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逻辑下的民主幻象——以美国民主选举制下的政治献金问题为视角

2015-08-15 00:44潘海燕
关键词:献金竞选候选人

潘海燕

(东南大学人文学院,江苏 南京211189)

0 引 言

2014年美国最高法院“松绑”政治献金上限的举动再一次将关于政治献金的讨论和争议带进我们的视野。“当地时间4月2日,美国最高法院以五票赞成,四票反对,裁决已施行40年之久的个人政治捐款上限的法令无效。根据裁决,个人捐款给联邦候选人、政党与政治团体不需要遵守12.32万美元的上限,但是,捐款给以个人身份参选的候选人上限仍然维持在2 600美元不变。”[1]伴随着政治献金的,从来都是关于民主与自由的话题。现代社会,无论民主的或非民主的国家,一般皆以民主国家自居。“民主”逐渐成为政治合法性的理论基石,这似乎已成为社会共识。选举在当代西方民主理论和民主实践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西方政治学界普遍认为选举制度是实现民主的重要前提条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选举,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民主。民主选举运作的成本极高,候选人需要大量资金,因此,政治献金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1 政治献金缘起与美国民主选举制的运作

选举逐渐成为支撑民主国家的重要制度,而在民主选举制的运作中,选举并非只是简单的投票和多者胜出,它有着一套复杂而微妙的程序。从代表的产生,到投票的模式,到选区的划分,再到政党制度的选择,无一不是精心设计的结果,同时也是政治博弈的结果,政治献金正是在选举制度的运作过程中产生的。

政治献金是公职候选人竞选时从本国公民及团体那里接受的政治捐款,一般认为,符合法律规定并接受监管的捐款称为硬钱,钻取法律漏洞并避开监管的则称为软钱。美国的政治献金发展史几乎完全跟随着它的政治制度发展史。建国伊始,美国的政治比较廉洁,总统和联邦公职人员的信誉度很高。然而,到19世纪初,公职人员开始利用职务之便谋取个人私利。为了恢复公众对政府的信心,1828年当选总统的安德鲁·杰克逊进行改革,形成了轮流担任公职的分赃制,其特点是“获得大选胜利的政党候选人作为报偿把政府官职分配给那些帮助其在选举中获胜的人”[2]23。此举提高了民众参与政治的积极性,政治忠诚,而不是血统,成为政府录用官员的资格标准。然而,各种政治捐款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1872年格兰特参选总统时,曾有个大款一口气捐了其竞选开支的四分之一。”[3]127金钱能够为资本家买到政治上的便利和更大回报,而政治特权也能够为官员带来丰厚的经济收益。实际上,金钱与政治从来没有截然分开过,金钱与民主的关系也从不泾渭分明。“金钱可以通过选举转化为政治权力,它对当选人的行为、政党的行动和政府的决策起着微妙的影响,并可能造成隐形的权钱交易。”[2]172政治献金恰恰是金钱与所谓“民主”的结合。

金钱与政治之间的博弈从未间断。政治献金堂而皇之地闯进民主的殿堂,马克·汉纳①美国著名实业家,操纵竞选运动的重量级人物,被称为“美国总统制造人”。他有一句名言:“要赢得选举,需要两个东西,第一个是金钱,第二个我就不记得了。”汉纳相信经营者的幸运乃至国家的繁荣,取决于共和党的成功,于是他从1880年开始在实业家中活动,为共和党寻求财政支持。他开始支持提倡金本位的约翰·谢尔曼竞选总统,谢尔曼1888年党内提名失败后,便支持共和党人威廉·麦金莱,使其当选为州长(1892年~1896年)和总统(1897年~1901年)。(Mark Hanna,1837年~1904年)是个关键人物,从那时起美国政治的游戏规则发生改变——充足的竞选经费和浩大的广告宣传成为竞选获胜的必要条件,而竞选纲领直接关系到竞选资金的筹集和竞选的成败。政党的目标是在选举中获胜,从而上台执政;利益集团的目标是通过其献金活动、广告宣传等来影响政府的政策,从而维护和争取自身的利益。政党的竞选纲领必然出于自身及其所代表人群的利益,利益集团为了争取政策能够向自身倾斜,不惜重金进行政治捐款,以及大量印发宣传品并形成强大的舆论力量,明显表现出支持某政党或候选人的倾向。政党与集团的这种关系保证了集团对政党的渗透,也保证了政党竞选资金的来源。普通选民有时并不了解政党和候选人的竞选纲领,很容易受媒体舆论的煽动和诱导去投票,特别是中间选民,争取他们的选票对于能否赢得选举至关重要。1896年大选的激烈程度在美国历史上都很少见。该年恰逢周期性经济危机与复苏繁荣交替时期,美国各阶层、各利益集团之间的矛盾错综复杂,不仅资本家与工人、农民之间的矛盾重重,而且大资本家、大银行家与中小企业主之间也有深刻的利益冲突,直接表现为共和党支持的金本位和民主党支持的金银复本位的竞选纲领的对立。这场竞选对各方利益团体都生死攸关,双方阵营都出现了分裂和重组——支持共和党的是美国北部和东部的大银行家和大资本家,支持民主党的是工人、农民,西部矿主放弃共和党转而支持民主党,民主党中的一部分人出于维护美元国际竞争地位的考虑转而支持共和党的金本位。双方都不惜投入重金力求赢得选举。显然,支持共和党的大资本家、大银行家在财力上更胜一筹,汉纳筹集献金的热情和能力也非同一般。汉纳“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替麦金莱进行广告宣传”,“给每一个在1896年的选举中投过票的人都寄去了邮件,有些信件是以特定的族群为目标的;汉纳甚至发行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份意第绪语的政治宣传册”[4]。在竞选中,候选人的个人魅力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竞选纲领和立场。若竞选政策能为利益集团带来不薄的利益,候选人所需要的竞选资金自会源源不断。“汉纳筹集到的竞选资金共有350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8 000万美元,在当时算是美国历史上花费最多的一次竞选了),大约等于布莱恩竞选开支的12倍。[4]90”

政治捐款背后通常都裹挟着特殊的投机企图。对个人来说,最常见的就是在政府中谋取一个位置;对公司来说,则是为了政策回报,或者政府项目的合同或投标等。政治献金似乎暗含了这样一种逻辑:“金钱通过选举转化成政治力量,影响候选人,进而影响政党、政策制定程序并影响政府政策。”[5]里根执政后努力推动取消石油和汽油的价格管制;克林顿积极地推动信息产业自由化政策;小布什刚上任不久便放弃对二氧化碳排放量的政策等等。很难说这些政策是民意所向,其背后乃是各利益集团的相互较量及妥协。

2 政治献金的困境与西方民主的伪善

筹措竞选经费在美国选举中一直很重要。无论是总统选举还是议员选举,经费越充足,获胜的希望就越大。“根据响应政治中心的统计,在2004年国会选举中,在对众议院97%以上和参议院88%席位的竞争中,竞选开支最大的候选人赢得了选举。而在对众议院435个席位的争夺中,仅有10个席位的获胜者的开支少于失利者。这种情况正在变成 一 种 规 律。”[2]176美 国 的 竞 选 经 费 来 源 途 径 有五个方面:①联邦政府的专项资助,但这笔钱只用于总统选举,不包括众议员和参议员的选举,在总统竞选费用中占很小的比例,且有很多限制条件;②本党资助;③候选人本人及其家族自费;④社会民众的个人捐款;⑤财团、企业和其他特殊利益集团的捐款。总统竞选费用中的绝大部分资金以及竞选其他公职的全部资金主要来源于后两个渠道,即民间捐款。[6]这是政治献金的主要来源。毫不夸张地说,政治献金赞助并支撑着选举的大盘。其实,联邦政府对候选人有一定的经费支持,但经费上限对于昂贵的选举可谓杯水车薪,故候选人往往不愿意受其束缚而自行筹款。虽然企业或工会被禁止直接出资帮助国会议员候选人和总统候选人进行竞选,但他们可以组成政治行动委员会为政党发展募集资金,且其数额并不受限。

表面看来,美国总统和两院议员由公民选举产生,联邦各级法院的法官和行政部门的高级官员由总统任命,公民基于个人的意志自由选择合意的候选人,每人一票,票票等值,投票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事实却是这种选举和任命在大多数情况下受到美国两大政党的控制和操纵。这两大政治力量的存在和斗争,不但决定着美国政治生活的性质和特点,而且决定着国内公共政策和国际外交政策的基本取向和抉择。选民“对政治议题通常了解很少,受到习惯、社会条件、政党形象以及领导人个人品质等诸多非理性因素的影响”[7]。海伍德说:“政党吸引选民的能力与其提供的‘物品’关系不大,主要与这些物品通过广告、政治活动及宣传等得以‘出卖’的方式有关。”[7]286很大程度上,“选举结果与其说反映了选民大众的利益,倒不如说反映了竞选政党所能获得的资源和财力更恰当。”[7]286比较一致的看法是:“西方式民主制的本质不在于谁有投票权,而在于谁能确定候选人,通过怎样的过程产生候选人。”[8]普通公众只是被迫卷入这场投票的游戏。“在西方民主制度下,能够确定有希望当选候选人的,是依靠具有巨大资本力量支持的政党。”[8]选举这场大戏为政党所支配,而政党的背后则是无孔不入的巨大资本。“西方垄断金融资本控制着全社会的养老金、医疗保险金、住房贷款等事关老百姓经济生活大事的资金,这些金融资本实质上通过金融网络绑架了全社会,因此只有那些能够在事实上保护这些金融垄断资本的政治人物才有可能成为候选人。”[8]

为了使政策向本集团利益倾斜,利益集团及其代表始终不会放弃对政治的影响,他们既是美国民主政治的建设者,同时又是破坏者。民主选举最基本的理念就是每人一票,且票票等值。而政治献金的泛滥却导致一人一票,但票不等值。更恶劣的是,西方的政客不仅不为政治献金腐蚀民主感到羞愧,还张扬着“言论自由”的旗帜大放厥词。他们认为,在今天的大众社会中,几乎所有沟通手段都需要花钱,限制竞选开支和花钱,就是对政治言论的质量施加限制;国会不应该对选举捐款和开支制定过低的限制,否则就是限制言论自由,就是违宪。显然,在信息社会几乎所有沟通手段都需要花钱的情况下,谁的钱多,谁就必然更有影响力。假如政客们论调的逻辑是正确的,金钱势必将完全绑架所有的沟通手段,政治最终将沦为利益集团为所欲为的工具。如果不对政治献金加以限制,普通人和穷人在无政治献金或政治献金少的情况下,试问该如何发出他们的声音与表达他们的诉求?他们的言论自由权利又将如何得到保障?试问这还是民主吗?

从关于政治捐款的立法中也能看出政治献金始终与美国的政治同在。第一个关于竞选经费的立法产生于1867年,“它禁止联邦官员从海军码头工人那里获得捐款”[2]182,随后,“1883年《文官改革法》将上述限制扩大到了包括所有的联邦文官”[2]。在各种利益的较量和进步人士的推动下,美国限制献金的法律也在不断完善之中:“1907年禁止公司对联邦公职候选人捐款;1910年制定了第一个公布联邦竞选费用法;1911年的一项修正案要求候选人提出预选、代表大会和选举前的财政报告,并规定了国会参议员候选人竞选经费开支的最高限额;1925年的联邦反腐化行为法要求竞选参众议员的候选人和企图影响选举的政治委员会公布竞选费收支;1940年的哈奇法规定个人向联邦候选人的捐款不得超过5 000美元;1943年的史密斯-康纳利法禁止工会向候选人捐款。”[9]250立法在增加,但由于没有专门的执行机构,献金在选举中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肯尼迪政府时期有过改革竞选费用由联邦政府提供竞选资金的方案,却随着他的遇刺身亡而搁浅。1971年和1974年美国国会制定并修改了联邦选举竞争法,对个人和团体的捐款数额进行限制,对候选人使用本人及其家族的资金也进行限制。1974年的新法“首次设立一个联邦选举委员会,负责竞选法的实施”,“首次规定了由联邦政府补助总统候选人竞选经费和提名代表大会,是否接受政府补助则由候选人自行选择”[9]251。

然而,在实施四十年之后,美国最高法院以违宪的理由宣布1974年限制政治献金的法令失效,不得不说是美国民主栽的大跟头,在与民主的战斗中金钱又一次胜利了。在美国民主政治的建构下,只要选举制度存在,政治献金就不会消失,而献金终将侵蚀民主的本意。对于政治献金,既无法取消,又无法有效约束,美国的民主制度将长期面对如此困境。

3 政治献金的实质与资本逻辑的批判

“在现代性问题上,离开了对资本的批判,不仅是肤浅的,而且带有虚伪的本质。”[10]其实关于西方民主选举的问题,同样无法离开对资本的批判。马克思毕生从事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研究与批判,在他看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背景下,民主只能是资产阶级的民主,只能在“资本”的逻辑中产生、发展和运行。因此,资本主义社会的民主选举,根本无法摆脱资本的束缚,无法超越资本的范畴,也就无法实现全人类的自由和解放。那么,究竟何为资本,资本为何有如此大的魔力,它又如何在政治领域畅行无阻呢?

就其本质而言,资本是对无酬劳动的支配权。马克思认为,资本“能够以支配和统治雇佣劳动的方式获得一定的剩余价值,并对之占有和控制,从而达到自身增殖的目的。这是资本的本性,也是资本存在的根据和理由,是资本生存的根本与最终目标”[11]。他认为,只有在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下,货币才能成为资本。货币一旦成为资本,就变成一种独立的力量。为何成为资本的货币拥有巨大的力量呢?这是因为,在商品经济中,价值是指人类无差别的一般劳动,是一种历史的客观抽象。当劳动成为抽象劳动,并通过交换价值来衡量的时候,一切生产的目的都是交换,资本的生产体系就是一个巨大的交换价值生产体系。在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下,个人的活动必须先转化为货币,才能通过这种物(即 货 币)的 形 式 取 得自 己 的 社 会 权 力。[12]105这样,货币从它表现为单纯流通手段一跃而成为商品世界中的统治者。[12]171从前,劳动的目的是为了获得特殊产品,是为了物品的使用价值(即有用性),也就是说,劳动是同个人的特殊需要发生关系,所以人们是互相需要的;而现在人们劳动的目的却是交换,为了得到货币。“货币使财富具有普遍性,这样就在物质上和在空间上创造了交换价值的真正一般性。”[12]175这就是资本的魔力所在。货币是资本的表现形式,资本不仅仅是物,还是物化了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资本关系是现代社会体系的轴心,通过这一轴心,可以把现代社会关系的全部领域看得明白而且一览无遗。在资本主义社会,货币成为财富的象征,谁拥有这种抽象的一般财富,谁就拥有权力,谁就能支配世界,进而占有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货币作为一般等价物就成了统治一切的东西,成为一种抽象的统治力量,用马克思的话语来说,抽象统治就是“指经过抽象后的现代生产关系对人的统治,它的表层表现为一般等价物——货币对人的统治,深层是资本关系对人的奴役”[13]。

距离马克思的时代已经百年有余,但他关于资本的深刻剖析直到今天仍无人超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每个马克思主义者深信不疑的信念。虽然资本总是通过各种物表现出来,但作为一种物化了的社会关系,资本是资产阶级社会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力——“在一切社会形式中都有一种一定的生产决定其他一切生产的地位和影响,因而它的关系也决定其他一切关系的地位和影响”[14]。资本存在的意义就是剥削,资本通过自身的扩张实现对人的统治和奴役。然而,成熟的资本主义主张用文明的方式达到目的,它会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将剥削的目的隐藏在科学的、社会的、政治的、文化的各种方式之中,正如马克思所言,“资本调动科学和自然界一切力量,同样也调动社会结合和社会交往的力量”[12]219。资本无处不在地渗透进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在现代社会,资本对人的统治越来越多地通过政治和科学技术来实现。资本家作为人格化了的资本,在政治领域当然不会居于人后,政治献金就是资本干涉民主、左右公共政策的证据。“资本越来越表现为社会权力,这种权力的执行者资本家,它和单个人的劳动所能创造的东西不再发生任何可能的关系;但是资本表现为异化的、独立化了的社会权力,这种权力作为物,作为资本家通过这种物取得的权力,与社会相对立。”[15]293-294

尽管资本主义张扬着自由的旗号,但马克思深刻的剖析让我们意识到:在自由竞争中自由的是资本,而不是个人,不是这些鲜活的生命个体。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一切活动,都是围绕资本展开,都是为了剩余价值,都是为了货币——象征一般财富的东西。人的自由个性完全屈从于物(即资本),失去了生存的意义,成为没有个性的工具性存在。整个国家也成了资本进行生产的机器,资本主义的民主选举,本质上沦为资本统治社会的工具。[10]因而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西方的民主不是真正的民主,为什么政治献金在民主选举中经久不衰。哪里有利益,资本就会向潮水般地涌向哪里,政治俨然是资本扩张和逐渐的工具。正如马克思揭露资本逐利本性的这段话:“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架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16]266政治献金是资本在政治领域的另一种呈现形式,虽然打着“言论自由”的旗帜,但明眼人都会明白那是什么把戏。

4 结 语

卢梭说:“就民主制这个名词的严格意义而言,真正的民主制从来就不曾有过,而且永远也不会有。”[17]84每种制度都有其自身无法克服的、无法超越的属性,西方民主作为资产阶级的民主,更是难以超越它自身的狭隘性。政治献金在民主选举制度的运作中产生,却也成为选举制无法解决的难题。西方民主选举制披着“言论自由”的面纱,本质却是资本在政治领域的恣意横行,沦为资本家和利益集团争权夺利的工具。西方国家一再为其“民主”辩护,更有甚者,国内相当多的学者盲目崇拜西方的三权分立和民主制度。殊不知,“民主制也许是一个普世的概念,但是它的形式和实用性却是很特殊的”[18]211。在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下,资本剥削的本质绝不会改变。除非超越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否则,资本剥削无产者剩余价值的活动就不会停止。这是资本的本性,是资本运行的必然结果。资产阶级的民主始终处在资本(人格化为资本家)的逻辑范畴之内,这与资本家或者资产阶级的道德情操无关,而是由资本以及资本的生产方式决定的。它无法超越资本的控制,因而也就注定无法成为大多数人的民主,也就不可能实现大多数人的解放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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