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对咖啡,敢说你来过墨尔本?

2015-09-10 07:22胡雯雯
南都周刊 2015年16期
关键词:咖啡师咖啡豆咖啡店

胡雯雯

墨尔本人更喜欢独立小店的特色咖啡,大型连锁咖啡店反而生存不下来。

在墨尔本待了三天,每天必喝焦糖玛琪朵的同伴发牢骚了:“墨尔本没人喝咖啡的吗?怎么连杯星巴克都买不到!”

大家纷纷点头,是啊是啊,除了在火车站附近见过一家星爸爸,好像再也没看见什么知名咖啡连锁店了。直到在这住了好几年的莫妮,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们这群无知者,说,“这些连锁品牌算什么,明天带你们见识下什么叫墨尔本的咖啡吧!”

于是一大早起来,我们跟着她走街串巷,钻进了一个个七拐八弯的胡同。

在离玛雅百货不远的一条红砖巷子里,传来 “动次打次”的音乐声,一座旧库房出现在眼前。没有招牌,大拉门边的墙上印着个章:Krimper:20 Guildford Lane。

里面是个颇具复古夜店风的空间:粗犷的原木长桌加长椅、斑驳的砖墙、裸露的通风铁皮管道,吧台后面站着穿背心的肌肉男,还有人在大木箱改成的包间里拍婚纱照……跟潮流夜店唯一不同的一点是,整个店里都飘散着浓郁的咖啡香气。

“这里有全墨尔本最好的咖啡师哦!”莫妮强调。咖啡师Barista一词来自意大利,是控制咖啡风味的灵魂人物,如今已经是墨尔本咖啡文化里不可或缺的潮流词汇,人们就像追逐米其林大厨一样追捧他们。

我们开始嘀咕,澳洲又不是咖啡主要产地,也不是什么烘焙技巧的发源地,更没听过像日本一样大肆追捧顶级咖啡豆的风潮,有必要用上“咖啡文化”这种词吗?

莫妮却告诉我们,澳洲人对咖啡是极其挑剔的。他们一天去四五次咖啡馆,一周花在咖啡上的钱可以达到几百澳币。如果一杯咖啡味道不够好,会毫不客气地直接倒掉。

“原本墨尔本开了四家星巴克,但本地人更喜欢独立小店的特色咖啡,结果一家接一家关了,现在只剩下火车站附近的一家。”

如果跟一群澳洲人讨论咖啡,你绝对会陷入一场战争。他们不会同意“墨尔本的咖啡都很不错”这种笼统说法,而会认真地告诉你,“No,No,只有某某家的咖啡才好喝!”或者“才不是,你喝过某某家吗?那才叫咖啡好吗?”然后便是无休无止的辩论。

研究咖啡已经十几年的莫妮,搬到墨尔本后发现到了天堂,每天走街串巷寻访不同特色的咖啡店。如今,她开设了自己的墨尔本咖啡路线,专门带领爱好者寻访这些小店。

Krimper是她的心头好。这里的咖啡豆分综合Blend和单一Single两种。Blend的话,相当于咖啡中的鸡尾酒,其风味全靠咖啡师调配。他就像调香师一样,把不同产地、年份、种类的豆子按自己的经验混合,不论收成或季节如何,都能几十年如一日地,让每款咖啡都的风味保持稳定一致。而后者呢,自然是指来自某地的指定品种咖啡豆了,就如威士忌中的单一麦芽一样,强调的是其独特风味和个性,喜欢的会很喜欢,不喜欢的则可能大皱眉头。

我们点了一款名为“Honeysuckle”的综合咖啡,按最能品出原味的方式,不加糖奶,不兑水。诗意的名字让我遐想联翩,凑近杯口时,醉人香气袭来。但一入口,我的脑子却像被撞了一下,强烈的酸味让人猛地清醒起来。随着舌头从发麻中渐渐缓过来,我尝出了一点黑莓的酸味,还带着苹果香气,虽然一杯只够抿几口,但回味却很悠长。

单一Single的咖啡豆,产自哥伦比亚的一个山头。咖啡师并不想追求风味的平衡,而是用了很轻的烘焙方式,将其酸味和水果香甜保留下来。咖啡师的理念是:“咖啡本来就是一种水果嘛,这正是我们想在Single咖啡里追求的。”

我警惕地抿了一口,眼泪都快出来了,酸味果然很尖利。莫妮说,这款Single有着李子的前调,黄油的中调,和焦糖的后调,我没有尝出这么丰富的层次,但在余味中,似乎品出了一点巧克力的气息。

我们起身寻访下一家店。一路上,我好奇地八卦起墨尔本的咖啡史来。

这个城市比香港大几岁,1835年建成,之前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居住。当英国殖民者们第一次踏入这里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天,我去哪里找一杯像样的咖啡?!

尽管英国人如今以茶文化出名,但在那个时期,尤其是之前的17、18 世纪,几乎整个伦敦都是泡在咖啡里的。他们对于这种苦涩饮料的狂热,绝不逊于如今的意大利人。幸好,随着几个大金矿在墨尔本附近被发现,世界各国的大批淘金者们涌入了墨尔本。

1950年,意大利移民带来了高品质的浓缩咖啡,还有专业的机器,墨尔本的咖啡终于有救了。从此,咖啡店在墨尔本迅速聚集发展,如今已经成为澳大利亚人离不开的生存必需品。据统计,如今每个澳大利亚人每年平均消耗2.4公斤咖啡,而50年前这个数字只有0.6公斤。

墨尔本的第一家意式浓缩咖啡店Pallogrini’s如今还在经营,从1954年到现在,只换过两任主人。它位于Bourke Street,虽然店面狭小简陋,连进去都要侧着身子,但旅行者和咖啡迷们仍然趋之若鹜。

对于90%的当地人来说,加奶无糖的Flat white是最常点的款式,另外则由Expresso和Fliter两种咖啡平分秋色。后两者是咖啡迷认为最能品出风味的喝法,但对我这种业余爱好者来说,显然过于风雅了,两杯下去,有点眼冒金星。所以当我踏进第二家咖啡店时,简直喜出望外。

这家小店名叫Short Stop,装修得颇具北欧小清新风格,开了不到一年,已经火爆到天天排队。老板安东尼曾在许多顶级咖啡店工作过,练就了一身技艺。但让我们垂涎的,是店里的另一种招牌出品:甜甜圈。

据说安东尼自己就是个甜甜圈控,在美国旅行时,他把尝过的所有甜甜圈都发上了instragram,立刻收获了大批粉丝。回来后,他开始在自己店里提供这种点心。第一天,店里挤满了年轻顾客;第二天,人们从早上7:30开始在门口排长龙;第三天,店里的所有甜甜圈都订完了;第四第五天,新来的顾客一个甜甜圈也买不到了……

不管是不是在玩饥饿营销,Short Stop的甜甜圈显然对得起它的名声。首先口味就有十几种:玫瑰伯爵茶、抹茶黑芝麻、香蕉榛仁巧克力、夏威夷果橙花……光听名字就想尝。当你捧着手掌大的甜甜圈,一口咬下去时,松软中带着嚼劲的口感,立刻充实了刚被黑咖啡削薄的胃。

当然,Short Stop的招牌咖啡绝对是甜甜圈的好拍档。除了Expresso,也可以试试Beach brew,后者过了三四个小时仍然不减风味,选Single 不加奶最能凸显原味。

第三家咖啡店The Little Mule虽然离热闹的商业街几步之遥,却异常安静。既听不到蒸汽机打奶泡的喷气声,也没有浓缩咖啡机的轰鸣。吧台上只有几台晶莹圆润的咖啡壶,安安静静地,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咖啡。

冰滴咖啡起源于欧洲,完全使用冰水、冷水或冰块萃取咖啡,整个过程十分缓慢。根据咖啡豆烘焙程度、水量、水温、水滴速度、咖啡研磨粗细等因素,能呈现不同的风味。萃取好的咖啡可以在冰箱冷藏一星期之久,一般到了第三天是风味最佳的。

这家店用5摄氏度的冰水,慢慢滴漏萃取6至12小时。它最棒的地方在于不酸涩,能充分体现咖啡原味。由于萃取用的是低温法,含有的咖啡因也很低,不容易伤胃。

The Little Mule采用的是埃塞俄比亚出产的豆子,香味层次丰富,能品出糖浆、巧克力、蜂蜜的味道来。在盛夏的墨尔本,来一杯冰滴咖啡应该是最完美的收场了。看着吧台上美丽的咖啡壶中,一滴滴往下漏的棕色液体,竟让人有了种喝醉的晕乎感。

澳洲顶级餐厅之一,由法国名厨Shannon Bennett主理。55层高的美景和餐点一样醉人。不论是真金茶匙、手工切的冰,艺术品一般的菜肴,还是舞台仪式般的上菜方式,都令人印象深刻。唯一缺点是必须提前几周预订座位。

Add:Level 55, Rialto, 525 Collins Street

人均:1500人民币

亚拉河岸上的五星级酒店,除了在顶楼餐吧观赏美景外,还可以在楼下赌场、娱乐城、购物街、众多特色餐厅中一次满足所有享乐需求。如果需要更接地气的玩法,建议搭乘200米外的有轨电车,摇摇晃晃地绕城一圈。

Add:1—5,Spencer Str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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