动。因而,这部小说就具有了历史的深度和经典的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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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Roger R.“Hardy and Darwin”in Thomas Hardy[M].London:Routledge, 1980:128.

[5]哈代.德伯家的苔丝[M].吴笛,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05.

[6]John Brannigan: New Historicism and Culture Materialism[M].London: Macmillan Press,1998.

A Historicist Reading of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YAO Jianmei,YAO Benbiao

(College of Foreign Studies,Guangxi Teachers Education University,Nanning Guangxi530001, China)

Abstract:New historicism stresses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ext and context,namely,“the text is historical,and history is textual”. It also puts forward the political function of literary text,i.e. subversion and containment. When closely read, Hardys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deliberately reflects those concepts of New Historicism. Meanwhile,Hardy also tries to “subvert” the social central consciousness but the process of “subversion” is in turn contained by the historical context.

Key words: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Hardy; New Historicism

编辑:鲁彦琪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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