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红豆

2015-06-18 13:31闫善华
北极光 2015年2期
关键词:雪国小山村乡情

闫善华

有时,我路过那个叫大固其固的地方,我都会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坐落在塔河东北方向这个小山村。看那座低矮且长满苔藓的草房是那个写《沉睡的大固其固》的女孩曾经住过的地方,看那缕升腾起的炊烟在她的心里化成一朵朵云,飞向远方;看那条条房前屋后的小路上是否还留下她曾经的足迹;看她目光中的小山村,是否已变了模样……

2011年6月份的一天晚饭后,我终于实现了这个想法。从外地来的一些作家、记者要我带他们到她曾生活的地方去看看,我自然成了他们的向导。我与这个小山村很多次都是擦肩而过,我胸有成竹地给他们带路。车行到塔东贮木场时,感觉好像是到了,叫司机停下,可是一问路边的人,说还有一段距离。车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还是没到,我此时感到很是迷茫,平时觉得一会儿的功夫,可此时却觉得那么遥远,感觉这个小山村一下子消失了似的。在我的意识里,感觉我找不到它了。车在前行。这时,小山村出现在视线里,我提起的心才放下。大家下车打听路边的老乡,她家曾住过的房子,老乡热情地带我们前往。

我们来到她曾住过的老屋前,大门紧锁着,我们只从板障子的缝隙中向里边张望,这看似简陋的小屋里,她的童年、青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曾经的她无数次踏过的小院子十分寂静,只有我们的语声打破这沉静。一双双目光把这苍凉与一个她曾经的梦想一起装在此行的记忆里,慢慢品读这位当代著名女作家对这片土地的一片情怀。

大家一边在这里留影纪念,一边谈论着关于她的话题。一会儿的功夫,夕阳就把从云缝里挤出来的点点余晖收起来了,天变得暗淡了,大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座小房子,还不时地回头张望。

我目光从小山村高低不等的小草房上掠过,在渐远的车轮中,小山村就像一幅版画,被我的目光捧起,挂在心灵的回音壁上,听那里的涛声、鸟鸣、还有苦乐人生……

每当我看见她写一些关于家乡的文学作品《花瓣饭》、《白雪地红灯笼》、《奏捷之驿》、《洁净的黑夜》、《上个世纪的飞雪和溪流》、《露天电影》等,我知道故乡是她心中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尽管她的作品已被翻译成日文、英文、法文等,尽管她也曾踏出国门去传播文学;尽管她已获得茅盾文学奖,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二次获得冰心散文奖,多年后的今天,她已成为中国文坛的佼佼者。这些桂冠和名誉足以让她捧着光环而忘掉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山村。但她却像一个恋家的孩子,永远忘不了那条回家的路。忘不了给予她童年快乐的小山村;忘不了给予她值得怀念的青春时代;忘不了给予她爱情的那片白桦林;忘不了给予她生命的已经白发苍苍的母亲;忘不了那个她生活多年的小镇;忘不了家乡的一山一水、一沟一壑。每年,她都要回到小山村住段时间,回到那间可以望见河流山林的窗前,去一览家乡一年四季的美景。这景色虽然没有大城市灯红酒绿的诱惑,显得那样朴实无华,但家乡是她心中一个无法改变的乡情。当她踏在家乡这条充满花草树木清香的山间小路,她感到是那样的惬意和亲切。当她踏在冬天铺满白雪的地上,发出咯吱的履声,是那样的温暖。读她一篇篇溢满乡情的作品,我知道那是她在回报母亲养育之恩的心声!

尽管家乡离她工作的省城很遥远,但她把对家乡的思念之情变成一行行文字,手中的笔却缩短了她与家乡的距离。她叫迟子建。

2011年春节期间,塔河县文联特邀迟子建主席小聚。席间她与我们谈文学、谈家乡、谈母亲,她的言谈语吐是那样的随意,她常常被周绍庭老师幽默的语言逗得开心地笑着。因为这是她的家乡,回到家乡的孩子就是随意自如。

我看见她踏在家乡洁白的雪地上时,那缕笑容,就像迎风傲雪的映山红那般的灿烂;那双眸子,像大山不冻泉中涌出的涓涓细流,清澈、眷顾。我忽然感到,她不就是雪国里的那枚红豆吗?在这寒冷的雪国中,欲显她的坚韧和对这片土地的眷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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