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山西国统区的金融体系

2015-04-09 13:43张立程
史志学刊 2015年4期
关键词:银号法币阎锡山

张立程

(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杭州310028)

自1911年辛亥革命后,山西即成为阎锡山的地盘。阎锡山素以“自强”自命,将山西的经济开发建设列为头等大事,在数十年的经营中,形成了以山西省银行为首、以四银行号为核心的金融体系。学界对民国时期阎锡山政权的研究,近年来成果颇丰,集中探讨全面抗战时期山西的金融体系,尚不多见。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山西成为日军进占华北、进而挥师南下的战略要地。阎锡山在指挥中央军、晋绥军,在正面战场抗击日寇的同时,也将四银行号南撤临汾、运城、西安、成都等地,建立起了独具特色的战时金融体系。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中国的经济进入战时阶段。山西作为华北抗战的主战场,其战时金融体系的运转,保障着晋西阎锡山控制区的经济,在一定程度上也维系着抗日民主统一战线的开展。

一、战前山西的金融体系

1911年辛亥革命后,阎锡山出任山西军政府都督。为维持山西各地日常财政运转,发展地方经济,筹设官钱局。1917年阎锡山兼任山西省长开始,就谋求建立统一的金融机构,扶持山西经济建设。自1919年成立山西省银行开始,在阎锡山统治山西的过程中,逐渐建立起以省银行为核心、晋绥地方铁路银号、绥西垦业银号和晋北盐业银号等银行、银号为补充的金融体系。在阎锡山的牢牢控制下,尽管中国银行等其它金融机构也在山西设立了分支机构,但无法顺利开展业务。1932年阎锡山再次上台,为保住自己的地位权势,他提出“十年建设计划”,在4月成立省政设计委员会,自任委员长,于1933年1月开始实施。四银行号的业务在全省范围内迅速扩展,达到了新的高度。

晋绥地方铁路银号,直属于山西省公营事业董事会,主要精力晋绥两省地方所有铁路金库,办理两省地方所有铁路特别会计,铁路储蓄出纳款项、募集经理铁路公债、调剂铁路金融,仓库抵押、发售地方铁路期票等[1]全国经济委员会.山西考察报告书.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P88)。

绥西垦业银号,由太原绥晋公署经营,以活动金融、扶助绥西垦牧事业为宗旨[1](P88)。晋北盐业银号,以扶助盐户经济,调剂盐区各县金融为宗旨,除经营盐款外,兼办汇兑、存款及扶助各项公营事业,发行兑换券[1](P88)。这样,阎锡山在抗战前,已通过公营事业董事会管理的四银行号,垄断了山西的金融。其中山西省银行的资本最高,达240万元[2]中国实业志·山西省.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P90)。

阎锡山通过银行资本与工业资本相结合,创办了西北实业公司、四行号及实物准备库,实现了金融资本的扩大增长。1937年抗战爆发前夕,山西省银行资本为2000万元,晋绥地方铁路银号有资本1000万元,绥西垦业银号资本为200万元,晋北盐业银号资本100万元,占全省官僚企业总资本银行业资本总额34.4%[3]中共陕西省委调查研究室.山西省经济资料(第四册).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P103),虽然比银号业资本总数少,但比钱庄业资本总数多。

1929年世界经济危机发生后,中国也深陷经济衰退的泥潭。在英国经济顾问的主持下,币制改革成为南京国民政府金融改革的重要内容。1935年币制改革方案出台,国民政府取消银本位制,采用外汇本位制,由中央四行发行法币,取代原有的银元流通,同时限制各省发行纸币。各地方实力派为应对币制改革带来对既有金融体系的冲击,因地制宜,提出不同的金融改革方案。在山西,阎锡山成立实物准备库,四银行号的纸币,以实物作准备。提出物产证券的理论,也就是用法令规定代表一定价值的法货,用来接受人民生产制造的各种货物,也作为人民兑换所需物产及公司支付的媒介。政府接收的实物、产品有多少,也发行多少证券,同时将这种物产,出售给消费者来收回发行的证券。阎锡山希望通过发行物产证券,取代金银在市场交易中的媒介功能,“无争取金银以蓄富之必要,故争金银以蓄富者,对我为增进造产之协助矣。”[4]阎锡山.物产证券讨论文,1938.(P14)

1934年,阎锡山在太原设立土货产销合作商行,在各县市设代办所[5]山西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组.阎锡山统治山西罪恶史(上册),1960.(P178),发行土货券,专门从事推销西北实业公司各厂产品及各地的土货,规定从1935年11月17日起,所有土货商行售货价款,一律专收土货券,并给予九折的优惠[1](P107),因而获利不少。

1935年11月5日币制改革后,阎锡山被迫同意法币流通,由省银行、垦业银号、铁路发行的纸币(晋钞),仍照常通行。而中央军趁围攻红军之机开入山西,中央金融机构也随即进驻山西,分别设立了农民、交通两行的分行。法币政策施行后,现银储藏,市面通货流通依然不足,阎锡山于是宣布山西四银行号印发的纸币为省钞,不兑换银元。1936年,在山西流通的纸币大约有2600多万元,全省人民人均 2元[6]中国人民解放军太原市军管会金融接管组档案.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P122)。

1936年7月,阎锡山成立公营事业委员会后,将四银行号收归董事会管理。同时,山西在1932年颁发《山西省政十年建设计划案》后,在农村编制县财政十年建设计划和村政十年建设计划,创办县银号,即成为公营事业的必要组成。而后,通过“借发”“代发”晋钞,相继控制了各县银号以及主要县市的钱庄。

显然,在1911年辛亥革命后到全面抗战爆发前的二十多年间,阎锡山通过山西省银行等四银行号的设立及业务开展,建立起了一整套体系较为完备、组织较为健全的金融体系,在发展山西地方经济的过程中,逐渐控制了山西的地方财政金融,从而建立起了实力雄厚的官僚资本,阎锡山也名副其实地成为山西的“土皇帝”。

二、抗战初期的山西金融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全面抗战阶段到来。日军在占领平津地区后,迅速派军进入山西,企图速战速决,从大同长驱直入,山西的战局迅速展开。阎锡山任司令的第二战区,在八路军的配合下,晋绥军、中央军在忻口、太原等地组织会战,自正面阻截日军南下的步伐。由于执行“守土抗战”的片面抗战路线,忻口、太原等地相继落入敌手,山西即将不保。阎锡山鉴于战事不利,早在太原沦陷前,就做出将四银行号撤往临汾、运城等地的决定[1]省银行给公营事业董事会的报告.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P161)。

1938年2月,日军沿同蒲路自平遥南下,省银行的安危开始紧张起来。全面抗战爆发以来,国民政府财政支出异常庞大,日渐紧张。为稳定战火肆虐而导致的金融恐慌。1938年3月,中国国民党通过的《抗战建国纲领决议案》中,通过了“统制银行业务,从而调整工商业之活动”,“巩固法币,统制外汇,管理进出口货,以安定金融”[2]抗战建国纲领决议案.荣孟源,孙彩霞.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光明日报出版社,1985.(P487)的决议。1938年6月和1939年3月,国民政府分别召开了两次地方金融会议,对地方金融的实施作了若干具体部署。与此同时,国民政府还积极谋划金融网的建立[3]郑会欣,刘冰.抗战初期国民政府财政金融政策述评.郑会欣,陈兴唐,张宪文.民国档案与民国史学术讨论会论文集.档案出版社,1988.(P472)。1938年8月财政部拟订《筹设西南西北及临近战区金融网二年计划》,规定凡后方与政治、交通及货物集散有关之城镇乡市,均应由四行或该省银行建立金融机关,以一地至少有一行为原则,并要求在1939年底以前完成全国金融网的建立据统计,西南西北十省一市(川、康、黔、滇、桂、陕、甘、宁、青、新疆省及重庆市)站前各银行各总分支行(指中中交农四行及各省县银行和商业银行)共285所,至1942年底左右,增设912所,除去裁并59所外,总分支行共有1138所,较战前增加四倍[4]郭家麟等.中央银行经济研究处.十年来中国金融史略.重庆出版社,1943.(P165-167)。随着战争的进行,中国也进入了战时统制经济时期。1938年春晋南吃紧,阎锡山加快了将四行银号迁往后方的步伐。山西省银行将重要职员,由协理带领到后方西安;愿逃亡随营工作的职员,由总经理带领,随阎锡山撤退[5]常紫书.阎匪垄断金融核心山西省银行历史及牵涉到经济材料.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P162)。这样,总行迁移西安,各分支机构一律停业,迁往西安后,裁撤其余银号,成立铁路银号合组办事处,在成都设立分处。后在陕西宜川设总行,西安设办事处,主要开展调拨军政款项、维持晋钞流通,收缴残破钞票等业务[5](P162)。1941年,山西省银行又将总行迁往吉县克难坡,重新进行业务发展规划,以图扩大营业。1943年夏,经山西省府决议,将公款设立的山西铁路银号与绥西垦业银号并入省银行,总行移设西安恢复营业,同时在晋西的大宁、石楼、方山、孝义、离石、吉县及陕西宜川等地设办事处,总经理是白东生[1]郭荣生.中国省地方银行概况.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P163)。在宜川设随营办事处时,王骧负责在成都的华利号,白东生负责铁路银号在四川的裕中商行。

抗日战争相持阶段到来后,阎锡山统治区的金融体系,是以裁撤其余各分号,与铁路银号合组银铁两号随营办事处,在西安(后改宜川)设立山西省银行总行,在西安、成都等地设立分处,在分号开展汇兑、发行业务,从其业务来看,具有显著的战时统制金融的特色。

三、相持阶段的金融活动

在撤退到晋西地区后,阎锡山的实际控制区大大缩小。晋西多为偏远山区,经济落后,大量军政人员需要供养,阎锡山处在严重的金融困境中。同时,日军发动经济战,进行金融侵略,在太原筹设地方银行,掠夺棉花粮食等军需物资,统制工商业及地方金融。在运城设立中国联合准备银行支行,兑换军用票,一度流通使用朝鲜银行票。而且日军在沦陷区各城镇,纷纷成立合作社,人为抬高伪钞价格,贬低法币价值,人为规定至少一比二的比价,企图通过发动经济战以迫使阎锡山投降。

面对日军的经济攻势,解决退守晋西后日渐枯竭的财政困境,阎锡山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通过山西省银行及其他公营事业的改组,建立战时统制金融体系,来尽量抵消日军金融战带来的消极影响。

(一)以库存金银兑换法币

日军进攻山西,晋绥军丧师失地。忻口、太原等地会战的展开,令山西军费激增,作为山西金融的核心,山西省银行在筹措军费方面所做出的贡献巨大。战争中面临的棘手问题是,如何将黄金白银折抵兑换法币,保障战区金融体系的稳定。阎锡山经与山西同乡、国民政府的财政部长孔祥熙商议,给出了兑换法币的具体方案。

1937年10月8日,赵戴文代表阎锡山,向孔祥熙提出将省银行的准备金500万银元,以“现六券四”的比例,换取法币950万元。由当局运往汉口的中央银行[2]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P164)。财政部长孔祥熙初步同意阎锡山兑换法币。阎锡山并不满足,他又于21日致电孔祥熙,希望能够增加到1000万元:“查收兑省钞,除由别项筹补外,尚短一千万元,非五百万所能济事。”[2](P164)孔祥熙则拒绝了阎锡山的提议:“法币关系中外信用,其保证准备照章以中央公债抵充,晋省请以省公债充作领券保证难备,核与定章不符,未便照办。”但他也向阎锡山提出折中的办法:如果山西省银行能够凑足中央公债四成搭配硬币及生金银领取,没有问题。如果山西省银行没有中央公债,可以将省公债代交中、中、交、农四行设法押借,也就是用押借的钱款转而购买中央公债搭配领用法币,从而在不违背战时货币法令的前提下,解决阎锡山所面临的金融困境。

10月26日,阎锡山又急电山西省驻南京代表李子范,对孔祥熙所提折中办法表示接受,但又提出借款手续繁琐,需要在短时间内迅速获得维持金融秩序的法币,希望能先将现洋500万元、公债券300万元交洛阳中央银行垫付法币,其余尾数及金银元待手续办好再进行清算。29日,孔祥熙致电阎锡山,对阎所提办法表示认可:“省债即依押款五折,例由晋省提出债票六百万元,连同现洋五百万,领用法币八百万元,现洋即运潼关。”[1]南京政府财政部钱币司档案(第三卷).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P165)

(二)增发晋钞、合作券

1938年2月,日军向晋南进攻后,阎锡山退守晋西,晋西地区多为偏僻的山区,地形崎岖,经济落后,财政日益拮据,阎锡山遂以中央拨给晋省军政费不敷使用,晋钞已不足周转为名,向国民政府呈请准许发行法币1000万元。经财政部长孔祥熙从中斡旋,国民政府于1939年初,准许山西省银行印发纸币500万元。阎锡山取得合法印行晋钞的权利后,便大张旗鼓,滥发晋钞,大大突破了500万元的限额。晋钞纸质粗劣,印刷不精美,十元面额的俗称“大花脸”,五元面额的叫“二花脸”,一元面额的叫“三花脸”,角票被称作“饶天飞”、“硬顶”。民间的种种叫法,反映了百姓对滥发纸币、扰乱市场的痛恨。增发纸币,不但引发了市面上晋钞的日益贬值,大肆掠夺民间的财富,也激化了阎锡山政权与民众的矛盾。特别是军饷领用法币,发放给士兵的却是晋钞,阎锡山手下的一些高级军政人员纷纷致函蒋介石,指控晋钞急剧贬值,民众已纷纷抵制,如果不加以设法限制,必将引发经济萧杀、金融体系崩溃的可怕后果。傅作义曾向孔祥熙明言:“晋钞既无法使用,运输亦恐不能连接……”[2]南京政府财政部钱币司档案(第三卷).孔祥毅等.阎锡山和山西省银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P171)。为了挽回晋钞滥发引起的经济社会危机,阎锡山被迫下令回收超发滥发的晋钞,他主要采取两项措施。用田赋改征食粮折收晋钞,并以烟土作价兑换晋钞。经两项措施回收的晋钞总计6000余万元。基本上稳定了统治区内的金融秩序。另外超发的1000多万元则在晋东南与晋西北的解放区。

阎锡山对此并不满足,他进而于1940年7月向财政部提出“整理晋钞案”,建议“最好由中央另行新券,发交本省新组银行发行,并由中央照法令派员监理之,将原发流行各钞兑回,同时从整理之日,办理本省境内驻军饷项,均关发此项新券,所有各该项基金法币均存后方中央各行,以作此项新券向后方汇兑准备,使本省境内,不再流通法币”[3]一九四零年九月七日重庆财政部收阎锡山电.南京政府财政部钱币司档案(第三卷).2-3620.。

阎锡山的计谋被孔祥熙识破,专门复函蒋介石,指出山西四银行号所发行的新旧各钞,实际发行数目无法获知,币值高低,各地不同,比率也无法确定,如果停止发行晋钞,市面的晋钞仍照旧流通,数目、价值将会趋于稳定。阎锡山想借“整理晋钞”案勒索国民政府的想法最终搁浅。

合作券是阎锡山在抗战期间着力推广的一种变相纸币。抗战时期,国民政府实施战时统制经济,在财政统一币制规定中,地方不能再发行纸币,特别是增发晋钞引起的恶果,阎锡山的声誉大跌,而日军对晋西各地倾销物资,吸收法币,也输入伪钞吸收沦陷区物资,造成山西各地物价大幅上涨。阎锡山决定推行统制商业,壮大官僚资本的“新经济政策”。发行变相纸币合作券,则是其重要的金融手段。阎锡山在晋西地区成立合作社,发行合作券,来加强“经济合作”,代替私商,垄断市场。合作券由山西省银行印刷,归各县合作供销社发行。相继在吉县、乡宁、石楼、永和等县发行,总额在15万元左右。

(三)商业投机

1939年,山西省银行迁往四川成都以后,经阎锡山批准,从山西省银行拨出资本30万元,人员从山西省银行调用。组成华利商号,经营棉纱布匹等投机倒把活动。华利号总号在成都吉祥街,在新津、灌县、昆明、宝鸡等多地设分号,在大后方四川建立起进行商业投机活动的组织系统。华利号经理是要士先,副理为曲子洁,共有20多位职工,开展投机囤积棉纱、布匹、中药材、烟叶等业务活动,大部分业务在四川各地从事买卖,如棉纱布匹由成都买进卖出,中药材由灌县买卖,烟叶由新都等地买卖,棉花由陕西买进,运成都销售[1]刘克毅.伪省行在成都情况.孔祥毅等.阎锡山与山西省银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P198)。

华利号办理的业务主要是投机于布匹、棉纱、药材、纸烟、金银,糖、特产等。除了开展以上投机活动,华利号还开展资产负债业务。通过开展投机倒把,并适当的经营资产负债业务,华利号获利巨大。1940年12月,华利号经营以上多种商品,共获利869078.30元,亏损32.00元,净获利869046.30元,获利金额巨大。由于大搞投机倒把,囤积居奇,扰乱市场,哄抬物价,终于引起四川各界人士的不满,到1943年停止活动,最终被迫离开成都返回西安。在四川的4年间,华利号获利颇丰,据该号截至1940年12月份营业状况报告,盈利已达869078元,超过开办资本额近两倍。

1945年抗战胜利,山西省银行迁回太原后,一面按照南京政府颁布的“省银行条例”进行改组,一面着手恢复营业。但业务状况与抗战期间相比,并未有太大不同。最大的不同,是由过去通过滥发纸币进行掠夺,变成以实物买卖从事商业投机。省银行的主要营业范围,“除代理省库及经办部分地方军费收支外,对存放款汇兑等业务较为清淡,而以买卖黄金、银元,操纵市场,垄断物价为主要业务”。截止1945年底,资本连同历年盈余约合黄金1300两,1946年全年盈余400多两,1947年盈余9000多两,1948年按账面核算,获利达金圆券1520000000之巨[2]太原市军事管制委员会金融接管组清审报告.孔祥毅等.阎锡山与山西省银行.(P216)。

四、结语

抗战时期,阎锡山通过改组四银行号,成立银铁两号随营办事处,并在陕西宜川设立山西省银行总行,在晋西、陕西、成都等地设立分处,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战时金融格局。为满足庞大的军政开支,应对日军的经济侵略,阎锡山延续并逐步扩大了战前的若干手法,利用银铁两号增行晋钞、合作券,在四川各地开展商业投机活动等,筹集了大量的资金。这些措施的实施,客观上弥补了山西抗战所必需的庞大财政及军费支出,与各抗日根据地一起,在金融方面有效抵制了日军发动的经济战,在一定程度上维系着抗日民主统一战线,为山西抗战的胜利做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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